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单独去找丁冉山,凭着他们的皮肉交情,他肯定也不会不管,但是,她直接找王厂长,以王厂长的身份号施令,作用、意义、高度肯定不一样,现在她已基本达到目的。
王厂长也很得意,他不但帮情妇出了气,显示了自己作为领导和男人的成就感,而且又给自己狠狠的出了一口恶气,一箭双雕,快意之至。
他放下电话,高兴的看着张米丽,“怎么样?我可是要替你出气了,你怎么报答我呢?今晚行不?我去你家。”他坏惺惺的说。
“那有什么不行?今天又不是周末,我男人不在,你1o点后来吧,那时候我儿子也睡着了。”张米丽目光迷离、无限娇媚的说。
“好,他们现在就给你出气去,你如果有兴趣也去看看,看保卫科怎么收拾她们。”他脸露狰狞。“那好,我现在反正也是闲着,就和他们一起去算了,顺便看个热闹。”张米丽站起来。
张米丽急匆匆的从四楼下到三楼,刚到了三楼的楼梯口,就听见丁冉山和一帮人说着话从楼道那边走了过来。
………【第三十三节 两个醋意十足的女人】………
她抬起头,三男一女,原来,宋一琦正好有事找丁冉山,听说了过程,她也很高兴,自从上次碰见罗思文给王厂长送烟酒后,一直对罗思文心中充满了醋意,现在好不容易逮着一个收拾她家还能看热闹的机会,以她唯恐天下不乱的个性,爱给别人找茬的好斗性格,怎么会放过这样看热闹的机会?
宋一琦征得丁冉山的同意,准备一同前往去看热闹,一抬头现了张米丽。
其实张米丽和王厂长的*韵事宋一琦早有耳闻,她愤怒的想,自己把最美好的青春年华都献给了那个老东西,他居然不知道珍惜,还朝三慕四,到处沾花惹草。
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又不是老王的老婆,哪能管得了人家的私生活?只不过她自己有时也需要利用一下王厂长,何况他出手不凡,对她也花了不少钱和心思。
宋一琦从内心还是觉着不能和那个老少通吃的老色鬼翻脸,但是,她对自己的情敌充满醋意,两人平时为了取悦王化波没少争风吃醋,因此,她故意没理睬张米丽。
张米丽也是何等聪明的女人,对方的*韵事她也听了不少,自己的情人也和她有一腿,两人是情敌这一点不用质疑,明争暗斗时有生,因此,她不动声色,故意对宋一琦视若不见。
张米丽先主动和丁冉山说话,“麻烦丁科长,谢谢啊。”张米丽轻声细语的说。
在宋一琦听来,娇滴滴、嗲兮兮,相当暧昧,宋一琦心里充满了不屑。
宋一琦鄙视的想,再怎么说自己的条件也比她好,比她长相好,比她有气质,比她有姿色,家里的经济状况也比她好。自己和王化波认识的时间也比她长,两人相识的时候,张米丽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窝着当乡下人,她才来这个城市生活了几天?就忘记了皮袍下藏的小,目中无人,她再骚情,男人也是个临时工,生活质量永远上不去。想到此,她又无限快意。
因为有宋一琦在,丁冉山不能表现过分的热情,他害怕宋一琦给老婆传话。丁冉山眼睛冲她眨了一下,嘴往旁边努了努,嘴里却说,“不客气,王厂长交代的事情,必须认真对待,严肃处理。”
“谢谢你们。”她又对旁边的两个保卫科的同志说,“不客气。”两人分别回应。
张米丽最后一个充满挑衅的转向宋一琦,“哎,大姐,你也去吗?”
宋一琦一看张米丽一副盛气凌人、得意忘形的样子,有些生气,但是想想将要去的地方,心想,今天情况特殊,懒得和她计较,嘴里硬绑绑的回敬,“就是啊,看热闹谁不愿意?”
