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
阿末很敏感，，但对于家的意识确实极淡，例如她怀疑家里出了什么事，但苏父既然给她这么说，她就不愿再去多想。这不能怪她，阅敏感的人越容易受伤，久而以凉透的心去看待世事，真的很难再让鲜血热活。
秦免回来时给阿末带了一袋子梨，在她这儿翻了翻电脑就回对面去了。
最后一堂考试出来，阿末遇见了程维，对方笑得云淡风清，“苏末，陪我走走怎么样？”
阿末点点头。
程维的笑容真实了一分，“即使做不成恋人，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吧，苏父？”
“……嗯。”阿末的声音有些低。
程维深深呼出口气，散去心中的一丝酸涩，他伸手试探着去握阿末的手，阿末却下意识一侧退，她有几分尴尬，程维却罢了，笑道：“能给我说说他叫什么么？人怎么样？”
阿末当然知道他说的'他'是指谁，她迟疑半秒，低声道：“秦免，他叫秦免……对我很好。”
不是人很好，是对我很好。
程维点点头，“放假后我要在A市呆几天，可以约那位出来吃个饭吗？也让我见见进入你心中的人是什么样的。”
阿末稍稍移开了眼，淡笑道：“你留在这里要做什么吗？”
“也没什么，去朋友那儿看看。你不要多想，我没有别的意思，还是那位不方便？”这话他问的有试探意义。
阿末抿唇点点头，“是有些不方便，以后吧？”
程维似不疑有它，“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五 结果
二人走过一片藤蔓地，就各自告别了。
咖啡厅内香气溢人，萧纪纶双手插兜向靠玻璃墙那方走去，那里已等着个人，“哎，真没想到你居然还会约我出来，”说着他眨眨眼看看四周，停下脚步语气拐了个弯，“别不是因为苏末那儿不成就转性了吧？先告诉你我已经是有夫之夫的人了，不接受第三者恋情。”
程维拿小匙的手一顿，简直无法形容心中的感觉，不愿承认一瞬间的后悔，不做不造，“你胡说什么呢！”
萧纪纶坐下/身，“我实在想不透你会有什么事找我。”
“萧二哥，我想请你帮忙查一个人。”
“哈！还有你程家少爷查不到的……你想查谁？市里的人么？”
程维笑笑，“我确实没办法，也从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他叫秦免，萧二哥见多识广，你知道听说过这人吗？……应该是A市的吧。”
萧纪纶喝了口咖啡，“怎么想起查这人？”他猜测道：“和苏末有关？”
“嗯，我只是想要了解一下，但自己找不到路子，麻烦萧二哥了。”
查不到？你当然查不到了。
秦免那小子一来不从家业，二则又不在圈子里露面，他大哥大姐将这人捧手心里护着，你查得到才是怪事了。萧纪纶想，他到底该不该给程家小子一个提醒呢？别因为这么一下碰了不该碰的东西，再者，他能说明秦免和陶由是一对么，至于苏末是怎么回事，他一点儿也不想深知，至少目前不想。
“萧二哥？”
“嗯，”萧纪纶靠在椅背上，开口道：“你想知关于他的什么？”
“什么都好，据说他是……苏末的男朋友，我只是确定一下他们好不好。”
这都是些什么事儿！
组织下语言，他道：“程维，既然苏末已经有选择了，那你也别太流连过去，男人点，最适合你的在你前方等着呢。”
程维皱眉，好在语气并不坏，只是询问之意，“萧二哥这是什么意思？”
“我就直话说了吧，你别去查这人了，查不到的，苏末既然和你提起他，那说明他们确实很好，她也希望你不要再多想了。”他抓了抓头发起身道：“好了，你别不听我的话，对你没坏处，没有其它的事我就先走了。”
