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彦拓微微一笑,将秦落衣的身子扳了过来。让他面对着自己。
“衣儿,这次的出征我会全力以赴,而且,只能胜不能败!”一贯的自信和自负却令这个男人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
“你一向没有败过不是吗?”秦落衣的双眸就像浸沁在湖水中的水晶般盈盈闪烁,看煞了耶律彦拓。
她表面上是在问他,实际上是在安慰自己,耶律彦拓一向是被契丹子民封为“战魔”,因此,他征战沙场就一定会是所向披靡,永不言败的!
耶律彦拓笑着摇了摇头:“衣儿,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这次的出征不是为了我个人的功绩,也不是为了契丹的江山!”
秦落衣眼中明显一怔,随即问道:“那是为了什么?”
耶律彦拓轻轻执起她的小手,柔情地吻过之后,幽暗深邃的眸子映出秦落衣绝美的容颜,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抚在她的脸颊:“为了红颜一战!”
心“咚”得猛跳一下,轻轻的一句话,却在顷刻间震撼了秦落衣的内心。
“拓——我不要——不要这样!”她的胸口急促地起伏着,唇颤颤的。
耶律彦拓眼底含笑,大手抚过她的长发:“傻丫头,是我等不及了!”
什么?他要说什么?什么等不及呢?
心思缜密的耶律彦拓一眼便将她心中的疑惑尽收眼底,他环住她柔软的柳腰,高大身材的她和娇小绝美的她在夕阳下显得格外的般配。
“因为——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你成为我的妻子!”
夕阳延着他分明而深邃的五官轮廓勾勒,他的黑眸更似深入子夜般明亮。
199 卷十三:将军令·第七节 战后的承诺
秦落衣当场便怔住了,一双美眸也因这句突如其来的话惊瞪,心,在急速地跳动着,就像……就像要跳出胸膛般。
耶律彦拓被她的样子逗笑了,微抿的薄唇也扯开了性感的弧度:“怎么?被我的话吓到了?”
秦落衣被她那道灼热的目光看得更加不自然了,她刚想垂下头去避开他的注视,谁知道,耶律彦拓就像看穿她的心思般,伸出粗粝的手指将她的下颚执起——
“衣儿,你应知我,你是我所眷爱的女人,理应嫁我为妻!不是吗?”他开口低问,嗓音沈得有如厚石,重重地压迫人心。
“你——”黑白分明、几乎要滴出水的灵静美眸,直直望进他的双眼。
不错,她是知他,知他的狂妄、知他的自信、知他的深情、知他的霸道!
耶律彦拓,他一直不就是这样的人吗?自己不也正因如此而为他心动吗?
秦落衣一时间慌了心神,她不禁想到桑大哥,当桑大哥向自己提出亲事时,自己也没有这般紧张过。
想到这里,她的眼神渐渐地暗了下去——自己会不会太过轻浮了?
其实对于桑大哥,她的心中一直是有愧的,毕竟他对自己是那般的好、那般倾心,而自己却最终还是辜负了他,爱上了别的男子!
自己,真的很坏吧?
正处于神游太虚的秦落衣并没有发现眼前的男子脸色已经发生了变化。
只见耶律彦拓冷厉的长眼微眯着,眉宇间也凝上布满:“衣儿,为何不应我?”
犹豫?她竟然该死的犹豫!!!
看到她的这番表情,耶律彦拓心中在不断地抓狂,他都很不得将自己的心逃出来给她看了,她竟然还会犹豫?
秦落衣被她陡然扬起的声音吓了一跳,紧接着,他被迫直直看着他的眼睛。
“我、我不知道——”她支支吾吾地,其实她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你不愿意嫁给我吗?”耶律彦拓一下子打断了她的话,直直逼问道。
秦落衣怯怯地看着他,眼中的无辜和无助震疼了耶律彦拓的心,片刻后,她鼓足勇气说道:“我——我不想成为府中政权夺势的其中一位!”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她无法跟别的女人共享一个夫君!
