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品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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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品太监- 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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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窝子狗陪着,自己带队出征了。

    还有,原先的京畿部队及附近州城的守备部队多为小太监曾经指挥过的,内中不乏其崇拜者和拥趸之类,虽是精锐,但不可饮鸠止渴,因而统统遭驱散或是放逐。

    王丞相倾全国之精兵,所辖合计马步骑三军共是八十三万人马,对外号称一百万。这样一支雄师,谅必不会有对手,小太监攒鸡毛凑掸子,胜算几何?

    王书贵幸亏不是曹孟德,不过是阴险、狠毒方面两人倒有一比。论计谋、用兵、识人等,老王头就逊色多了。挟天子令诸侯都不懂,还自以为是,能成什么气候?

    两军对垒,海州城外有块地方名叫苟家滩,地势平坦,最适合大部队行动。弓弩手扎住阵脚。总指挥副帅文世昌立功心切,骑一头灰叫驴跑到场子中央,亮起娘娘腔大喊大叫道:

    “那个谁,叫那个姓潘的快快出来说话!”

    小太监倒拖长枪,两条腿并排坐在白马上,拱拱手,道:

    “文哥请了!”

    “呸!”文世昌骂道,“你这个叛逆,背判朝庭旨意,私自用兵反抗,还有脸和我说话?”

    小太监嘻嘻笑道:“嘻,我不背叛朝庭,回去被你们杀了刮了就是忠臣了?”

    文世昌不屑道:“君叫臣死,臣不死不忠。”

    小太监反唇相讥道:“你说的君是指何人,是我傻哥皇上呢还是这位丞相大人?”

    “当然是皇上了!”

    “那皇上为什么不来?”

    “事事都要皇上出面,八个皇上也累死了。”

    “皇上既然不来,哪我听谁的好?”

    “当然是听丞相的啦!丞相在朝官比你大,这个你都不知道?”

    “知道知道,丞相在吗,丞相呢?”

    “丞相你快过来,潘将军要和你说话哩。”文世昌扭屁股朝后喊道。

    王书贵很不情愿地坐一辆双轮小车,被俩军士推着到了阵前,身后还有十几位卫士保护着。他先睋了不懂规矩的文世昌一眼,接着朝小太监这边一瞅,假意道:

    “哎哟,原来是潘大将军呀!前日朝庭宣你不归,你去哪儿闲逛去了?”

    小太监仍旧是那副放荡不羁、油盐不进的样子,肩上扛着那杆长枪,马上高翘二郎腿,冲着王书贵不阴不阳地笑道:

    “丞相想要我的命就直接说话,干么要我做第二个岳鹏举,我才没那么傻呢!王相你为官一世就不知诸葛亮的空城计只能唱一回吗?”

    “潘又安,违抗圣旨,结党谋反,你可知这是何罪吗?”

    “终归是个死,莫如我轰轰烈烈干一场,死得也稍体面些。”小太监仍旧是那副神态。

    “小太监,你和朝庭作对,死也是臭名昭著。如你知趣些,好好跟我回去,我在皇上面前说几句好话,没准还会赦你无罪呢!”王书贵好言相劝。

    “老王头,你可知当年秦桧是怎样陷害岳元帅的吗?”小太监嘻嘻笑问。

    王书贵红了脸说:“此一时彼一时,你不是岳飞,我也不是秦桧。好好听话,把你的兵马撤了,跟我回朝,皇上会有明断的。”

    “回是一定的,不过有两种回法。”

    “两种回法?”

    “是啊,要么是我押着你进京,要么是你提着我的人头回朝。”

    “小太监,你死到临头了还敢贫嘴!”

    小太监换了个姿势,变了脸厉声道:“死是要死的,不过临头不临头不好说。王书贵我问你,你一个六十几快七十的老头子,不想着告老还乡、颐养天年,享几天清福,却整天谋算着篡夺人家的江山,你说你活得累不累?”

    “我一没更换旗号、二没登基坐殿,皇上还是皇上,我仍是我的宰相,你有什么根据说我篡权夺位了?”王书贵厚着脸皮据理反驳。

    小太监摇摇手道:“咱不和你抬杠,改换旗号、登殿坐朝只是早天晚天的事。老王我只问你一件事,你既然没有反心,现如今皇上还在皇位、太后还在垂帘听政吗?”

