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召见私自出现在两国之约之时,难免会被有心人抓为话柄。司心月有她的估量,再加上我的存在,让本不用惧怕翟萱的她不得不抵抗。其实说起来,司艳彩是翟萱的大伯母,而司心月是司艳彩的侄女,翟萱和司心月也算有着亲戚关系,不至于畏惧于她。还是司艳彩和翟萱的关系恶化了?
还好司心月脱逃了,希望她可以找到浩,现在并不是只为救助我一人,还有暗影……如今,和司徒靖瑄决裂,失去了翔腾国皇后的位置,我只能借助浩的力量。
“翟菁!为什么你还没死!”几乎有些高亢的音调,不管多少年过去,翟菁和翟萱的碰面永远少不了火药味。
照她的话,我是应该和落霞山庄一起死于那场灭门惨案之中,还是应该死于殇情蛊的折磨?我不觉得对于落霞山庄的灭 门她是一无所知,她和翟傲侠能有今天的地位,司艳彩的绝对是功不可没。而我相信,这个世界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些位置绝不是轻易就可以得到,总要你拿出一些东西来换取。
“没参加你的告别仪式前,我又怎会舍得死呢?”现在的我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就算处于下风又如何,身为落霞山庄的大小姐,怎可在一个背弃者面前失了尊严。
“你的嘴还是一样的毒,啧啧,只是看你现在这样子,实在是混的不怎么样。瞧瞧,好可怜啊,这个“贱” 字还真符合你的个性哦,哈哈哈!”说真的,她的笑声还真是一点改变都没有,笑得是有够难听的!
从做好和翟萱见面的准备开始,我就已经有了右颊上的那个印记被她取笑的准备,她怎么会放过这难得的机会,不对我冷嘲热讽一般,又怎么对得起,那些年她让我打压的事实。
“我混的是不怎么样,只不过让几个男人为了我争 风 吃 醋罢了,就是不知道你过得咋样?看你这样,应该是当了人家的小 妾吧?”我才不会笑得像翟萱一样没风度,对于不是和你同一个级别的对手,你绝对要在风度上赢她。绝对不能学她一样,失了风度,那岂不是和泼 妇沾上边了。
我现在扮演的就是从未和翟萱相遇过的翟菁,作为上官婷时,因为身份的顾忌和她背后撑腰的人物,我不可避免的处于下风。但是以翟菁的身份面对翟萱时,不管她在这后宫中如何蛮横霸道,耍尽阴谋诡计,面对翟菁时,多年来处于下风的心理,在最初还是让她失去一些判断能力。
“至于这个印记嘛,浩登基时,就是南晔国国君,难免有些人不满,而作为浩最心爱的女人,理应就成了对付的对象。这个印记就是那时来的,好在浩不在乎,他说,这是我们之间爱的印记。”努力让自己表现得想一个沉浸在爱河中女人,嘴角挂满了甜蜜的微笑,我就是要用这腻死人的幸福微笑气 死你气 死你!
困惑
我曾不断问过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凭一己之力来完成自己梦想,究竟是我习惯了依靠,还是习惯了软弱,而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是否我注定了就是一朵菟丝花的命运?
我不知道自己的这个谎言能够支撑多久,一旦翟萱找回被我气跑的理智,我所说的这些谎言就将不攻自破,我所需要的不过时间而已。对付翟萱,她的弱点她的痛楚,在这方面我还是有些了解,不像对付司艳彩一样,完全的没有头绪,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她的痛楚。
“你和南晔国国君是什么关系?”看她问得如此不甘愿,却又忍不住骨子里的好奇比量,这个套她终究还是回跳下去。
“你也知道我不喜欢被束缚,尤其是皇宫里的生活,不然以浩对我的心意,南晔国的后位也不至于空悬着。”带着点羞涩,带着点幸福,几乎都有点矫揉造作,但这样的表现在外人眼中,现在的就是一个想爱却纠结于自由,为情所困的小女人。我不指望可以骗她多久,至少现在能将她唬住就足够了。
唯一的希望就是这里的动静不要引起某些人的注意就好……
“看来那些给你脸上烙印的家伙一定是对你印象深刻,这个‘贱’字还真符合你天生淫 贱的性格!真不知道南晔国国君知不知道你曾是妓 院头牌,知不知道你让多个男人睡过的事实呢?”这些话,说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恰恰可以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见。
就算只是些宫女太 监侍卫,我亦可以感受到周遭浓浓的鄙 视。没有人看得起妓 女,古今中外都是如此,而我,无法反驳,只因为她说的是事实。不过也证实了一点,对于落霞山庄灭门之后我的动态,她还真是知道的很详尽啊!
