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彦拓浅浅思索着,他将目光转向绝美容颜的秦落衣,柔情一笑,然后深情款款地看着她,轻声说道:
“从此这里改成——掬情轩!”
“是,王上!”拉姑不谙汉语,她并不清楚这些字里行间的含义。
然而,秦落衣却懂!掬情轩?
她倒抽了一口冷气,内心被狠狠一震,愣在了当场。
好霸道的男人!
他要掬起她心中的情吗?这个名字含义好明显,而且也充满着耶律彦拓一向的霸情。
桃色的小嘴,惊愕的微张着……
小鹿般无辜的眸子,瞪得圆圆的……
好可爱哦!
耳畔,传来他*低沉的笑声……
“可爱的小东西……”
他勾起她的一缕长发,手劲用得很巧。
一向冷酷的眸子竟然柔若秋水,低沉的嗓音充满怜惜的低喃。 “我……我不想住在这里……”
秦落衣淡淡说道,她突然觉得这里就是他为自己精心打造一个牢笼般。
“不,衣儿,你一定要住这里……哪怕只是一天,你也要住……”
耶律彦拓轻轻环住她的身子,轻喃道,声音温柔至极。
哪怕住一天也要住?
秦落衣有些奇怪他的话,如果她真的只是住一天的话,那么他何必将这里精心修葺呢?
好奇怪的言语啊!
耶律彦拓没有向她解释原因,只是桀骜的唇轻轻勾着:
“当然,我绝对不介意你在这里住一天后,搬来与我同住!反正,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
他的话充满着狂妄与暧昧,令秦落衣心中差点漏跳一拍。
“你……休要做梦了,我才不会与你同住的!”她快速地反驳道。
耶律彦拓的脸色陡然一冷,他强悍而危险的气息笼罩她,熠熠黑瞳闪动着令秦落衣不安的光芒——
“衣儿,你不是要我放过桑仲扬吗?”声音中有着耐人寻味的力量。
秦落衣怯怯地点了点头,不敢说话,因为她不知道下一句他会说出怎样的话来。
耶律彦拓眼底闪过一丝得意,他修长的大手抚上秦落衣细致嫩白的脸颊,拇指贪婪地碰触着她柔软的唇瓣,语气虽然温柔,却充满着骇人的味道。
“我可以答应放了他,但是——”
他故意停顿下来,幽深的瞳仁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的每个表情变化…… 秦落衣紧张地看着眼前这个笑得如恶魔般的男子,柔软的身子也渐渐开始颤抖。
他想怎样?
耶律彦拓俯身下来,在她耳边轻轻喃语:
“但是,从此以后,你要心甘情愿地留在我身边,半步不得离开!”
当他说完这句话时,秦落衣绝美的小脸早已一片苍白……
159 卷十:掬情.第二节 好心背後的意圖
陇首云飞,江边日晚,
烟波满目凭阑久。
立望关河萧索,千里清秋。
忍凝眸。
杳杳神京;盈盈仙子;别来锦字终难偶。
断雁无凭,冉冉飞下汀州。
思悠悠。
☆☆☆☆☆☆☆☆
暖暖的阳光照在东临王府的每个院落中,积雪已经随着春天的温度融化得差不多了,就像人心中的寒冰一般,在渐渐地褪去伤人的棱角,今年注定是个早春,连枝上的桃花骨朵也要渐渐冒出来。
耶律彦拓目无表情地在一处居所站住脚步,身旁的秦落衣显然心事重重,她没有料到他会陡然停住,整个身子朝耶律彦拓载了过去——
大手有力地搂住了秦落衣欲倒的身子,低沉的声音中含着淡淡的责备:
“衣儿,你——后悔了?”
虽是这样,话语中仍旧是含着一丝不确定和担忧。
一丝清风从秦落衣发间萦绕而过,将她的一缕清香四溢在两人之间,她扬着眸,有着琉璃般的闪烁,看到耶律彦拓霸骜的黑眸,心紧了一下:
“不,没有!”
