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令人沉醉。
“自然。”胤祥微一点头,实在不知道为何这孩子会如此激动,不就是听了首曲子你至于么青少年!“少爷——”远远地有人在朝这边跑过来,胤祥抬眼扫了一眼便又继续垂下眼帘半掩着星眸,“既是府上来人,公子请吧。后会有期。”
言罢向着夏研微一颌首,便转身带着身边两人离开了,夏研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能伸出手去,也是,他们不过只是有过一面之缘陌生人,他凭什么拉着人家?想着,便自嘲笑了笑,摇了摇头转身向着找来仆从走去,后会有期……吗……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夏研,昔如和李卫都没有开口询问来满足自己好奇心,又或者,他们根本一点都不好奇,似乎无形之中他们便形成了这种默契,跟在这位爷身边话,太过好奇神马,就会像心里养了只小猫一样,小爪子挠得你掏心挖肺痒……
不过命运这东西,似乎总是喜欢作弄人,小玄子不过是决定在济南休息两日便启程赶路,谁知便是这两日,让原本就快追不上他们杀手,在他们即将启程那一日,将他们在回京路上截了下来……原来,这些人早在他们离开徐州时候便被两江府和那些盐商给派了出来,虽然不知道他们真实身份,但是两江总督和江苏巡抚在徐州扬州等地仔细探查过后,发现这些人曾经四处打探,并且手里可能有了私造账册,若他们是京城派出官员,那么,就绝对不能让他们活着回去!
身后大批杀手转瞬及至,胤祥却突然停下了马车,拉着昔如和李卫下了车,小玄子见状也立刻将马车停了下来,看着不远处火光,狠狠地皱起了眉,“十三,你要做什么!”胤祥将昔如和李卫塞进了小玄子他们那辆车,墨色星眸半掩,“带他们先走,不要往僻静地方,回济南城。”
“十三?!”小玄子惊愕抬头,“你——”“打算让所有人都去死吗!”胤祥冷冷吼了他一句,小玄子顿时紧抿了唇角,一双大手紧紧捏住了胤祥肩膀,“一定要回来!一定要回来!”“走吧。”手中马鞭狠狠抽在马背上,精致马车瞬间跑远,渐渐消失在密林之中……
转过身去,面对着追上来几十名黑衣人,淡色唇角渐渐扬起,一双半掩桃花眸眼角微微上挑,伸手摘去头上怎么也带不习惯帽子,柔顺刘海碎发顿时散落额前脸颊,对面杀手显示一愣,领头之人沙哑低沉嗓音传来,“反清志士……还是……”
“谒礼亲王,爱新觉罗?胤祥。”沉静如水嗓音在此刻却是如同炸雷一般响彻耳际,眼前这人若真是那位王爷,那么,方才逃走那些,很可能就是……见那人眼神突然一凛,十三爷不由得眉梢微挑,“怎么,难道你竟然以为,有本王在这里,你们还能过得去么,啊嗯~”
苍劲如同竹节一般修雅白皙手指微微张开,一把通体银白长刀便如同魔法一般点点浮现,刀柄上银色流苏在风中轻扬,皎洁月光投射在刀身上,泛起点点萤光,“好久没有动手了~有些兴奋呢……”半掩星眸忽然睁开,一贯清冷淡漠桃花眸此刻却闪耀着异常耀眼神采,“你们……还在等什么……”
“皇阿玛——停车——快停下……我们不能把十三哥留下……停车让我下去……皇阿玛——”胤祯被韦小宝死死地拉住,十五十六躲在昔如怀里放声大哭,小玄子眉头紧锁,却丝毫没有要停车打算。“十四阿哥,您就安静一点吧……”韦小宝心情沉重,已经没有闲情来安慰这几个孩子了,只希望他们能够安静一些,多少能够体会十三爷一番苦心,他们这一群没有功夫底子,即使去了,也只是增加王爷负担……
“昔如,你也不要太担心了,胤祥可是曾经独挑了葛尔丹,这一次,也一定不会有事。”对于韦小宝来说,昔如简直可以算是他从小看着长大,与自己妹妹甚至女儿也没多大区别,看着她愁眉紧锁,泪盈于睫却始终不曾落泪,不由出言安慰道。“嗯……”对于韦小宝话,昔如也只是低低应了一声,便再不开口,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韦小宝轻叹一声,转身坐了回去。
