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品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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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品太监- 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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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太监复又心想,这个位置不错,院大墙高,屋宇宏伟,离海边又近,不如把这处宅第占了,省得到处找地方。正踌躇间,又有小兵来报:

    “大帅不好,那个叫杜水生的乘乱跑了,并有官军围住院子,命令我们立即投降,否则杀进来一个不留。”

    小太监怒道:“地面不干净,出了这么一伙恶贼,我们替他们清剿了,他们反来找我们的麻烦。”自言罢小太监又问,“来了多少人马?”

    “大约两千多人。”

第二二四章 宦将逢边将 有话好商量

    难就难在小太监这次出兵是秘密行动,事前并未通知各州府衙门,事后也不能让这支神秘的部队走露半点风声。这里打得热火朝天,官军地方部队不可能坐视不管,最后小太监的“迎亲队伍”终将要被暴露在世人面前。

    小太监召集胡三、华世雄俩人前来商议。胡三心生一计,道:

    “须如此如此。”他俯在小太监的脖子上耳语了一番。

    小太监问道:“哪个出战合适?”

    胡三低头沉吟片刻,开口言道:“按理说大哥你最合适,就怕这位带兵的头儿认识你,怕引出麻烦。朱林宗出手太狠,要死的容易要活口难。此处武功最高的就数尹天雪嫂嫂了,不过她也是个狠角儿,生擒活捉的本事不行。不如先让天雪儿嫂嫂和那位官军头儿抵挡几个回合,然后再派天山雪儿嫂嫂撒绳子拿人。”

    小太监道:“如此最好,那就快布置行动吧!”

    官军这边带队的乃是海州刺史王友符,年约三旬左右,狮子头豹子眼,身高体壮,相貌堂堂。王将军祖籍甘肃临洮,本为羌人,其父投军投在先皇爷时金城关太守左振宇之麾下,左太守见他是个人物,武功貌相一样不差,遂上报朝庭封了他一个金城巡城史。老王忠心耿耿,屡立战功,从西北辗转江南,最后病死在海州任上。有子王友符承袭父位,坐享其成,靠父辈的庇荫,一举登上皇封的五品武职官位。奈何这个王友符武功尚可,品行太差,虽为刺史高位,却不思忠心报国,整日和一些权贵、豪门、商贾、妓馆的人混在一起,声色犬马,歌舞升平,杜水生便是他的磕头兄弟之一。杜水生乘乱逃出之后,立即去刺史官邸求救,王友符听说这伙人厉害,这才派了两千人马的大队伍前来弹压。

    小太监这边虽然人少,但是占据了有利地形,大门尽管被朱林宗砸了个窟窿,墙壁却是异常坚固。墙高一丈有余,墙头尤如小城墙一般,来回还有兵丁巡游,王有符想攻,急切间无从下手。正犹豫间,突然大门响处有一员骁将冲出,白马长枪,一身亮银盔甲,面似桃花,乌发如云,也不搭话,挺枪直取王友符,不用问来将正是尹天雪。

    王友符本不把这员女将放在眼里,但也不能拿自家的性命开玩笑,急忙催马上前,挥刀接住。

    有道是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战未数合,王友符只觉两眼发花,双臂僵硬,头晕脑涨,手心里冒汗,只有招架的功,哪里有还手的力?老王不由得暗自惴忖:心想这还真是小破庙里出大神,水池子中冒出个大王八,别说海州城就是满朝文武当中有这等武功者能有几人?想归想,战归战,王友符心里明白,不是这女将手下允情,他十个王友符也归天去了!

    不说王友符狼狈,尹天雪一杆神枪早已把对方紧紧罩住,他想逃跑誓比登天。不是主帅早有交待,王友符的名前名后也就该换了称呼了。或者是死鬼王友符,抑或是王友符为国殉难,等等。

    随来的官军虽众,奈何不敢出手相助,生怕伤了主将性命,这个责任谁负?