耶律彦拓大手宠溺地想要抚过她散落在额前的发丝,却被她下意识地躲闪动作惹得陡然不悦,眼底闪过一丝不耐,随即,粗粝的手指猛然捏起她的柔鄂,声音变得有些骇人:
“秦落衣,千万不要试图挑战本王的耐性!”
秦落衣身子一抖,清零的眸子变得渐渐黯淡,别过脸去,绝美的小脸有着隐忍的痛楚。
一声轻叹从耶律彦拓的唇边逸出,他渐渐收起力道,手指有捏住她下颚的动作转换成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动作轻柔就像是珍惜一件世间珍宝一般。
“衣儿,桑仲扬就在里面,你应该明白该如何跟他说了!”
他的语气虽轻,却充满了他一贯的剽悍与狂狷。
秦落衣抬头看了看眼前的男子,锐利深邃目光,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
耶律彦拓深邃眼光和秦落衣的秋水剪眸碰撞在一起……
怔怔然的凝视女子,一股温暖的情意从黑眸间不经意的流露,然而女子只是眼中无波澜起伏,有的只是一种近乎让人抓狂的“冷淡!”该死的冷淡,该死的拒人千里的冰寒态度!
耶律彦拓俊美的容颜瞬间就沉落下来……
秦落衣红唇未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耶律彦拓缄默片刻,未着片语,他显然对秦落衣的态度表示不满,他讨厌她清冷的目光,更讨厌这种明明伸手可及,却不能靠近的感觉。
心,好像被一种叫做“无情”的东西凿出一条极深的口子……
黑暗的眸装载着浓浓的失落。
他不知道,自己一颗心竟然会坠落的如此之快?
空气中,顿时变得有些凝重……
秦落衣见耶律彦拓一语未语,随即微启红唇道:“我进去了!”
说完,如清水般的眸子扫过若有所思的男子,转身要进入居所。
“衣儿——”耶律彦拓低沉的声音再次响在她的耳边。
秦落衣再度回眸,眉宇间扬着淡淡疑问。
“本王希望桑仲扬能够完全死心离开,否则,本王不会那么好心再度将他放走!”
耶律彦拓冷言说道。
微风,裹着淡淡的清香将秦落衣的裙角轻轻扬起,一袭白衣的她没有动怒,只是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如水的清眸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脸上的每个表情。
随即,她的声音轻轻扬起,不同于往日的清冷,有着淡淡的疑惑:
“你明明知道通过桑大哥就有可能找到最后一块藏宝图,为何会这般好心让他走?”
在秦落衣的心中,这个问题已经萦绕了她好久了。
耶律彦拓一向是狠冷至极的人,如果他真的想要得到那张藏宝图,怎么会这么爽快地释放桑大哥呢?
难道真是如他所说,只要她全心全意在他身边,他就会放了桑大哥吗?但是,他不是一向是对自己势在必得的吗?狂妄的他怎么可能费这般周折呢?
或者……
他还有其他企图?
想到这里,秦落衣心中微微一颤,眼神也开始变得有些不安。
耶律彦拓高挺的鼻子下,薄唇微微勾起一道好看的弧度,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
一向心思缜密的他将女子所有的心思都尽收眼底,结实的手臂将女子轻搂入怀,充分感受她纤细的轻颤。
“相对于藏宝图,我更在意的——是你!”
*的嗓音中含着令人颤抖的情愫,真挚而又充实。
160 卷十:掬情.第三节 有谁欢喜有谁伤
心,咚咚直跳,像要蹦出来一样,秦落衣的表情有一丝愕然,接着强压所有情绪再度沈潜无声,抬起头,露出清丽白皙的容颜。
一对深阒锐利的鹰眸,紧紧锁住一双晶润似水的乌瞳。
仅仅看着他 ,胸臆之间便开始充斥兴奋的气涌,天生的争夺血液慢慢翻腾,想破柙而出。
他的眼神好大胆,这般具有侵略性,令秦落衣不禁再次敛下眸去。
“我——会跟桑大哥说清楚!”
