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生公主故宫女儿墙- 第11部分

　　他头也不回地说：“没有错，就是这个方向。”

　　冬梅说：“你是绕昏了头还是怎么的，朝北才是我们的家？”

　　吴中这才回过头，狡黠说：“我说了要回家吗？”

　　冬梅身子一跃，双手上抱住了吴中的脖子，双腿夹住了他的腰身，说：“你终于悟到什么了！”

　　回到蒯富家的时候，已是掌灯时分。家丁把他们带进一间房，里面亮着一盏白玉灯。蒯富还在灯影下坐着，见他俩进来，说：“什么也不要说，先吃饭，再睡觉了。”

　　他们的房就像冬梅的人一样，旖旎同时又具有柔感，靠椅和沙发也同床一样柔软，床上的用品，都是用毛绒和丝绸制的，淡香扑鼻。

　　太累了，吴中在冬梅的侍候下，脚还没有洗完，就呼呼而睡。

　　从此后，吴中出入蒯家，主要是学习平面绘画，然后分解图纸。先是摹仿，后对着实体素描。这些基础知识，吴中七、八岁就已掌握在手，而现在绘制起来，感受不一样，若过去是用眼睛在观慕，那么现在用蒯富的话来说，是用心在感受。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秋季，江南的天气渐凉。

　　一天，吴中从工地回来，一进客厅，只见厅内人很多，笑语声不绝，他好奇挤进人缝，来到桌子前一看，原来是给一个小女孩做周岁。

　　一个小女孩坐在桌子上，她的面前摆满了闺锈家具洁具、女工针线、刺绣织物、床上用品、琴棋书画，令人眼花缭乱。

　　一个年轻少妇站在那小女孩后面，说：“绰儿，你快挑啊你！你挑中了什么，你将来就喜欢什么。”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48　　拿我当白鼠
那女孩偏偏不看桌上的东西，东张西望，眼睛落在吴中的脖子下，朝前爬了几步，抓住了吴中颈下的绿色狐狸项链，使劲拽了却就是不下来，就“哇哇”哭了。

　　不仅吴中意外，在场的都目瞪口呆。太突然了。

　　既然那绰儿喜欢，吴中也没有多想，头一低，小狐狸就落到了绰儿手里。见她高兴地笑了，就溜了出来，不想一抬头，他看见一个似曾相识的人，正在和蒯富谈笑风生，这是谁，好面熟啊？

　　他想起来了，此人与他有一面相识，是他未来的岳父……

　　他顿开茅塞，所有的疑惑一下子得到了回答：他的岳父是策划劫案的主谋。

　　吴中向蒯富问了安，却不搭理姚茫，欲回房间。

　　蒯富惊诧说：“怎么，你们不认识？来，我的好徒弟，这是你未来的岳父，快快见礼！”

　　吴中无奈，拱手抱拳，冷然说：“姚老爷，你真是稀客。”

　　蒯富欲说什么，姚茫手一抬不让他说下去，而对吴中说：“你什么都明白了？”

　　吴中说：“当然，这事并不复杂，甚至低俗，而且我也不傻。”

　　姚茫说：“你悟出了什么？”

　　吴中说：“你想逆境育子，让我在受尽凌辱中……”

　　姚茫说：“开窍。”

　　吴中说：“不，是痛苦，耗子被猫吃前的那般折磨，欲死不成的痛苦。”

　　姚茫说：“你有这番感受，也不枉我用心良苦。”

　　吴中说：“这种痛苦不仅仅只有我，还有我的家人。”

　　姚茫说：“放心，你走后的第三天，我就告诉了他们。”

　　吴中说：“我能大胆问一句，你为什么不用你儿子做……耗子？”

　　姚茫说：“因为他不配。他一生只是武夫，即便能捞上一官半职，也是用钱，或是倚靠他老子来达到。而你，若是不想做你父亲的孝顺儿子，不去圆你吴家的几代人的梦，我同样用对待我儿子的方式，给你跑个一官半职。”

　　吴中内心感化了，可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倔犟站在那儿不动。

　　姚茫叹了一口气，说：“你回房收拾东西吧，我明天一早就带你回武城。”

