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知道的是,在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时,她还在担心着他会不会看到,这就已经说明,她爱上了他。
快了,还有三步,可是她已被那些虫子噬咬的受不住了,她身上的衣服都已被冷汗浸湿。怜儿绝望的闭上眼,长长的睫毛伴着晶莹的泪珠在微微的颤着。
这时,门被打开了。怜儿心下一凉,瞬间睁开了美目。
但来人,不是冷夜。
“怜妹妹,这是怎么了?”一只雪白的手臂伸到她面前,嘴里说着关心的话,可是那语气,却是令人作呕。
来人正是红莲。
怜儿见到她之后,倔强的装出一脸冷漠,“你这样有意思吗?你已经和他在一起了,为什么还要这么折磨我?”
原来,在她接到任务离开落花时,被迫吃了一粒毒药,主上饶有深意的对她说,这是落花的规矩。但她又何尝不知,这只是因为自己不被人信任的原因。
而主上将解药给了红莲,这种解药不能根治,只能在某种程度上缓解毒性的发作。每十日必须吃一颗,不然会被成千上万只蚁啃噬内脏而死。
上次,红莲也是在最后期限才给她解药,所以她已遭受过一次这样非人的折磨。
而这次,或许是因为第二次发作,所以疼痛比第一次更甚。
她明白她这是故意的,因为在她们之间,始终有一个男人阻隔,更何况,她和她之间还有血海深仇。
“哎呀,怜妹妹,别这样看着我啊,我是好心给你送解药来的,你再这样一脸敌视的看我,我可就不给了啊。”那银铃般的笑声一阵阵传来,怜儿的眼神刹那变得凶狠,终有一日,她会杀了她,等着瞧吧。
一阵脚步声传来,红莲知道,此时此刻会来这儿的人只有一个。她快速的从怀中掏出一粒莹白色药丸扔给怜儿,便闪身离去。
此时,那脚步声,已很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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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她听了,依旧未语。但眼神却变得愈发温柔。只是,面上依旧没有要嫁人的娇羞与欢喜。
那些丫头以及从府外请进来的婆子都不敢怠慢,手脚利索的替她馆发,上妆。。。。。。
当她一身大红嫁衣裳,头盖红盖头地站在众人面前时,又不知惊呆了几人。
她的身体曲线在那件宽大的嫁衣之下,依旧可以看得出来有多么的玲珑细致,而红盖头之下,她的容颜看不甚清晰,却别有一番韵味。
怜儿看着众人呆愣的神情,以为是自己哪里出错了,赶紧低下头查看。
汐儿顿时反应过来,她惊喜的开口:"小姐,您真是太美了!"
正在这时,准新郎走了进来,温柔地笑着,让人如沐春风。"原来我的怜儿这么美。"
众人行礼之后,都掩嘴偷笑。
怜儿的脸不自觉的红了。突然感觉到腰上一紧,而自己已被他拦腰抱在怀里,大踏步地向大厅走去。而他们,将要在那里拜堂成亲。
怜儿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温暖的胸膛,透过红盖头细细地瞧他,仿佛要将他刻进骨里。
他亦是穿了一身大红的喜服,平时见惯了他穿各色衣服均显现出不同的儒雅俊美亦或霸气张狂,却不曾想,他穿上这大红的喜服,亦美的异常。
她想,她已经沉迷了,沉迷在他的温柔,他的细致里。
感受到她的视线一直胶着在自己身上,冷夜好笑的开口:"怎么了?"
怜儿忙低下头,低声道:"没什么。"而后面她没说出口的那半句是:只是不习惯,见到你穿红色衣装的样子。
彼此,没有再言语。
今天太子府娶亲,虽然只是侧妃,但排场并不小,惊动了京城的百姓。而太子府外,设流水宴,供百姓们吃顿好的,沾染沾染喜气。
而府内,几乎全被铺上了红色地毯,朝中的大臣,凡与太子走得近的,早已列席。那些走得稍远些的,也都已派人送来了贺礼,称即刻便到。
这些,怜儿都是不知情的。但她可以感觉得出,今日的繁盛将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
突然,她就有些紧张了。而在她神情变化的那一瞬间,冷夜就感觉到了。"别紧张,有我在。"
听着他轻轻暖暖的话语,怜儿的心不可思议的便安定了下来。
众位大臣见到怀抱着怜儿的冷夜,都纷纷在心里感叹,太子殿下对这位姑娘用情很深啊。真不知道是谁家的女儿,这么好的福气!
而一些与前段时间惨遭杀害的宰相有过节的大臣们则在心里笑的异常狠毒:幸好不是许家千金嫁进太子府!而且,她再没可能了!
