娇小的身影拂袖而去,守在外面的莽古泰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望了一眼里面跪着的云娃,摇了摇头跟着克善离开了淑芳斋,事情的经过,他其实大致还是清楚的,自家格格打从出了荆州开始就对塔他喇将军念念不忘百般勾引,那时世子还不懂事,他就没有跟他说,后来进了宫,他也不愿伤了世子的心,才一直拖到现在,没想到,这一次竟会让世子如此的……或许是伤心,但更多的,应该是觉得耻辱吧,如果这件事被人知道了,端亲王府,就完了……
“啊——!!”走出淑芳斋的大门,身后突然传出一声凄厉的哭喊,那是新月的声音,克善知道,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她都听到了,之后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就看她自己的选择了,若是她仍旧一意孤行,那么,他也不稀罕这份除了血缘什么都没有的亲情……“世子……”莽古泰看着克善小小的身影,就这么站在阳光下,显得那样的孤寂,落寞,他的主子,才只有六岁呀,那是应该被父母兄姐护在羽翼之下的年纪,为什么,偏偏就要让他一个人,承担起那么沉重的责任……
“莽古泰,我们走。”“是!”一大一小,一高一矮两道身影渐渐远去,隐没在花丛之中,淑芳斋的大门里,走出了两道纤细婀娜的身影,“看来,端亲王还是生了个好儿子~”“比起里屋那一个,确实不在一等级上,真不知道那个新月跟他到底是不是一个爹生的~”“嘛~这个就只能去问新月她娘了,毕竟就算是端亲王本人,只怕对于自己帽子上的颜色,也是看不到的呀~”“那到也是!不过紫薇,那个小燕子被我家小姐打成那样,你说她还又没有可能恢复啊?”“这个嘛……你家小姐的鞭子可是奥古斯丁先生亲自教授的,那五十鞭下去,估计……”“唉,小姐现在愈发彪悍了,这以后得找个什么样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她啊……”“这个的话,你就只能去问我家王爷了,金锁……”“说的也是……”喂喂我说你们两个这个话题是不是也扯得太远了点啊喂!!
包子受伤了 。。。
“什么?你说新月自请离京,要回盛京去为父母守灵?”坐在乾清宫里批着奏折的乾隆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小身影,眼睛微微眯起,这孩子,怕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吧,才这个年纪,就被迫要担负起整个王府的命运和荣誉,想起被皇后保护得无比单纯的十二,乾隆眉目间的神色也变得温暖起来,“先起来吧。”对于这样的孩子,他无法苛责什么。
“你说的话,朕会好好考虑的。不过,克善,朕答应你,从今日起,无论新月做了什么,都与端亲王府无关,更加与你无关,你明白了么。”克善猛地抬起头来,稚嫩的脸上满是错愕,一双黑色的大眼睛慢慢的蓄满了水汽,“谢……皇上恩典——”“好了,别想太多,你还小,好好跟皇叔学点东西,对你以后有好处,回去吧,新月的事,朕自有打算。”“是,谢皇上!”
