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昕摇晃着站了起来,高政澧拍了拍黎昕,有种不忍让兄弟受苦的样子。
“没什么,你放心,我一会就回来。”说着向外走去,还有那么几分从容和淡定。
夜里很静,白天的讲课声已经没了,只剩下一栋栋亮着的教学楼和空旷的夜。
“今天你怎么了?”班主任坐在自己办公座前,说着不带语气的问话,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感觉。
“老师,我错了,我也不知怎么了。”听到老师的责问,黎昕心中似乎轻松了许多。
“你倒承认的挺直接,不知道就能了结?我课前就看到你在桌子上趴,以为你睡一会就好好学习,没想到大半节过去了你还在睡,你难道不解释一下?”赵文薇脸上怒色不减,其他老师时不时瞟她一眼看看情况。
“解释?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啊,天知道吧?”宋黎昕心中犯嘀咕,仿佛他自己也是委屈的主。
“老师,我错了,可能是最近学习紧张,而我又不注意,感冒了。”宋黎昕心中很是无语,竟然为自己睡觉找了一个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赵文薇听了黎昕的理由,脸上又多了几分怒容,她最讨厌别人撒谎,而且还是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
“好,你跟我到医务室一趟。”没有多余的话,很明显,赵老班的意图旨在戳穿黎昕的谎言。
“上天啊,你怎么对我这么薄啊?不就睡了会,至于吗?况且我真的很没力啊。”黎昕在脑中疯狂地诅咒,可是还得面对现实。“管她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调整一下心态,黎昕这样才有了几分坦然,跟着赵老班向医务室走去。
夜风涌动,凉意丝丝,树影斑驳。暗淡的灯光泛着红晕寂静的夜里只有两个人的脚步声,是那样沉甸,那样阴森。
“赵老师,你来了,怎么,身体有什么不适?”刚进医务室,里面出来一位年轻的医生向赵文薇问道。
“不是,我们班的一个学生身体不适,带他看看。”赵文薇对这名医生有点印象不好,可是出于礼貌还是笑着说。
“赵老师,你先坐,我给你倒杯茶。”说着开始忙了。
刚进来的宋黎昕看到这听到这,心中有种想吐的感觉,自己的病人不问反倒关心没病的人。那奴言婢行恶心透顶,见过贱的,可是没见过这么贱的。
这名医生叫张天徳,是名大学刚毕业三年的医生,找了个关系来到学校待在这。他医术一般,小病多拿几次药才会好,曾经几度被学生认为兽医出身。为人一般,可能到了这个年纪,对女老师经常献殷勤,所以人送外号“兽医流氓”。
“赵老师,你喝茶。”说着递给赵文薇一杯茶。“同学,你哪点不舒服啊?”张天徳话语这时不冷不热,好像病人就是麻烦,这个声音解决麻烦正好。
“不知道,就是全身乏力,头脑昏沉,特别想睡觉。”宋黎昕这时把那种无力放大,让张天徳想想到底怎么了。
张天徳二话不说,递给黎昕一个温度计。“拿着先量一下,就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赵老师,最近功课还好吧?……”张天徳坐在赵文薇旁边,开始和赵文薇聊天。
宋黎昕听到聊天内容,心中想说:“原来兽医流氓这个称号果然名副其实,不过他和人说话挺顺的。”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不知何时黎昕又睡着了。
“张医生,时间到了吧?”赵文薇听着张天徳的话虽然一直在聊,可是她没忘记自己来是干嘛的。
“嗯,对对对。”张天徳有点气愤,转身走到黎昕身边。“同学,同学醒醒,把温度计给我。”