每每想到这里,她的心就会很疼很疼,王府之中嫔妃众多,虽然都是嫔妃,但也可算是夫妻了,她很难想象得到,一旦自己成为他的妻,是不是也会像其他女人一样,为了得到他的宠爱而使出浑身解数。
是的,她怕失宠,她怕这份刻骨铭心的爱最后变成了漠然!所以,她宁愿就这样跟着他,无名无份也总比落得个弃妇好得多。
耶律彦拓听见她的这番言辞后,神情变得渐渐凝重起来,他的眸子冷静地审视着她白皙的脸庞,良久后,他开口道:
“衣儿,我说过,你是我爱的女子,你是不同的!因此,我要你,你只能是属于我的女人、我的妻!”
他边说着,原本勾住她下巴的大掌向上一翻,指节顺着她柔美似雪的芙颊来回轻刮,像是宣告他的所有权。
秦落衣站在原地,不闪也不躲,任耶律彦拓的手指暧昧地在她脸上碰触,指下的厚茧,在她柔嫩的芙颊上刷过微微刺痛的火热。
“你、你好——欺负人!”她的声音充满轻哽,*缓缓吐出柔柔音调,语调驯服无争,极端惹人娇怜。
耶律彦拓的心被她柔美的深情融化了,原本坚毅紧闭的唇角,缓缓勾起不常见的笑纹:“衣儿,原谅我的自私,因为——我太怕失去你——”
他的话音刚落,便俯身稳住了她柔嫩的唇,细细品尝那甜美的芳津,带着宣告的力量。
良久后,耶律彦拓才放开秦落衣的唇,将一脸红晕的她重新纳入怀中,大手轻拂她的后背。
秦落衣双手环住他,舒缓着刚刚因他那枚霸道的吻而造成的心胸澎湃,她闭上眼像猫儿一半蹭偎着他的胸口,一面听着他低沈迷人的嗓音。
“衣儿,在府中乖乖等我!”他开口道,即便他的语气平缓,眼神平静,轻抚她的动作仍然在不经意间,泄露了同样辗转复杂的心思。
秦落衣仰起头,扬起长睫注视眼前的这个男子,他的眸子亮若星辰,却暗如深海,像他这样狂佞和暴烈的性子,几乎所有人都怕他,但是这有这样的一个他才给自己带来了安全感,不是吗?
想着想着,眼底的浅浅忧思,让凝聚的水雾沈淀到最深处,她唇畔浮起浅浅笑意,柔顺地点了点头。
耶律彦拓一双深阖的黑眸含着笑,笑意延着冷峻的脸庞一直延伸到唇边,她的柔顺和无争总会时时刻刻软了自己的心,就像一株白兰一样,品尝了她的清雅之香,便永远无法忘怀。
因此,他不会让自己的心等太久,等这次出征一回来,他便纳她为王妃!
200 卷十三:将军令·第八节 上殿诏书
果然如耶律彦拓所预测的,皇宫内突然开始怪异地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窒闷感,开始隐现浮腾变动的征兆。
不到中午时分,宫中的一名小公公便匆匆赶到府上。
“王上,皇上请您立即上殿。”传令德公公恭谨地弯着身,平身双臂向耶律彦拓呈上诏书。
耶律彦拓坐在椅上,支着下巴,垂眼看着小公公,一动也不动。
直到小公公被盯得全身不自在,额上开始冒出汗滴,耶律彦拓才懒懒的发生回复。
“呈上吧!”
小公公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动作迅速地将诏书送到耶律彦拓的手中后,立即退下。
耶律彦拓看了看手中的诏书,嘲讽一笑后,将诏书随手丢向一旁。
这一幕正巧被刚刚走进外厅的秦落衣看到,她轻轻放下为他精心准备好的点心和清茶后,一双水眸下意识地朝着桌边的诏书看去。
当她发现耶律彦拓炽热的眼神盯着自己时,她连忙垂下敛眸,将装有满是清雅之香的白瓷茶盏递给他。
“赫拉王已经达到宫殿,皇上下诏书我要上殿!”