看着克善小小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乾隆放下了手里的朱批,揉着额角倒进身后的椅子里,不止是新月,还有小燕子,永琪,紫薇的事,全都要尽快解决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感觉有一种想要把一切全部都结束的冲动,原来,自己也是会累的……(不,弘历乃错了,只是你妈我迫切的想要结束脑残篇才会让你有这种错觉……)“吴书来!今天尚书房上课么”“回皇上,上的,现在是午膳休息,王爷今儿在储秀宫用膳。”“是吗,摆驾储秀宫!”“嗻~”
结束了上午的课程后就和皇后一起在储秀宫阿布卡那里一边聊天一边等着传膳,永瑆和永璂最近和克善走得近,每天都混在一起,今儿估计又在阿哥所研究前几天留给他们的任务了。十三爷坐在储秀宫花园里的亭子里,奥丁站在他身边,看着他一边喝茶一边听着景娴和阿布卡闲话家常,这幅场景,让他看起来不似外表那般的年轻,倒是多了几分岁月的沉淀和沧桑。
“皇上驾到——”吴书来尖细的嗓音传来,打断了姐妹俩的聊天,十三爷抬起头,看着从院子那头走过来的明黄色身影,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景娴和阿布卡起身给皇帝请安,“免了,快起来。弘历给皇叔请安,皇叔吉祥。”“嗯,坐吧。”放下手上的茶盏,景阖首示意他坐下,等到他坐下之后,阿布卡和景娴才在他旁边依次坐下,“说吧,什么事。”
在这个一国之君明明应该在乾清宫批奏折等传膳的时间跑过来如果你敢说没事的话爷绝对打你个生活不能自理!看着十三爷那墨色的眼底明晃晃的传达出来的讯息,乾隆头皮发麻的抽了抽嘴角,“……皇叔……对于永琪,您是怎么打算的……”小燕子和新月都不是他的女儿,他没什么负担,但是永琪不一样,他不仅是他的孩子,还有着皇子的身份,不是能随便处理的,所以郁闷了好几天一个头两个大的乾隆终于还是没辙的跑来找十三爷商量了。
“怎么,你舍不得你那个宝贝儿子?”十三爷眉一挑,好整以暇的开口问道。乾隆皱了皱眉,无奈的开口,“也许吧,毕竟是我的儿子,废了他,我真的有些不忍心……”十三爷看着他,良久才轻叹一声,“就你这性子,那时究竟是怎么鬼迷了心窍,才会把永璜给逼死了……罢了,不说这个,那个五阿哥,你若真舍不得,爷也不会吝啬手里的药,你拿去灌他一瓶,爷保证他会忘了所有的一切,你再从头好好教导也就是了,实在不行,我爱新觉罗家,也不介意养他一辈子。”乾隆闻言不由的一愣,忘了一切……吗……想起永琪对着小燕子那死心塌地的眼神,乾隆眸色微暗,“那么,就麻烦皇叔了……”永琪毕竟是他宠爱了那么多年的孩子,他真的舍不得就这么放弃了,皇叔的办法,或许,能够让他变成一个重生的永琪!
“那,皇叔,弘历告退了。”看着十三爷突然扔过来一个“问题都解决了你怎么还在这”的眼神,还没用膳的乾隆顿时嘴角抽搐的压抑住了想要泪奔的冲动,想着桌上那一堆似乎永远都批不完的奏章,哀怨的看了一眼无比惬意的被阿布卡和景娴围绕着说话解闷的十三爷,无奈的起身告退,临走前还丢了一个无比哀怨的眼神给他的皇后,呜呜呜,他也想要让景娴陪着吃饭啊皇叔你都有阿布卡了就不要再跟我抢景娴了好不好啊口胡!!!!
看着乾隆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储秀宫的花园,阿布卡和景娴都掩不住嘴角的笑意,哈哈的大笑起来,反正在爷面前形象什么的都无所谓了啦~笑完了之后,见午膳一时半会也上不来,景娴看了一眼身边的阿布卡,突然拿帕子掩了掩嘴角,对着十三爷开口道,“爷,有件事我倒是给忘了!您都没告诉过我,阿布卡今年多大了?”皇后这话一问,阿布卡和十三爷都愣了一下,显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爷,您别怪娴儿多嘴,这宫里的公主格格们,一般十三四岁的时候就要开始准备嫁衣了,我看阿布卡应该也不止这个年纪了,您是不是也得为她打算打算~”一看这两个就知道他们还没有想到那一处,景娴无奈的揉了揉额角,“您呀~是不是就恨不得阿布卡永远都别嫁人~”当初就为了这个,努达海和弘历都没少被爷甩脸色,努达海还好,他至少能保证自己只爱雁姬一个永不纳妾,可是弘历就可怜了,被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的先皇订了孝贤皇后做嫡福晋不说,后来还得为了给自己打掩护而故意让慧贤一人专宠,让她在后宫平平安安的过了那么多年,虽然有段时间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跟先皇一样抽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但好歹现在清醒了,只可惜他旧账实在太多,早就被爷给惦记上了,于是杯具的弘历打从当年在谒礼亲王府时就没被爷给过好脸色……所以说,十三爷你对自家女儿的执念究竟是有多大啊口胡!
