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千生涯Ⅰ-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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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千生涯Ⅰ-Ⅲ-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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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勇当下就急了,说:“你怎么可以这样呢?真不讲究,我不是还有钱嘛。”我说:“万一你通赔,不是不够吗?哦,你通杀赢了就是九千,你输了就给六七千?哪里有这样的好事?”

  传勇耍起无赖,说:“你怎么知道我就能通赔?我非来个通杀不可。你就押你的吧。”

  我一看他上钩了,就顺着他的话说:“那我叫你底一次可以不?咱俩这样吵到天亮也没个结果,我赌你桌子上所有的钱,你敢不敢吧?赢了你就有底钱了,输了咱们散局。”

  传勇看着我,寻思了一下,感觉是要豁出去了,说:“好,一把见输赢,你哪门叫?”

  我说:“我看末门不错,我就在末门叫你。”说着话我把手里的钱丢在末门的位置。我可不是乱选的,只有选末门我才有办法不让他看到发出去的都是什么牌。

  传勇“哗哗”地洗了5次牌,好像只有这么洗才能给自己洗出好运气来。洗完了往桌子上一放,示意我可以切牌了。我伸手过去随便切了一下,就是切牌这—下,我用手带走了最上面两张牌,心想:我就不信6张牌配不过你4张牌。

  切牌的结果,应该从庄家发起。传勇故意放慢了发牌的速度。我知道他那点小心思,他想延长发牌时间,好看清发给我的都是什么牌。我哪能让他那么容易就看清楚了,都看清楚了,我偷的两张不就成废纸了吗?

  传勇发了自己的、出门的,速度明显更慢了,他要发天门的了,之后那张就是末门的牌。这时,我伸出手把我放在末门的钱理了理,他再慢,也架不住我手臂一直挡在那里,他看不清也得发。他刚把牌放下,我飞快地拿了起来。第一张他没看到。

  第二张还是这个次序发,传勇还是慢吞吞地发着,又要发天门的牌了,我又把手伸了出来,指着宪国说:“一会儿我要叫不走底钱,你敢不敢叫一次?”这样我又一次阻挡了传勇的视线,第二张牌他还是没看到。发第三张的时候,小海跟我打了个配合。传勇开始发牌,小海做出坐久有点累了的样子,站了起来伸伸腰,传勇刚把牌放到我面前,小海故意坐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哎哟哎哟”叫了起来。传勇一走神,我麻利地把第三张牌拿在手上。前三张都没看到,传勇很扫兴,觉着再去看第四张也没有多大意思,明显加快发牌速度。他发到天门的时候,我把末门的钱拿到自己面前,又一次自然而然阻挡了传勇的视线。一张也不能叫他看到!

  6张牌都被我拢在手里,打开一看,我才发现我偷了一个红8一个黑6。而传勇发给我的是一个5,一个红6,一个7,一个虎头11。我顿时心凉了一大截,配成头3(6+7)尾9(人虎头)?好像头也太小了,只有配成头5(7+8)尾7(长6+虎头)了。起码比原先的大不是?有毛不是秃子。

  我故意把扑克抽来抽去,好像在研究应该如何配。其实我是把5和红6放在牌的最上面去,这样放牌的时候,我就能用手上的肌肉卡住这两张扑克而不被人发现。黑6好歹也是长牌,留下,还有长7,说不定能管用?我看着传勇,研究着他的表情。

  传勇正合计自己的牌应该如何配,看我把扑克放在桌子上,就伸着脖子来看。我知道他要看背面的记号,我把四张牌摞在一起,码得整整齐齐的。我故意把8放在最上面,他只能看到这张人8。我故意让他看呢,你小子就使劲撵尾巴去吧。

  他看牌的工夫,我随手把他发剩下的牌从他面前拿到另一边去,表面上看我给他清理门前的地方,其实我利用拿牌的机会处理了手里多出来的两张扑克。传勇盯着我桌子上的牌使劲看了一阵,又看了看他自己手里的牌,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把牌又抽拉了一下,看来是个两配的牌。

