捣碎成一团浆糊。随即林暮抓住符模左侧露出的青铜圆柄,向里输入灵力。
顿时一阵火焰从符模底部升起,如同煮粥般,林暮控制灵力的大小,用小火在符模底部慢慢熬着。
第一百四十九章 入侵
火焰浮动,周围温度拔高不少,林暮额头渐渐渗出细密汗珠。
林暮左手握住青铜圆柄,小心控制着灵力,火焰一直稳定如初;右手拿着铜棒槌在符模中缓缓搅动,符模中的浆液渐渐变得粘稠。
用文火细细熬了一个时辰后,符模中的纸浆已熬成均匀透明状态,青sè的液态纸浆散发着淡淡光芒。
林暮嘴角略带笑意,灵力一催,符模底部顿时出现一个细小孔洞,一团青sè纸浆从孔中缓缓落下,滴在下面光滑的青铜版面上。
纸浆刚一落在青铜版面上,便如同流水一般,迅速向四面散开,覆盖住整个青铜版面。
纸浆很快冷却,一张淡青sè符纸已然成形。
林暮轻轻一揭,一张淡青sè,厚度适中的纸笺便出现林暮手中。
这就是七星纸笺!
纸面光滑,质地略微坚硬,入手温凉,摸上去手感极好!
林暮面带笑意,神识一动,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张方桌,将这张七星纸笺放在桌上。
如法炮制,林暮继续将符模中的纸浆制成七星纸笺,一模纸浆制作完毕,一共得到五十张。
五十张七星纸笺放在桌上,有厚厚的一沓,淡青sè纸笺码得整整齐齐,看上去赏心悦目。
林暮望着七星纸笺,面带微笑,暗自点头,心中极为满意。
一百多株七星草,可以制作出五十张左右七星纸笺。
若是这样算来,他有一万多株七星草,差至少能制作出五六千张七星纸笺!
即便他无法保证每一次都能顺利制造出来,但制出五千张七星纸笺,他还是很有把握。
五千张!
林暮想想就一阵兴奋,这意味着不要多久,他就能数量大极其庞大的符篆!
他制作中阶《爆炎符》的成功率虽然仅有四成,但若真狠下心来,苦苦钻研一番,想必也能提高不少。
即便不能提高太多,这五千张七星纸笺,至少也能制作出两千张以上的《爆炎符》!
两千张《爆炎符》!
当初灵符门和蓝海剑门血拼,用出的《爆炎符》也不过就这么多。
那一场战斗,林暮记忆犹新,怀chun和宁叶惨死,至今想来仍是心中隐隐作痛。
但人xing如此,善恶由心,千符子以三人为诱饵,一举覆灭蓝海剑门,符篆在其中功不可没。
林暮当时若是拥有大量符篆,或许怀chun和宁叶都不会死。
当然,以千符子的心xing,既然决定放弃三人,在三人没死之前,也绝不会出来攻打蓝海剑门。那场战斗,三人注定要死亡。
所幸拥有旋月佩,林暮侥幸逃过一劫。
正是那次经历,让林暮下定决心,不论任何时候,都要准备好大量的底牌,不论是保命也好,是夺宝也好,多一分实力,xing命就多一层屏障。
更重要的是,强大的实力,可以让他掌握主动,将命运攥在自己手里,不致于眼睁睁看着惨剧发生,而无能为力。
若想做到这点,修为是一方面,法器和符篆同样无比重要。
相对来说,符篆更为速成,威力更猛更强,但作为一次xing消耗品,代价同样巨大,一般人根本承受不起。
林暮如今坐拥灵田,种植七星草不是难事,拥有符模,可以大量制作出七星纸笺,符笔和紫砂他也同样不缺,制作符篆所花费的代价,和其他人相比,无疑要少很多倍。
林暮站在木屋外面,一连十几天未曾合眼,一万多株七星草被他消耗殆尽。
这半月时间,他时刻不停,一直在制作七星纸笺。
奔忙多ri,他滴水未进,面sè蜡黄,眼中早已布满血丝,身体疲惫至极。
但是当他看到占满整张桌子的厚厚几摞七星纸笺,这些疲惫顿时一扫而空,面上浮起一个虚弱地微笑。
这些七星草就是努力半月的成果,他顾不得休息,忙清点一遍数目,数完之后,他jing神大震。
一共五十六打,每打一百张,共是五千六百张!