密林之中,胤祥手腕轻轻一抖,刀上血珠成串滚落,三十多人追杀队务,在短短半柱香时间里,便只剩下了三人,踩着脚下已然冷却身体,胤祥一步一步向着余下黑衣人走去,一袭月白锦衣,连一丝血迹都不曾沾染,银色月光下,一张精致俊美脸庞愈显白皙,微微上挑桃花眸半掩着,墨色眼底,隐隐透着一丝血色光芒,淡色唇角挑起一边,略带着一丝沙哑嗓音缓缓响起,“撒~让我们抓紧时间吧,误了本王回宫时间……”让额娘她们担心话,你们可是万死都不能辞其罪……
王爷正妃
就在胤祥解决掉最后一个杀手将留下那辆马车白马解下,直接策马向着济南城飞奔而去之时,即将到达城门小玄子他们,却被另一批杀手给拦在了林子里,这一批人数并不多,只有八个,但是小玄子他们就连韦小宝都基本是个废柴,除了护着孩子们四处躲逃之外,根本别无他法,事情就这么陷入了僵局,那边胤祥还不知如何,这边他们又……
昔如和李卫没有任何防身之术,却是毫不犹豫一左一右护住了三个小,胤祯尽管也学过些拳脚骑射功夫,面对这些杀手之时,却也好无用武之地,只能跟着一起护住两个年幼弟弟。小玄子和韦小宝两人也就比他们好上那么一滴滴,堪堪能够躲开几招致命杀招罢了,若是继续这样下去,只怕一行人全部葬身于此,也只是时间问题。
一脚踹开一名想要对昔如和十五十六下手黑衣人,李卫心有余悸两腿打颤,他一个富家公子,父母都没舍得让他学功夫去受苦,面对如今这局面,还能站着就不错了。“丫丫个呸……老子今儿要是能活着,回去一定喝他个不醉不归!”一面将昔如他们护在身后,一边低声轻喃道,只是如今,他们能活着希望,是如此渺茫……
没过多长时间外围小玄子和韦小宝就一身细小伤痕,幸亏这两人别功夫没有,跑路本事倒是不错,不然就不会只是这点皮外伤,早就该去见昆都仑汗努尔哈赤哭诉去了,包围圈越来越小,眼见一行人已无处可躲,小玄子狭长凤眸瞥了一眼身后三个年幼儿子,心里满是后悔。
“小玄子……”看到他眼底悲凉,韦小宝眉头微皱,轻轻握住了他微凉指尖,“不要放弃,我们……会活下来……我可是你福将~小桂子,才没那么容易死!”小玄子看着一身狼狈韦小宝,突然扬起了一抹灿烂笑容,“是呢~小桂子可是我福将,我们怎么会这么容易□掉~”即使真殒命于此,有你相伴,又有何妨……
然而就在黑衣人举刀砍过来瞬间,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马蹄声,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道银光闪过,随即一声白马嘶鸣,将他们围困着黑衣人尽数倒下,胤祥翻身下马,手腕一抖,便将刀身上血珠尽数挥落,随手还刀入鞘,一身月白锦衣丝毫未曾沾染血迹,一双星冷桃花眸半掩着,看着顿时松了口气跌坐在地上一群人,唇角微微扬起,“没事吧。”
雪白缎靴不染纤尘,向前走了两步,突然一股浓郁血腥气扑面而来,让他不由得脚下一顿,眉峰蹙起,他杀人除却刀尖那丝血迹之外便再不会见血,但是看无良阿玛和韦小宝他们也并没有受什么伤,那么这血……
“柳姐姐——?!”方才被包围时就一直被昔如紧紧抱在怀里胤禑胤禄突然发出了一声惊恐尖叫,十三爷顿时瞳孔一阵紧缩,身形一闪便出现在了昔如身边,鹅黄纱衣一点一点被染成暗红色彩,艳丽简直令人窒息,离她最近李卫不敢相信将十五十六拉开,昔如娇软身子顿时失去了支撑,倒进了身边胤祥怀中。
嫣红血迹还在不停从胸口渗出,濡湿了大片鹅黄色纱衣,昔如面色惨白睁开眼睛,看着将她抱入怀中清冷男子,毫无血色双唇吃力扬起,露出了一如既往明艳笑容,“爷……您回来了……”您没事,真,太好了……
“不要说话。”伸手想要检查她情况,却被昔如一把握住了指尖,冰冷温度顿时让他皱起了眉,昔如却只是淡淡一笑,“爷……那天晚上……昔如……不是真心……我真……真好想……答应爷……可是……昔如……不敢……对不起……对不起……”晶莹泪水滑落眼角,苍白唇角也开始渗出鲜血,看着她渐渐黯淡双眸,胤祥眉头紧蹙,“不要再说了!”