    “那是自然,你回朝之后就明白了。”王书贵不假思索的道。

    “老贼你看,那是谁?”

    随着小太监的手势,门旗开处,闪出一位英武中年女子,皇太后佟碧玉骑一匹高头大红马,威风凛凛地出现在场子中央。前文书讲过,佟碧玉生于边关,从小便在草原上骑马驰骋。进宫后虽不再玩骑马的游戏,但基本功还是有的。昨日胡三等询问太后是骑马还是坐轿,太后自然就选择了骑马。太后亮相是必要的,这不但会给王书贵心理上的重大打击,同时也会涣散官军的军心。当然这还是胡三的高明之处,一个皇太后可抵十万兵哩!

    王书贵在朝为官多年,岂能不认识这位当今皇上的生母?他万没料到小太监不知从哪儿把这位女煞星给鼓捣到这儿来了,真他妈后悔当初怎么不一条白绢结束了这个扫帚星的小命?他不敢直接和太后搭话,他知道军中认识太后的并没有几个,多说反而会露了马脚,因而急促地朝官军阵中喊道:

    “哪位将军替我斩了这妖妇?我封他为冲天大将军!”

    其实王书贵也不知冲天大将军是什么官衔和职称,性急之下脱口而出,过后再琢磨着加官进爵的事吧!

    先锋官魏孔训因为没有受到重用,当初由于选郭彦章而没选他做主帅的事正在气头上,闻听有冲天大将军可做,心想这才是他出人头地的唯一机会,也怕别人抢了头功,自己的先锋官再丢了,因而急不可耐地挺身而出,催座下马,扬手中枪,直奔那位妖妇而去。

    小太监早有准备,未等魏孔训靠近太后,迎面接住,挥枪就刺,只一合,便将魏孔训的咽喉戳了个窟窿,血柱冲天喷涌数尺,宛如天女散花一般。

    先锋官从马上跌落下来,两眼如矩,看样子是既不服气又不甘心的。早知是这样的结果,谁肯做冤大头?丞相又没指名道姓要他出战,何必呢?冲天大将军和入地大将军虽是名称相近,但却是阴阳两隔了。

    魏孔训的嫡亲兄弟魏孔鹏见哥哥死得凄惨,顿时咬碎钢牙,怒气万丈,不等丞相号令,挥大砍刀直取小太监。刚才他见兄长本是去杀那个女人的,未料到潘又安从旁出击,杀了哥哥一个愣不防。这回他是有备而来,不去杀那个妖妇,不去争冲天大将军,直奔小太监,专为哥哥报仇而来的。魏孔鹏满面通红,怒目圆睁,大喊大叫道:

    “狗太监,拿命来!”

    一个“命”字尚未落地,小太监马快枪快,也仅是一合,顺势拨开大刀,枪头并没回收,借力发力,将魏孔鹏捅了个透心凉。

    王书贵早就闻听小太监厉害,今日一见方才让他真真开了一回大眼界:原来这杀人的勾当竟是如此简单,一时半刻,两条人命归天。姓潘的果然名不虚传,照这样子打下去,驱羊喂虎,统统皆是白送命的。本来兵有兵法,战有战道,并非一味地穷追猛打,王书贵久居相位,不问军事,用兵之道全仰仗他选派的那些战将以及五大高士。奈何上阵之前没讲好,书呆子文世昌又出卖了他,更没料到佟丫头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这才使得他仓促之下呼出了俩草包,耽搁了军机大事。小太监英勇异常,他连丧两员大将,刹时一筹莫展,不知如今之计当如何处置?

    小太监耀武扬威,高声呐喊道:

    “对面军兵听清了看明了,刚才这位便是圣母皇太后,当今天子的生身之母,丞相却令人欲杀人灭口,为保太后我无奈才杀了二将。前者王书贵乘我潘某荡寇除倭之机,剥夺我的兵权,架空皇上,废黜太后,图谋政变,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也!你们还要跟随这样的奸贼干这种祸国殃民、遗臭万年的勾当吗?”