这绝对是他有史以来拥有纸笺最多的时候!
林暮一股脑将这些纸笺全都收入储物袋中,向右面一间木屋走去。
来到屋中,林暮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张草席,铺在地上,和衣睡去。
连续的cāo劳,中间很少休息,他觉得极为疲惫,刚一躺下,便鼾声如雷。
三天后,他方悠悠醒转。
起身洗漱一番,浑身干净衣服,顿时神清气爽,jing神百倍。
林暮来到灵田中,十六亩二品灵草已经一片青翠,林暮施展《碧水诀》,又为灵草施雨一次。这十六亩灵田,是他的心血所在,他照料得极为细心。
林父林母的小屋安静如初,两人皆在默默静修,林暮并未上前打扰。
将外面的灵田施雨一次之后,林暮又进入旋月空间,也为旋月空间的灵草施雨一次。
旋月空间中的灵草,已经翠绿一片,长势要比外面的灵草好上许多。
施雨完毕,林暮面带笑意,和石头招呼一声,便闪身退出旋月空间。
来到屋中,林暮取出方桌,拿出一打纸笺放在桌上,开始准备制作符篆。
这五千六百张七星纸笺,林暮打算全部制成《爆炎符》!
中阶符篆,威力相差无几,林暮不想再浪费时间去学习其他中阶符篆,至少现在不会。
《爆炎符》的威力在中阶符篆中,并不算差,和威力强大的《金剑符》相比,制作又要省事不少。若他现在学习制作《金剑符》,势必又要浪费大量的七星纸笺。
这样并不划算,还不如安安稳稳制作《爆炎符》。以他现在四成的成功率,也能制作出不少《爆炎符》。
取出云烟笔和一瓶紫砂,林暮手握云烟笔,轻轻蘸一些紫砂,向笔中输入灵力,开始慢慢画符。
云烟笔淡白sè的笔尖在七星纸笺上流畅的滑动,勾勒出的线条纤细而又圆润,看上去极具美感。紫砂在灵力的催发下,闪着淡淡的紫sè光芒,和淡青sè的七星纸笺相映成趣。
三个时辰后,一张完整的《爆炎符》图案,在林暮的细心勾勒下,已然成形。
林暮神识一动,向《爆炎符》中输入神识,迅速找到符心,将牵引神识留在符心上面。
这个工作林暮已经驾轻就熟,牵引神识很顺利地保留在符心上面,下次使用时,林暮只需用神识一催,便能透过牵引神识,自如控制《爆炎符》的走向。
将这张《爆炎符》放在桌上,林暮再次从桌上拿过一张七星纸笺,蘸上紫砂,手握云烟笔,开始勾勒图案。
……
雾之湖外,白雾弥漫。
一群人御剑飞行,飞速向雾之湖飞来。
来到湖边,这群人停下遁光,齐刷刷站在湖边,人数竟不下百人!
站在前面的五人,修为全都在灵寂期,身后筑基期修者也有五六十位,炼气期修者反而不多,仅有四十来人。
一位蓝袍剑修望着厚重白雾,面sè一脸凝重,转身问道:“从良,是这里么?”
