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枫现在都有没必要活在世上的心情了。一心认为期子蓝喜欢雨景,结果雨景也走了。那自己没有留下的理由……还以为能一直守护雨景等期子蓝接他走时再见期子蓝一面,期望落空了。
最后回到期府门口的是期府的下人。这一句可是很重要的!
☆、红豆之主
一路追随,白雪皑皑的山顶是陡峭的山坡。周围的一切银装素裹,人间专属的仙境。绝美地走在其中,也成了必不可少的景色。
站在山坡上,面前是白色的山谷。“你要跟到什么时候。”
“夏景,你怎么了什么都不说跑到这里来,夏铃和夏奶奶会担心的!你可以为她们考虑考虑吗?”
“夏铃……夏铃。”回过身,微笑着扬起嘴角。“梁棋,你知道吗?其实夏铃她早就知道你了,但是她却装作从来都不知道的样子。你没发现吧。”
“你在说什么?她早就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我告诉她的。五年前……还有一串红豆。”
五年前,五年前发生什么了。“红豆……”拿出胸口的手链,血红欲滴。“这个是你的东西吗?”
一把抢过,不置信。“怎么会在你手里!”
“上次见面的时候,可能是你不小心落下,我捡到的。”
戴在左手腕上,深吻着。“我还以为被我弄丢了……”
“你刚才说五年前,还有这串红豆。和我有什么关系吗?既然你知道我的名字,那你知道我的家人吗?我离开他们这么久,他们一定很担心。”
“骗……”他失忆了。走到梁棋身边,“你什么都忘了,可是我记得很清楚。”
“那你告诉我!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家里不知道怎么样了。我一定要回去看看才行。”
“你要走……”还没有记起我,你不可以走!
“我要回去。家里人不知道我还活在世上,我要让他们知道我还活着!不能让他们替我担心。”
不!不可以!“你不可以走!你什么都没有想起来,你不可以走!你都不知道你的家在哪里,你要怎么回去?”我不会让你走的!
“我是没有想起什么。不过你不是知道的吗!只要你告诉我的家在哪儿,我就可以回去了。”
“你休想!我不会告诉你的!”以前你只对我说过明国东篱,名字。上次无心说出,竟然没有记住……也好。只要我不说,你就别想离开我!
“夏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你自己想想为什么。这个原因是你自己的事情,不要问我!”要想让我告诉你,除非你想起我!
“我的事情?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又不肯告诉我。我怎么可能知道?”急切地握住戴了红豆链的手,“夏景,你告诉我。我的家到底在哪儿?”
感受熟悉又久违的温暖,心底无限伤感。靠进宽广的胸怀,闭眼珍惜这梦想已久的时刻。“梁棋,想起我……只要你想起我,你就什么都想起来了。”
“夏景。”让我想起你,可是没有任何提示,我的脑里只有空白。“我试过了,这么久的时间,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撑住夏景的肩膀,对上含泪的眼。“所以,你告诉我。好不好?我真的很担心家里。”
“胡说!”推开肩膀的手退后。“你怎么可能想不起来?这个!”抬起左手,“这个你还记得吗?你捡到它那么久,一定有想起些什么。对不对?”
阳光下闪亮的一串红豆,完全不记得。“我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这是什么意思?回身看山谷,“你回去吧。我不想看到你……你走。”
“夏景,你让我去哪儿?我什么都不知道,能去哪儿?”
“回夏铃的身边……你还没有谢谢她吧。她为你做的衣服,还真是合身的不得了。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告诉她……是她。一定是她!阻止你什么也没想起来。
“我早就谢过她了。”走上前,再次握住手。“夏景,你告诉我。就当我求你好不好?”
甩开温暖,“别开玩笑了!求我?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会告诉你!死心吧!”
“夏景!你不要再往前了!危险!”
脚下的雪土松动,身体的重力倾下山谷。“我不要你管!梁棋,我恨你!”
“夏景!”
“小……”
比出安静的手势,侍女即刻安静。没有敲门,轻轻推开走进去。入眼的人,坐在凳子上。“莲容!”
“啊……”吓得转身,“娘!您怎么进来也不敲门啊!”
“莲容,你在想什么?我看你想得认真,就没想打搅你。”随意地坐下。“好久不见,你都瘦一圈了。是不是那个期子蓝对你不好?”
“没有。他很好。”从成亲那天后便再未见过,谈不上好不好。
“那就是你的婆婆公公了!他们有没有骂你?”
“没有。他们也很好。”
“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看起来一副不开心的样子?一定是他们刻薄你了,对不对!告诉娘,娘一定告诉你爹。饶不了他们!”
“娘……真的没有。他们对我都很好,您不要瞎说!”