  传勇配好自己的牌后拿起我的牌,一下子兴奋起来,马上把自己的扑克翻开丢在桌子上,然后就拿起自己的钱点了起来。我凑过去一看,差点没把自己气吐血了。他家是黑10、7,黑8、9,他给配成了头7尾7,头比我大我也认了,可尾巴7和我尾巴7竟然一样大,他也长7。我要是配成头3尾9还保本了呢,可是谁玩这个不撵头呢?我来是为赢钱的,所以有多大头我就撵多大的头,只有怕输的人才会往后使劲。

  传勇很激动,一门心思数着自己的钱。真是倒霉!我茫然看看小海和宪国,小海还是那个样子,看不出心里想啥。宪国呢,疑惑地看着我,估计他不相信我出千还能输。我轻轻撇了一下嘴,那意思是这个是我能组装出的最大的牌了。

  一般人以为老千在赌桌上出千了就会稳赢,其实不是的。老千在赌桌上出千,并不是包赢的,只是靠出千改变了原先的牌而已,比如原先是小牌,可以通过出千让自己的牌变得大一些,让自己赢的几率大一些而已。否则,这5万块也不会掏得这么辛苦,这可是慢工夫。

  传勇点完了钱,说:“我手里是7400元,你要不要也点一下?”我说:“不用。”说着话我点出7400元扔给了他。我看传勇正在赢钱的激动情绪中,趁机鼓动说:“我再叫你一方。”但是传勇不干,说:“说好了就叫一方,你怎么又想叫?不行。咱们还是按照开始那样的押,一门3000元。”

  这小子越输越畏缩了?不行,我得刺激刺激他,不然这得掏到什么时候?我先用利诱,说:“传勇啊,刚才我就没叫走你的底钱,再叫一方还叫不走的话,你就是将近3万了。像你这样三千三千地捞,啥时候能捞回去啊?干脆一点,一把就回去了。要是你输了,你就当刚才7400元被我叫走了。要是你赢了,可就是两倍了,你咋这么不会算账呢?”

  小海也在一旁鼓动传勇,让他和我再赌一下。

  宪国对传勇说:“怕他干什么?叫一方就叫一方。我和你入股,我加5000进去算股份,咱俩让他叫。”

  奈何好说歹说,传勇就是不干。我心里那个郁闷啊,只好再一点点往外掏了。原先听说他赌钱很爽的,看来传说的事都不太靠谱。

  大概又掏了半个小时,他面前的钱渐渐变薄,就剩5000左右。这一次我根本没表示想叫底的意思,我要拿住他,得让他来求我。我看他的钱不够赔了,就直接站了起来,把钱往包里放,那意思是:我今天大获全胜,很满意了,有人要输光了,散伙得了。我必须这样演戏,我必须装出不在乎他面前5000多元钱的样子,虽然我的心里早伸出一只小爪子,要把那些钱都抓到我口袋里。有人比我更着急,就是传勇。

  传勇看我把钱都放口袋里了,站了起来收拾东西要走,做出一个阻拦的手势,说:“老三,还没完呢,我还有钱。”

  我说:“我知道你还有钱。他俩一人一门正好够,我就不押了。”我看着他面前薄薄的一叠钱,说:“他俩要押满了,估计你那些都不够赔。我就不跟着掺和了。”

  传勇也是急了,说:“就这些,你叫一方得了,输赢就一把了。”我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发牌的过程就不必啰唆了,跟之前的大同小异,我故意阻挡他的视线,我的牌他一张都没看到。这一把我运气好,偷了一张天牌12、一张人8,发到我家的是9、虎头11、5、3。我直接搞了个9(人8+虎头11)王爷(天牌12+5)。等传勇把自己的牌配完了再去翻我的牌时,脸上写满了失望。

  传勇面前的钱被我都划拉走了。他很不甘心,坐在那里,手里摆弄着扑克,洗牌、自己切牌、发四家,周而复始,一看就是还没玩够。奈何,带来的5万块已输得精光。看我和小海聊天,数钱,他有些无奈,有些不甘,有些悔恨,似乎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意思。他自娱自乐似的玩着,发四家牌,每家牌他都很认真地配一下,然后翻开,比较一下三门谁赢谁输。

