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麦尔放开女儿,又一把揪过梅丹佐的衣襟,后者没有反抗。
梅丹佐继续陪笑,解释:“其实我很有诚意要和谈的,而且我无意冒犯令千金。”连梅丹佐都觉得自己的话没有意义,要是哪个猥琐男敢对他女儿出手,他还不把那人给阉掉?想罢,梅丹佐觉得以撒旦这种脾气,这事恐怕少不了,不觉冒了一脑门冷汗。为了自己的未来着想,他忸忸怩怩地往后让
萨麦尔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将人提近自己。梅丹佐以为要来了,就缩着肩膀皱着脸准备挨揍。哪知道拳头没有砸下来,只是唇上遭到粗鲁的擦试,在梅丹佐以为自己的嘴要破皮的时候,粗鲁变成温柔,温温湿湿的吻印落,他有点不敢置信地睁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脸。
萨麦尔没有深入,这吻充其量也不过是碰一下。然后他抬脸,挑衅地对女儿说:“他是我的。”
“……”
囧……好幼稚。
此举成功让刚才到来的路西法没什么形象地趴地,那位大魔王发现大家的心思全摆在那件囧事上头,连忙爬起来装作没事人。
伊丽莎白目瞠口呆,回过神以后一顿足就怨:“父亲你抢女儿的人,不知羞!”
萨麦尔眯眯眼睛:“哼,他由始至终都是我的。”
“才不是!他是我老公!”
“哼,你撒娇也没用。”
父女俩吵开了,风宝宝和该隐木然地瞄向那正舔着唇一脸意犹未尽的梅丹佐,他们俩挑高眉,心里暗暗倒数,数到二的时候梅丹佐已经出手了。
梅丹佐反手扣上萨麦尔的脑袋,在对方错愕的时候啃上他的唇就吻,不过这不是浅吻,是长驱直入的深吻。
萨麦尔根本没想到猪换了个壳子还是猪,一样的横冲直撞,一时不察就被主导了。牙齿挡不住那灵活的舌头,萨麦尔退不开,被死死纠缠住。双唇紧合处水光涎落,无论萨麦尔怎么推拒,这头猪像吃了春药般,拼命的迫进。于是两人推推搡搡的,萨麦尔退,风夜希迫,直到被墙壁挡住去路,萨麦尔只能无奈地任他亲。
唇相接,摩擦辗转,粘腻水声在交缠间溢出。萨麦尔还得阻止那双开始在他身上不安份的手,捉迷藏般追捕那只手,但梅丹佐的大掌却丝毫不受防碍,尽情游走于美妙的躯体之上。
萨麦尔顾得了唇又顾不了手,显得无措,他这样的无助更让梅丹佐得瑟了,萨麦尔只见那始终死盯视着他,满含欲望的眼睛里得意流露,这样的表情真的很欠扁,萨麦尔想反攻,迎着那舌头回以技巧纯熟的吻。可惜这样等于成就了对方,当萨麦尔发现的时候,他终于明白自己始终想抽身的想法根本在这场技巧战里失了先机,只能无奈地任对方越来越深入。
他始终是想退,但对方分明就是要进的。
伊丽莎白哇的一声哭了,伤心地泪奔而去。
大概这把沉溺其中的人唤醒了,梅丹佐终于松开被自己迫得无路可退的人,看他喘到不行身体发软的模样,一股成就感和怜悯之情油然而生。他温柔地帮萨麦尔整理头发,笑语:“我接受你的求婚。”
萨麦尔双手握在梅丹佐肩上,五指紧扣那肩膀,正爽着的梅丹佐没有在意,但紧接着感觉到杀气,他迅速抽身还是来不及,小腹被一记腰撞击中,痛得他跪下来。