“那你不说你不高兴的原因,娘就只有乱猜了。告诉娘,到底为什么不高兴?是不是想家了?要不你今天就跟娘回去住几天好不好?你爹也很想你,天天念叨又不愿意来看看。我就来了。”
“娘,哪有刚成亲就回娘家的!您想让我被别人说闲话吗?要是我的公公婆婆生气了怎么办?您怎么不为我想想,现在我已经不是原来的金小姐了。”
“唉……你说的是。娘应该多为你考虑的,莲容,你别生娘的气!娘不是有意的,只是家里少了一个人,怪冷清的。”
端起冷掉的茶杯喝水,冰冻心里的思念。“娘,您不是还有爹陪着吗?不要说冷清。”我才是真正的冷清……他现在在哪儿,怎么样了?
“也是。我和你爹也算是可以相伴到老了。说起来,莲容。你说那个期子蓝对你很好,他有没有碰你?”
惊落茶杯。“娘!您在说些什么!”低下头。
“莲容……不是娘多管闲事。娘知道你不喜欢他,同为女人娘知道你的心情。可是现在木已成舟,什么都定死了!你一定要好好和他过日子,千万不要在这个家里耍小姐脾气。不然的话,会被休了也说不定!”
这点还好。“他没有碰我。”
“什么?是真的吗!莲容,期子蓝没碰你!”
“真的。他没有碰我。”
“那怎么行!他没碰你,就代表他心里没有你这个人!你这个傻丫头,还不想办法和他发生关系!如果他哪天看上了什么人,你的地位就不保了!必须为他生下个儿子,这样即使他对别人花心,期家的财产也还掌握在你的手中!”
烦……“娘,您该回去了。爹一定在想您了!”
“你这个丫头,娘跟你说正事呢!别推了!”
“我知道我知道!女儿谨记娘的教诲。”
送走金夫人,回房。路过一间屋子,里面的人是期子蓝。本想就此路过,却发现他睡在书桌上,身边满是七倒八歪的酒壶。
“小姐,你要进去叫醒期少爷吗?”
“进去吧。”到书桌边,刺鼻的酒臭味满屋子。捂着鼻子轻拍期子蓝的背,“醒醒。醒醒。在这里睡会着凉的,回房睡吧!”
“小姐,期少爷一定是喝醉了。所以现在你是叫不醒他的,咱们还是想别的法子吧。”
“想什么法子?”
“咱们把期少爷扶到里面去吧。应该有休息的床。”
“好吧。”扶起沉重的人,酒气更甚。到了里面,只有一个长椅,上面是凌乱的被子。难道这些天,他都是在这里睡觉的吗?
“小姐,就把期少爷放到那个长椅上吧。上面有被子,期少爷睡在上面应该不会着凉了。”
“哦。好!”继续前进,将期子蓝放到长椅上,盖好被子。紧闭的眼周,有泪水的痕迹。他在思念心上人吗?一定也是被期老爷逼着和自己成亲的吧。
“小姐,咱们该回房了。”
“好吧。”
不……枫儿,不要离开我!不要!
心里一惊,手被后面的人拉住。
看清楚,慌忙松开手。“怎么是你!你来做什么?我说过有什么事情找下人说就行了。”
“我……不是的。你误会了,我看你趴在书桌上,那样会着凉的。所以我们就扶你到长椅上睡了。”
掀开被子坐起来,脑袋里满是胀痛。拍拍头,“那谢谢你了。我没事了,你走吧。”
“那个,我想问你。这些日子,你都是在这里睡的吗?”
“没错。我就睡在这长椅上,让金小姐见怪了。真是对不住!你现在一定觉得我很可笑吧。 这么狼狈……”
“没有!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只是,你为什么不在房间里睡呢?府里不是还有很多空的客房吗?”
“哼。你知道什么。如果我在别的房间睡,我爹娘会放过你吗?只有这个书房靠近你的屋子,你以为我喜欢睡在硬邦邦的椅子上吗!”
“我……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走吧。别再来了,我不用你管。下次看到也不要管。”
挪动步子。“好。我走。但是下次再出现这样的情况,我还是会这样做。”没想到,他并不是坏人。
到了书桌边,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小姐!我刚才接夫人进来的时候再门口发现了一个人!他好像是南儿媚的人!叫什么来着……那个带我去见雨景公子的人。”
南儿媚的人!“站住!”冲出门口,“你刚才看见谁了!”
“奴婢……奴婢好像看见南儿媚的人了……”
“是谁!你看见谁了!快告诉我!”
“我……我……奴婢不记得他叫什么名字了……”
“你耍我是不是!快说是谁!”
那个带路的人吗?听雨景说,“好像是叫红枫的人。”
松开侍女的手,“他在哪儿?他在哪儿!”
“奴婢是在大门口看见的。这都好一会儿了,他应该已经走了吧。期少爷……”
“你去哪儿?”追出房门。
“我要去找他!”枫儿,等我!就算是你的魂魄,我也再不会让你独自一个人!等我!
