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儿!”一把将失控的人拉入怀中,心有余悸。“你不是开玩笑,我知道了……别再吓我。”
“期子蓝……我恨你,很恨你!”
“我知道。我不怪你。不管你怎么恨我,我都不会怪你!因为至始至终错的人,都是我。是我没能好好保护你……”三年前被有心人发现,为了不让枫儿受到危险,才假装喜新厌旧的找到雨景。“不管爹娘接不接受,我都会保护你!”
“子蓝,你说什么保护我?”
现在已经成功的转移了爹娘的视线,还是不能和枫儿有太多的接触。松开手,“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回去吧。”
“子蓝?你要去哪儿?”
“我要回……我去看看雨景。”昨天爹狠心的一掌,摔碎了玉镯,也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深深的五指印。嘴角还渗出了血……眼睁睁地看他离开,没能为他做什么。
“你刚才才说不会离开我,为什么现在又要去看雨景!”
“我很担心他的伤,必须去看看。”
担心他的伤?“什么伤,是心伤吗?因为我拖累了你一晚,让他独守空房了是不是?”
顿住脚步,瞥见后面哭泣的脸。对不起,枫儿。在爹娘没有点头之前,我是不能再见你的。“没错。他昨晚一个人待着,一定很难过。我要去向他道歉。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说昨晚和你在一起的。”
不告诉他昨晚和我在一起?串串泪珠滚落,不想让他知道昨晚和我在一起。你怕他难过,那我呢?
“期老爷今日怎么一个人来了?期夫人和期少爷呢?他们为什么没一起来?”
“唉……金县令,还是不要管他们了。说起来就气人!”
“什么事情让期老爷这么生气?”
进门的侍女将沏好的茶放在桌上,离开。
“这,没什么事情。就是小孩子闹脾气!”
“期老爷说的是期少爷吗?”
“金夫人,突然拜访,打扰了!”
“哪里哪里。期老爷不要介意,这里随时欢迎你来。”
“实在是对不住!我今天来,其实是有事情想拜托金县令……不知金县令有空听我一言?”
与金夫人对视一眼,后者离开。“拙荆还有事情,就先下去了。期老爷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说便是,有什么我能做到的,一定不会推辞!”
喝下一口热茶,心情缓和不少。“金县令才来这南重镇,可能不是很清楚这里的情况。”
“确实如此。我们举家迁移到这里,对这里的很多事情都不清楚。有时间的话,还希望期少爷能带莲容出去走走。我们两个老人就算了,他们年轻人可是在家里待不住的!”
“金县令说的是!子蓝最近有些忙,等过了这段时间,他就会亲自登门。到时候还请金小姐能够赏脸了。”
“哈哈……这是自然!”
“小姐!不好了!”
“什么事情这么慌慌张张的。没看见我正在看书吗?”
“呼……小姐,期老爷又来了!”
习惯性地皱起眉头,放下手中的书本。“你说期家的人又来了?他们又来做什么?”
“奴婢也不知道。不过,这次只有期老爷一个人来。周夫人和期少爷都没来。奇怪,期老爷怎么会一个人来。”
坐回木椅,拿起书本翻看。“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事情吗?是不是又在商量我和那个期子蓝的事情。”
“不是!”摇摇头,“我路过客厅的时候,听见他们说南儿媚什么的。”
“他们说南儿媚!还说了什么没有?”
“奴婢只是路过的时候听了这一点,其它的就不知道了。小姐,老爷会不会是知道咱们去过那个地方了啊!要是老爷知道了,咱们可怎么办哪!”
猛地站起来,扔下书本。“去看看!”
“是!小姐等等我!”
捋着下巴的胡须,“看来南儿媚的确不是什么好地方!期老爷的建议没错,不能让这种东西留在世上害人!”
“所以请金县令一定要彻底除了南儿媚!这种东西简直是伤风败俗!一定会给南重镇的治安带来不小的麻烦!只要没了它,就不会有违背常理的事情了。”
什么违背常理!他们之前都在说些什么?贴在屏风后面,只听到这几句话。
“小姐,期老爷说让老爷除了南儿媚,是什么意思啊?”
“我也不清楚……”除了?糟糕!!回到房里来回走动。
“小姐,你怎么了?”
看来爹已经知道南儿媚是什么地方了。必须马上通知雨景才行!走出门又停下,他才说了不想见到自己……该怎么告诉他?
捡起刚才掉在地上的书,“小姐,这本书你不看我就替你收起来了。”放回书架上。
对啊!走回书桌边,拿起纸笔写下心中担心的内容。“彩秀,你去帮我捉一只信鸽来。要快!”
拿了些消肿去瘀的药,希望能够帮到雨景。他的脸迟迟不好,总戴着面纱不是办法!到了门前,却看见红枫失魂落魄地走过。怎么一身湿淋淋的?“红枫,你昨晚去哪儿了?为什么没有回来?”
“南爹爹,我去外面走走……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你怎么全身都湿透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什么事情。”抬步向前走。“什么事情也没有。”
“红枫?”