  24 榨干最后一滴油

  我把赢的钱都装进口袋,站起来,表示赌局结束,大家可以各自回家。宪国呢,一脸无辜无奈的表情,还坐在那里看着传勇发牌,一边看一边评论说:“你看你这个臭手,自己切自己全是大点,人家一切你就一把烂牌。”传勇深以为然,叹了一口气。我看时机差不多了,就看看小海,正好小海也看我,我俩目光一碰上,小海就懂了。

  小海好像没玩够,说:“哎,传勇啊,拿点钱再推一庄啊?”

  传勇看着小海,说:“我就带了这5万元,都输了,这时候去哪里借钱去?”

  小海就对宪国说:“宪国,你借给他一点啊?”

  宪国理了理手里的钱,拿起来抖落抖落,说:“我就这点钱,借给他,我还怎么玩?”

  小海说:“你也赢了点,咋就这点钱?你不是就带了三五千来玩的吧?要那样的话,我的钱叫你赢了可真是冤。”

  宪国好像被人冒犯了似的,说:“你怎么小瞧人呢?我带的钱可多了,只是我一直没动本钱。”说着话,显摆似的拍拍自己的口袋。

  我不能让他俩继续唱双簧了,我得上来演出了,就说:“哎,宪国啊,要不你出一局算了。”

  宪国直摇头,说:“我不坐庄,我的钱有用呢。”

  我说:“那我坐庄啊,你们三个人押怎么样?”说着话,我掏出一大叠钱放在自己面前,顺手把扑克拿了起来,表示想坐庄的样子。我拿钱出来一是为了试探传勇,我坐庄他可以专心看我一家的牌。他如果让我坐庄,我就能设法叫他的眼镜失效,他还是个瞎子。二是刺激刺激传勇,毕竟这些钱在天黑之前还是他的,受他支配,现在归我老三了,我就摆在他面前眼馋他:要是不甘心,就来拿呀。

  传勇正在低头摆弄着扑克,看我把扑克都拿走了,看了我一眼,神色茫然,看来是想为什么准备了透视眼镜,还会输钱呢。他看我要坐庄,就说没钱了,不能押了。

  宪国显摆似的从包里掏出没开封的2万元,拿在手里掂着,说:“我叫你底。”说着话,他重重地把钱放在桌子上,死死压住,好像怕人抢走似的,说:“你发牌吧。”这就是个玩笑话,我连牌都没洗,发个毛啊?我们就是说着玩的,主要目的是做给传勇看,要一点点刺激他,引诱他,最后让他自己开口借钱坐庄。

  我伸手去拿宪国的2万元,半真半假地说:“你到底真押假押啊你?把手拿开。”

  宪国看我的手奔钱去了,马上把钱抱在怀里,说:“你看你还当真了,不玩了,不玩了,这个钱不能动的。”

  不出我们所料,传勇看到宪国怀里的钱,眼睛一亮,问:“你干什么用?”

  宪国说:“我大舅哥买房子,明天去交房款。”

  传勇听了,眼神马上黯淡了下来,他寻思一下,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说:“宪国,这2万你借我用一下了,我再坐一庄。”

  宪国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说:“这个钱哪里能动?明天签合同等着用呢,要输了明天没钱去签合同,家里就炸庙了。”

  传勇还是不死心,说:“赢了的话我今天晚上就还给你,我要是输了,明天一大早我就还给你。”

  宪国还在装,说:“传勇哥,我不是不相信你,这个钱我明天确实有用,要不我就拿给你用了。”

  我一看,再装下去就有点不像了,就说:“宪国,你看你,好像传勇还不起你钱似的,把你吓成什么样儿了,你还能行了不?”

  小海也跟着说:“你看你那熊样,阎王还能欠小鬼钱了?传勇平时稍微照顾你一下就有了,你现在还去计较这点小钱?”