*缓缓吐出柔柔音调,语调驯服无争,极端惹人娇怜。
耶律彦拓满意地勾起唇边。
“进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一直等到你出来!”
沙哑浑厚的语言从他唇瓣轻轻吐出,酥人心弦,仿佛情人的呢喃,轻刷过她浑身最敏感的末梢,竟教她白莲般的雪颊,不由自主地沾染上属于尘世的晕彩。
清纯又矛盾的幽兰哪!
明明有着淡凉的眼神,却让他轻易地蒙上娇妩嫣醉的表情。
秦落衣听见男子这般的话,轻柳似的身躯,几不可察地微微僵滞住,有一瞬间,冰澈的眸卷起淡淡情愫,随即垂下两扇细细颤抖的长卷眼睫,转身向居所跑了去。
耶律彦拓眼底漾上浅笑,盯住秦落衣背影的视线未曾离开须臾,宛若一尊雕像,岿然不动,如一座泰山,孤独而立。
这朵傲世的深谷幽兰呵,你可知只要你能留下,本王不在乎失去什么。
穿过长长的走廊后,一双凝玉般的小手轻颤地推开了居所的门,秦落衣的身子猛然一颤。
“桑大哥……”轻柔的声音中含着低泣。
背对着秦落衣的颀长身影立刻转身过来。
桑仲扬同样一袭白色,深黑色长发垂在两肩,泛着幽幽光。身材挺秀高颀,站在那里,说不出飘逸出尘,仿佛天人一般,一双钟天地之灵秀眼不含任何杂质,深不见底中立刻不上了惊喜。
“衣儿——”男子大踏步上前,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紧紧搂抱在怀中。
他的神色有些微的焦虑,就像一位高贵的王子从天而降,正在着急的寻找他的白马。
合身的白色衣装,将他原本就修长挺拔的身材,勾勒得更加完美。
他有着宽宽的,足以让人安心依靠的肩膀。
有着干净的,让人不由感觉温暖的笑容。
但是,这些都只是他在青梅竹马的她面前才会有的模样。
“桑大哥,你的伤——都已经好了?”秦落衣煞白的小脸上终于浮现淡淡的血色。
她习惯性地投入他的怀抱,寻找着温暖。
桑大哥的气息是这么地干净,不像“他”的……
想到这里,秦落衣纤细的身子一抖。
桑仲扬将秦落衣微微拉开,清澈的眸子仍然能够看到万般的憔悴,他一瞬不瞬地注视着秦落衣,轻声道:
“衣儿你放心,桑大哥的命很硬!倒是你,耶律彦拓那个禽兽他有没有对你——”
秦落衣好不容易恢复的脸色又开始渐渐失去血液的流动,她尴尬地别过眼,微启*:
“桑大哥,你快离开这里吧,到中原区,开始你的新生活!”
心,也在不舍,却不是那种撕心裂肺,就像一个亲人要离开自己那般难受。
桑仲扬眼底一暗:
“我想知道耶律彦拓为什么会这么痛快地放我走?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不,你不要问了,桑大哥,如果你真的是为了我,那就离开这里吧,好吗?”秦落衣几乎哀求道。
“那你呢?你会不会跟桑大哥一起走?”
桑仲扬一向心疼秦落衣,看见她这般,顿时升起不忍,声音亦变得渐渐憔悴,心,也在不断沉落……
秦落衣身子一怔,随即,她轻轻摇了摇头,“桑大哥,对不起,我……”
她的唇苍白得抖动着,想要再说些什么却止住了!
桑仲扬苦笑一声:“我懂得他的条件了,他要你,是不是?”