“对了。”转过身,“南爹爹,这三年来,把我包下的雇主是谁。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他?”
“不清楚,那个人只是每个月来一次,付过钱就走了。没有来看你,我也觉得奇怪。竟然会有这种钱多的人,对于你的事情也从来不过问。”
“是吗。我回房了。”
被红枫提起这件事,心中想到的答案不知何时才会浮出水面。叩响房门,“雨景,我给你送药来了。”
“南爹爹请进。”
走进房间,冷风大作。“你怎么在窗口吹冷风?想被冷死吗!快把窗户关上!”
咕咕……
“等一下!”到窗口抓住白鸟。
“南爹爹,这是?”
取下纸条放飞信鸽。“这是给你送来的鸽子。你和谁在传信?”打开纸条看。“那两个姑娘又来找过你,对不对?”
“嗯。不过,她答应我不会再来了!”
将纸条递给雨景,“虽然你对她很绝情。不过,她似乎忘不了你。而且她的身份也不一般,还能不顾我的话来见你。可见她对你的心意不一般。”
“这……这个上面说的是真的吗?”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我不明白。为什么官府以前不管,现在却要来这里?”
“这个原因。”看向墙面,仿佛要穿透似的。“不用管它。”
作者有话要说: 三年前期子蓝跟红枫来往的事情被发现,刚好夏景来了南儿媚里做雨景公子。为了转移某些注意力,期子蓝就断绝了和红枫的任何来往,转而搂了雨景入怀。嘛,真的是很小心……
楼南生是知道的,就算期子蓝派了别的人来做红枫的雇主。
至于南儿媚即将面临的危机,请看下回O(∩_∩)O~
☆、南有一劫
一步一脚印,留下了一路的水印。冷气在全身乱窜,冻结了心脏。路过南儿媚,没有进去的打算。那些话,都是骗你的……枫儿,我从来就没想过要离开你!
只要他们能够接受,我就为你赎身。
嘴唇的颜色已经青紫,身体冰凉彻骨。慢慢地挪回家门口,为了你……我一定要坚持。
“少爷!少爷你怎么了?”慌张地朝四处大喊:“快来人呐!少爷昏倒了!”
闻讯赶来的期夫人惊慌失措,看着躺在床上的儿子面色就像是张白纸……“子蓝,你醒醒啊!不要吓我!怎么会这样?发生什么事情了?子蓝,回答娘啊!醒醒!”
“夫人……少爷不知怎么回事。全身都湿透了!”
“什么?”伸手摸衣袖,“你们给少爷换下了?”
“是!夫人。已经有人去找大夫了。”
探向期子蓝的额头,好烫!“少爷好端端的,怎么会弄的一身水?还发高烧!你们这些奴才是怎么看的?啊!”
“夫人,小的们也不知道啊……昨晚少爷出门以后就一直没有回来,小的们以为少爷是有事就没有声张。直到刚才,少爷才回来。”
“你们这些奴才,少爷那么晚还出门怎么也不通知我们一声!晚上能有什么事情?啊!”
“夫人……小的也不知道啊……”
火急火燎地赶到房间里,“子蓝怎么了!”
“老爷……”把手放回被子里。“子蓝他发高烧了,烧得厉害!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清醒过来。”
刚从县衙回来,就听下人说少爷生病了。“到底怎么回事?子蓝怎么会发烧的?”摸过额头,浓眉怒皱。“还不快去找大夫来!你们都傻站着干什么?”
“老爷,已经派人去找大夫了。”
唉……坐到木凳上,焦急的眼里满是对儿子的担心。“子蓝昨晚还好好的,今天为什么突然发高烧?你在家里,应该知道怎么回事。”
“老爷,子蓝他……他昨晚根本就不在家里啊!”
“不在家里!那他昨晚去哪儿了?”
“我也不知道。”
该不会是……一记拳头砸下,圆木桌发出疼痛的响声。“这个逆子,一定是去找那个贱人了!”到底做了什么?竟然烧得这么厉害!
“老爷,你说子蓝去找那个贱人,什么意思?那个人是谁?子蓝去找他做什么?”
猛然站起身,表情皱在一起。“还能有谁这个逆子,真是太不把家门放在眼里了!还敢去找那个春楼男子!”
“老爷!你说得太过分了!”
眼转来转去,一刻放松的时间也没有。“小姐,你都在屋里转了半天了……停下吧。奴婢的眼睛都看花了。”
也不知道雨景看到纸条没有!不能食言再去看他,心里急得只有在房间里打转了。“对了,彩秀。爹在干什么?”
“奴婢一直陪你在房间里,怎么会知道外面的事情啊?”双手撑住下巴,“我说小姐,你在担心什么?”
“唉……我担心什么。说出来你更是没办法!”一股脑儿地坐在木凳上,拿起茶杯喝水。“咳咳……”吐出嘴里的茶叶,“怎么搞的?竟然一滴水都没有!”
“小姐,奴婢马上去沏茶!”
“等等!”用手绢擦干嘴。“你去看看爹娘在做什么。如果他们在说什么话,你就听一下。再回来告诉我!”