    王书贵闻听大惊,也不和五大高士商榷,急急鸣金,传令收兵罢战回营去鸟。

第二八三章 小太监兵陷八阵图

    王丞相退兵,小太监决不敢从后掩杀过去。八万人去冲击八十万人的队伍,无疑于以卵击石,轻易冒进,如果冲进去被人家包了饺子,这点本钱丢了,他哭都没地方哭去了。

    官军一部退至海州城内,大部分人马留在城外。小小的海州城不可能容得下八十万大军。王丞相升帐议事,五大高人之首超孔明诸葛明空建议道:

    “丞相,以某之见,对付潘小太监这样的野路子狂贼,不可用古来惯有的战法,须用新招取胜。”

    王书贵道:“诸葛先生高明,依先生之见该用那种战略战术才对呀?”

    诸葛明道:“先祖在时,一贯主张火攻,最著名的就有火烧新野、火烧葫芦峪、火烧藤甲军等。所以我建议一把火将这伙逆贼烧了算了!”

    赛凤雏庞元郎双手竖起俩大拇指,赞道:“卧龙兄高见!”

    神算子寒欣道:“小太监号称有三十万大军,依我看不足十万耳,不如摆下一个十面埋伏阵,楚霸王都乌江自刎了,谅他即便有日天的本事也上不了天去!”

    通灵观道主张三疯道:“吾量天尊,用兵之道历来是攻城为下,攻心为上,依贫道之 见,不如围而不攻,饿也把他饿死了。”

    金山寺住持超法海说:“阿弥托佛,火攻不如水攻……”

    王丞相虽然不懂军事,但知道洞观大局,这些书呆子你一言我一句的,意见不统一,如何成得了大事?遂摆摆手制止道:

    “公说公道,婆说婆道,你们这样争争吵吵,啥时是个头?本相倒有一计,莫如你等五人各摆一个大阵,小太监只管冲锋陷阵,啥时候见过这些奥妙无穷的阵形阵法,就让他野牛冲进火药场,看他如何破阵?这也让你等五位高士有了展示本领的机会,强似在这儿卖嘴巴。”

    五人欣然,以为正中下怀。诸葛明空说:“我如先祖摆一个八阵图也罢,分生、伤、休、杜、景、死、惊、开八门,变化无端,可挡十万雄兵。”

    庞元郎叫道:“诸葛兄高啊,我也摆一个封魔圣轮阵。专克敌兵骁将,一旦入得阵去,有来无回,可抵五万精兵。”

    寒欣笑道:“我用的还是老阵法,就是十面埋伏那一类,不过这次四面埋伏就足够小太监喝一壶了,此阵足可抵挡八万精兵。”

    超法海道:“出家人以行善为本,不易杀生,我排一阵叫作水淹七军阵。借长江之水,够他潘某人及其三万兵军兵畅饮一番了。”

    张三疯道:“贫道依然,一字长蛇阵足矣,定让他两万人马有来无回!”

    王丞相以手加额,仰天告曰:“苍天不负王某,有这许多高人相助,不怕大事不成!明日就按诸公之意,摆下五个阵式,着他小潘来破,看他有无三头六臂?事成之后,诸公全是国师,与王某共享富贵、同掌国是。”

    五人匍匐于地道:“谢恩相提携,当效犬马!”

    是日秋高气爽,万赖俱寂,蓝天白云,四野悄然。两军列阵,官军这边摆下五个大阵。王书贵这厢也无人出面发话,专等小太监等自来送死。

    猛见这些阵式,小太监自然看不明白,他和胡三、华世雄等略一合计,便着令选五员猛将冲阵,不管他鬼阵妖阵,一顿猛攻冲散之后再说。

    胡儒贵、华世雄等本不懂兵法,只不过读了几本诗书,搞点小计谋尚可,真要运筹帷幄,行兵破阵,那就差远了。胡三不想打无把握之仗,但一时也无良策,只得任从主帅决断。

    潘元帅点兵,第一路由朱林宗带五千人马攻左边第一阵,即庞元郎摆的封魔圣论阵。第二路由黑风达带五千精兵攻左边第二阵即十面埋伏阵。第三路由吕莲心率五千精兵攻右边第一阵即水淹七军阵。第四路由贺老五带五千精兵攻右边第二阵即一字长蛇阵。小太监自带五千精兵攻中间大阵即八卦阵。

    小太监带兵冲入阵中之后只见阴风凄凄,飞砂碎石迎面扑来,又疼又痒,挥刀杀去,并不见对方一兵一卒。小太监左突右撞,如莽牛钻进草垛,有劲无处使。进不知何处是出路,退不知何处是原道。整整杀了半日,仍旧不得要领,敌兵不损一人,自己倒折了许多兵力,不是战死的,多是累死的。小太监不由仰天长叹:非是**,乃是天意,潘某今日怕是难脱此厄了。我死无憾,只是天理何在,借了人家这许多战士,莫非也一道和我同归于尽了?