“你竟然如此中伤我,你真是太过分了。就算当初你嫉妒大家疼爱我,撕 毁我的新衣,打骂我的下人,还将不会游泳的我推进冰冷的池塘,这些我都不和你计较,你现在又这样恶意中伤我!”义愤填膺的指责,仿佛翟萱说的话是完全捏造的恶意中伤。
就算我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可是我已经将浩扯下水了,我必须为浩的声誉而战,就算是黑的,我也要将它说成是白的,我绝不容许浩的声誉有任何的影响。
“翟菁,你以为这里还是落霞山庄吗,谁都宠着你,不管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他们一个字都不相信,也不会为你出头,你就省省这门心思吧。不管你是不是南晔国国君的谁,今天,在这里碰到我,就算是你倒霉,也是我们算算旧账的时候了!”此刻的翟萱笑得那叫一个甜,甜到让人毛骨悚然的地步。看来她是不打算和我唧唧歪歪了,直接步入正题,以打倒折磨我为她首要的任务。
“翟萱,说不过我就打算来以武力解决吗?这么多年的习惯,看来你还是一点没变啊……”故意拖得老长的尾音,代表我对她的鄙视。我不知道司心月到底见到浩了没有,也不知道自己争取的时间足不足够,反正我知道,翟萱已经不打算和我玩文字游戏了。
“是又怎么样,在这里我说了算,就算我一不小心弄死你,也没人会管你的!”翟萱收起了原本甜得让人恶寒的笑容,端起一张晚娘般,面无表情,甚至带点嫌恶的面容。“你以为现在还会有人在乎你的生死吗,晋丰山早已被上官文远的大军围堵住,南晔国国君都自顾不暇了,你以为他还顾及的到你的生死吗?而且我也很怀疑,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以你的身份出现在翔和园,实在是让人很怀疑啊!”
这又是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仅仅4天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上官文远终于有所行动,为什么要选在晋丰山之约的时候,在这不仅有浩的军队,还有司徒靖瑄的军队。难道说,上官文远和司徒靖瑄联手狙击浩,只是这样做不怕被天下人所不耻吗!但愿不是我所想的这样,不过上官文远围剿晋丰山是不争的事实,或许这也是为何司心月去了这么久却没有一点消息的原因。只是司艳彩的出现未免也太巧合了点,司徒靖瑄对于司艳彩背后的权利,本身就有所忌惮,他不可能会让司艳彩来这个危机四伏的晋丰山。以司徒靖瑄的个性,绝不会留一点机会给他的敌人以可趁之机。要我选择,我宁可相信,司艳彩和上官文远联手,一个目标翔腾国,一个目标南晔国。或许这就是为何偌大的翔和园,发生这么大的动静,竟然都没人加以理会,真的是自顾不暇的吗?看来真的是天要亡我吗?只是老天,我不求你看到我,只求浩和暗影平安。
照目前这个情况来看,我只能自力更生,寻求希望了。不过遇见翟萱,也未必全是坏事,以她的性格,要想从她嘴里套取一些事情,比从司艳彩那套取要简单的多。而且,至少从翟萱那得到的消息,要比在司艳彩那得到的消息的真实性要高得多。
一些事情想通了想开了,心情反而开朗了,就连翟萱穿着的宽松精致的刺绣宫装,都不再那么碍眼。只是那口舌之快还是逞的,至少让她有所顾忌。
“我说翟萱,就算你不怎么招人疼,你也不用作 践自己,将自己养的这么肥吧!”明知道原因,明知道这是自己心中无法磨灭的痛,可是为了那意思渺茫的希望,还是要一再揭开自己的伤疤。
“你是不会懂得为人娘亲的那种幸福的。”翟萱的脸上没有妒恨,没有恶毒,没有嚣张,有的是淡淡的母性,温柔的笑容,恬淡入水,却是如此赏心悦目,这就是每个母亲期待宝宝出生的表情,是我终其一生不会有的表情。
心有点痛,我以为自己已经痛到麻木,却发现只是自我的催眠,一旦醒来碰触,还是疼得无法呼吸。不想让人看见我的黯然,尤其是此时的翟萱,毕竟一旦决定走这步,不管多痛,这个伤疤我都要揭下去!