黎昕朦胧着双眼,把温度计拿出来。
“赵老师,你学生发烧了,四十点一度。”张天徳看到温度计的示数,脸色也拉了下来。
“黎昕,黎昕,快醒醒,你发高烧了。”赵文薇看到黎昕的体温心中十分惶恐。
“四十点一度,四十点一度。”这个触目惊心的数子在赵文薇脑海翻涌,自责自己不能早点发现。
宋黎昕张开双眼,看到焦急的赵老班,心中那股暖流暗暗涌动。“没事的老师,我只是睡了一会儿。”
“你在这好好看病,学习的事你不用担心。”没有责备,只是平常而又温暖的话语。
“嗯。”没有多余的话,一方面黎昕没有力气,另一方面他也不知如何说。
看着赵文薇离去的背影,心中感谢上天,让他遇到这样一位优秀的班主任。
一瓶生理盐水,一瓶葡萄糖,终于在放学后的十几分钟后滴完,黎昕睡着醒来了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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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偶遇惊魂(上)
黎昕从医务室出来,感觉空气的温度比自己的皮肤温度高很多,凉风也是暖暖的。月光不知何时开始朦胧,道路上也是明暗不均。
正在这时,黎昕前方突然出现一个人,正好对面。也许黎昕病了,动作明显慢了很多,那个人一下子把黎昕撞倒,正好吻在他的脸上。
黎昕一下子脑中空白如纸,轰然不知所措。两双眼睛互相注视着对方,一动不动。路上已经没有学生了,两个人茫然不知怎么办。将近一分钟后,终于开始动了,可是两个人感觉已经熬了一年的时光。
黎昕看了看对方,是本班的美女洛诗,一脸红晕。
洛诗抬起头,慢慢又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胸部。两只大手正好抓在那个位置,原本不是很大的双峰,刚好被这一双邪恶的双手抓住。
当洛诗看向自己的胸部的同时,黎昕不自主地动了一下手。感觉软软的,下意识地看去,正好看到自己的双手抓着洛诗的胸部。同时,透过宽松的衣领,看到那让人着迷的乳沟。
此时,黎昕作为一名正常的男生,下身一镇躁动,帐篷已经顶起,就连洛诗也通过那薄薄的裙子感觉到了。
宋黎昕心中暗叫不好,艳遇是好事,可更多是坏事,他有种死的冲动,冷汗直流。
宋黎昕立即松手,马上捂住洛诗的嘴。这时,洛诗的身体和黎昕完全接触,下身的躁动更加强烈。洛诗的全身已经酥软,眼角开始泛起了泪花。泪花“啪,啪,啪……”滴在黎昕的脸上,下身的躁动小了,一下子让他清醒了。
黎昕一转身,把洛诗压在身体下面,说:“洛诗,我不是有意的!今天的事你我就当没发生,好吗?我放手,你不要叫,否则的话,别人都会知道,后果你比我更清楚。如果你同意不叫,你就眨眨眼。”
原来哭泣的洛诗一下子停了下来,眼睛带着怨恨眨了几下。
宋黎昕慢慢地把手放下,心中有种无罪释放的感觉。而此时,洛诗双眼狠狠盯着宋黎昕,咬着牙,仿佛可以听到咬牙声。
“流氓,还不起来?难道真的让我叫非礼吗?”洛诗面无表情,双目凶光四射。如果眼光可以杀人,黎昕相信自己已经死上很多次了。
这时,宋黎昕才意识到自己的尴尬处境,像做了禽兽之事。黎昕马上站了起来,整理一下衣襟。洛诗依旧躺在那里,眼神空洞无光。黎昕心中五味俱在,真希望一切都没发生,真希望世上有后悔药卖。
“起来吧,马上宿舍门要落锁了。”黎昕想走,可是洛诗依旧躺在那里,心中那种罪恶感慢慢升腾,只好厚着脸皮说。
“流氓,禽兽不如,要你管?”洛诗话语决绝,冰冷而又透出无尽的杀气。
“那你说我不够禽兽?”黎昕彻底被激恼了,本身想很快就没事了,到头来更严重。
“你干什么?流氓,你别忘了,这可是学校,只要我叫出来,准保证把你送进监狱,你信不信?”看着向自己走来的黎昕,洛诗身子不停颤抖,慢慢向路边爬。
