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兰夏小心的样子,夜溪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夜溪抚摸着布料,瞧着这些花花绿绿的颜色,静不自觉的想到那一身的紫,其实紫色是最尊贵耀眼的,而她也同样心爱紫色,只是——夜溪扫了一眼身上的灰色,神色暗下去。
过了大半晌,兰夏从屋子里走出来,掌柜的小心的对着夜溪问道,“姑娘打算做几套?咱们店的款式是最新颖的,好些世家小姐都喜爱。”
“十件款式的衣裳各一件。”夜溪起身对着掌柜的说道,“布料都用上好的,这是定金。”夜溪将银票扔在桌子上,“十天后来取。”
“十天?”掌柜迟疑的展开银票,看着上面的数额,眼珠子立刻瞪得老大,赶紧陪笑着,“没问题,十天,十天保准做好!”
“兰夏,记好那家铺子,自己到时候过来取。”出了门,夜溪对着一旁沉默不语的兰夏说道。
“可是,小姐——”兰夏纠结的看着夜溪,“奴婢,奴婢——”兰夏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卖身契早已经在官府注销,你已经不是奴才,衣着自然没有什么忌讳,你那些衣服都是费家给的,有几件像样的那也是别人穿过的,与你现在的身份也不相符!”夜溪冷淡的说道,虽然口吻冰冷,可是话传到兰夏的心里却暖暖的。
“姑娘,我家公子有情!”正在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白袍男子出现在了夜溪的面前,亲着笑意对夜溪说道。
夜溪瞧着眼前的人,虽然嘴角带笑,整个人却显得孤傲至极,这种人除了对自己敬佩的主子低头之外,不会对任何人屈膝,“带路!”夜溪点头。
夜溪和兰夏跟着白袍男子来到岳阳楼前,随着白袍男子踏入其中,门口的小厮只是恭敬的朝着白袍男子点头哈腰。
楼里的装饰算的上极品,锃亮的大理石地面,栩栩如生的壁画,大厅中的餐桌则是用屏风一间一间的隔开,保障了相对的隐蔽,夜溪挑眉,屏风用的都是上好的丝绸。
上了二楼,夜溪突然察觉到有一道别样的目光定在了自己的身上,一直跟随着自己,那道视线带着吃惊、诧异和玩味,总之很复杂。
进入雅间之中,里面玉砌的墙壁险些晃了夜溪的眼珠子,桌椅都是墨玉制的,床则全是用紫檀木打造,瓷器也是上好的,里面的装饰绝对是绝无仅有的尊贵!夜溪微微眯了眯眼,见到轮椅上的俊美男子,男子一身紫色长衫,单手撑着下巴,白皙的肌肤晶莹剔透。
夜溪蹙眉,再次感慨,一个男人能长到这种祸国殃人的地步,真是不容易!兰夏站在一旁早已看呆,除去这几人身上的冰冷寒气,轮椅上的男子长的太美了,比女人还要美!兰夏吞了吞吐沫,脑袋开始发晕。
夜溪站了片刻,径自坐在紫衣男子对面的墨玉凳子上,见到了男子另一只手上拿着的图纸,正是她之前交给铁头的!
紫衣男子冷眼审视着夜溪,心里不知道在打着什么算盘,紫衣男子打了个手势,白袍男子看着夜溪开口说道,“费溪?赤伯府嫡长女,三岁被生母推下悬崖,五岁由费老夫人带回费家本家……”几乎将夜溪的经历说了个*不离十。
夜溪脸色沉了下去,周身变寒,骨子里的气势瞬间释放出来,丝毫不逊于紫衣男子,夜溪口吻不善,“你要怎样?”夜溪盯着对方,危险的眯起眼睛。
兰夏站在夜溪的身旁,身子开始剧烈的颤抖,嘴唇发白,额头早已伸出冷汗,屋子骤冷让人寒意不断,突然稀薄的空气竟让人喘不过气来,兰夏掐着自己的肉时刻提醒着自己。
“你是个人才!”紫衣男子终于开口讲话,冷漠鹰锐的眸光让人胆战,言外之意很明显,他想要夜溪为他卖命。
夜溪嘲讽的看着紫衣男子,“如果我不呢?”