    不等尹天雪退下,忽然大门洞开,又有一将夺门而出。尹天雪见状轻轻往旁边一闪,后来的女将一张天网撒下,把个王友符如像包棕子一般裹在网中。然后将绳子的一头缚于后马鞍桥上,也不管王友符受得了受不了,跌轻跌重,打马回头便走。

    可怜身高马大的一位海州大刺史,大小也算是个有名姓的封疆大吏,瞬时之间从马上一头落下,当场摔了个鼻青脸肿,被女将尤如拖死狗一般拖进院里去了。

    林如贵、齐光元两个,带人把王友符从绳套里拽了出来,又拿细绳绑定,吵吵嚷嚷地送押到大厅里。

    小太监急忙下阶相迎,并亲去其缚,啧啧言道:“你们这些人哪,怎么办事这样不牢靠,我让你们去把将军请来好好商谈一下,却是如此拿来,真是岂有此理!如不是看在将军的面子上,我定让你们一个个有好看!”

    王友符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听人家好言好语,他发作不是,不发作不是,嘿嘿干笑两声,不尴不尬道:

    “先生,这不管他们的事,小将实实不知先生此来有何公干,也是来想打听打听,如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还请言语一声。”

    小太监道:“好说好说,将军请坐,请上座。”

    王友符不摸这些人的底细,不敢枉自尊大,况且刚刚又被活捉了一回,陪着笑脸说:

    “先生不必客气。”

    有人过来拿了把湿毛巾,递给王友符胡乱擦了两把。

    酒水菜肴都是现成的,小太监带得有大师傅,不一会便整了一桌上等酒席。胡三、华世雄作陪,小太监端起一杯酒,站起来双手举起,笑道:

    “将军受惊,都是我的下人办事不周,我先干为敬。”

    王友符不敢怠慢,跟着也站起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抹抹嘴,说:

    “不打不成交,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本州城地面不干净,常有些毛贼滋事,先生倘是有用着兄弟的地方就说话,这点力气还是有的。”

    小太监道:“那是自然,县官不如现管嘛!既是到了将军的地面上,断不了麻烦你的。”

    王友符是个聪明人,他断定这伙**有来头,杜家门里是轻易进得来的?教头老怪不说,就是杜小倌儿也有万夫不当之勇,如今老怪不知去向,小杜让他们生擒活捉,自己一员皇封的五品大将也做了俘虏。看破不要说破,先放下架子和这些人慢慢勾通,日后再探他们的实底不迟。于是王友符笑问:

    “不知先生是做何生意的?”

    “惭愧得紧!”小太监端起一杯酒,旁若无人的自饮了,说,“做啥生意,净做些别人不会做、不敢做的生意,无非是强卖强买,明抢暗拿,偶而杀几个人的事也是有的。你看我这一不小心,生意还真做大了,如今手头上不瞒你大将军说,至少也有这个数字呢。”

    小太监说话间竖起一根手指头。

    王友符不知他那根指头具体比喻的是啥数目,心想反正少不了,一万不可能,一百万大了点,大约有十万两银子的底数吧!王友符左思右想不合适,眼前这人如果不是大有来头,能混到这般地步?早让官府给灭了。心里藏了好大的疑团,憋又憋不住,才小心翼翼地问道:

    “先生莫非朝中有人?”

    小太监稍稍一怔,左右瞅瞅,故装神秘道:“既是将军动问,我也就不瞒你了,王书贵王老丞相是我嫡亲娘舅。”

    “我说哩!”王友符恍然大悟道,猛想起一件事,又说,“哎呀先生,如此说来我和你还真有些缘分哩!”

    “缘分,有何缘分?”小太监端起酒杯怔了怔。

    “尊舅王丞相和我一姓,家中伯母自然也是王姓了,碰巧小弟也是姓王,你说这不是缘分吗?”王友符极力讨好说。

    小太监点点头道:“如此说来,倒是于理不差,我高攀了将军,日后还得托王将军多照顾小弟哩。”

    王友符摆摆手道:“你我是表亲,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按说你家伯母我该称姑母哩,以后就不用这么客气了。”

    小太监随口搭话道:“也是也是。”

    “适才间那两员女将好生厉害,不知她们是表哥你的什么人?”王友符几杯酒下肚,忘了自己的身份,把一个比他至少小十岁的毛头小子称起了表哥。

    “那是贱内。”小太监说罢又补充道,“是我的两个老婆,让将军见笑了。”

    “哎呀哥哥好福气呀,竟娶了这样美貌的俩嫂嫂。能否请出来让兄弟再认真瞧瞧?”