“你怀孕了!我怎么在你身上就看不到一点母性的慈悲!”这话是真实的情绪表现,带着似真似假的妒意讽刺着。
“你什么意思!”收起仅止于刚才的母性温柔,再次恢复到面对我时的张牙舞爪,让人几乎有种错觉,刚才的母性光辉是眼花所致。
“有哪个做娘亲的还像你这么恶毒的,都不知道为自己肚里的孩子积点口德。你有没有想过,你在做泼 妇骂街状态的时候,你肚里的小孩是否会有感受,是否会有样学样,为什么有些孩子的个性和爹娘相似,就因为他在娘亲的肚子时,受娘亲的行为影响,下意识的印刻在意识中。你现在的行为,无异于给你的孩子做最差的榜样。”如果直接和翟萱说胎教,估计说个半天她也不会懂。我是在赌,赌翟萱对于她肚中的孩子有多爱,如果她在乎她肚子里的孩子,在动我时,至少她会有些顾及。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翟萱那一闪而过的慌乱,下意识抚上那还算平坦的肚子,这些小动作无不证明着,她在乎肚中的孩子。不只是因为她爱司徒靖瑄,也是天生的母性。这就是母亲期待的宝宝和不被母亲期待的宝宝的差别。
“我是不是在胡言乱语你应该很清楚,如果你真的这么在乎你肚里的孩子,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你就少干一些吧。”虽然我不清楚翟萱来这里的目的,按理说,司艳彩的计划,她或多或少会知道一些,难道这就是她来这的目的?或许,她对司徒靖瑄的感情,比我想象的要深,可以让她不顾肚里宝宝的安危,不远千里只为与司徒靖瑄共进退。
或许我可以就这点上和她谈条件,毕竟现在她怀的是司徒靖瑄的孩子,她爱的那个人是司徒靖瑄。司艳彩或许有恩于她,只不过在和自己爱的那个人有抵触时,一切以自己爱的那个人为中心。
“这次围剿晋丰山的不止上官文远吧,是不是还有……司艳彩?”假装试探的询问,我在赌,而我有感觉,这个赌未必会输。只是为何司艳彩还可以如此自由进出翔和园,看来上官文远是台面上的,而司艳彩还是在台面下的。还有一点就是,司艳彩的出现,应该还未被人发现,至少还没被人逮到把柄。
看翟萱的表情就证实了我的猜测,看来她是处于司艳彩和司徒靖瑄两人之间摇摆不定,而她似乎就差一个推力来促进她的选择了。只是老天似乎不给我任何的机会,因为司艳彩那如鬼魅般的身影就出现在翟萱的身后!
“萱儿,你就这么被她三言两语糊弄过去了吗?”
惊变
是否有些事,你越想避开,却发现自己始终深陷其中,早已被那张命名为命运之网牢牢绑住。这里的动静我没有招来浩和司徒靖瑄其中的任何一个,却引来了我最不想看见的,也最不愿看到的司艳彩。是否我怎么逃,都逃不出她为我设下的那个套?
在看到司艳彩出现的身影之后就僵直的身体似乎还是不能动弹,现在这个非常时期她怎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她就不怕被人认出来吗?还是,现在的局面已经演变成,大家都自顾不暇了?