“死!”口气残酷无情,如死神般的杀意层层包围着夜溪。
兰夏未来的及惊叫,人就已经被戾气震晕,倒在地上。夜溪扫了一眼地上面如白纸的兰夏,又平静的看向紫衣男子,死?夜溪挑眉,“你认为能威胁的了我?”夜溪反问道。
白袍男子和黑袍男子对着夜溪露出了怜悯之色,眼眸中都满是对夜溪不自量力的讥讽。
突然,屋子里竟然出现一股强大吸引力的旋风,夜溪眼睛一眯,撞击疼痛袭来,再次睁眼,人已经到了紫衣男子跟前,夜溪的脖子被对方掐着,呼吸极度困难,脸已经涨红,对方虽然只牵制住夜溪的脖子,可是夜溪却察觉到她浑身竟然都动弹不得!
夜溪猩红着眼睛,她还是第一次受这种侮辱!
“生,还是死?”紫衣男子再次询问着夜溪,冰冷的鼻息喷洒在夜溪的脸上,带着一丝清幽的迷人气息。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夜霸独霸黑道数载,阴狠毒辣,无人敢惹,却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栽在这里!
“生!”夜溪突然艰难的从嘴里僵硬的挤出一个字。
咳咳咳——
突然灌入的空气让呛得夜溪咳嗽起来,她摸着自己的脖子,手指可以感受到上面的勒痕,夜溪后退了一步,眼底闪过一丝狠毒——那就,走着瞧!
第三十四章 真面目
夜溪松开手,重新坐回墨玉凳上,脖子上的勒痕已经完全消失,夜溪脸色有些难看,这就是传说中的内力?可是她总感觉挟制她的那一股力道有些不同寻常,可有具体说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劲儿。
紫衣男子锐利的目光扫过夜溪脖颈,眼底闪过一丝深沉之色,端起一旁的茶杯细细品尝起来。
白袍男子和黑袍男子对视一眼,眼底闪过惊讶之色,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我叫辰,他叫露,都是为公子办事。”白袍男子笑着说道。
“夜溪!”夜溪报上自己的名字,目光直视着紫衣男子,“名字!”夜溪丝毫没有做属下的潜质,敢如此质问主子姓名的,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只有夜溪一人了。
紫衣男子嘴角勾起一丝魅惑的笑,“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晓!”紫衣男子也打着太极,只是在心里一遍一遍念着‘夜溪’二字。
“我从不和废物打交道。”夜溪冷漠的说道,“想要我帮你做事,那也要看你有多少资本!”夜溪双手交叉俨然一副谈判的样子,夜溪的话说的很明了,她不是他的属下,双方公平交易,他能够给她多大的利益,她就帮他办多大的事!
“你能让我给你多大的权利?”紫衣男子无情的眼中闪出一丝精光,没有因为夜溪的态度而气愤,唇角微翘,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
夜溪忽而一笑,她站起身,来到书桌前,铺开宣纸,执笔在纸上涂画起来,人看起来很随意,好似没有用心,放下笔,夜溪将画好的图纸扔到紫衣男子面前,而后回到位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啄起来。
辰和露上前,看着紫衣男子手里的东西,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竟真的可以同发五箭?”辰看怪物似的看着夜溪,好奇的问道,要知道现在各国的弩,最多只能连发三箭,‘连’和‘同’是不一样的,那是天差地别,夜溪所给出的连弩,是可以同时发射五箭,威力自然不能同日而语。
露看了好久,眉头微调,“确实是好东西,只是可惜了——”露叹了口气,转而看向夜溪,“不实用!如同破铜烂铁。”
夜溪根本不理会辰和露,只是等待着紫衣男子的反应。
紫衣男子揉捏着纸张,无情冷酷的双眸终于有了别样的情愫,“好,好,好!”紫衣男子连声叫好,“你想要多大的权利?”