离开残破的南儿媚,到鹊桥。一步一步地走在拱桥上,周围的人很少,桥上也没有别的脚印。只有孤单的两排,在被白雪覆盖着。
站在桥的最高处,看脚下的河水,比往日清澈。
初见,便是这鹊桥。他说的每句话,自己都记得很清楚。字字刻在心上,从没有忘记过。可是,从他嘴里说出的话,本人却忘的一干二净。
爱……在你口中只是随便对我说的吧。看见更美的雨景,那个字也换到了他的身上。
子蓝,不会怪你的。要怪,就怪我自己不如人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在冬天的山上,按照夏景真正该做的事情,就是把梁棋留在身边,管他有没有记忆。但是看他和夏铃的相处和谐,心里不自控地闹起别扭。一方面,也怪夏铃。并不是要把梁棋推给夏铃,是生梁棋的气。五年前的事情,是自己告诉夏铃的,已经很后悔了……
红枫无家可归,能去的地方根本没有。到镇上的鹊桥上,因为这个地方对他很重要。【鹊桥什么的,当时码文刚好听到歌词里有这么两个字……就无意识地码到文里了( ⊙ o ⊙ )
上篇文最后说错了,看见红枫的人是金莲容的丫鬟彩秀,不是期府的人……
最后……都连载三分之二了,为什么还是十位数的点击数/(ㄒoㄒ)/~~说不难过才有鬼(⊙v⊙)
☆、失忆源头
冲出房间,想要立即到他的身边。这次无论如何也不会再放开你的手!枫儿,你要等我。千万不要一个人走!我不会顾及什么了,我只要你!
“期子蓝,你都不知道他在哪儿要怎么找他?”
“不用你管!跟着我干什么?你还要监视我不成!”
“不……不是。”我只是想,兴许可以从他的口中得知那个人的下落而已。他一定知道的。
“随便你。”
刚进大门,就撞见跑来的儿子,还有后面的儿媳妇。一大早的,“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在家里胡闹什么!你们是小孩子吗?还不停下!”
“爹……我没有胡闹。我要出去!”停下脚步,坚定地看着期老爷。“爹,我现在必须出去。”
“你要出去?去哪儿?去干什么?”
抢到期子蓝的前面,“爹,我们要出去一趟。他说过会带我去玩儿的,我在家里有些闷。才让他现在带我出去的,没有别的什么。”
“这样的话,那你们就出去吧。记得要早去早回,可别在外面待太久。要是受了凉就不好了。”
“谢谢爹!我们会早些回来的。”
“爹,我走了。”在期老爷的注视下,并肩走出大门。“刚才的事,谢谢了。”
“没什么。反正我也想出来的,正好可以同路不是吗?”
门外除了稀稀拉拉的行人,就只有地上的白雪。枫儿,你在哪儿!为什么不等我出来……四处仔细找过,依然没有什么踪影。一拳砸向身边的高墙,掉落墙头的白雪。
“你怎么了?”
枫儿,你在哪儿……“刚才你在哪儿看到他的,人呢?”
“奴婢就是看见他站在这里的,但是时间过去那么久了,他应该早就走了。”
“走了。”枫儿没有家,他能去哪儿?只有那个地方,他说不定一个人回到南儿媚了!向街道跑去,枫儿,你一定还在的!是你的灵魂回来找我了,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
他又要去什么地方找?
“小姐,你为什么要跟着期少爷啊?”
“只要见到那个人,就可以知道他的下落!”为了他,自己心甘情愿的下嫁期府。忘了你,怎么可能?
到了南儿媚前,曾经的繁华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破烂不堪。孤单的木屋在冷风中颤抖,身体已经千疮百孔。
“你觉得他在这里吗?”
门上了锁,撕了封条也无济于事。从旁边的窗口进入,蜘蛛网霸占了屋里的一切。上了楼梯,脚下全是瓷器的碎片,墙上的挂饰摇摇欲坠。枫儿……你在这里吗?
“小姐……这里面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好可怕。”
“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看就好了。”
“小姐等我!我要和小姐一起去!”
站在熟悉的房间门口,伸手轻轻推开……“枫儿!”枫儿,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在这里?
“他不在这里。”
地上积了雪,是从窗口飘来的。枫儿……枫儿!既然你回来了,为什么不出来见我?
“少爷、小姐,也许是奴婢看错了。根本就不是他。”
“不可能!”推开门口的两人,离开这个地方。没有一点枫儿的气息……他不在这里。枫儿,你到底在什么地方?出来见见我,好吗?走下楼梯,木质的扶手……枫儿一定在鹊桥!抱着唯一的希望再次出发。
枫儿,我相信你一定也不想离开我!等我!
“彩秀,你真的看到红枫了吗?有没有看错!不要让我们白忙活一天,这对我很重要的!”
“小姐,奴婢也不清楚……可是我真的觉得是他。”
被大雪覆盖的世界里,河水依旧流淌不息。河岸的边缘尚有失了绿衣的柳树与鹊桥作伴。站在桥上的人脸色惨白,单薄的衣服抵御不了寒冷。没有血色的唇是冬风吻过的痕迹,迷离的眼中,仿佛出现了幻觉。“子蓝……”直到从他背后出现的人,眼里再也没有任何光彩。
冰冷的雪地让人清醒的很快。睁开眼,被紧紧地抱着。抚摸他的脸,傻瓜,为什么要跟自己一样跳下来。奋不顾身地救了自己后,却还在睡。“梁棋,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