耶律彦拓慢条斯理地轻啜一口色泽翠绿的茶水,对四溢的茶香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下意识地指了指点心。
秦落衣深了他意地执起一个精致茶点,亲自送到他的唇边,然而,却在这简单的动作中泄露了心中的不安。
当她再次看到桌边的诏书时,飞快移开视线,胸口陡然感到一窒。
“衣儿,你在担心?”耶律彦拓不动声色地观察她的表情。
“我——看来赫拉王已经知晓了公主的事情,我怕——”
秦落衣轻锁眉头,声音轻柔而幽幽,眼眸之中也跃上一缕愁意。
耶律彦拓眼底渐渐含上笑意,他听罢后放下茶盏,向她伸出手:“衣儿,过来。”
秦落衣怔愣地望着他修长粗粝的大掌,心底稍稍流过一股情愫,他的手掌,像是有某种安抚的力量,总在她最茫然的时候,适时向他伸来,仿佛在告诉她——别怕,有我保护你!
耶律彦拓抚着她的发,低下头将鼻尖埋入她芳香的发丝里,深深吸嗅了一口。
知道她感到颈间痒痒的,他才不舍地抬起头,开口道:“衣儿,现在已经到了箭在弓弦不得不发的时候,因此,你无需畏惧!”
秦落衣轻轻咬着唇,双手环住他,闭上眼像猫儿一般蹭偎着他的胸口,一面听着他低沈迷人的嗓音。
“赫拉王本人,不得不除,而我也说过,为了你,我一定会凯旋而归!”
他语气平缓,眼神平静,手指的动作仍然在不经意间昂藏着他一贯狂逆的性子和征战的心思。
秦落衣垂下长睫注视着把玩她秀发的男性大手,心中划过一阵不舍的颤悸,小手暗暗地将他抱的更紧,似乎想将自己给揉进他的身体里面。
片刻后,抬起一手搁到他胸前,指尖下意识地习习描摹他衣领上绣金的雷云纹,轻叹道:“你这班烈的性子,恐怕朝廷之上结了不少怨吧!”
“身在官场就应深谙相处之道,那些大臣们眼睛睁得雪亮,懂得欺善怕恶、顺应时势。他们知道惹不起我,所以十多年来我和他们一直相安无事。”他轻笑一声。
秦落衣看着他含笑的眸子,小手渐渐环上他的颈,声音幽幽地扬起:“你到底是怎样的男人呢?在这样的时候还有这般轻松心情!”
淡淡的叹息,仿若从她开满樱桃的心底流转而出,顺水漂流……
闻言,他脸上的笑容更深了,竟如沐春风般的和煦,深邃的瞳仁,闪烁着脉脉温存,淡淡的阳光笼罩他的俊脸,制造出一种无比生动的温柔。
“我是什么样的男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他薄细的唇邪魅的微勾,流露出无药可救的*:“你要记住,我是你的男人!”
霸道的口吻,却让秦落衣倍感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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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大殿上流动着不安和诡异的气氛,设在殿内高2米的台上,皇上威严地端坐在象征皇权金漆雕龙宝座中,御座前有造型美观的仙鹤、炉、鼎,背后是雕龙屏。
沥粉金漆的蟠龙柱两旁分别站有重要的大臣们,在他们的脸上也喊着一丝的担忧和不安。
而御前则按放着一把雕有仙鹤图案的金漆椅,上面同样端坐一人,沟壑的脸上充满征战沧桑,然而,从他精明的眼眸中却有着令人不容小觑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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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 卷十三:将军令·第九节 难缠的赫拉王
待侍卫看到耶律彦拓不如中庭院后,立刻跑大大殿进行通报。
“东临王,请——”侍卫恭谨地弯身禀报。
耶律彦拓无表情地点了下头,毫不迟疑地走进去,发现在大殿的侧旁坐着的正式远道而来的赫拉王,两旁则是一脸惶恐的大臣们。
大殿弥漫着诡谲气氛,所有大臣全都静默地望着他进来,众人的视线,努力地交织成一张无形的巨网,想紧紧缚住他,让他动弹不得,其中,还包括赫拉王仇视的目光。
耶律彦拓却不以为意,还好笑地撇唇角。
他唇上露出一抹奇异笑容,让众人更加心惊,头皮发麻,不自觉地偷偷后退一步。
“拓儿,你来了!”皇上一边指了指御前的另一张金漆椅一边说道。
“多谢皇上!”耶律彦拓微微一欠身,信步踱到金漆椅旁坐了小赖,健硕伟岸的躯体即使简单地坐在那里,也会给人形成一种压迫力。
“东临王,对于公主的遇害,本王想要你一个合理的解释!”赫拉王一瞧见东临王坐了下来,心中怒火一下子腾起,但还是被他强压下来。
“合理的解释?”耶律彦拓沉吟了一声,将殿上所有人的心吊上半空中。
“看来本网要让赫拉王失望了,因为本王——没有任何解释!”