“你都能给?”夜溪挑眉问道,唇角噙笑,眼底闪过一丝戏谑之色。
“看你的表现!”紫衣男子冰冷答道。
夜溪轻轻扣着桌面,目光看向远方,在这个世界她想要白手起家,很难,再加上这个世界好像还存在着其他的一些东西,并不是如同她了解的一般,使得难上加难。强大的靠山,而同时不让她沦为行尸走肉,正是她所需要的。
夜溪的目光在辰和露的身上掠过,而后看向紫衣男子,点头,“好!”一语敲定。夜溪接过紫衣男子手上的图纸,在上面加了一点东西,连弩好像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彻底复活。夜溪扔下毛笔,看着露,冷淡的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在暗示着什么。
“小姐!”兰夏清醒,从地上爬起来,满脸失望的缩在一旁,好像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似的。
夜溪看了一眼兰夏,对其点头表示安抚,随后从袖子里掏出一根钢钉,是之前别人暗算她的,“我要知道这东西的来历,还有上面的毒素!”夜溪将钢钉放到桌子上,“我要的兵器,用料你们供给,我要最好的!”夜溪随后朝着紫衣男子伸出了手。
紫衣男子冷眼瞧着。
夜溪耸耸肩,“既是如此,我的吃穿用度,自然你们全权负责,兵器的定金,还给我!”夜溪淡淡一笑,“好歹是我卖苦力赚的,要知道,赚个钱,不容易!”夜溪理所当然的望着紫衣男子。
辰和露听了夜溪的言论,险些没有被自己的唾沫星子呛死,苦力?开玩笑,你动动手指头,就能来一麻袋的银票,还苦力!要笑掉大牙了!两人嘴角肌肉猛烈抽搐着,哭笑不得的看着夜溪。
紫衣男子冷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暖色,快的让人捕捉不到。
兰夏半张着嘴,不敢置信的看着夜溪,她晕了一遭,怎么小姐和这个魔鬼男人之间好像有什么不同了?兰夏狐疑的看着两人。
正在这时候,一名小厮走了进来,在辰的耳旁说着什么,而后快速扫过夜溪,悄声退了出去,辰脸色阴沉下去,走到紫衣男子身旁,附耳回禀。
紫衣男子眼底迸射出一股肃杀之色,什么也话也没有留下,与辰离开。
夜溪瞪着门口,脸色黑如锅底。
“公子看上的,从没有人能够逃脱!”露起身,对着夜溪说道,“能够得到公子的赏识,是你的荣幸!”
“是吗?”夜溪扬起一丝隐晦不明的笑意,玩味的看了一眼露,“他是你的主子,不是本姑娘的!”说完领着兰夏离开。
露诡异的一笑,对着夜溪离开的方向摇头。
——
“你看错了,一定是你看错了,怎么可能呢?一个傻子,一定是你没有睡——”夜溪刚要拐弯,她经过的一间雅间突然打开门来,从里面走出两个男子,一位一身绿衣,一位一身黄袍,在见到夜溪的刹那,两人脸上都露出了不小的震撼。
“你,你,你,你是人是鬼!”绿衣男子指着夜溪的鼻子,惊呼的质问着,眼珠子都好像要从眼睛里蹦出来,脸上分明一副他见鬼的表情。
见到黄袍男子,夜溪眼底快速闪过一丝诧异,不过随即恢复正常,能够见到卓瑞龙,真是走了狗屎运了!夜溪心里冷笑三声。
兰夏抿着嘴,警戒而仇视的看着卓瑞龙,略微侧身挡住夜溪半个身子,“奴婢见过三皇子!”兰夏极不情愿的给卓瑞龙见了礼。
“你才是费溪?”卓瑞龙瞪着夜溪,眼珠子都快要爆出来,一股被耍的怒意从心底蹭蹭窜出来。
第三十五章
“原来你不傻!”绿衣男子辛义友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人靠在门框上,两指捏着下巴,一双眼睛不住的在夜溪和卓瑞龙的身上来回变换,“这下,可有意思了!”