“娴姐姐!阿布卡才不要嫁人!”听了景娴的话,十三爷明显的开始思索起来了,淡色的唇角微微翕动,貌似在说什么“啊啊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虽然不甘愿但是果然还是到了这个年纪了么但是放眼望去这大清国究竟又谁能配得上我家的阿布卡呢啧这个问题真是头疼啊烦死人了到底是哪个臭小子要拐走我的阿布卡我一定要打断他的腿啊混蛋口胡……”于是十三爷你已经女控得无可救药了真的请你自由的……
“主子,苏公公求见。”谷杭清冷的嗓音悄然响起,阿布卡和十三爷同时抬起头看着他悄然出现在亭子外的身影,听到苏培盛的名字,阿布卡连忙开口,“快请!”而十三爷却是望着谷杭那一如他名字般令人惊艳的英俊容颜,若有所思的看了阿布卡一眼,便不再说话,他身后的奥古斯丁浅色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哎呀呀,大人这是在回忆那个侍卫的家世背景是否婚配有无隐疾么……
“奴才给王爷……”“出了什么事?”能让苏培盛在这个时候进宫见他的,绝对不会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因此十三爷不等他做完那些虚礼,挥了挥手让他直接回话。苏培盛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一身冷汗的开口,“爷,善保少爷受伤了,是……被人打伤的……”森冷的杀气顿时压得苏培盛喘不过气,十三爷冰冷的嗓音一字一顿的从头顶上传来,“是!谁!”“是福伦家的两位公子……”
原来,今天是善保和琳兄弟俩母亲的祭日,进府日子尚短还没能完全将自己当成这里的主人的善保不想太过麻烦府上的人,便只是跟苏培盛说要带和琳出去走走,顺便买点东西,苏培盛带了这么多小主子也明白每个孩子都喜欢往外面跑,多出去走动走动对他们也好,于是也就没多问,给两位小少爷各准备了一些银子和银票,想着小主子们从来都不喜欢出门的时候被一大堆人跟着,便只让一个侍从跟着帮拿拿东西,便放心的让他们出门了,毕竟,苏老觉得在这四九城里,敢对他们府上的少爷动手的人,估计是没有的……
但是我们说苏老这一辈子,阅人无数,也经历了大大小小的风浪,却惟独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不是所有人都跟他家爷和大管家一样,走到哪里都能被人认出来,就跟打了个谒礼亲王府出产的标签似的,善保跟和琳不仅是刚被收养的,而且因为在守孝所以穿的比较素淡,明眼人哪会一样就认出他们来啊口胡!更何况这世上还有那么多名为脑残的生物存在,那可不是会看人的东西……于是,苏公公继书房事件后,又一次的感觉到自己的人生,就是一个茶几,上面摆满了杯具……
小善保出了门之后,就牵着和琳的小手先到香烛店里买了些扫墓用的香烛纸钱和祭品,让掌柜的拿了个包袱包好,一旁跟着他们的侍从赶紧从善保手里接过并不轻松的包裹,“少爷,这种事情,让奴才来就好了!”要是让苏公公知道他让主子拎了包袱他就等着被削吧口胡!不过少爷买这些东西,是打算做什么呢?啊,不问不问,他只是个侍从,只要听少爷的话就行了,不该问的,绝对不问!
“少爷,如果您要去西郊陵园的话,还是让奴才给您找顶轿子吧,小少爷还小,走过去的话,只怕会吃不消的。”看着两个孩子迈着小短腿一路朝着西郊走去,那侍从纠结了很久之后终于还是提出了以上建议,善保闻言一愣,他忘了,他现在已经不再是那个被继母刻薄的孩子了,他是王府的少爷,是可以坐轿子的,看了看手边已经累得满头大汗的和琳,虽然不想太麻烦别人,但是心疼弟弟的他还是点头了,心里也对这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侍从有了几分好感,毕竟,能够体察上意并迅速做出反应的下人,其实是很难得的……(所以说难道小善保乃以后之所以会因为善于体察上意而平步青云都是拜这位小哥所赐么口胡!!)