    小太监道:“这有何难?来人,叫两位夫人进来给王将军敬酒。”

    小太监话音未落,尹天雪和天山雪双双飘然而至。换了装的俩雪儿比方才在阵上自是更有许多不同,一个是乌发高挽,一个是黑丝垂肩,一个恰如珤池玉女,一个酷似月中娥仙。两位娇娘,袅袅婷婷,轻摇碎步,眼含春色,面带微笑,红唇中露出玉齿,微微弯下身子,轻轻道一声万福。此时哪里还有一丝半分临场擒敌、上阵厮杀的巾帼英姿?分明就是闺中处子,待嫁的绣女啊!王友符看得呆了,魂儿都让勾去了,见俩女对他施礼,顿时就乱了方寸,手忙脚乱地站起来,然后又一躬到地,毕恭毕敬道:

    “感谢两位表嫂!”说出来有些后悔,他也不知道要谢什么?

    正在这时,突然外面乱吵乱嚷。小太监喝问因何事喧哗,有士兵进来报告说:

    “主人,那个姓杜的带头闹事,说是如不放回他们的主将,就要打进来了。”

    “妈的,老子在这儿和我大哥喝会儿酒,也不让能够人清闲?”王友符怒气冲冲的骂了一句,然后回头又笑说,“大哥稍等,我去去就来。”

第二二五章 断肠人巧遇多情女

    友符刚一出大门,杜水生先就急不可和耐地赶了过来,一把抓住老王的两手说:

    “哥,你可出来了,怕你有啥危险哩!”

    “我有危险,我有啥球危险?再怎么说我也是海州大刺史,谁能把我怎么样?”王友符往后瞅瞅,大咧咧地不屑道。

    “哪我的房子、还有我的家眷、我的那些老婆呢?”杜水生最关心的当然还是这事。

    “算啦,房子你就别想要回了,这些人你斗不过,家眷我说说看能不能给你要回来。这家头儿太牛逼,别说你,我都惹不起。”王友符摇摇头说。

    “什么人啊,跑咱老窝里逞凶来了?”杜水生不信。

    王友符示意他小声,然后俯在他耳朵上说:“说出来吓死你,人家是王丞相的外甥,知道了吧?”

    “如果是赝品呢?”杜水生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这是事实。

    “宁可信其是吧!”王友符不由回头又瞅了一眼,才又埋怨道,“还不是你自找的?谁家的新娘子不好抢,却偏偏打上了王丞相外甥媳妇的主意,认倒楣吧你!”

    杜水生不服,还想进院去评理去,王友符道:

    “去吧去吧,我不拦你,不想活的你去好了!你师父多大能耐,现如今连个屁影儿都没有了,你去了还不是白送死?”

    “我爹呢?”杜水生总是有些不死心,偌大一份家业转瞬成了别人的了。

    “听说是让你老怪师父给杀了。”王友符回答。

    “我师父凭啥杀我爹?”杜水生瞪起不大的眼睛。

    “你问我干嘛?你问人家去呀!”王友符不耐烦的说。

    杜水生往前挪动了两步,毕竟性命更重要,人家后台硬是一方面,不过他们自己做的事也太下做,拿不到桌面子上。杜水生叹口气,嘴里咕噜了两句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之类的词语,然后扭头走了。

    王友符朝他的部队喊道:“你们先回吧,我这儿见个朋友,等会儿我就自回了。”