受太子之命,从宫里过来的公公大声唱诺:吉时已到,新人拜堂。
"一拜天地。"。。。。。。
怜儿将婢女遣散,独自一个人坐在喜床上。这个房间是他和她的新房,陌生的房间,漆黑的四周,怜儿头上的盖头被风轻轻的吹着,她的脸庞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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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汐儿突然神秘的凑近她,"小姐,您来到这儿还没出过院子呢,要不奴婢带您到处转转吧。"她的眼眸流露出狡黠之色。
怜儿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只想着出去散散心也好,便应了。
走过那片花海,怜儿驻足凝望,真美的花儿啊。
"小姐,咱去前面看看,前面的景更美!"汐儿见她停下没有要走的意思,不免焦急起来。
风吹过她的发,让她有种凄凉之美。她站在那里,犹如仙子下凡,让见到她的人都为之倾心而醉。
她狐疑的看着汐儿,但还是什么也没说,抬步向前。
汐儿松了一口气,跟着女子离去。
来到前院,入眼处全是红,而在大厅里还放置着一个大大的喜字。管家在旁边指挥着小厮、婢女忙碌,而这所有的一切,俨然都是婚嫁的排场。
怜儿愣住,缓缓的,脑海里浮现出昨天他在她耳边温柔地话语:三日后我娶你可好。
眼睛湿润了,那么猝不及防。
"小姐,您看,太子对您多好。"汐儿一脸羡慕状的对着怜儿讨好。
"嗯,他现在在哪儿?"怜儿淡淡的开口。
一旁的管家注意到了她,走了过来,"小姐。"管家对着她行礼。
"太子殿下今天一早出去了,眼下还没回府。小姐有什么事儿,在下会为您办到。"
"这些,都是他吩咐的?"虽是已经知道了答案,却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见她眼波流转,明明视线被这些红色的装饰吸引住,面上却仍是一片疏离。看来,这个女子不是普通人。但随即,他就释然了。若真是个普通的女子,又如何能配得上当朝太子殿下呢?
他恭敬地答道:"是的,今天一早太子殿下就吩咐下来,让我全权负责筹办太子和您的婚事。"
"走吧。"怜儿转身离去,心里的苦笑却愈甚:她还以为昨晚他那么决绝的离去后,会改变主意。毕竟他爱许梦暄,太深!她没有想到他依旧决定娶自己,而且是这么快。
之后的几日,怜儿没再出院门,也没人来打扰。
而整个太子府,除了怜萱阁,都已是喧闹一片。那些侍妾们都自动的选择暂时忘掉平日里的恩仇,联合起来。因为此刻,她们有共同的敌人。
而这些人中,自然不包括红莲。整座府邸,除了怜萱阁,也就红莲住的玉莲轩最安静了。她可是巴不得怜儿赶紧嫁给太子,这不仅是任务的需要,也有她自己的私心。
转眼间,所有的喧闹都归于平静,最终迎来了最后的鼎盛。
三日后那场婚礼,来临了。
怜儿坐在梳妆镜前,如青葱般纤细的手轻轻抚摸大红的嫁衣。因为不是太子正妃,所以火红嫁衣上并未绣凤,但她摸着那阵脚细密的阵线,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这件嫁衣的珍贵。
"小姐,这件嫁衣可是出自京城最好的绣娘月娘之手。奴婢听说京城里的姑娘们都梦寐以求能在嫁人时穿上她做的嫁衣,不过月娘不惧权贵,亦不为千金所动,基本上都回绝了。而现在她却为您做了这嫁衣,肯定是太子亲自去找了她,您真是太有福气了!"汐儿见她自始至终都只是坐着仔细端详着那件嫁衣,而不言语,便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希望能让她高兴,更希望太子和小姐的感情能更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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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不,这不可能,他狠狠的摇摇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怎么可能会是暄儿,明明两个人长的如此不同。
冷夜揉揉太阳穴,疲惫的再次看了眼那名少女,转身毫无留恋的走远。
不知过了多久,怜儿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想不通却又不得不去想。
蓦的,有石子打在窗上的声音传至她的耳畔。她惊慌的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出来。
她慢慢地站起,拖着早已麻木的双腿走向那扇窗。
她将那张纸条从钉入木窗二尺深的飞镖上取下,同时收起了飞镖,走回房间。
她现在什么也不要想,脑子里早已乱成一团麻,折磨着她的神经,她只是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的房间。
而自她走出书房后,黑暗中便有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她,不愿错过她一丝一毫的动作表情。
哪怕自始至终她都只是在空洞的向着一个方向走路,毫无生气的模样,像个破败的娃娃。
那人的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但很快就隐去。因为,他感觉到有人在向他靠近。
"影,是我。"就在男子要隐匿起自己的气息时,赶到他身边的琏微微笑着开口道。
那名被唤做影的男子松了口气,"琏,这么晚你怎么在这儿?"