“你——”赫拉王没想到他还这般跟自己装糊涂,大手一拍椅背,站了起来。
“唉,赫拉王,刚刚朕不是已经向你说明了公主的死因了吗?”皇上看到这一幕后立刻说道。
“本王不信!公主怎么就会那么巧死于东临王府之中呢!”赫拉王似乎毫不将皇上放在眼中,大嗓门立刻回荡在整个大殿之上。
耶律彦拓脸上无喜也无悲,甚至眼眸之中意思怒意都没有,只听见他淡淡说道:“本王明白赫拉王丧女之痛,因此,本王也一直在调查是何人所为!”
赫拉王听罢脸上闪过异样的神情,他缓缓走向耶律彦拓,带着一脸的冷讽:“调查?那好,本王冒昧问东临王一句,不知调查的结果如何呢?”
他的声音冷淡而又充满质疑,阴冷的光芒从他的眼神中迸射出来。
耶律彦拓不为所动,他只是扬眸冷冷扫过赫拉王的脸色后,轻描淡写地说道:“赫拉王大可放心,公主自从被送入宫中,与本王相交甚好,而本王也将其看作自己妹妹,本王一定会严查这件事,给赫拉王一个满意的答复!”
赫拉王一听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自家妹妹?东临王似乎忘了,皇上合适将你俩指了婚的!”
耶律彦拓好笑地看了看他,说道:“看来赫拉王这几年常年征战赢昏了头,难道你不记得本王从未答应过吗?”
“你——区区一个晚辈,说话竟然这般放肆!”赫拉王是在忍无可忍,一向拥兵自重的他岂能受到完备这么冷讽。
这时,大殿之上传来皇上威严的声音:“赫拉王,其实对于公主的死,朕和东临王同样是难过的,现在指婚一事已经不是重要之事,而是尽快查出杀害公主的凶手,这样才不会令公主枉死!”
皇上的话显得十分中肯,虽然他已经对赫拉王的目中无人感到反感,但目前还是不要太表露心机为好。
谁知,赫拉王听到皇上这番话之后,冷然一笑,随即看着东临王扬声道:“不错,凶手本王一定要找出来,不过,既然这件事发生在东临王府之中,那么本王也不妨给东临王些提示!”
耶律彦拓眉间一蹙,一双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不耐,他的声音也变得有些冷沉,到:“不知赫拉王有何提示?”
赫拉王脸上闪过一样的诡异,然后说道:“官医已经检查过公主的尸体,发现她是中毒身亡的,而这样毒很奇特,我想东临王大概已经知道了此毒究竟是何毒了吧!”
耶律彦拓眼底的冷意骤然积聚在一起,紧接着,他淡淡开口道:“不错,公主确实是中毒而死,而这种毒则叫做——骸毒散!”
大殿上的群臣纷纷惊愕住了,他们显然没有听过这种毒的名字。
赫拉王听到耶律彦拓这般回答后,紧接着,他面向大殿上的医官扬声道:“御医,本王想问一下,这类毒是出自何地?”
御医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耶律彦拓,随即,眼神有飘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