同样是男人,他太明白耶律彦拓一眼望进衣儿的那般眼神,有着他所熟悉的占有和势在必得。
秦落衣缄默了,她不知道该如何说。
桑仲扬紧攥拳头,随即,大手一伸,拉紧秦落衣:
“我绝对不会没落到用你来换我的性命和自由!”他受伤地嘶吼着。
“不,桑大哥,你误会了,事情不是这样的——”
秦落衣想要伸手扶住他微颤的身子,谁知在拉扯间,衣袖一下子滑落到衣肘处,如藕般凝白的手臂赫然显露在桑仲扬的眼前。
她一声惊喘,刚想要放下手臂,下一刻便被桑仲扬有力的大手擒住。
”桑大哥,你——“
她惊愕地看着他,失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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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 卷十:掬情.第四节 诀别 (1)
秦落衣就像停止跳动一下,因为,她知道了他的所图。
“衣儿,你——”
桑仲扬的声音微颤着,脸上痛楚的神情愈加明显。
随即,他释放了她的手臂,大吼一声,右掌狠狠地朝身边的桌案袭去——
深厚的内力一下子将桌案击得粉碎!
再抬头,冷骜的光芒已经笼罩了他的冰眸,全身散发着仇恨的力量,他二话不说,便朝门口处走去——
“桑大哥,你要做什么去?”
秦落衣惊觉地失声问道,同时,一股不安贯穿了她的全身。
小小的身子以最快的速度挡在了他的面前。
“衣儿,你让开,我今天就算是要和耶律彦拓同归于尽,也不想从此后苟且偷生!”桑仲扬的眼中布满心碎和嗜血的味道。
当他看见她早已消失掉的守宫砂之后,他早已失去理智了!
这个禽兽!
凝白的小手轻轻覆在他的胳膊上,却充满着令人镇定的作用。
一声轻叹从秦落衣的唇边逸出,竟如落叶轻抚水上般,冰澈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处于盛怒之中的桑仲扬。
“衣儿,你——”
桑仲扬渐渐感到心中有些不安,尤其是当他看到衣儿这般神情时,他感到自己所担心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桑大哥,你这又是何苦呢?”
她轻轻摇着头,细细的贝齿咬着嫣红的唇瓣,唇红齿白被惹人怜爱。
秦落衣白衣飘飘,轻步踱动,只给桑仲扬留下一抹纤细的背影。
“你不要去找他,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声音轻轻地,却一下子如同炸雷般震痛了桑仲扬的心。
“衣儿,你说什么?”
桑仲扬大步上前,强行扳过秦落衣的身子,令她不准逃避自己的询问,眼底布满焦急和不可置信。
秦落衣扬着头,清润分明的眼底卷起浓浓怆然,随即垂下两扇细细颤抖的长卷眼睫,将一时失控的波澜再度掩回古井似的无底深潭下。
桑仲扬看到她这般模样,心中一阵不舍,大手一勾,将她紧搂入怀:
“衣儿,我知道一切都是那个耶律狗贼逼迫你的,所以你才——衣儿,你应该明白我对你的心,我在乎的是你的人啊!”
秦落衣紧紧咬着唇,随即再次微启*道:
“桑大哥,他没有强迫我,我真的是——自愿的!”
的确,她可以说服自己第一次***是因为情毒散,但是清醒后的失心,她知道是心甘情愿的!
话音刚落,她的身子猛然被他的大手拉开,桑仲扬俊逸的脸上立刻充满了愠怒:
“衣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大声厉吼道,却掩盖不住内心伸出如涟漪般越扩越大的不安。
秦落衣垂下眸,如幽兰般惹人心疼:
“桑大哥,对不起,你永远是我在这个世界最亲的——哥哥!”
不错,她不能再欺骗自己,也不能再欺骗桑大哥了,她知道他一向对自己疼爱有佳,在耶律彦拓没有出现之前,她真的以为爱情就是像桑大哥给出的那个样子,温温的,平静的、充满温情的。
在她所生活的环境中一向都是充满着单纯的,桑府上下的人、她所接触的朋友……
但,耶律彦拓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