说着,笑起来,大家都笑了,气氛轻松了些许,一伙人气势汹汹的朝着罗思文家走去。
………【第三十四节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他们下楼的时候,一伙人各自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边走边骂罗思文一家,把没有的事也无中生有的往罗思文家人身上扣屎盆子。
韩汝洁刚开完儿子的家长会,准备到老公办公室给汇报情况,她上到二楼,听张米丽骂道,“她一个烧锅炉的有什么了不起,家那么穷,一个大学生沦落到烧锅炉的份,够没出息的了,还狂什么狂?”
“就是,就是。”旁边是丁冉山在讨好的附和。
韩汝洁平时就看不惯他们无事生非、打击报复别人的嚣张,现在突然听见张米丽在大声的评论别人,尤其听到烧锅炉、大学生,她突然间想到罗思文。
她再支起耳朵认真的听,“这次要好好把她们家人收拾一顿,杀杀他们的威风,要不,还不知天高地厚,下次还不知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宋一琦说。
韩汝洁心里大吃一惊,不知道罗思文一家又怎么惹着这帮泼皮无赖,她心里疑惑,眼看着马上就要碰上了。
她急中生智,掉转方向,几大步回到二楼,假装在二楼办事,听着他们从二楼楼梯走下去,她跑到楼梯口,支起耳朵听。
“让他们在外边租房子去,坚决不要让他们再在院子里住。”张米丽继续嚣张的说。
善良的韩汝洁更加为罗思文一家的命运担忧,她赶快上楼,准备找老公拿个主意。
她很快上了四楼,一下推开老公办公室的门,曹中秋正在办公桌后边看夹在夹子里的文件,他不用抬头也知道肯定是老婆来了,全单位只有老婆到他的办公室来从不敲门,他已经习惯了。
他头也没抬,“怎么样?老师说什么了?”
韩汝洁没说话,却喘着粗气,曹中秋没听见回音,抬起头,看见不停喘气的老婆。
他看着她,“你怎么了,慢慢走嘛,干啥那么急?不就开了个家长会吗,又不是什么大事,急着回来告诉我结果,至于吗?看把你累的。赶快坐下,喝点水。”曹中秋心疼的说话间,拿起自己的杯子递给她。
韩汝洁摇摇手,等气喘匀了,开始说话,“不是咱儿子的事,是罗思文家的事。”
“什么,罗思文家的事,那更不值得你这么气喘吁吁了。”曹中秋漫不经心的说。
“这次不一样,我刚才看见保卫科长和保卫科的另外两个职工,还有张米丽、宋一琦他们一伙,好象朝罗思文家去了。我听他们边走边说,这次一定要让他们一家到外边租房子去,坚决不让再住在家属院之类,我有点为她们担心,不知这些坏人准备要干什么?毕竟她们一家也挺善良,也挺可怜。”韩汝洁急匆匆的说。
曹中秋一听,也有些着急,“那你赶快去看看,那些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心狠手辣,万一他们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怎么办?那一家人确实怪可怜。”
韩汝洁转身刚要走,“你等等,你要随机应变,不管怎么说,你也是个副厂长夫人,对他们还是有威慑力,你说话要掌握分寸和火候,要恰倒好处,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你和罗思文关系还不错,去吧,去吧。”
曹中秋对她挥挥手,韩汝洁转身跑了,门,居然忘了关。
………【第三十六节 霸道】………
韩汝洁一路小跑,一刻都不敢停步,当她气喘吁吁的跑到罗思文家住的平房家属院小门的时候,远远听到院子里人声嘈杂,有男人的喊叫声,女人的谩骂声,还有女人放声大哭的声音,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听起来乱轰轰,嘈杂混乱,似乎天下大乱了。
她有些担心,跑的更加快。
等她跑到罗思文家住的那排平房时,远远的看见罗思文家门口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一大堆人,好象周围几排平房的人全聚到罗思文家门口在看热闹,嘈杂的声音更大了。
她感觉情况不妙,于是三步并做两步,冲到人群后边,踮起脚尖,朝里张望。
罗妈妈上身穿着花棉袄,下身穿着红色的绒裤,正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放声大哭,她头蓬乱,衣冠不整,脖上有一道血印,触目惊心,表情愁苦,哭声震天。
罗思文站在妈妈旁边,可能是妈妈的哭声感染了她,她也无法自控,她一只手放在妈妈的左肩上,另一只手捂着眼睛也在哭,苦难生活的打击接二连三,让她措手不及,自己又什么都改变不了,这是她哭的根源。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罗思文和妈妈的旁边,乱七八糟的扔满了锅碗瓢盆,油盐酱醋的瓶子、盒子,脸盆架子,还有各种装水果的箱子、筐子及各种水果。
五个恶人进进出出,把罗思文家的各种东西往出搬,往地上扔,忙的不可开交。
张米丽边搬边骂,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我让你们嚣张,今天遭报应了吧。穷鬼!”
