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救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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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可救爱-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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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虽是真么说,可是谁的心里都没有底。

    如果没事,那这电话是怎么回事,又为什么怎么都打不通?

    郑维熙再一次把号码拨过去,还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沉默了一阵子,又拨过去,这一次没等多久,终于有人接了,可是对方却没有说话。

    “喂,有人么?”郑维熙先出声道,一脸的疑惑。

    “我是安安,你是哪位。”糯糯的童音,是个男孩的。

    史心凉一下子想起来那个自己在医院走廊里擦肩而过的男孩,郑维熙同父异母的弟弟,那个叫做安安的孩子。

    显然,听到这个声音,郑伟熙也楞了一下,有些意外,迟疑了一下,才复又开口:“刚刚那么多的电话是你打过来的么,你妈妈她在么?”

    “不是我啊,刚刚电话不在我这里。你要找妈妈么,叔叔说,妈妈睡着了,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睡了一觉妈妈就睡着了,我醒了她也不理我。”男孩迟迟疑疑的声音:“叔叔你是谁,是妈妈的朋友么?”

    郑维锡脸上的表情一僵,他叫他叔叔,还真是滑稽呢,怎么也想不到的是他这个异母同父的弟弟,竟然叫他叔叔,这算不算是一种讽刺呢?

    史心凉却觉得,孩子的只言片语里,像是透漏出来一种不祥的讯息,可是此时此刻,她却不敢乱加猜测,因为,如果她的直觉是准确的话,那么就是厄运当头了。

    郑维熙的脸上有些不耐烦,想着也问不出什么来,就要挂断电话,小孩子的童言无忌让他觉得心烦意乱,实在不想继续和他说什么。

    史心凉却从他手里接过了手机,和蔼的问道:“我们是你妈妈的朋友,告诉姐姐,您身边都有谁在,你和妈妈在哪里,是在家里的吧?”

    电话那头,孩子稚嫩的声音响起来,像是在和一边的人询问着什么,好一会,才重新拿起手机来:“姐姐他们说,这里是警局。”

    史心凉险些就握不住手里的电话,望一望郑维熙:“他说,他在警局。”

    如果郑秉的身体出了问题,自然会去医院,可是为什么孩子在警局?

    那么刚刚他说的,妈妈睡了又是什么意思?

    “师傅,麻烦您快一点开,去警局!”郑维熙的嗓子一时间嘶哑起来,刻意的拔高了音调。

    敏感犀利如他,如果到了现在还意识不到有哪里不妥,还是他郑维熙么?

    车子一下子加快了速度,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可是,再怎样快又如何,还能够来得及挽回来什么么?

    ……

    躺在床上的紫晓,觉得自己的心口莫名的刺痛了一下,眉头皱得紧紧的。

    其实,做了清宫术后,她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不适了,毕竟孩子还没成型,对身体也造不成太大的危害。

    “你怎么了不舒服么,我去叫医生!”身边的程戈凡留意到她的不妥,立马站起来,没等她出声阻止,人已经出了病房。

    她不由得苦笑,床头就有按铃的好不好,这个白痴的男人,表面上看起来精明的很,有时候怎么毛躁的像个孩子,不过他这样子,倒是不讨人厌的。

    小腹处还是隐隐约约的不适,不过已经不比昨日那般强烈,她把自己的手轻轻抚上去,眼睛里就漫上一层水雾。

    孩子终是没能保住,医生给出的结论是,孕妇体寒体弱,属于极易流产的体质,所以才会因为那么一个撞击导致流产,不过,好好休养调理一下,不至于影响到之后受孕。

    其实她也是一个医生,如何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

    一贯的月经不调是这次意外的罪魁祸首,这次只是晚了一个礼拜而已,她没有想太多,还有经常性的慢性胃病,也让她忽略了身体些微的一点不适,所以才没有早一点知道自己怀孕的事实。

    不过这件事还真是多亏了程戈凡,第一时间把她送进了医院,如果耽搁一阵子,怕是自己的身体就会受到更大的影响了。

    不用想也知道,他出现在自己那里一定是去找自己的,可是这一次,倒帮了她的忙了。

    瞧他紧张兮兮的样子,还真是有点叫人感动的。

    自从上一次他被沈默打了一顿,她就已经因为些许的愧疚不再像之前那么讨厌他了。

    她甚至有时候会想,如果不是有了沈默,他也该是个不错的选择吧。

    护士进来查房,例行的测量体温:“紫晓姐,你男朋友对你真好,长得也够帅,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啊。”

    紫晓笑笑,这样误会他们的人很多,多到她都懒得解释什么,这一次也不例外。

    正这时候,医生给程戈凡连拉带拽的扯了进来:“看来看看,她刚才疼的厉害。

    医生跑得满头的汗,也不敢耽搁,指挥护士做各种的测试。

    紫晓有些不过意的看着他们忙活着,不知为什么,刚刚的那种转瞬即逝的刺痛又一次袭来,她忍不住再次蹙眉,面色苍白。

    到底是怎么了,只是流个产而已,虽然心疼失去亥子,可是她并不是看不开的人,为什么,心里这么的痛,痛的难与承受?