程维看着他走出咖啡厅，自己坐在原地看着冒着白烟的咖啡想了一会儿，也起身离开了。
阿末在屋里休息了两天，白奇也被赶出来和她呆在一起，阿末见他背包里总有一本六年级教材，但以他的年龄不像是一个六年级的学生，她好奇道：“奇奇，你上几年级了？”
“啊？三年级啊。”他停下手中摆弄的掌上电脑，眨眼道：“下学期就去六年级了，嘿嘿，末末姐你不要太惊讶，只怪我们家里基因太好了，本来我是准备直接进入中学的，但哥哥们说中学跳级影响基础。”言罢还耸耸肩，给阿末示意手中的东西。
阿末首先看见的是越来越近的秦免，越过他是床上散乱的鲜红色花瓣和几个瓶子，她猜测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摄像头应该是在窗口方向，还没等她看清瓶子上写的是什么，小电脑就已经黑屏了。
“阿免哥哥真坏！”
下一刻响起秦免的喊声，“白奇奇你皮痒了是吧？给我过来！限时半分钟！”
小孩儿立马把小电脑给了阿末，“末末姐你给我收着，谁来拿你都别给，这是我们的小秘密哦。”
“嗯，好。”阿末笑道：“陶由问卧室门内旁的那个小储物架你别去碰，特别是上面放的那个木塔，他有洁癖你知道的，别把小东西整那上面了。”
“知道啦，谢谢提醒。”
“白奇奇……”
没敢多等，他即刻跑了。
阿末把家里东西收拾了一下，第二日一早就起来做了早餐，然后去了对面，她准备回家一趟，虽然苏父让她不用回去。
秦免听后提议到：“我开车送你回去，这段时间搭车可不方便。”
白奇凑热闹：“我也去，我也想看看末末姐住的地方。”
阿末垂眸想想，道：“不用了，陶由不是说你们还要搬家，我就回Z市看看就回来。”
“搬家？哦，”秦免用手肘撞一下陶由，“我是说过一阵子我们一起搬我那儿去呢，末末先考虑看看？”他心中想的是陶由考虑得够久了，末末你就别再犹豫了。
“我？”
“当然。”
“阿末的意思是，不会在家里过年吗？”
阿末抿抿唇，“应该不会。”
陶由点点头，“一切等你回来再说，如果有事记得给我们打电话。”
阿末点头微笑，“好。”
如此也就放过了搬去别墅的话题。
阿末直接回了家，在小区里碰见了住隔壁的张奶奶，老人家年纪大了，办事很不利索，阿末见她提了很多袋东西，也就上前帮手，“张奶奶，我帮您提。”
老人家这才看清来人是阿末，忙笑道：“哎哟，这不是阿末吗？你放假回来了？不用不用，这么点东西我还是提的动的。”她一手挡住阿末伸过来的手再反手握住，“看你这身子冷得，走，到屋子里去奶奶给你做碗热汤吃。”
“不用麻烦了张奶奶，我不饿。”
“说什么麻烦呢！”老人家边领她进屋边念叨，“你放多久的假啊？见过你爸没有？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懂事，你一个人呀……”
阿末跟着老人家进了厨房，“您知道我爸在哪儿吗？家里没有人。”
“哦，我昨儿还见着你爸在小石路那边儿，倒是没听见家里有什么动静，我猜啊他可能没回来吧，阿末现在回来了，你好生劝劝他。”
她给阿末做了一碗鸡蛋面，真是极简单的东西，但却暖到了阿末的心窝里。
张奶奶说：她的儿子也快回来了，听说谈了个漂亮媳妇，也不知道贤惠不贤惠，毕竟是外面的人，别人家好衣好食养出来的姑娘……她还说：听说有家连城大公司倒闭了，小水街老赵家的儿子以前是那里的员工，这下出了公司就不住在Z市了，和老赵搬去了别的地方，以后又少了个说话的老伙伴。
阿末听着老人家说话，吃干净了汤面，就和张奶奶告了别。