说话间,她把罗思文家的一个外壳镂空的暖瓶高高举起,手一松,壶重重的掉在了地上。
“乓”,壶出了一声惊天脆响,壶碎了,碎片溅了一地,所幸里边没有水,要不肯定把罗思文和妈妈烫着了。
罗思文和妈妈正哭着,冷不丁被这惊天巨响吓的都打了一个冷战,先后停住了哭声。
罗思文捂眼睛的手不由自主的放下来,娘俩不约而同的朝地上看,等她们明白响声的来源后接着哭的更厉害了。
宋一琦把罗思文家床上的被子抱出来,扔在一个烂纸箱上,两个女人转身进了房子。
丁冉山也没有闲着,他和一个保卫科的同事把罗爸爸的红木箱也抬出来扔在了地上,他嘴里吼着,“哭什么哭?哭什么哭?谁让你们去库房偷东西?这就是惩罚,赶紧的,出去找房子,今天就搬出去,不要在院子里住,你们都是不安全因素。”
他全然不顾罗思文和妈妈的感受,周围的看客个个都踮起脚尖伸长脖子看热闹,没有一个出来制止他们这种流氓的行为,更没有一个人拉一下那受煎熬的母女。
………【第三十七节 路见不平 拔刀相助】………
韩汝洁一看事情比自己想想的更遭,她气的肺快炸了,好象自己家人受到了侮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她有一种梁山好汉的英雄气节,不能再容忍这伙坏人行凶做恶,为非作歹,打着冠冕堂皇的理由欺负善良的人,伸张正义的情结充满了她的胸腔。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把站在自己前边的两个人用力拨开,一下子冲进去,站在人群里边,一声断喝,“你们,太过分了!赶快住手!”
丁冉山和保卫科的同事正往房子走,先听到了喊声,想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量,居然敢对他们吆三喝四、号施令,他们几乎同时转过了身子,他绷着脸,正要训斥这个胆大妄为的人。
当丁冉山看见喊话的是韩汝洁的时候,他的脸色“刷”的白了。
他先看到韩汝洁那双愤怒的眼睛和扭曲的表情,他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凶狠的眼神瞬间变成了讨好的眼神,象条驯顺的哈巴狗,表情滑稽,充满了巴结讨好。
里的人也听到了喊声,纷纷跑出来,想看个究竟。
罗思文和妈妈停止了哭泣,罗思文和妈妈同时看到了韩汝洁,周围此时鸦雀无声,安静的似乎掉个针都能听到响声。
韩汝洁一看自己已经从气势上把坏人镇住了,心中有点窃喜,越声音洪亮,嗓子提高了十八度。
“你们大白天,私闯民宅,对院子里的家属实施武力,打砸人家的东西,谁给你们这么大的权利?你们凭什么应该这么做?她们只要到公安局去告你们,一告一个准,难道你们想进监狱不成?或者到报社把这事告诉记者,明天登报了,那将是轩然大波,你们工作都别想干了!你们想过后果吗?”