    “紫晓,你怎么了,到底哪里不舒服?”程戈凡紧张得不行,又向着医生:“你看她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怎么会没事么?”

    “可是一切生理指标正常,血压正常,体温合适,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啊?”医生擦一把额上的汗,一面为难得道:“除非再去做个心电图什么的;流个产而已,孩子还小,孕妇体质也还受得住,哪会有那么多影响的。”

    “我没问题的,就是因为孩子,心里难受!”紫晓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再也不做声。

    她感觉心口处一阵阵钝痛不已,可是她清楚地知道,不仅仅是因为那个早逝的孩子,像是还有别的什么原因,可是她却说不上来。

    医生护士离开以后,紫晓才终于把被子扯下去,露出头来,眼睛已经红肿。

    程戈凡满眼的疼惜,就那么望着她:“你真的没事么?”

    紫晓摇摇头,接过他递过来的白开水,慢慢的喝着,也不言语。

    发生了这些事以后,她对着这个男人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恨意,也不排斥他的如影随形,甚至于,忘了赶他回家。

    实在是一个人形单影只了太久了,渴望有人给她关心照顾,尽管她知道,这么做也许会把面前的男人伤的更深也不一定。

    “不然,打电话让沈默回来吧!”程戈凡提议道。

    他固然不希望见到那个男人,可是对着女人的一眼落寞,慢慢的孤寂,他还是如此提议道。

    紫晓摇头,怎么可以让他这个时候回来,他父母那边显然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如果这么快把他催回来,只会让双方的误会加深,她可不想看到那种局面─尽管此时,她心里是如此迫切地希望他的归来,希望有他温暖的胸膛可以依靠。

    “紫晓,你刚刚,在撒谎。”

    “我就是心里难受,真的没什么……对了,天这么晚了,你回去吧!”

    程戈凡没动,一副不放心的样子:“我今天不回去了,睡在隔壁,有事你叫我。”

    人满为患的医院,他竟然可以叫院方腾出一间单人病房给紫晓,自己还霸着隔壁房间,可见不是一般的手段了。

    紫晓知道劝不走他,也就不管不问了,自己转身,蒙上了被子。

    程戈凡并没有马上离开,坐在一边坐了一会,听得她的呼吸渐渐均匀,轻微的鼾声响起来,自己这才轻手轻脚的准备离开,手机及却在他手里震动起来了,没有马上接听,而是等到出了病房的门,才接了。,

    电话是郑维熙打过来的,交代他一些公司的事。

    正事聊完了,程戈凡随口

    问一下:“怎么样,伯父身体还好吧?”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才给了他答复,让他吃了一惊:“那么,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留在那里了,公司的事放心好了,我会处理好的。那个女人,也怪可惜的,年纪轻轻的……。”

    根本就没有睡过去,准备起身去个卫生间的紫晓,此刻正轻轻推了房门,听了他的话,一时竟失了神,那个女人,是说的哪一个,为什么落入自己耳里,有种异样的感触,没有道理的啊……
第九十七章 俗缘难解,逃不出的五指山
    春寒依旧料峭。

    郑维熙着了一套黑色西装,身边是因为行动不方便而坐着轮椅的史心凉。

    在他们身前,是新立起的碑,上面一张女人的照片,明媚的笑颜,底下是一行字:苏解语之墓鲺。

    直到这一刻,郑维熙才知道,代替了母亲陪伴父亲身边几年的这个女人,叫做苏解语囡。

    以前他一径是恨着这个女人的,也包括那个孩子,他见了,都会觉得心里哽着什么似的难受,只是现在,他说不上是一种什么心情,失落,惋惜,烦躁─很复杂,却早已没了一点点的怨愤。

    是世事无常,还是命中注定?

    郑秉病重抢救,恰巧苏解语不在医院,医生打了她的电话去催,结果,结果不幸就发生了,Q市每天据说平均有一百一十七起的车祸发生,而,她就恰好,是其中一例,据说是为了尽快赶回医院;摩托车开得超速的缘故和一辆货车相撞,以卵击石的效果,整个身体都变了形,一张脸更是扭曲到了极致,当时就没了呼吸。

    至少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紧张郑秉。

    而他们在飞机上时,打过来电话的是警局的人,因为在死者侥幸弹出去的包里,找到了存了他手机号的手机,想要确认身份。

    郑维熙从警局把尸体认领回来,直接火化,甚至都没有通知已经暂时脱离危险的父亲,更是瞒住了那个七岁不到的孩子,他的异母同父的弟弟─郑维安。

    他只告诉他,她的母亲去了很远的地方,去旅游了,需要很久才能回来。

    毕竟,苏解语得死相过于骇人了,实在是不合适让孩子见她最后一面。

    深深地鞠了躬,再把一束开得正艳的菊花奉在碑前,郑维熙觉得自己眼睛涩涩的难受。

    身后脚步声有些踉跄,他没有回头,却已经猜得到来者何人。

    郑秉是知道这件事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安葬而已,不知怎么的寻了过来,身后两个看护亦步亦趋。