昔如轻轻摇了摇头,握着胤祥指尖双手却一点一点失去了力道,“遇见爷……昔如……不后悔……跟您走……我也……没有后悔……爷……胤……祥……昔如……后悔了……后悔……当初……没有答……”
怀中人终是阖上了那双顾盼生辉眼眸,白皙指尖垂落于地,染血唇角却带着一抹恬静浅笑,最终,她还是,后悔了,后悔在那个晚上,没有答应嫁给面前这个比他小上十岁少年,尽管知道自己配不上他,可是又如何呢……她早已……在那个他向她伸出手清晨,便再也,收不回自己心……又或者,是在那个她为他弹唱午后,少年即使在阳光下也依旧清冷寂寞身影……还是他看着自己时,永远都温暖柔和却难掩孤寂眼神,也许,那一眼,便是万年……
“为什……为什么会这样……”李卫和胤祯都被眼前这一幕给怔住了,他们距离昔如是最近,却竟然没有发现她受了伤!“刚刚……有人过来……柳姐姐……把我和十六扑倒了……”胤禑泣不成声一面哭一面说,十六早已被韦小宝抱在怀里昏睡过去,他今晚受了太多刺激,已经无法承受。
“十三……”小玄子看着一句话也不说胤祥,狼狈脸上透着担忧,这种时候,哪怕他有点动静也是好,可是……胤祥突然抱着昔如站起身来,原本纤尘不染月白锦衣此刻却被昔如鲜血染红,俊美白皙脸上没有悲伤,只是清冷眼底,在看着怀里女子时,划过一抹柔软暖意,“那就成亲,本王会以正妃之礼迎娶你,所以,昔如,不要再说……后悔……”
夜晚大明湖,静谧而美丽,银色月光洒落在湖面,偶尔一阵清风拂过,如钩弯月碎成点点星光……胤祥一身大红喜服,坐在夜深人静湖畔,昔如就葬在他面前山丘之上,从这里,可以看见整个大明湖艳丽风光,小玄子韦小宝带着三个孩子和李卫站在不远树下,静静看着胤祥就这么坐在昔如墓前,膝上横着一把通体漆黑却泛着一丝幽绿古琴,当年梁王赠予司马相如,名曰“绿绮”……
苍白而骨节分明指间,摩挲着一只红玉酒杯,胤祥将被子凑近唇边,饮下杯中一半酒液,扬手将剩下酒浇在墓碑之上,如同竹节一般修雅手指微一用力,便将那价值连城红玉酒杯碾碎成末,尽数洒落在墓前,清浅双目微阖,莹白如玉指尖轻轻拨弄琴弦,婉转悠扬乐声顿时,在山丘之上幽幽回响……
对不起,明明可以救下你……
对不起,明明能够复活你……
对不起,明明……一开始就不应该……闯入你生活……
对不起……昔如……再见,再也……不见……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凤求凰》优美动人乐声,在夜风之中,显得有些凄婉,无端,催人泪下……
‘……四十一年三月壬午,帝南巡,微服暗访,遇刺。杭州孤女柳氏,谒礼亲王之随侍,舍身护驾,帝遂安,然柳氏殒。四月甲戌,柳氏以王府正妃礼,赐婚谒礼亲王……’——《清史稿?卷八?本纪八》
昔如之死在大多人眼中,就这么轻轻揭了过去,毕竟,以她身份,能以王府正妃之礼被安葬,已是几世修来之福,尽管人已经不在,可是能够得到那个身份,在很多眼里,却也是既妒且羡。然而小玄子他们却并不这么看,胤祥虽然一直很平静,甚至连半点伤心表情都没有,可是不代表他真会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他们都太过了解他,哪怕能够复仇人还剩最后一个留在世上,他也不会就这么放过……