　　吴中大声说：“不，我要去楚州。”车身离开了大厅。

　　姚茫一脸狐疑望着他消失的背影，说：“游山玩水？”

　　蒯富这才笑道：“不，那儿有一栋有一个总督五进五院的大宅院，也行，那就是你们武城宅院的设计原型。”

　　姚茫笑了，那种陶醉在丰收在望的笑。

　　半月之后，姚茫，蒯富带着慕观楚州宅院归来的吴中，来到应天府，见到了燕王朱棣。

　　朱棣一身帝王之相，说话大气而漫不经心。。　最好的txt下载网

49　　透露大内参
吴中初入王宫，对一切都感觉新奇，双目四处游动，一副乳臭未干的童稚嫩脸相。

　　朱棣瞅了吴中一眼，眼光却落在女扮男装的冬梅身上，似有几许心不在蔫，说：“这就是你我各一半的组合？”

　　姚茫说：“我的一半已具备，你的一半只有一半。”

　　朱棣说：“看得出来，不够大气。”

　　姚茫说：“已经有了长足进步。”附耳嘀咕一阵，末了说，“我问他，你不该谢我吗？他说，我恨你。”

　　朱棣这才把目光从冬梅身上收回来，哈哈大笑，说：“你呀，还是拜道士学佛那一套，总不按规则出牌。一年不到就敢用‘长足进步’，看来儒子可教也。有婚配了吗？”

　　姚茫低下了头，说：“有了，正是拙女。”

　　朱微微怔忪，说：“好好，能被你老怪物看中择婿的，一定也是怪才。”

　　姚茫说：“的确如此，土木方面潜质大。喏，半月的功夫，画了如此浩大的土木之宅，我也感到意外。”适时送上几张图纸，其中有平面图，效果图，俯瞰图和全景图。

　　朱棣看得很仔细，没有评价好坏，却说：“怎么样，这次老爷子召见我之后，你就让他跟我北上吧！”

　　姚茫说：“眼下还不行，隔一年半载，我亲自送他北上。”

　　朱棣说：“原因就是你刚才说的，一是乡试，二是造宅，三是婚嫁？”

　　朱棣的目光又落在图纸上，问：“计划用多长时间落成？”

　　姚茫是外行，心中没有数，示意蒯富回答。蒯富没有言声，把目光落在吴中身上。

　　虽然感到意外，同时师徒也没有谈到完工的时间，但吴中还是从容说了：“一年。”

　　朱棣说：“不是儿戏吧？”

　　吴中说：“开国皇祖，也就是你的父亲，建都在应天府，打造皇宫，偌大的工程，也只用了一年，小小五进五院，又算什么？”

　　朱棣本是狂人，听了狂语更是兴起，说：“老爷子那是人海战术，而且是用人和钱堆出来的，你能比得上吗？”

　　吴中说：“是，宫与宅不可比，但道理是同出一辙。钱和人是我父辈他们的事，我和蒯师傅只是管技术，仅就工期而言，要嘛使用人海效率，要嘛缩小工程量，把五进五院压缩。所以我说的一年，应该可以做到。”

　　朱棣说：“咱也说一句戏言，只要我途经武城，我一定看一看你的杰作。”　

　　姚茫说：“对他来说，永远没有杰作。这只是造宅，日后路还长哩。下一步就是科举考试……”

　　朱棣说：“乡试也很重要。先透点消息，老爷子说了，以后不搞荐举制了，恢复定科举之式，礼部已颁行各省，后遂以为永制。一定要记住举考的诀窍，只要八股文学好了，就一定能考试成功。索性再透露一点，以往举考，北方的学生普遍不如南方，老爷子准备适当给北方各府，增加恩试名额。”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50　　今晚我要你
回到姚府，吴中仍然感觉热血在沸腾，回到内室后，还像驴子拉磨，不停地转圈圈。末了，他扶着冬梅的肩膀说：“你是亲闻听到的，他要带我北上，还透露了绝大机密，要恢复科举，只考八股文，还有恩试。”说着，眼珠子红如滴血。