“不干什么,你叫啊?我看别人来的快,还是我的手快。你说,我先奸后杀,最后分尸怎么样?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就是我刚说的,第二个立即回宿舍,就当今天做了个噩梦,什么也没发生,你选择哪个?”黎昕真佩服自己,先奸后杀,再分尸这种邪恶的想法都有了,看来以后自己要多注意点,否则哪天不好就误入歧途了,最终悔恨终生。
洛诗目光闪烁,那种从内心向外散发出的不安和恐惧笼罩着她,脸色早已苍白无血色。在她脑中,不知诅咒黎昕了多少次。“色魔,色狼,流氓,禽兽,混蛋……”只要能想到的贬意词,统统被用在黎昕身上几遍。
洛诗慢慢地站了起来,用行动告诉了黎昕的选择。刚走几步,回头对黎昕说:“我会记住今晚你对我所做的一切,你等着!”说后,就哭着跑去,在拐弯处,摔了一跤,依稀可以看到她慢慢爬起,一瘸一拐地消失。
看着那消失的背影,耳畔回荡着那最后一句话。黎昕不停地扪心自问,“难道真的是我错了吗?为什么我会心慌?”洛诗摔倒的那一刻,黎昕心如刀割。“难道是我在折磨她吗?”黎昕好像就像他说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一切只是一场梦。
黎昕回想刚刚过去的种种,心中有甜有酸。这时想起那天奚落凌志的情景,那时是多么舒心痛快,此时想想是多么不应该。最后,凌志的诅咒应验在自己的身上,后悔晚矣。
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发现自己的左手不知何时已经被洛诗咬破,鲜血已经停止,血液已经凝结。摇摇头,一脸无奈,不知所错。
月光从乌云中挤出,就像姗姗来迟的主人,开始尽情挥洒光芒。黎昕踱着步,像一位诗人,带着迷茫。这个不平凡的夜,注定要写在两个人的心间,让两个人回忆。
“师傅,师傅,开一下门。”宿舍楼外一个无助的身影吼着,不是别人,正是我们的才子诗人黎昕。
“悟空,你又来晚了。为师不是告诉你,约会是好事,可是不能忘记时间。”周威探出头,双手合十,一脸滑稽表情。
“八卦男,我诅咒你,下次回来晚的就是你。师傅,快开门啊,我下次不敢回来晚了。”黎昕很是无奈,他们宿管部的老头耳背,通常叫半个小时才开门,这次有免不了了。
“悟空,你要敢再对师傅不敬,为师就念紧箍咒了。”周威一脸阴笑。
此时,黎昕不想和周威再争什么,任他无聊。
“师傅,开开门吧。开开门吧,师傅。……”就像狼嚎一般,持续了半个小时,老头终于大发慈悲,让黎昕进去。对于其他人而言,无异于折磨,杀鸡儆猴。
进了宿舍,黎昕马上换洗了一下,倒头就睡,也不管那震天动地的鼾声。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划破灰暗,迷雾还未散开,一个个匆匆的身影开始跑向教学楼,开始了一天忙碌的学习生活。
宿舍很快就人去楼空了,只有宿管开始打扫楼道。
“黎昕,快醒醒,要迟到了!”刘浩天本想关门走人,可是发现黎昕还在睡,只好叫他赶快起来。
“黎昕,吃饭啦。”刘浩天不停地摇晃着宋黎昕,想尽快把他叫醒。
“这是怎么了?黎昕通常起来挺早的,今天为何反常呢?奇怪,奇怪。”刘浩天脑海中一连串疑问升起,手不停地晃着黎昕。
“啊,怎么了,浩天?”睁开惺忪的双眼,有气无力地问道。
这时的刘浩天听到这句话,有种想吐血的冲动。
“怎么啦?你看都几点了,马上就要迟到了!昨晚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啊,怎么累成这样?快点,我可不想迟到。”刘浩天面带怒色。
宋黎昕尝试起床,可是全身无力,连坐起来都很吃力。