“小姐,奴婢要听老爷夫人说什么话?”
“唉!你真是的……他们说什么你就听什么!”
“奴婢明白了!这就去。”
走到门外,看着周围的环境。满院的落叶,被风肆意戏谑着……飞舞的落叶,似乎很乐在其中。站在花坛边,捡起一片干枯的落叶,分成两半、三半、四半…
“小姐!奴婢回来了!”气喘吁吁地大口呼气。
扔掉树叶。“怎么样!他们在说什么?有没有说南儿媚的事情?他们打算做什么?”
“小姐……老爷他,根本就没有提起南儿媚啊!”
“没有说过吗?”走回房间。这算不算是没事的意思?不行,还是亲自去看看比较好!
“小姐,你要去哪儿啊?”
贴在门上,偷偷观察屋里的情况。娘不在,只有爹一个人在喝茶。站起来走进门,“爹,娘呢?怎么只有您一个人在啊?她在干什么?”
“脚长在她自己的身上,我怎么知道她在哪儿。”
吐吐舌头。坐在下面的木椅上,“爹,我听下人说刚才期老爷来过了。你们说了些什么啊?”
“唉……真是没想到!我活了这大半辈子,竟然不知道还有全是男人的春楼!”
噗……“爹,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全是男人的春楼?是谁告诉你的。他肯定是在胡说!您别相信!”擦干嘴边的茶水,心有余悸。“是期老爷说的吗?”
“我也不相信!不过,期老爷他说让我尽管去看。他前些日子调查出来,里面的人还真是祸害……身为男人,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那,爹你打算怎么办啊?”
“这些事情不是你该过问的。我既然知道了,就不能放任着不管!听说里面全是十几二十岁的孩子,那个老鸨怎么把他们骗来的?简直不是人做的事情!”
“爹!”怒视着金县令,转身离开。
正午的时间,街上清净了许多。少量的行人,少量的摊贩。南儿媚的大门紧闭,但是在后面的侧门中,进来了一群人。
“班主,你们来了。”
“楼公子,好久不见!这些年你过的还好吗?”
“托班主的福,南生过得很好。班主呢?都去了些什么地方?可有什么好玩儿的事情,跟我说说。”
“我说楼公子,你是要让我们在院子待多久?我们可是赶了很远的路才到的,你不请我喝杯茶水,也得让我们进屋里歇歇吧!天气这么冷,感冒了可怎么好?”
“呵呵……班主,真是对不住了!南生与你许久未见,光顾着说话了!”让开正路,“各位请进!我为大家准备了酒菜,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
“好了好了。楼公子准备了好酒好菜,大家别客气!”
一群人哄闹着进了屋里,关上门。
楼下的动静很大,不明究竟。但是南爹爹吩咐过,今天谁都不准出房门半步。吩咐的话毫无理由,但是必须听从。
脸依旧有些浮肿,擦了南爹爹给的药,至少没了红印。光洁的左手腕,没了红豆的相伴,很不习惯。连心也没了归属,和红豆手链一起不知丢在哪儿。
想不起来,不记得,从来没有见过,不认识……这些话,自己也从来没想过,他会这样对自己说出来。
太阳下山前,月亮就候在一旁。淡淡的月光慢慢地因为太阳的离开而变得更亮。
平静的街头走来一群士兵,看方向,是朝着南儿媚去的。
“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会有这么多官兵啊?”
“谁知道啊。快看!”指着骑在马上的两个人,“那就是新来的县老爷!”
“他就是新来的县官老爷!”
在外面,也许因为太黑的原因。看见窗户里的灯光很明亮,不似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你们几个,进去看看。里面的人都在干些什么。”
“是!”推开凑热闹的群众,到门口。一起合作无间,踢开紧闭的大门。空荡荡的大厅里什么人也没有,“报告大人,里面没人!”
“没人?”下马亲自前去,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怎么回事?“给我进去搜!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
“是!”
退出大门,抬头看向楼上。黑灯瞎火,没有关上的窗户在风中扑腾着。再次进入屋里,仔细检查每个角落。
“大人!这里有扇门!”
“你们进去看看,谁都不能放过!”
“是!”一群士兵冲进这道窄小的门,绕过了屏风。顺着楼道进去,到了中空的大屋里。
“今日是我出闺的前一晚上,还缺少上轿的绣鞋一双。急慌忙我只把银灯剔亮,独坐在灯光下来绣鸳鸯。众乡亲和爹爹欢乐无量,我想起终身事喜气洋洋…”
台上的戏正演得精彩,《风雪配》的故事引人入胜。谁也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那群不速之客。
“大人……这是?”
看台上的客人纷纷把目光转向一楼,戏子也停止唱戏。离开座位走到金县令的面前,“小人不知县令大人到此,还请恕罪!”
“你就是这里的老……掌柜?”哪有期老爷说的霪乿!只是一般的戏场而已,他究竟有没有调查清楚?如果不是他说的那样,自己岂不是丢脸丢到家了!
“县令大人,小人是这里的掌柜没错。”眼前的县令大人神色不安,眼光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