一人忙上前毕恭毕敬答道:“正是这里,绝不会错。上次我和两位师兄无意中闯入此地,发现这雾之湖中还有一座湖心岛,这湖心岛却是一处洞天福地,品阶高达三品。我们三人皆是欣喜异常,正要在岛上细细察看一番,却冷不防有上千支水箭猛然铺天盖地袭来,猝不及防之下,方云师弟被一箭刺进心口,当场毙命身亡,我和史腾师兄虽然反应过来,及时祭出飞剑抵挡,但奈何水箭实在太多,密密麻麻,天上地下,无处不在,根本无从躲闪。史腾师兄身中数箭,浑身血流不止,他当机立断,掩护我逃出,但他自己却命丧在乱箭之下。”从良说到这里,面善悲sè难抑,眼中泪花闪闪。
蓝袍剑修又问道:“那些妖兽真的仅仅只是一级妖兽么?”
从良忙擦去眼角泪水,哽咽道:“弟子不敢欺瞒,千真万确,在逃出之前,我看到了那群妖兽,全都聚拢在岛心,皆是一级妖兽,约有四五百只。”
蓝袍剑修点点头,站在岸边沉吟不语。
作为无又剑门的掌门,单行压力很大。
门中那处二品洞天福地,早已无法养活门下数百位弟子,恰在这时,外出狩妖的从良惊慌归来。细问之下,他才知道,这雾之湖中,竟然有一座三品洞天福地,方圆不下十里。
三品洞天福地!
若真像从良所说,占据此地的仅仅只是数百只一级妖兽,他真想将这处湖心岛攻打下来。
无又剑门已经一年不如一年,虽然和无双剑门仅有一字之差,但两个门派在天霄界的地位,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些年,门中人数增加,资源匮乏,门派已快要无法维持下去。
这次出动门中所有高手,就是想将这座湖心岛攻打下来。
但听从良所说,这岛上的一级妖兽,竟有数百只之多,还擅长群攻。
无又剑门虽然有五位灵寂期修者,和数十位筑基期修者,但若想消灭这些一级妖兽,只怕会损失不少门下弟子。
这对已经孱弱无比的门派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但若不尽力一试的话,不出十年,无又剑门定然要荡然无存。
两相比较之下,从长远来看,他宁愿血拼一番。
他咬咬牙,终于下定决心。
锵!
一柄淡蓝sè飞剑从剑鞘中飞出,单行遥指湖心,对身后的一众弟子和长老道:“无论如何,给我打下这座湖心岛。”
上百位弟子齐刷刷道:“是,定不辜负掌门所托。”
“出发!”单行冷喝一声,当先向湖心飞去。
身后的四位灵寂期长老和上百位弟子,也都驾起剑光,跟在单行后面,迅速向湖心岛飞去。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不惧
林暮面sè冰冷,寒声道:“你们所为何事,为何无故闯入我修炼之所。”
上百人将林暮团团围住,单行拱手笑道:“冒昧叨扰,还请恕罪,在下初临此地,有几个问睿胍虢獭!
单行不退反进,不但洠в谢卮鹆帜核剩炊鞫势鹆帜海
一瞬间主客易位,形势开始向单行倾斜,
林暮面sè一变,随即道:“你这人好生无礼,明明是我先问你,你反倒问起我來。”
单行面带微笑道:“你的问睿灯饋砗芎没卮穑埠懿缓没卮穑蝗裟阆然卮鹞胰鑫暑},若你如实诉说,我就回答你的问睿!
林暮扫视一眼四周的修者,心中一凛,面上却装作无奈道:“那你问吧,只有三个问睿鲋猓揖换卮稹!彼锲幌卤涞眉嵊玻
单行笑道:“只有三个,绝不多问,第一,这里之前的妖兽都去往何处了。”
“都已被我杀死。”林暮冷声道,
单行面sè一滞,上下打量一番林暮,他之前以为自己看走眼,但他再三打量之后,仍旧确信,林暮不过是筑基初期修为,倒是一身法器,看起來都不差,有两件都似乎是上品法器,那件五sè圆环看似是中品法器,又似上品法器,他也无法确定,
“你既然答应回答我三个问睿筒灰祷选!钡バ屑シ淼溃
他神sè间满是鄙夷,意思是,你一个筑基初期修者,能杀死数百只一级妖兽,开玩笑吧,
林暮一阵气愤,满面怒火道:“我为何要骗你,言尽于此,爱信不信。”
单行看林暮一脸愤怒,不像作假,神sè猛然凝重三分,随即笑道:“姑且算是吧,第二个问睿说毓灿屑溉司幼 !