“那么额娘,我走了。”这一日胤祥从养心殿回储秀宫后,便向敏贵妃告辞,洛儿和墩儿都已经去了西三所,他刚从那过来,两个丫头不忘敲诈了一堆东西。“嗯,早点回来。这次,是要去哪?”胤祥脚步一顿,半掩星眸微睁,淡色薄唇轻启,“两江,严家。”……
两江严家,这是一个放到商场朝堂和江湖都不会默默无闻名头,比之有着半朝之称佟家也毫不逊色,尤其是自从他们开始贩卖私盐之后,两江水路,已经基本全数落入他们手中,无论是江盗水匪还是各级官员,只要见到严家标志,都得给上三分薄面,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几乎可以在两江只手遮天覆雨翻云家族,却在短短半天时间内,被人血洗,全家上下三百余口,无一生还……
严谦行双目恐惧大睁着,跌坐在地上拼命向后退,一袭月白锦衣纤尘不染,连雪白缎靴都没有沾上半点灰尘男子一步一步向他走来,苍劲骨节分明手中,通体银白细窄长刀不断地往下滚落着鲜红血珠,男子高挑挺拔雪白身影之后,整个严府,尸骨成山,血流成河……
滴血刀尖直指眉心,严家上下三百八十一口人,如今,只剩下了现任当家严谦行一人而已,留着他命直到最后,让他亲眼看着自己妻妾子女一个一个倒在他面前,相信这种感受,一定很**……
“那么,你还有话要说么,啊嗯~”尽管昔如不是他真正爱着女子,但却也是他带在身边想要保护晚辈,竟然……竟然就这么死在了这些人手里,“既然没有,你可以去死了。”手腕翻转间,银光闪过,还刀入鞘,严谦行已然双目圆睁倒在血泊之中,颈上一条细细血线,自此以后,两江,再无严家……
很快,从徐州府到江苏巡抚再到两江总督乃至钦差大臣,一个一个都被请入了刑部大牢,由十三爷亲自招呼,甭管招不招,先大型伺候一遍,于是刑部官员们又一次迎来了连续一个多月睡不着吃不下噩梦生涯,恨不能早晚三炷香请求佛祖保佑赶紧让这批犯人早死早超生吧别再在他们眼前出现了太折磨人了啊喂!
日子仿佛一下子又重新回到了当初平静,一次惊心动魄江南之行,除了让大清身份最尊贵谒礼亲王多了一位已忘福晋之外,似乎,什么都没有留下,当然,还得除去那些之后被十三爷亲手除去几百条人命……
自那以后,一年四季逢年过节,除了陪着额娘和洛儿墩儿之外,十三爷总会在夜深人静时候,出现在大明湖畔山丘之上,孤坟青冢,香魂杳然,每每在膝上横着一把绿绮,对着不远处风光旖旎大明湖,把酒抚琴,而几乎每一次,他都会遇上闻声而来那个少年,夏研,夏墨竹,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王爷府邸
小玄子不愧是后世所称道千古一帝,至少在他不抽风时候,当然他几乎不会在朝堂上没事抽风,所以,这几年在他治下,已然可以算得上是太平盛世了。几年没有打仗,再加上十三爷和韦小宝两人近乎劫掠敛财行为,库充盈,金山银山堆得满满,小玄子晚上做梦都能笑出声来,当然这一点是据桂公公悄悄透露给胤祥。
一下子闲下来诸位阿哥们便只能在自己工作岗位上没事蘑菇着,近几年被无良阿玛无情压榨劳动力几位皇储热门候选人居然也一反之前水火不容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