连城公司，不就是爸所在的那家公司么，既然连城倒闭了，爸又没回来，那他人现在在哪儿？
阿末打了车去小石路那边，十分钟的车程，这段路外面拉了横幅：施工重地。她打了苏父的电话，忙线。然后她走了进去，总要找找。
然后阿末走了进去，很快听见了机械'轰轰'的声音，还有钢材交接声，越往里空气越浑浊，伴有一股子烟生味。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六 夜不凉
“哎，小姑娘你进来做什么呢？出去出去，这里可不是来玩的。”
阿末打起精神笑道：“叔，我就找个人。”
那人走近，阿末可以看见他头上工衣上都有一层土灰，“你找谁？”
这会儿阿末已经看见苏父了，她指指，“那儿。”
“哦，那有事你快点儿，这里不好呆。”
“谢谢叔。”
苏父的相貌算得上清俊，即使已经是到了中年。但多日以来忧心劳神身形也大为消减，此时躬身在机械间，机械运行打磨着碎石砖，烟尘飘飞，阿末想：爸的肺怎么受得了？
她深吸一口空气，寒冷进去胸腔，连指尖也冻得麻木，“爸。”
苏父回头，乍一看见三米开外的阿末时说不惊讶是假的，他立即向她快走两步，“阿末，你怎么回来了？”然后他对不远处的一人招手道：“陈三哥，你来这儿，我离开一会儿。”
他和阿末走开一段距离，才道：“我不是让你不用回来了吗，还是有什么事？没事就快回A市去，阿末你听话。”
阿末的鼻头微泛酸，“爸，我就回来看看您……别做这份工作了，我那儿有钱，您不用给我生活费，把自己的身体调养好。”虽然苏母没和她联系，但她每个月都给阿末寄了生活费，而且阿末自己也能赚些小钱。
“你说什么呢！”苏父眼眶微红，生气道：“阿末你回去，回学校去！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
他推囔着阿末往外走，“外边儿冷你多买些吃的用的在屋子里，年时开心些，虽然出了连城，但爸养你的能力还是有的。”
阿末不能说什么，没有谁还会忍心伤害一位父亲一一只作为父亲的尊严。
何况她并不认为自己还应该要求苏父养她，苏父养她十八年，至此，足够了。
陶由的情报网足够大，阿末还未到Z市他就先有了那儿的资料，经过筛选再到他手上也就寥寥数语，哦，末末父亲出事了秦免想：这事儿让陶由处理就好了，就是这会儿阿末该伤心了。
至于阿末，她根本没想过要让陶由秦免帮忙，这是她的原则，对于自己附带的东西，她没有理由让别人费心。
阿末回到屋时已经晚上了，陶由秦免二人这时候都还没睡下当然听得出她那方的动静。
过了半个小时，秦免进了阿末这边，手搭在卧室门锁上轻轻一拧，门就来了，他进去轻声唤：“末末。”
屋内没有开灯，阿末侧身正对着房门，黑暗中她半眯着的眼眸闪着温润的光。阿末一点也不想动弹，带了点鼻音道：“阿免。”
秦免靠近她一翻身上到她床上，阿末睡在床正中稍靠外，他就靠里侧，把被子掀开一条缝隙，钻进去贴上她的后背，一手圈住她的腰搂紧。
阿末的床自然不比秦免来了陶由那儿后换过的床大，也就将容下二人这般模样。
这么大动作阿末自然被惊着了，“秦免？”
秦免的手在黑暗中摸上阿末的眼睛，将它捂住，低声道：“睡吧，末末。”
热气附上阿末的后颈，她真的是累了，困了，秦免沐浴身上穿的是棉绒睡衣，暖意透过布料传到她身上，秦免感觉得到她的身子由刚开始的僵硬慢慢松软，很快传出悠浅的呼吸声
第二日一早阿末睡醒时秦免已经离开了，她贪恋了一会儿被窝里的温暖缠绵，就起了床，简单地热了杯牛奶喝下后，她下了楼去。
阿末买了些果蔬、精面粉、鸡蛋，本来还想买点肉类，但她一个人实在负担不了这么多东西，也就作罢，等下次再说。