　　冬梅似乎一改往日妩媚之态，心事重重，自顾喃喃说道：“那人真怪，眼睛像灯笼，盯着人家看，我有点怕，却也不反感，倒有些亲切……”抬头一撞上吴中的眼珠子，直缩身子。

　　吴中一把抱起她，边剥她的衣服，边喘了粗气，说：“今晚我要……你。”

　　冬梅一反常态，边挣扎边说：“你今天中了什么……邪？我……累。”

　　吴中说：“我兴奋，乐而不疲。”

　　冬梅眼珠子转了转，说，“你先*服，我……内急。”跑出室外，提了一桶凉水，返回来倒在已脱得*的吴中头上，“咯咯”地笑，“我叫你官迷色迷乐而不疲，统统跟我见鬼去！”

　　吴中清醒了，说：“对不起！那份贞节……还是留着吧！”

　　冬梅说：“是，留到最美好的那一天。”

　　姚娴来到武城县第一天，与那个从娘胎里就成了冤家的人，在火神庙不欢而散后，从此再也不乱跨出家门一步。即便是吴中被劫，她只是偷偷哭了三天，第四天中她从爸爸嘴里知道“逆境育子”，心里就乐了，每天除了熟背四书五经之外，余下的时间就是绣花，床上盖的，头上枕的，脚下穿的，只要能绣的她都绣了，绣出来的花宛然如生，绣得人心情窦初开。

　　听说吴中随爹爹回来了，而且还见到了燕王朱棣，要以最快的时间打造一座他俩迎亲用的宅院，她早已怀春的心，就再也平静不下来了，脑子总是绰现他那玉树临风的身影，不仅漂亮，听父亲说，而且前途无量。她想见到他，可是古训男女授受不亲，包括未来的妻子。

　　几日来，她无心读书绣花，郁郁寡欢，一坐下就愣怔不止。

　　丫环金凤是个灵俐好动的姑娘，深谙主子的脾性，你明说，她装闺秀，你不说，却又爱听。这几天吃少夜难眠，她那点弯弯肠子还有不明眼的？

　　于是她重新泡了一杯茶，噘了嘴，漫不经心说：“老爷也真偏心，手心手背都是肉嘛！”

　　姚娴上当了，虽是懒恹恹的，却开了口，说：“我爹怎么啦？”

　　金凤说：“儿子是手心，女婿是手背，对吗，小姐？”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51　　拦路戏美女
姚娴来劲了，一下跳下床，说：“你胡说什么？在我爹的眼里，正好相反，人家是手心，哥哥才是手背。”

　　金凤窃笑，却一脸不悦，说：“才不哩，你哥游手好闲，你夫婿累得像他的名字。”

　　姚娴明知道是什么意思，却要听她亲口说出来，佯装不懂，说：“嗬，你也学会了弯弯绕！怎么说？”

　　金凤说：“牛，吴牛喘月！”

　　姚娴说：“你懂得个……鬼。这叫能者多劳。”

　　金凤嘴一撇，说：“也不能劳得没有人心疼呵！”

　　姚娴说：“不是有那个狐狸精在伺候吗？”

　　金凤说：“那狐狸精只是早晚来接人家，而且好像二人生分了。话说回来，这工地一边，毕竟没有一个贴心的。喏，看图纸，跑现场，还成天和工匠打嘴仗。我真担心的，就是像牛那样的身骨，也不一定吃得消。”

　　姚娴说：“那我跟爹说一声，你白天就跟过去伺候他。”

　　金凤说：“不说我算不了什么，就算我去了，那狐狸精知道了，还不留下来，还能让我继续伺候下去吗？”

　　姚娴不做声了，心里明白，那狐狸精能干体贴，连爹爹都认可了。上次想给她一个下马威，不但没有搬倒她，而且还碰了一鼻子灰。怎么办？

　　她一时心绪不宁，却又一筹莫展，只好在室内踱步。

　　金凤附耳嘀咕，还没有说完，姚娴红了脸，啐道：“你这小蹄子，居然你也敢想。”一停顿，话锋一转，说，“你刚才说什么？他与那狐狸精呕气了？”

　　金凤知道她喜欢作秀的秉性，这算是默认了她的提议，见她提起生分的事，就添油加醋说了一番。起因是为了一个挂在胸襟的玉石狐狸，原本他俩脖子上一人挂了一个，像是定情之物，一个公的，一个是母的。母的挂在姑爷身上，却不想在江南被蒯家一岁的小女孩子抓走了，那狐狸吃醋了。