没有答案,而我只能处在司艳彩出现的震惊中久久不能自拔。应对翟萱的办法在她面前没有一个可行的,我如同被猎手盯住的猎物,只能被动等待着属于自己的命运。
“艳华郡主,你怎么出现在这?”对于司艳彩出现在这个地方,看来她也是吓得不轻,她脸上的表情不像是作假。
看来司艳彩由暗处走出来的行为吓到的不只是我一个人,想必翟萱也有些想不通。还是说,现在的局面让司艳彩已经没有必要隐藏在暗处了。
突然的尖锐号角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从远处传来的震天的厮杀声。终于开打了吗,是仅针对浩的进攻,还是针对这晋丰山上的两国君王,为什么这个时候司艳彩又回到翔和园?凡事根本来不及我细想,晋丰山的和平表象现在开始正式破裂,和权利国家比起来,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我的存亡与否已经不在重要,也不会有人在乎。看着宫墙外渐渐升起的滚滚黑烟,仿佛黑暗的触手,将我拉进深不见底的黑渊之中……
“萱儿,你看那些弥漫的黑烟,是否像胜利的烟花一样绚丽?”仿佛没有听到翟萱的问话,此刻的司艳彩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少了尖锐的恶毒,更像是陷入自我编织的梦幻之中,有些不真实。
看这样子,司艳彩对翟萱的态度比我想象的要好一些,只是现在这样的司艳彩,我可否认为她精神有点不正常?但愿是我想多了,只是目前的情况究竟该怎么改善。重新落入司艳彩的手中,非死即伤,绝对要比落入翟菁手中要残忍的多,尤其还是一个貌似精神方面有点不正常的。
“大伯母,开始了吗?”翟萱的表情也有点不真实,声音都有些虚无缥缈的感觉。
所有的人的注意都随着那渐起的黑烟,战鼓,厮杀声转移,战争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不太乐意看见的。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战争,每个人的心思都是不同的,各怀鬼胎。我只想,我能否趁她们被这战火吸引注意力的时候偷偷溜走……
不过始终是想想,我想我还没这个勇气,在两个憎恨我的女人的眼皮子底下溜走,只怕会更加触怒她们的情绪。
“终于开始了!哈哈,司徒翰成,这就是你的报应,你就等着你最钟爱的儿子下地狱去陪你吧!哈哈!”伴随着司艳彩的大笑是其中掩不去的悲凉,如此的伤感,仿佛她背后的故事是如此的揪人心。
司徒翰成,司徒靖瑄的父亲,翔腾国的前任国君,照司艳彩的话看来,似乎她和这个司徒翰成的关系有些复杂。那间屋子,我可不可以认为是司徒翰成送给司艳彩,用来金屋藏娇的地方……或者进一步,暗影,其实是司徒翰成和司艳彩生的儿子……真的不能怪我这么想,这里面的联系这么多,难免不让人想到这个地方去。照这么说,暗影岂不是司徒靖瑄同父异母的弟弟?好复杂的关系,果然越是和皇室扯上关系,就越是复杂难辨。
她们的痴与狂,我只能冷眼旁观,因为不在乎,所以无法感同身受,我在乎的,仅仅只是对面宫墙内的浩平安与否。
“陛下!”此时的翟萱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平静的表象被打破,顾不得身份,几乎可以称得上面无血色,提起裙角向着翔和园的的南方奔去……
“站住!快拦下萱淑妃!”看到翟萱那不要命的奔跑方法,司艳彩脸上的担忧是骗不了人的。
这些宫人侍卫究竟是训练有素,还是根本不在乎那越来越见的厮杀声,还是他们以为这些离他们还是很远,或者根本与他们无关,抑或是他们都是司艳彩的人?
司艳彩对翟萱的态度,从一开始我就觉得奇怪,超出了一般伯母与侄女的关系。或许这就是某些特别得某些人的缘吧,或许司艳彩想在翟萱身上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