吃过午饭后阿末看着糕点书制作小蛋糕，材料太多弄起来有些麻烦，但她乐此不疲。
一个下午做了苹果蛋挞，白巧克力蛋糕两类，她想：也许下回可以做些坚果类。
来到陶由这边，阿末才知道白奇已经回去了。
“末末，我过几天也走了，不如你和我一块儿回去吧。”
阿末奇怪地看他一眼。
陶由瞟他一眼，道：“你不用想了，没有几个人有心力应付你那一大家子。”
秦免面不改色，“哦，一大家子才热闹啊，末末考虑考虑，想想我姐那天这么喜欢你是吧？”
阿末笑道：“你要回去多久？过年嘛，亲戚朋友都回来了，难免闹腾，嗯，还不知道阿免有没有同龄的兄弟姐妹？”
秦免抱着靠枕窝成一团：何止是闹腾啊。
“末末你和陶由统一战线了呢……家里没有同龄人了，比我小的也就白奇奇那么点儿大，比我稍大的都结婚了，代沟问题。”
阿末这才想起秦免似乎要搬家了，她问：“你回去了以后是要回这儿来还是直接去你那儿住。”这话只代表疑惑。
“末末你想着这事我很高兴，但是你说漏了一点，”他慢慢道：“我是说，我们一起去。”
阿末对上他认真的眼睛，墨色的瞳孔引人沉沦，她垂垂眸。
陶由温和笑道：“让阿末想想吧。”
秦免定定地看着她。
阿末静默两秒，然后抬眼笑了，“好啊，下学期吧，这段时间的话就太冲忙了……年后你回来，我们就搬，安顿好正好开学。”
秦免的眸中似闪了碎光，“好。”
陶由的唇角笑意正好，起身越过茶几，弯腰把淡色的唇印上阿末的额头，然后到一旁接起一直震动的电话。
阿末尚不知该如何反应，秦免已经过来往她脖子上系了个东西，阿末托起来观察它，绳子是乳白色，看不出是什么材料制成的，下端坠了一个玉球，指节大小，通体墨绿，莹润如水，显然不是简单的东西。
“什么？”她问靠在身边的秦免。
他把东西放进她的衣服里，扬唇道：“好东西就是了，末末不要取下它。”
这是秦家传给子孙伴侣的一套东西，秦免拿的这一套有耳坠、手镯、戒指和阿末戴的这个，那耳坠和手镯秦免看不入眼就装盒子里锁进了黑匣子，戒指是一对，他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两根绳子穿上自己戴了一个，陶由一个。当然，陶由那个是女式的，秦免这会儿心里还有些不踏实呢，因为陶由那时笑笑没表达个什么，说不准他哪一天就给自己换了，这也是一点小心思，不值一提。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七 深色
陶由坐下道：“明天去深色，阿末也去好么？大家一起聚聚。”
秦免问他：“人都回来了？”
陶由笑道：“嗯，有一位你还没见过。”
阿末：“去见你的朋友……我去合适么？”
她已经在走向陶秦二人的路上，虽然有点犹豫，但并不后悔。
“当然”，他向后靠看着阿末，“他们已经跟我好些年了，虽然互相经营着深色，但他们都有自己的行业。”
阿末点点头。
回到屋内，阿末摸摸额头，温暖从此处溢向四肢，她拿出胸前的碧绿色玉球，带着体温温润的触感，倒在床上握着它慢慢放松身心。
幸运的是阿免生在秦家，而遇上他和陶由，也是她的幸运。
陶由他们约的时间是第二日下午，这个时间吧里的人还不算多。陶由、秦免和阿末从大厅穿过，直接上了三楼。
途中阿末看到柜台旁的一个男人和调酒师调笑，那调酒师的笑容带着点儿腼腆，但眉梢又有一股子勾人味道，转了几步就再看不见人了。
阿末跟着陶由进了一个房间，房间内里大得让人吃惊，黑红色的大沙发、磨砂餐桌、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