　　无论是不是真，姚娴心里却上一阵快意，却忍不住嘴一撇，说：“她醋什么？要是真醋，还轮不上她呢！”

　　这样说，她抬脚就往外走，金凤跟随在后，走出了宅院，见一个年青公子迎面走来，要回避也来不及，情急中只好车转身，退在道侧一旁。

　　这少年正是杨悍。他无心读书，正欲逃学回家，出门恰好遇上姚娴，被她的美貌吸引。

　　他往道中横立，装了斯文说：“小姐你好，请问你是女子学堂的吗？”

　　金风把微微发怔的姚娴一拉，挡在她的身前，说：“或是或不是。”

　　杨悍说：“这是什么屁话？”

　　金凤说：“小姐，原来我们遇见了一个绣花枕头。”

　　杨悍嘻嘻笑说：“又不是谈上床，怎么一下子就扯到枕头上了？”

　　金凤脸一红，说：“笨，蠢，粗，虚有其表，所以叫你绣花枕头。”

　　杨悍莫明其妙说：“我怎么笨，蠢，粗？”

　　金凤绕了一圈，这才抖开了包袱，说：“我说的‘或是或不是’，就是说……”

　　杨悍开了窍，说：“你是新来人家之女。看你倾城倾国的貌，你应该是姚闯的妹妹，看你身材玲珑浮凸，应该是他的姐姐……”

52　　私探夫君郎
金凤大声呵斥：“姐你个头……”

　　杨悍不但不恼，反而绕过金凤，转到姚娴面前，说：“这妞儿真不错，娶你做正房的老婆，实在是太妙了！”

　　“妙你妈个头！”金凤破口大骂，说，“不说我家小姐早有了主儿，就是没有，也不会嫁给你这种绿头苍蝇。你若想娶……正房的老婆，我看你最好……”悬而不答。

　　杨悍眼中一亮，涎了脸说：“快说快说！”

　　金凤扭了扭腰身，说：“我怕公子……骂。”

　　杨悍说：“本公子肚子一向能装船，绝对不骂你。”

　　金凤腰身一挺，绷紧了脸，说：“你回家娶你妈！”“哈哈”大笑，欲往前行，却被姚娴轻轻一带，车身拥了姚娴往回走。

　　杨悍方知被戏弄了。他恼羞成怒，冲着她们远去的背影，说：“老子就不信娶不到你！你们等着，我叫我爹今日就来。”消失在宅院门外。

　　闹了这一出，金凤特开心，一边拥着姚娴进了闺房，一边说：“这小子我为什么看着眼熟？”

　　姚娴说：“有可能是学堂的学生。”

　　金凤说：“一见就不像好人。”

　　姚娴说：“他长得好坏，不是他的错。面孔与智慧都是父母给的，懂得善加利用，没什么错。”

　　金凤说：“什么善加不善，他只是装孙子！，别谈他了，呸，呸，晦气！怎么了，小姐你不去了？”

　　姚娴拉过她，附耳说了一番之后，金凤才眉笑眼开离去。不一会，她折身闪进房里，手上多了二套男仆穿的旧衣衫。一阵乔装打扮后，化妆成公子模样的姚娴，率先走出房外，男仆装样的金凤紧随其后。

　　姚娴被那浪荡公子一扰和，本是心情大减。出了宅院大门，抬头看到一墙之隔堆集如山的木材，琉璃，瓷砖，和那升在空中巨大的尘雾，她顿扫心中尘蔼，脸如当空的太阳一般，灿烂无比，心中暗忖：这是夫君大展宏图的笔纸、砚台与墨块，只可惜自己不能一旁笔墨伺候。

　　空地已全部砌成围墙，与宅院不能直接相通。金凤领着姚娴绕着墙走了半支香的功夫，才进了围墙大门。不想院内被一列列木架挡住了视线，唯在左侧不远，一个高台上筑有一间临时的工棚。

　　姚娴心一动，率先走了过去，上了三十多步台阶，见门写着《留香阁》，不觉心又一动：远在一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