萨麦尔一脚又把人踢翻,粗喘着控拭微微发痛的唇,心里更恨,冷声道:“竟敢忘掉我?”萨麦尔还没有糊涂,这么近的接触,他还能分辨出这是不是风夜希。
梅丹佐哪能说出话来,痛得真抽气。他在泪眼模糊中看到某人摩拳擦掌的模样,心里飙泪……便宜莫贪,果然是千古遗训。
真理。
第八十八章 努力耕耘
萨麦尔恨极风夜希,风夜希这人没有优点,就是一头猪,性格像猪,脑袋也像猪。打从他遇到风夜希以后,就从来没有遇到一件好事,全是让他出糗的坏事。打回蛇形,被路西法追杀,遇到天界七大变态还得生活在一起,与风夜希相遇以后,他的生活前所未有的糟糕。偏偏这样一头猪又异想天开,使诡计对他干出逆袭这种天理难容的破事,在他怀上两个孩子时候,风夜希又耍帅地去死。
一切一切,关于风夜希的每一件事,都让萨麦尔难以接受。
可是这已经够了,在之前的一年多日子里,萨麦尔不断回忆,这一年过得似乎比他生命的全部都要长久,甚至让他思考生命的尽头在哪里。人前他要当万人之上的大魔王,冷漠且傲慢,人后他蜷缩在床塌上,没有任何人能分担他的苦恼。
他试图把一切归咎于自己记恨,他不断希望风夜希复活,好让自己有机会复仇。
风夜希,他劣迹斑斑,而在自己还没有扳回一城的时候,又怎能放风夜希干干净净地死掉?不能。
萨麦尔每天都在想,每天都在叹气,每天都像绷紧的弦,经不起一丝撩拨。
然后风夜希回来了,一声不哼的以另一种形态来到他面前,甚至差一点又与他失之交臂。萨麦尔不能否认自己恐惧,惧怕那些假设,假设梅丹佐没有出现在面前,假设梅丹佐要帮助神与自己为敌。
梅丹佐终于适应疼痛爬了起来,见施暴者陷入沉思,他不觉搓发痛的下巴,揉揉肚子。悄悄窥视其他人,看他们也似乎遇到想不通的难题,梅丹佐脑袋海里浮现自己被捉起来煮掉的情景,不觉冷汗直冒。
“如果你们还没有准备好,那和谈的事就先不说了。”梅丹佐弱声说,考虑公事放下,先谈私事:“或许我们能谈谈别的,或许撒旦你有其它事要给我说?”
他的话惊醒了梦中人,萨麦尔蓦地醒觉过来,他抬眸注视梅丹佐,问:“你不记得?”
“嗯?”
“以前的事都不记得?”萨麦尔没有激动,只是平静地发问。
加百列挑眉:“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他的结论没有受到反驳。
梅丹佐讶异:“咦?你怎么知道我失忆了?”
“是吗?完全不记得?”萨麦尔轻叹。
梅丹佐突然生起异样感,总觉得自己犯了弥天大罪,他似乎不记得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可是无论他怎么想,就是记不起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记得很多事物,偏偏有些重要的事记不得。
“大概是重要的,我都不记得。”
“要不要我告诉你?”萨麦尔突然变得温和,脸上竟然带笑,就这么面对着梅丹佐,像在诱惑。
梅丹佐倒觉得这不用诱惑,他根本就一直想弄清楚,他一边点头一边说:“如果你知道……”
“但要付出代价。”
果然有但书,梅丹佐没有多想:“你要什么?”