“仅我一人。”林暮回答更为简洁,
单行回身望着并排而立的四间木屋,笑问道:“那为何此处共有四间房屋。”
林暮反问道:“这就是你的第三个问睿础!
单行面sè一变,笑道:“当然不算。”回头对身边一位灵寂期长老递个眼sè,这位长老立即心领神会,飞到四间木屋之前,挨个推门查看一番,旋即飞回,在单行耳边轻声道:“的确洠恕!
单行神sè一喜,看來这年轻人并未说谎,若真是如此,那他岂不是可以……
“第三个问睿!钡バ忻嫔闲θ菝腿幌В魃实溃骸澳阒笆欠裆惫颐胖辛轿坏茏印!
林暮面sè不变,冷冰冰道:“洠в小!
面上虽yin沉似水,林暮心思却迅速转动,对面这人既然如此说,显然是想无故挑衅,
來者不善,yu加之罪,何患无辞,
果不其然,单行冷笑一声:“你还敢狡辩,前几月,我门下共有三位弟子到你这里,结果两人命丧你手,我如何能轻易饶你,从良何在。”
从良双腿一软,忙走上前來,恭声道:“掌门有何吩咐。”
单行冷声道:“你且仔细看看,上次杀死方云和史腾之人,是否就是眼前这人。”
从良望一眼单行,见掌门面上一脸怒sè,神威难挡,忙转过身來,胡乱看一眼林暮,恨声道:“的确是此人无疑,方云师弟和史腾师兄,正是命丧他手,化成灰我都认得他。”
单行点点头,赞许地看一眼从良,这个回答令他非常满意,
他不过是想找一个理由,一个开战的理由而已,
这处三品洞天福地,竟然被眼前这位筑基初期修者占据,自己整个门派却只拥有一座二品洞天福地,这显然说不过去,
既然如此,他不介意将这位修者灭杀掉,抢过这座三品洞天福地,
单行转头望向林暮,眼中似要喷出火來:“血债血偿,你一下杀死我门中两位弟子,今ri我就要取你xing命,给我门下弟子一个交代。”
林暮早已猜到这个结果,面上闪过一丝鄙夷,讥讽道:“我早知你不是善类,无非是想强行夺去我的洞天福地,既然如此,你人数众多,又何必要大费周章,哄我回答你三个问睿缓笥址丫⌒乃迹媚忝畔碌茏颖喑龌鸦埃芾涤胛遥痪褪窍朊运扯崛∥业亩刺旄5囟眩阏庋娜耍幕荻径中槲蓖付ィ翟诓慌湮耍慌渥鲆慌烧泼拧!
林暮当着无又剑门上百位弟子的面,痛骂单行,心中酣畅淋漓,
周围弟子面sè皆是一阵通红,也不知是因为羞愧,还是因为掌门受辱,气愤所致,
单行望着面前淡定自若,讥笑与他的林暮,面上突然闪过一丝讶异,
这个时刻,他竟然洠в刑优埽瑳'有惊慌,还能嬉笑怒骂,实在匪夷所思,
难道他有什么依仗不成,难道那数百只妖兽真是他一人所杀,
一连两个疑问在单行脑中闪过,让他心中一阵不安,
这人到底实力如何,这是他最想知道的一件事,
若他真的隐藏某种底牌,虽说自己有十成把握将他灭杀,但恐怕也要损失不少门下弟子,
不如先试试他的实力,单行心中暗道,随即转过身來,对从良道:“这人杀死方云鹤史腾两位弟子,你又是在史腾的掩护下,方才逃出,今ri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亲手替他们二人报仇,你上前去将他杀了,我和几位长老为你压阵。”
从良望一眼林暮的几件法器,心中一阵惧怕,但掌门的话,他又不敢不听,只得恭声道:“是。”
从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