  传勇看我俩帮腔,用恳求的目光看着宪国,说:“你就倒给我用一下,我明天早上上天下地也把钱给你。”

  宪国不能再装了,我们三个的目的达到了,他装模作样踌躇半天,最后咬咬牙说:“好,传勇,我相信你。”说着话把2万元放到了传勇面前。

  传勇一把抓过去,整个人马上来了精神,脸色和刚才大不一样了,容光焕发的。他手里有了钱,说话也硬气了,急切地招呼大家:“来,我坐庄。一门还是3000。”说着话就到处找扑克。

  扑克在我手里呢,我马上给了他。小海也兴奋起来了,从包里拿出钱来表示支持传勇继续坐庄。

  这样,传勇基本是着道了。也别说,演戏挺累的,累脑子,累表情,还要互相配合好,得去揣摩人家是啥心思,还不能太心急,一切都得他自己说出来。不知道演电影的人是不是也这样?

  言归正传。传勇把扑克拿在手里,看着面前的2万元钱,信心大增。这时宪国说:“我钱借给你了,我就不押了。”

  传勇说:“没事,你照旧押啊。”

  宪国说:“借我的钱,我去押,赢了还好说,我能有个平衡,反正借给你了,是你的钱。我要输了,你说我不是冤大头吗?我一次100元给你捧个门吧。”

  宪国这么说,传勇就不再竖持了,同意宪国为他捧个门。

  这也是我们提前商量好的,我们赢了钱,叫宪国输回去,来来回回掏得太辛苦,何况赢出来的钱是我们三个人来分的,具体赢了多少钱,要看三个人赢的总和,并不以我自己一门赢多少来衡量。大部分时间我能确保我这一门赢,但是我得背着小海。我赢,小海输,算是保本。毕竟小海那门总被传勇杀,我背着小海走,很吃力。所以宪国一定要找借口不参与。对于传勇来说,宪国输了多少钱,那是他俩的账目问题,看他俩如何合计了。

  传勇和宪国一起研究了赢钱后分钱的方法,就是没说万一输了应该如何分担的问题。当时传勇以为戴眼镜能看到牌,百分之百能赢钱了,所以根本没有想万一输了要怎样。东西是宪国提供的,而在局上他俩是合伙人的关系,保不准上半场传勇输的5万元会叫宪国分担一半。而上半场宪国也有输赢,对于他俩来说,这基本上是本糊涂账,就看两个人怎么算计了。但是下半场包里这10万一定要把宪国撇出来,所以要有一个理由不押钱。下半场我们的计划是要逼迫传勇把眼镜拿掉,这样传勇输了钱就没宪国什么事了。

  下半场开始了,和之前一样,是个拉锯的过程,不过下半场进程快多了,不到20分钟,就把传勇的1万元给掏了出来。传勇有点急了,发牌速度很慢,还拼命睁大眼睛瞪着牌背面,以便看清楚我手里都是些什么牌。有时候见我伸手接他发的牌,他故意不给我,非要丢在我手边让我自己拿,他好有个空当去看那是什么牌;他给我发牌的时候,东丢一张西扔一张,看来真的是急眼了,竟然不顾我们的怀疑,要看清楚我家都是什么牌。呵呵,时机到了。

  25 赤裸裸的抢劫

  我摸出一支烟叼在嘴上点着了。小海一看,马上也点了一支烟,顺手给传勇和宪国各分了一支。宪国马上就懂了,立刻点上了,还嘟囔说:“光玩了,竟然忘记抽烟了,你们不抽我还真想不起来。”传勇正在专心洗牌,看有人递烟也就点了起来。点上烟后,我深深抽了一口,真香啊丨这么长时间不抽烟简直把我憋坏了,小海和宪国同样贪婪地大口抽着,这时那个修理铺老板竟然也点了一支抽了起来。于是,5个烟枪一起云雾缭绕起来。传勇不了解透视眼镜的弱点,他哪里知道这个东西怕烟熏啊,要是他知道,我估计打死他也不会抽的。

  传勇洗牌时,我们就把烟大口吐到桌子中央。很快,传勇就有了反应,他不停地揉眼睛,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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