门口挤着五个脑袋,面面相觑,大气也不敢出。
毕竟他们行为太过分,自知理亏,另一方面,人家老公是厂里最年轻的副厂长,以后前途无量,当正厂长都十拿九稳,现在得罪她,不是变相的得罪他老公吗?那样太不识时务。虽然王厂长指示让这么干,但是,他终究是明日黄花,说下就下了,以后日子还长,他们无论怎样都要在她老公手下当差。
“这,这,这!”丁冉山平时能言善辩的嘴,此时语不成句,但是他脑子还是很清楚,现在王厂长没有退休,还不能把他出卖,何况自己旁边还有人家的相好,不能说他指示自己这么干。
因此,他并不敢在这个有身份的女人面前多说话,害怕自己一不小心说错了话,到时候,就是为王厂长当了好人还落不下好,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他想了想,最终选择了沉默。
………【第三十八节 主持公道】………
“好,你们不说话了,是吧,那就赶紧把东西,怎么搬出来的又怎么搬回去!”韩汝洁命令到。
看着他们不动,韩汝洁嘴里说道,“好,我说的话不行,没威力,这样吧,我去重新找一个能对你们说话起作用的人,找一个你们的上司,我看你们听不听,你们等着。”
说话间,她又把人群拨开一个缝,挤了出去,一眨眼工夫跑的没了踪影。
五个人一听,大惊失色,以为韩汝洁去搬她的老公,害怕他们未来的厂长亲自跑到家属院的平房区来教训他们。
丁冉山一使眼色,五个人赶紧开始把屋外的东西又往屋里搬,样子狼狈不堪,场面可笑滑稽。人群有人开始偷偷的笑。
韩汝洁本来打算到楼上去找老公亲自出面,帮助罗思文一家,很凑巧,她在办公楼前碰上了出去开完会回到单位的焦厂长。
焦厂长也是一个善良的人,他是下乡知青出身,有过一次不幸的婚史,后来和一个大龄女青年结婚,生了一个姑娘,苦难的生活使他有一颗善良的心,韩汝洁对此非常清楚。
韩汝洁很快把自己了解的情况告诉焦厂长,一方面他是管安全的领导,包括主管保卫科。另一方面韩汝洁也很了解他的为人。
焦厂长听了过程,二话没说,“走,去看看。”韩汝洁前边带路,把焦厂长带到平房区。
大家等了一会,觉着不会再生什么新鲜的事情,慢慢的一点点准备散去。
突然,有人现焦厂长和韩汝洁正迈着大步朝这边走过来,人群于是又很快围拢,只是中间留出了一条道,旁边的人们站成了面对面的两排,想看事态进一步展。
焦厂长和韩汝洁走进去,大家又把圈子围拢,把他们围在中间,论资历,焦厂长仅次于一把手姜厂长,当王厂长当科长的时候,他就是副厂长,两人不可同日而语,没有可比性。
焦厂长站到圈子中间,扳着脸,表情严肃愤怒。
他指着正在抬箱子的丁冉山和进进出出的其他人说,“你们吃饱了撑的吗?就是这样糟蹋手中的那点权利吗?谁允许你们随便到厂里的家属家里横冲直撞,违法乱纪,随意的打砸人家的东西?把人家的东西甩出来,你们这是知法犯法,这和强盗、土匪有什么两样,你们的职责是维护单位的平安稳定,但是你们却批着合法的外衣做非法的事情,这样合适吗?啊?回头一定要做出深刻的检查。”
丁冉山一看自己的上司当着单位这么多职工家属的面批评自己,脸上表情尴尬,赶紧示意同事放下箱子。
他尴尬的跑到焦厂长面前,点头哈腰的说,“对不起,焦厂长,今天是我们错了,以后一定不犯同样的错误,我们一定要好好改进工作作风,做让大家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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