“每得到一个答案就受我一击。”脸容变得冷漠,萨麦尔连声音都变得冷冽如冰。
梅丹佐双手交于胸前,狂退数步。得一个答案就要被打,这叫他怎么交易呢。
“是吗?你想知道答案的决心也只有这样吗?”萨麦尔冷笑,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直接过去将人海扁一顿了。
被他这一笑,梅丹佐突然生起冲动:“唉,你说吧,其实我也想知道。”
梅丹佐想了想,觉得自己今天要是不顺了这人,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倒不如听听说自己忘记了什么。而且他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撒旦伤心,虽然撒旦很暴力。
得到这样的答案,萨麦尔闭目深呼吸,动作缓慢却耐人寻味。他没有张眸,抬手指向人群:“风宝宝。”
“嗯?”梅丹佐也看向阴阳眼小子,等待下文。
“是你的大儿子。”
话落,梅丹佐的脸被一掌刮歪过去,脸上火辣辣一片,头脑仿佛被打糊了,一片白茫茫。
“伊丽莎白和风贝贝是你的儿女。”
紧接着两记巴掌打得梅丹佐的脸都麻了,但他哪顾得痛不痛,打进他脑袋的信息比这些严重,直把他的内心世界轰得天崩地裂。
“路西法是你的前夫。”“伊丽莎白是莉莉丝的转生。”“风宝宝是弥赛亚的转生。”“你是圣母。”“这里是你的家。”“你是风夜希。”“你是我的魔妃。”
惊天动地的答案伴随着雨点般的巴掌落下,梅丹佐倒希望就这样将他的脑袋打坏算了。如果这是真相,如果这些是真的……疯了,梅丹佐觉得自己疯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完全不怀疑其中真伪,他都相信,所以他觉得自己该死,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
萨麦尔打的是他,可是打过以后,他却比谁都累,气喘连连。或许强烈的心理压力让他身心疲累,或许此时的发泄将封存的怨气全都发放出来了。
“你似乎不记得,或许我该告诉你,我并不稀罕你舍身就义。”
最后不是一巴掌,萨麦尔以自己最擅长的一踢将人给踹倒了,冷哼一声回身就走。梅丹佐又跌在地上,他错愕地看着修长的人影消失在曲廊转角处,久久不能言语。
“喂,就是要告诉我真相,也别告诉我路西法是前夫吧。”呢喃。
路西法蹙眉,他发现自己最近总受到唾弃,实在有点太过了……都是因为恐鸡吗?
梅丹佐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儿子都在场,他仰首看首那风宝宝和风贝贝,心中一热,好不自豪。心想:风宝宝和风贝贝,名字真好听。
这时候两个孩子都定定地看着他,似乎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情况。
梅丹佐叹了口气,爬起身来拍拍风贝贝的脑门:“这下子我就是你爸爸啦。”
小孩子甜甜地笑了。
“去告诉你姐姐,过一阵我会过去看你们的。”
风贝贝猛点头,兴奋地前去告诉他的姐姐这个好消息,后来姐姐喜极而泣了,虽然旁边该隐叔叔的表情有点奇怪。
笑睇孩子走远了,梅丹佐又看向风宝宝,这孩子已经很高大了,却也是他的儿子。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够接受这种真相,他将此归为因为一切都是真相。梅丹佐几乎立即就压下了别扭感,上前几步搂住与自己差不多高大的儿子,手搅乱那一头银发。他笑问:“你会承认我吧?”
风宝宝张了张唇,脸上突然浮起温和笑,似乎很冷静:“你不需要承认,因为你就是。”
梅丹佐被成熟的儿子逗笑了,拍了拍风宝宝的肩,他正想说过去追萨麦尔,突然记起来一些重要的事情,他看看风宝宝又看看加百列。
加百列会意了,甜笑:“公公,欢迎回家。”
囧……
梅丹佐扶着额摆了摆手,觉得头脑比较混乱,只是勉厉地拍拍风宝宝的肩,语重深长:“孩子,你看看爹的‘气管炎’,你自己好自为之。”话罢,出了老长一声叹息。
他在天界这段时间没跟加百列少接触,这天使是什么样的性子,不用解释。