    史心凉回头,就望见老人瞬间颓丧下去的面庞,直不起来的腰身,他的眼里,浓浓的溢满了泪水,却没有落下来一滴,直直的望着墓碑上依旧巧笑嫣然的女子。

    也许许多人都会不耻与他们的这一段婚外情,可是,唯有当事人知道这段感情有多么的珍贵。

    一个妙龄的少女,爱上一个大她十几岁的男人,抵不过世俗的眼光被所有人指指点点,没有人相信他们是因为爱爱情走到一起的,可是事实上,他们的确是相爱的。

    他离开了金窝银窝的郑家,甚至都不屑与一纸离婚书,而她,更是让众人的指责蔑视之下,毅然远走他乡,和他过起了辛劳却甜美的小日子,这一切的一切,谁能说不是因为爱?

    郑维熙缓缓转头,望着父亲斑白的发,佝偻的背,和一下子苍老了的容颜,心里一时漫开了无边的苦涩,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曾经对他的怨,却在顷刻间化为虚无。

    他老了,时日不多,他却什么也不能为他做。

    郑秉在看护的陪同下,走近来,一下子扑倒在碑前,颤抖着的手,一点点抚过照片上那张脸,浑浊的泪就在这一刻奔流直下,止也止不住。

    “爸爸,您要节哀啊,我想,阿姨她泉下有知,一定不希望看到您这个样子的。”史心凉哽咽着劝道。

    “她是因为我才去了的,她还那么年轻,怎么能走到我前面去……我还想着,等我去了,她可以找个好男人嫁了,就不用给人们嚼舌根子,说三道四了,都是我,都是我害了她!”

    史心凉不知道什么言语能安慰的了老人的心,一时只有沉默。

    良久,郑秉才止住了哭声,依旧把头埋在碑身上:“维熙,我想我也活不久了,等我死了以后,一定要替我照顾好安安,这样,我才能给她一个交代。”

    “我知道的,爸爸,安安是我弟弟,我会好好照顾他。”

    “郑家的财产,不需要太多,但一定要给他留出一份来,保他一世衣食无忧就好。”

    “郑家的财产,即便他想都要了,我也不会计较。”郑维熙的身子挺得直直的,像是在对着自己的父亲说,又像是向死者立下的铮铮誓言。

    ……

    紫晓一个人坐在酒吧

    里,倒了半杯葡萄酒,慢慢的喝着,神情有些恍惚,似乎一切周遭偶的喧嚣都和她无关一般。

    “小姐一个人喝酒啊,不嫌寂寞么,来哥陪陪你。”身边的位子上,一个满眼贼光的男人,坐下来,色眯眯的她吞咽了一下口水。

    紫晓似乎恍然未觉,噙了一小口酒,

    “怎么失恋了不曾,没事,哥哥我可还挂着单呢,一起热乎热乎?”男人一面说,一面就去抓住她的手,揉搓一下。

    紫晓的脸色立刻变了,狠狠甩开他,一个巴掌抡过去,清亮的一声脆响,惹来四周一道道视线。

    男人恼羞成怒,一下子站起来,就去拉扯她:“还他妈拽上了,也不看看你面前坐的是谁,老子还真不买你的帐!”

    想来这个男人也不是个含糊的主儿,他这么嚣张,都没有人过来劝解,眼见着一只手已经开始不规不矩,她却没有力气挣脱开他,立时间,脸色煞白,眼里也一下子漫上了水雾。

    如果真的给他得逞,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她还要不要活了?

    人群里有人低低私语。

    “怎么办;报警吧””

    “你敢我可不敢,谁不知道毒蝎子啊,在这一带的老大,得罪了他还有消停日子过。”

    “可不是据说他叔叔是特警队长。”

    声音不大,紫晓却听得清楚,看来自己今天在劫难逃了?

    男人的脏手已经触上她,她绝望的闭上了眼;这个世界,还真是黑的可以呢,有的人不明不白的死去,没有个说法,有的人大庭广众下受辱,没有人伸出援手,她觉得,活着真的没有什么意义,到处是虚伪的谎言,到处是肮胀的贪欲。

    可是预期之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只听得耳畔边一声脆响,随即是男人杀猪般的嚎叫:“谁他妈的活够了么,看老子……”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有清润的男声紧接着响起来:“老子,你想把我怎么着啊,我他妈的是活够了,你来摘我的脑袋好了!”

    人群里一阵唏嘘声,进接着又是死一般的沉寂。

    男人惊惧的声音又响起来:“程兄,别介意啊别介意,难不曾这妞是你的码子,我实在是不知道啊,不知者不怪,不知者不怪,我们也不是外人了,老一辈子一辈的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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