“浩天,我没力气,好像还在发烧,你先走吧。”此时的黎昕说话好像还没清醒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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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偶遇惊魂(下)
刘浩天把手放在宋黎昕的额头,立即缩了回来。
“好烫啊,放个水壶一会儿就烧开了,这还了得?再烧下去,非把脑子烧坏不可。你先躺着,我去找老师!记住,别睡!”说着刘浩天就飞奔出302宿舍。
看着刘浩天消失的背影,宋黎昕心中暖暖的,有这样的兄弟,自己就不白来这个宿舍。本想坚持不睡,可是倦意阵阵袭上心头,让他慢慢昏睡了过去。
另一方面,刘浩天冲进班主任办公室,气喘吁吁地说:“老师,你快去看看黎昕吧,他快不行了。”
“什么?你先把情况说清楚,别急。”赵文薇听到刘浩天的话,立即意识到宋黎昕可能病情严重了。
“是这样的,老师。早上我起床后,准备锁门,发现黎昕还在睡,我把他叫醒。发现他发高烧……”刘浩天把当时的的情况说了一边,没有喘一口气。
很快两个人就来到了302宿舍,宋黎昕躺在床上穿着睡衣,不像是有病,倒像是睡着了。
“黎昕,黎昕,醒醒,快醒醒,赵老师来了。”刘浩天摇着黎昕。
赵文薇走近床边,把手放在宋黎昕的额头,立即缩了回来。“给温度计,先帮他量一下体温,我打120急救电话。”说着赵文薇拿出手机开始拨打。
“喂,你好,我是中陵高中教师赵文薇,千福街5号中陵高中,D栋302房间有位重症病者,请尽快赶到。”赵文薇还未等电话的另一边开口,就把一系列信息说了出来。
“好的,我们会尽快赶到,请做一些急救措施或者把患者静置。”
“老师,黎昕他烧40。3摄氏度,情况很危险啊。”刘浩天一脸焦急,他知道人体的体温极限40摄氏度,时间久了就会有后遗症。
十分钟不到,120急救车的警笛已经呼啸而至。很快,宋黎昕就被护士送到了市中心医院,接受治疗。
另一方面,精英班内读书声中夹杂着说话声,嘈杂凌乱。
“咱们学校出事了!120急救车都来了。”
“不会像我们初中,有人不堪沉重的压力,跳楼自杀了吧?”
“不要耸人听闻了,就我们这学校,会有人拿出那么大的勇气去面对死亡吗?开玩笑吧!”
“对了,会不会是哪个神经病,或者是羊癫疯发作了?”
“刚才刘浩天匆匆的样子,不会是咱们班的人吧?哎,宋黎昕还没过来,不会是他出事了吧??”
“你是不是嫉妒黎昕比你幽默,比你帅,所以诅咒他啊?整天他活蹦乱跳的,我宁可相信世界有鬼,也不相信宋黎昕会跳楼。”
“我犯得着妒忌谁嘛?那不是降低自己的人品,我是那种人吗?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其何已哉?”
“你就装吧,装逼永无止境……”
……
教室的第三排右侧,一个清丽的面孔有些失魂落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洛诗。
“老天爷啊,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其实我并不想那个流氓死。那个家伙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只要给他点教训就可以了,没必要动这么大手笔吧!”洛诗心里五味具在,心中有些后悔诅咒黎昕。
中午,阳光异常猛烈,完全一改昨日的清凉。同学们都在教室,空调轰轰作响,放佛也快要承受不住这突然袭来的高温天气。
“小诗,发什么呆啊?我们的公主在想那个王子啊?”洛诗的同桌莫红霞看着洛诗心神不守,询问道。
“没,没,没什么。”听到莫红霞突然的询问。洛诗措手不及,慌乱中不知说些什么。
“看你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