得益于有了轿子而能够早去早回的善保兄弟俩在中午的时候回到了城里,坐在轿子里昏昏欲睡的小和琳突然扯了扯善保的袖子,指着外面香气四溢的包子对善保说,“哥哥~我饿~~”顿时被弟弟湿漉漉的大眼睛击败的善保让人落了轿,牵着和琳从轿子里出来,旁边那位小哥立刻走上前来,笑得恭敬而不谄媚的开口,“小少爷是饿了吧,这边还要走一段路才能到家,前面不远就是爷的龙源楼,那里的菜和点心口碑都不错,少爷若是觉得可以,就在那先用膳吧。”
“有包子么~~”善保还没有开口,和琳就一脸渴望的看着小哥开口问道,“当然了,龙源楼的包子味道也很好,小少爷要不要尝一尝?”“哥哥~包子!”善保对着今日莫名对包子有着强大执念的小和琳,无奈的点了点头,“带路吧。”“嗻~”自己的建议被采纳,也没见他有多趾高气昂,只是淡淡的恭敬的在前面带路,仿佛方才提出建议的人不是他一眼,心里再度为此人加了几分,小善保总觉得他这样的性格有着几分熟悉……(杯具的又玠啊……你又被王爷给坑了……他绝对是故意的,找了这么个人来误导你……)
进了龙源楼,那位小哥跟掌柜的说了些什么,两人很快就被掌柜的亲自带到了楼上采光最好的厢房,小哥跟着掌柜到厨房去亲自监督了,这样的举动实在是落到了细处,让人根本无从拒绝。龙源楼大厅里每天都会有最好的说书先生坐镇,一边吃着面前桌上各种各样小点心一边听着楼下传来的阵阵掌声叫好声的小和琳很快就按捺不住了,一手拿了块芙蓉糕,操着他的小短腿噔噔噔就跑了出去,没等善保反应过来追出去,就听楼梯那边传来一声大吼,“谁家的小孩,怎么到处乱跑!这里也是你这种野孩子能来的地方吗!闪开!”于是善保的脸顿时就黑了……
充满茶几的人生 。。。
自从十三爷在龙源楼收拾了富察皓祯,有眼力见的人们都开始明白这酒楼真正的主子是谁,也因此,渐渐的到龙源楼来的人,都变得有身份起来,一般的小官员甚至都不太敢随便踏进这里。许是和琳身上那颜色过于素淡的衣服让人起了误解,事实上那衣服的料子只要细看都知道是极好的,可惜被他撞上的那个人,似乎眼神并不怎么好,而且脾气非常的暴躁,而在包厢里发现弟弟跑出去了正准备出去找的善保就正好的听到了那句“哪来的野孩子”,让一向自认为脾气温和的善保都不由得黑了脸……
自从善保和琳的母亲过世之后,由于父亲常保一直外放驻守,常年累月的回不了家,兄弟俩就一直被父亲的侧室刻薄,或许是因为被他们的母亲压在头上多年,怨气太深,那女人对他们虽然不至于毒打,却总是张口闭口的“小野种”,害的善保从小就对那俩字深为敏感痛恨,原本好好的心情也被那人的出言不逊搅得一塌糊涂,起身拉开厢房的门就走了出去。
出门没走几步就看到小和琳坐在地上,扁着嘴眼泪汪汪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手里的绿豆糕也全都贡献给了地板,而他面前站着的男人一脸烦躁厌恶的瞪着他,看着和琳委屈的样子,善保心疼极了,快步走上前去,一把将和琳拉了起来,一双原本温和的墨色眼眸此刻满是愤怒的盯着眼前的男人,“不知舍弟如何得罪了这位大人,让你这样对待一个才两岁的孩子。”
“哼~我说怎么这孩子都没人管的,原来根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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