    朱林宗杀入封魔圣论阵,见有无数牛头马面、黑面神煞袭来,一刀砍下,乃是纸人纸马。再要去砍,仍旧如故,枉费了许多气力。朱小将跟随大哥南征北战,哪见过这样的怪阵,只气得哇哇乱叫,折腾半日,也是进退不得。

    黑风达虽有楚霸王之力,也有楚霸王之勇,兵强将勇,却中了十面埋伏,十个打一个,如何是人家对手?

    吕莲心自幼戏水,走水道如同闲庭信步,然而此水非常水,软绵绵又雾蒙蒙,腥风细雨,不知何处可下手?超法海站在高处手持拂尘,笑嘻嘻翻江倒海,可怜五千健儿疲于奔走,波Lang冲走者不计其数。

    贺老五这头,被蟒蛇缠住,顾头难顾尾。说是一字长蛇,却是变化无穷,随势而变,因人而宜。张三疯得意地挥动令旗,意欲将贺老五的五千人马一口吞下。

    阵中卷入两万五千兵士,胡三带其余将士看得胆战心惊、目瞪口呆。此时就是想帮忙也无从下手,尤其是大帅也陷在阵中。其他犹可,如若潘帅阵亡,前功尽弃,还有何望?

    皇太后暗暗祷告,双手合十,乞求神灵护佑。上官雪等不由含泪啼哭,以为此生再也难见夫婿,若如此也只好拔剑自刎,和丈夫阴世相会了。

    三军悲声如雷,只等胡三一声令下,便要回营收拾铺盖去了。正当此时,有一出家老尼轻移碎步,却是行走如风,急急来到阵前。胡三等是认识的,一见来人,就要下马倒地磕头。老尼道:

    “胡大人且免礼,待老尼指点众将士脱险就是。”

第二八四章 凌国秀解阵救众将

    来人正是天山雪的师父,也是小太监的师父,天山老祖凌国秀凌老师尊的便是。凌国秀虽已进京但是并未暴露身份,故而王书贵这次兵变才没有涉及到老尼姑。凌老师尊打听到王书贵政变欲图王位,她是世外高人,与世并无瓜葛,因而本不想趟这趟混水的。奈何她的两位徒儿皆在壳中,而且她和老贼的恩怨也没有了断,所以才急急赶来战场上,看能否给俩徒儿帮些小忙。乍一进入海城,但见城外一片辽阔的沙滩上云遮雾绕,晴天里雷鸣电闪,并伴有阴风阵阵、杀气腾腾,不时有红光闪烁,光柱冲天。老尼暗叫一声不好,料想必是徒儿不识厉害,盲目率军破阵。凌国秀加快步伐,到了阵前细细一瞅果不其然,正是徒儿潘又安带领人马陷入阵中,几番苦战不得解围,倘若再有半个时辰,爱徒潘又安及其数千兵士必定悉数战死无疑。

    天山雪分开众人,哭拜师尊。老尼道:

    “雪儿无忧,你且带数十精悍人手,每人手持水桶、皮囊等物,器皿中多装些清水,意即以水冲石之意。即刻冲进八卦阵去,不问青红皂白,只管朝四周泼撒清水即可。其阵可解,安儿自然化险为夷。”

    天山雪大喜,不敢怠慢,随即领命去了。

    天山老祖又对胡三道:“胡大人你再派一将,女将最好,也是十数位兵士,举灯笼火把、硫磺、油布、爆竹等易燃物品之类,入左手第一阵之后便纵火焚烧,那些纸人纸马倾刻间便荡然无存也。”

    雪里红早已急不可耐,胡三随即令她率队前去破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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