风宝宝只是笑笑:“巴巴,你自我意识过剩了。”
“呵,公公你言重了。自怜之前可以想想撒旦大人何为气得差点一佛升天,其实这就是什么壶配了什么盖,绝配。”
加百列笑容纯洁,背景是百合朵朵开,天使吹喇叭。
“……”梅丹佐唇角抽了抽,决定不再跟他说,这就过去找撒旦……或许他该唤萨麦尔。
加百列唤住错肩而过的梅丹佐,微笑依旧,轻声发问:“为什么你这么轻易相信?你不认为一切太过离奇吗?”即使生为天使的他,也觉得风夜希的经历是万千年来最奇怪的遭遇。
梅丹佐没有停顿,边走边抛下答案:“或许因为这是我想要的。”
因为想要,所以相信。
“呵。”加百列笑开了,侧首挨到风宝宝肩上:“公公真是有趣。”
风宝宝但笑不语。
没有人注意到路西法眉间的山峰直出现了米迦勒海拔效应,正在以N次方的速度堆叠。在整个认亲过程中,他这个前夫被完全地忽略了,根本没有半个人理会他。他不能接受,不能接受这样被忽视,他觉得自己是时候应该面对现实,他不应该存在弱点,该把它克服。
鸡吗?只是鸡……他能克服。
梅丹佐鲜艳的发色在冷色系的魔宫里是那么的耀目,他所过之处,立即成为焦点,引来众魔招呼。梅丹佐一路招呼过去,甚至被冰妖大美女侍卫长吃了把豆腐,这才冲到了撒旦的房间去。
可是冲进去以后他才困惑地回头看了看那一堆复杂的曲巷回廊,再一次确认自己是这魔宫里的人。之前在宫中来去自如,倒没有这个自觉了。
某人没有注意到自己一向缺乏自觉,包括这方面。
进了屋里,华丽的宫殿处处都是那么熟悉,他早该知道,除了人,他都记得。听见潺潺水声,他直奔浴池,果然见到正在梳洗的萨麦尔,水光潋滟中,那瘦腰窄臀简直能让人鼻血狂喷。
梅丹佐抚了抚鼻子,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水中人,脑海里似乎一直努力地浮现那些画面,那些与萨麦尔相好的画面。虽然那些画面就如同上世纪八十年代的黑白电视画面一般模糊,还带雪花的,可是梅丹佐认为这已经够了,他已经忍不住了。
萨麦尔掬一把水浇到身上,知道梅丹佐来了,就冷笑着说:“刚才忘记了告诉你,按照承诺,我生下伊丽莎白和风贝贝以后,你就得……”被我上。
后话未说完,他瞪着以极速剥光,跃至半空的光猪。
似乎感应到危机,萨麦尔转身想爬离浴池,可是那头猪已经下水,砸起水花把周围都溅湿了。萨麦尔一腿才攀上池边,背后已经被温热的躯体压住,甚至让萨麦尔想放下腿来从容地面对都不成。耳垂微微刺痛,热气熏得萨麦尔耳背相一阵火热,脸也不觉传染上那阵热,微红。
“我会全部记起来,你帮我。”
耳边呵气炙人,甚至比池水更热,萨麦尔不觉微微颤抖,特别他能知道顶在臀间那炙热的东西是什么……这头猪发情了。
梅丹佐伸手将萨麦尔一侧的长发撩向耳后,露出姣好的轮廓,受不住诱惑,他垂首贪婪地吮吻那优美的颈线和通红的耳廓。
“你无礼!”萨麦尔蹬着池边用背撞梅丹佐,但该死的猪转生了似乎能力不减,力量强得很。
“喂,萨麦尔,你会不会觉得很有趣。还是我,但不一样的身体。”梅丹佐似乎觉得这很有趣,自个轻笑两声,暧昧地摇动腰。
萨麦尔都要气死了,抬手要揍人会被眼明手快的梅丹佐按住,手掌贴着冰冷的池边石壁,手背上却是温热的大掌,感觉特别刺激。梅丹佐的手掌比萨麦尔的大那么一点,而且肤色也比萨麦尔深,十指交错是一目了解,十分清晰。
不知道为何,萨麦尔就因为这一幕,脸上越发的热。
萨麦尔暗骂自己没出息,就听梅丹佐的笑声,不间断的,似乎很快乐的笑声,贴在他背上的胸膛连连颤动。
“萨麦尔,我想即使我重生成什么,你都是我的致命诱惑,始终还是喜欢你。”
萨麦尔抿抿唇:“那你重生为猪吧。”
“如果你愿意跟猪玩。”
“滚!”
气势汹汹的话才吼完,尾音却变了调,他咬唇自喉间溢出难受的闷哼,十指扣紧冷硬石面。背后那头猪,竟然不做任何前戏就进入了,他重重抽着气,放松身体接纳。
梅丹佐见他绷紧又努力想放松的挣扎模样,知道自己太急了,可是太多的记忆不断传递,他自己也承受不住,必须要新的记忆将那些糊涂的片断盖过去。他握住萨麦尔的手,十指扣住萨麦尔的,感受他将自己的五指握紧了,那力道能显示出承受着不轻的痛楚。
“对不起,我会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