    不是小太监成心要讹杜家的这一份庄园,也不是他听老华子报了从这家地窖里起出了一百万两银子他就见财起意了,而是他对这幢建筑的构造产生了兴趣,一个寻常百姓家的小院,干嘛要修成堡垒式?防贼防匪也不致于大动干戈防大军攻城拔寨吧?尤其最要紧的还是他们的地下工程,足可以容留两万人住宿。他觉得这里头问题很大,耗费大量资金、建造巨大的工程建筑,房主人的险恶用心昭然若揭,这样的建筑还能物归原主吗?听雪里红讲,把她掳来而最终又被她阄了的那个贼匪老怪,看样子肯定就是个潜藏下来的倭寇。他的住室修缮以及他的穿着打扮、语言尾音等,百分百证明他就是一个地道的东洋鬼子。

    小太监断定东洋怪在没有搞清他们的真实身份之前,务必还会设法夺回他的老窝。遂当即决定,全面整修杜家庄园,把所有的出口入口通通改了。等后面的一千八百人的队伍全部在这儿会齐,然后再隐蔽起来,准备以杜家庄园为基地,和狗日的倭寇在这儿打一场硬仗。

    那个叫杜水生的仍旧三天两头来骚扰,他的老婆们已悉数被他领走了,他说他可以不要庄园,但要给他补偿一笔损失。小太监让他报个数,他报不上来。小太监把他轰走了,小杜有他自己的难言之隐,一百万两银子,富可抵国呀!他不敢说,尤其是银子的来源。这中间很大一部分是东洋老怪带人夜间行窃得来的,恐怕杜水生本人也不确切知道他的地窖里到底藏了多少钱。最后小太监给了杜水生三千两银子,打发他滚蛋再说。

    倒是王友符三天两头来借钱,小太监不想开罪这个地方恶势力的总代表。这些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吃了朝庭的俸禄,却给倭人当孙子,专干些欺压老百姓的勾当。先把他稳住,以后有找他算账的机会。王友符每次借钱最怕的就是小太监要他签字画押,虽然他不惦记啥时候还帐,但是有这么多的借据放到别人手里总是块心病。他并不是特别惧怕小太监,他怕小太监的舅舅王丞相知道这件事。

    那一日东洋老怪佐藤八作被卡捷莫娃作了宫刑之后,立时疼痛交加,当场便昏厥过去。当他苏醒过来的时候,已快到了凌晨了,前院正在厮杀,他也顾不得去救哪个帮哪个,当前的当务之急是赶快找人把他那一段要命的家什设法接续上。他在海城有一位同乡叫作富田龟的,是个外科医生,自己在海城开了一家诊所,看病是借口,主要目的还是为刺探支那军情信息。为了避嫌疑,他们轻易不多走动,如今大难当头他不找自己的乡亲富田龟还能找哪个?

    老怪把自己的身子滚动到门口,那儿有一块裸露的铁片儿,快如利刃,他稍一用力,“噌噌噌”几下便割断了绳索,然后从榻榻米上拣起自己的心肝宝贝,摸出钥匙开了后院小门,忍着剧烈的疼痛,直奔富田龟的住处。

    老怪的手术基本算是成功,只可惜当时雪里红下手太狠,阄割**的同时把他一个卵子也捎带着割了下来。**是接上去了,奈何卵子却无法保留。因而他的功能大打折扣,不似原先那样虎虎生威。他四十多岁的人,如今还没有儿子呢,富田龟苦笑笑说:“儿子就别想了吧!”根据富田龟的口气,这辈子应该是绝后了。

    佐藤的伤养好之后,他偷偷溜进过杜家大院几次,每次都是由于防备太严,院里的兵士训练有素,他无懈可击,也无从下手。因而他断定这决非是一家正规的生意买卖人,至于是做什么生意的,他一时不好说。但凭他个人的力量,死灰复燃、东山再起的希望渺茫。他对付不了这一伙强人,独力难支,因此他决定回国搬兵。

    正当他要启程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事情就出在富田龟的女儿富田龟美子身上。

第二二六章 龟美子单挑雪里红

    世界上的事就是怪。一个十八岁的小女孩龟美子偏偏爱上四十多岁的半老头子光棍佐藤八作,不能不说是怪事。然而怪中还有怪呢!起初,东洋老怪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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