夜溪冷漠侧身,打算离开,根本就无意与卓瑞龙讲话。
“你站住!”卓瑞龙见夜溪要走,冲上前伸手就要抓夜溪的胳膊,而夜溪却一个闪身,躲过卓瑞龙那只爪子。
夜溪冰冷的盯着卓瑞龙,鄙夷的扫过卓瑞龙落空的手,“凭什么?”夜溪挑眉讥讽的问道,“我认识你吗?”夜溪略显的纠结,好像遇到了什么疯子一般。
看着夜溪陌生的目光,卓瑞龙心中的怒意再次被扩大,“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把我皇家骗的团团转!你找死!”整个人已经被愤怒的火焰充斥,卓瑞龙双眼被杀意笼罩,五指成虎口样朝夜溪脖子掐去。
“小姐!”兰夏这次倒是英勇,猛的冲上来,挡在夜溪的面前,怒瞪着卓瑞龙的靠近。
“蠢!”夜溪伸手抓着兰夏的衣领就往后退,夜溪手臂一甩,兰夏因惯性朝墙上撞去,“纵然你是皇子,也能够草菅人命?”夜溪冷冷一笑,目光阴森的扫过辛义友。
“不用看我,不管我的事!”辛义友见到夜溪那如毒蛇般的目光,身子一颤,背脊发凉,连连摇手摆头,赶紧解释着,生怕夜溪会对自己动手似的。
兰夏捂着额头,温热沾染在手上,额头流血了,兰夏看了看掌心的血,望着无恙的夜溪,傻傻一笑,安静的站在一旁,好像受伤疼痛的不是自己一样。绿衣男子惊愕的看着兰夏,看着兰夏的笑容,眼角肌肉剧烈的抽搐起来,这个世界当真是疯狂了!
夜溪不再言语,朝着卓瑞龙投去一个嘲讽的笑,转身离开,两人前脚刚踏出月阳楼门口,就有小厮迎了上来,“小姐,请上马车!”小厮正是月阳楼的伙计,“这是公子走之前吩咐下的!”小厮暗声对夜溪说道。
夜溪点头一笑,在兰夏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当兰夏刚进入马车的时候,一亮粉色马车缓缓停在了后面,而这时候,费稀那一张略显期待而羞涩的脸露出来,兰花指提起裙子,小心翼翼的踩着木凳落了地,浮想联翩的看着月阳楼的牌面,露出一抹花痴般的笑。
“走吧!”夜溪冰冷的声音从前面飘出,马车缓缓驶离,而门前的费稀已经迈步朝门里走去。
……
哐啷——
卓瑞龙回到屋子里将桌子上那一整套的琉璃杯掠到地上,摔了个粉碎,卓瑞龙猩红着眼,怒气冲冲,一拳头砸在桌子上将石桌砸出了一个窟窿,“费溪!”卓瑞龙咬牙切齿的吐出这两个字,艰难的好像有鱼刺卡在喉咙里一般。
另一侧,白衣男子正端着一只木质茶杯,斯文吹了一口气,耐心的轻啄一口,似是对卓瑞龙的愤怒避而不见。
辛义友坐到白衣男子的对面,抹了一把冷汗,咽了咽口水,暗中指了指卓瑞龙,“看来瑞龙是真的被刺激到了,他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动怒了!”辛义友捂着嘴偷偷对着白衣男子说道,“被耍了!”
白衣男子白了一眼辛义友,放下茶杯,疼惜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啧啧啧,可惜了,可惜了,你发火不打紧,可惜这一套上好的白玉茶具了!”白衣男子感叹说道,“月阳楼的茶具都是独一无二的,真是浪费!”
“孙凤!”卓瑞龙猩红着眼怒瞪着白衣男子。
“被退婚的是那位姑娘,该生气的是对方才对!你不是一直很庆幸?”孙凤整理了一下衣袖,“你的红颜知己到了!”孙凤指了指门口,挑眉说道。
“她该死!”卓瑞龙紧紧抿着唇,冷酷的说道,扭头看到站在门口一脸无措的费稀,稍稍收敛自己的利气,被迫压制下自己的怒意,“稀儿来了,本皇子今天有事,你先回府吧!来人,送二小姐回府!”不等费稀讲话,卓瑞龙已经下了命令。
费稀笑意僵在脸上,皮笑肉不笑的朝着卓瑞龙福了福身子,扯着僵硬的笑随着侍卫离开,转身的刹那,费稀的笑瞬间消失,紧拧着手里的帕子——三皇子竟然用这么冰冷的口气对她讲话!他竟然当着别人的面驱赶她!她竟然用那么陌生的眼神看着她!到底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费稀甩开婢女的搀扶,一把钻进马车里,憋闷的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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