"你还说呢,你又怎么会在这?该不会。。。"琏故意向着远去的身影那个方向望了一眼,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影的脸瞬间变的冷漠且疏离,"我只是来这看看,奉主命保护她而已。毕竟在计划成功之前,她是不能出事的。"
琏听了,嬉笑着攀上他的肩,"那你有没有想我啊?"
影的脸色一僵,虽然以前他和她时不时的也会有些亲昵的举动,他都已经习惯了。可自从怜儿出现后,他开始变的反感。
他烦躁的挥手将女子白皙如莲藕般的手臂从自己身上拿开,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琏,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出如此举动。"
说完,一片叶子还没来得及飘落,他已不见人影。
身着红衣的女子静静的站在那里,脸上强装的笑慢慢冷却,只在嘴角遗留一个微小僵硬的弧度。
影,这辈子我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爱上了你。可是,她苦笑,这也是我永不会后悔的事!
第二天一早,怜儿由婢女伺候着换衣梳妆。
她的神情还是有些木然,脸色也些微的泛白。汐儿不免有些担心,"小姐,你怎么了?是昨晚没睡好吗?"
"嗯,我没事儿。"怜儿回神,淡淡的说道。
她一直不喜欢浓妆,所以汐儿只是给她铺了一层薄薄的粉底,自然掩不去她苍白的脸色。
怜儿看着镜中自己的脸,突然命令道:"帮我化的气色好些。"
等到化完妆,换上一身浅紫色丝绸华服,而头发被简单的梳了个髻,配戴上几支珍珠发钗,耳坠亦是一颗饱满的珍珠。
汐儿忍不住开口:"小姐,您真是太美了!与咱们太子殿下很登对啊。"
她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她对自己说:"走一步算一步吧,终会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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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冷夜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凝望着她的眼睛说道:"她虽然及不上你,但我爱她至极。"
"我,能否看看她长什么样子?"她说的小心翼翼,似乎生怕自己会拒绝。
冷夜轻轻的笑了,宠溺地说:"先喝了这碗莲子羹,我带你去书房。"
他一勺一勺的喂她,那么细致的温柔,怜儿忍不住又湿了眼眶。
书房内,穿过十几排书架,来到他办公的书桌,怜儿看见卷起的那幅画像,放开他的手,快步走了过去。
她感觉到自己的手在颤抖,可是她顾不得了,当她看到那幅画像上的女子时,她的心变得很累很累。那幅署名许梦暄的画像,上面画的并不是她。
她的眼泪汹涌而出,抓着画像的手忍不住的收紧。为什么?她的身份被人剥夺了,她的十几年生活痕迹也被淹没了。
冷夜看着那幅快要被眼前女子毁掉的画像,没有时间多想,愤怒的劈出一掌,将还沉浸在悲伤中的怜儿甩到了地上,那幅画像从她的手中轻飘飘的掉落。
冷夜看也不看她一眼,而是快步走向那幅画像,自五六个月前他找人画了这幅画像,他一直珍藏着,想她的时候,都会抚摸几遍。
怜儿看着他对着画像温柔珍惜的模样,心又没来由的疼了。
他为了她,不惜伤害她。
可是,她又有什么理由怪他呢?
冷夜小心翼翼的又抚摸了几遍画中人儿的脸,才小心地收了起来。
他看向地上依然保持着被自己推倒的姿势的怜儿,他在她的眼里看到了脆弱、哀伤和难以置信。
他的声音不自觉的软了下来。"你先回去吧,三日后我们大婚。"冷夜走出门去,独留下地上那个只顾流泪的女子。
怜儿蜷缩在地上,紧紧地抱住自己,泪如雨下。
他说那时他在京外听闻她家出事匆忙赶回来,他说那是他几个月前请人画的画像,他说在那之前他不知道她长什么模样,直到这幅画像到了他的手上。
他说。。。。。。
那时候,自己刚到落花甚至更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开始主上就是这么打算的吗?所以掩去了我所有的痕迹,让我家破人亡之后再面对一个毫无身份的支离破碎的自己。
清冷的月光透过开着的窗打在女子的身上。冷风吹来,她冷的一阵哆嗦,但却没有起身关窗的打算。
她努力蜷缩着自己的身子,目光毫无焦距。
冷夜站在书房外榕树下的阴影里,目光紧紧的盯着屋内那个小小的身影。
他不懂,暄儿的死与她有什么关系,竟让她哭的失去了自我。可是,他能清楚地感受到,看到她这个样子,他的心很疼,像是要窒息一般。
他狠狠的抓住胸口处的衣襟,想要缓解那股窒息。
他不会容忍自己对她心疼,因为她的身份他至今没有查出。而这,只能说明,这个女子隐藏的太厉害,对他的威胁太大。
他看着她眼里的空洞,想不出她到底是怎么了。似乎自从和她说了暄儿死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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