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沫扫他一眼,拿着手上的报纸翻到第三版,发现确实是财经新闻。可她真不想读给他听,心不甘,情不愿,读起来也是心塞。把报纸直接放到他的大腿上,接着站起来。
“我有跑步的习惯,你还是让小静给你读吧。”
还没等陆灏川开口,夏子沫已经走到了打扫卫生的小静跟前,对她叮嘱了几句后快步出了客厅。
读早报?他有听的习惯,她可没有读的习惯。
从陆家别墅出来,夏子沫顺着别墅前的路跑了过去。别墅的地理位置不错,前面是大海,后面是山坡。周围的景色优美,空气也是格外的清新。夏子沫跑到海边,再从海边的路口绕了回来。快到别墅时,看到了停在路边的陆灏天。
“大嫂,你怎么跑出来了?”陆灏天一身白色休闲装,身上更多了一些慵懒的帅气。
“你能出来,我为什么不能?”
“我大哥眼睛不好,你不能好好照顾他一下吗?”
“我心情不好,你们为什么不照顾我一下?”
陆灏天笑了一下,双手抄在口袋里,歪着头打量她:“真是想不明白,有人削尖了脑袋想进陆家的大门,可大哥偏偏看中了你,他还真是自讨苦吃。”
“我也觉得是,你要是觉得我不识抬举,麻烦你跟我去一趟民政局把婚离了,你再帮你大哥找个削尖脑袋想嫁进来的人,这样皆大欢喜,怎么样?”
她巴不得现在就离开,陆灏川除了有个陆氏总裁的身份,除了长的帅一点,除了有钱,还有什么?
陆灏天耸了下肩:“我也很想那样做,但以后的某一天,你一定会后悔的。”
她微咬牙根的反驳:“你放心,我永远都不会后悔!!”
陆灏天笑着眯了眯眼睛:“大嫂,在你没有恢复记忆之前,我劝你最好不要把话说的太满。”说完转身走进了别墅的大门。
夏子沫愣了一下,这个男人居然知道自己失忆的事?
 ;。。。 ; ; 夏子沫觉得自己真的用了力气,可是咬在陆灏川的身上,他居然半点儿反应都没有。铁打的男人,肌肉居然那么硬,差点儿把她的牙硌掉。
这个臭男人,到底是什么做的?
“牙掉了没有?”
夏子沫听他的话气的有些胃疼,恨恨的瞪他一眼,借着台灯的光看他的肩膀上有一排清晰的牙印。她真不是个心狠的女人,可是碰到色狼,那就不一样了。
“你的牙才掉了呢。”她郁闷的回他一句。
他的唇轻扬,声音带着磁性煞是好听,不过听在耳中却让人吐血:“听过钻石男这个词吗?我是钻石做的,身体硬的很,如果你真想咬,要学会找弱点。不过最软的地方咬着咬着就硬了……”
夏子沫的眼角抽了抽,觉得他的话有些不怀好意,气愤的动了动腿,无奈被人家压的死死的。
“陆灏川,你就是个流忙,色郎,龌龊卑鄙的小人,放开我!”身体动不了,唯一能动的也只有嘴皮子了。
他也不生气,听她骂完了,那张线条刚硬的脸上反而柔和了一些:“骂完了没有?”
“没有!”
“还有几个小时天才亮,咱先不骂了,明天吃饱了再骂怎么样?困死了,睡吧。”说完还在夏子沫的背上拍了拍,大手把她的头往自己的怀里按了按,接着享受的闭上了眼睛。
夏子沫吐血!
她这是倒了几辈子的霉运,嫁了这么一个腹黑到不能再腹黑的男人?
不过生气归生气,这觉还是要睡的。以后的日子还长的很,她不相信自己一个身体健康的人,斗不过一个瞎子?当然瞎子这个词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她不会真的说出来。好在这个男人虽然腹黑,但有一点还是值得夸奖的,那就是虽然抱着她睡,却不会动她。
为了保存战斗力,夏子沫在某人的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早上醒来的时候,夏子沫意外发现身边早就没有了陆灏川的影子,她从床上坐起来,先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发现还是原来的样子,心里顿时松了口气。看看紧闭的房门,心里再次郁闷。今天晚上就是她答应跟陆灏川在一起的日子了。像他那样腹黑的男人,会不会不经同意就动了她?
抬手烦躁的揉了揉蓬乱的发丝,她郁闷的下床洗漱。
从客房里走出来,她站在走廊上先听了听,发现没什么响声便走到陆灏川的卧室前,手握住门把手想推门看看那个男人在不在,可是手在上面转了几圈,门把手居然纹丝不动!
反锁了?
那个男人不会在里面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吧?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他愿意做什么事跟她有什么关系?转身向楼梯的方向走去。下到一楼客厅的时候,她意外发现陆灏川正坐在四环沙发里,听弟弟陆灏天给自己读今天的早报新闻。夏子沫还没走过去,陆灏天就笑着起身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今天的早报。
 ;。。。 ; ; “你不是答应我再等一天吗?你堂堂段氏集团的总裁,做这种龌龊的事你不觉得丢脸吗?”
陆灏川也不生气,微薄的唇轻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偏偏声音还好听的要命:“说完了吗?说完了咱先睡觉好不好?困死了。”
夏子沫一口热血差点儿没喷出来,眼光不好使,身体被他搂的死死的,拿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陆灏川,你放开我!!”她边说边在他的怀里挣扎了几下,谁知他的长腿一抬,直接搭住了她的腰,她瞬间动弹不得了。
“不想放,抱着舒服。”他说的不紧不慢,说完了,又闭上了眼睛,一副很陶醉的样子。
“混蛋!你这样会压死我的!你放开!”用尽全力的又挣扎了几下,结果他搂的更紧了。
“没事,压死了我给你做人工呼吸,保证能再救过来。”他淡淡的笑,夏子沫却气的要内伤了。
“混蛋,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夏子沫恨恨的瞪着他,牙齿咬的格格作响。
听着夏子沫的话,陆灏川又睁开了眼睛:“我是过了十二点才进房间的,所以我并没有失约,而且我现在是你的丈夫,我也只是搂了下你,除了这些我对你做其他的了吗?你那个未婚夫被着你和你的亲妹妹偷青,怎么也没见你气成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因为我的眼睛看不到,所以你觉得我比段子臣更好欺负一些?”
“一码归一码,你可是答应过我的。”
“我刚刚说了,我是过了十二点才进的房间,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只不过是凌晨而已。是你自己的时间观念太差。好了,误会解除了,现在可以睡觉了吧?”
“好,就算你说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你是不是也该经过我的同意再进来?”
“我经过你的同意了,因为门被反锁了,我总不能在门口大喊吧?所以我拿钥匙打开门,走到床边时我也问你了,你说可以我才躺下来的。出尔反尔的人明明是你,你怎么能倒打一耙呢?”
听完陆灏川的话,夏子沫总算是深刻领会了一句话的含义:睁着眼睛说瞎话。
这个男人眼睛是不好使了,可这嘴皮子能顶十个用。
“喂,你编天书呢是不是?我什么时候回答你了?我明明就在睡觉怎么可能回答你?你拿我当三岁小孩子耍是不是?”
陆灏川淡淡一笑:“三岁小孩子不是亏了?好不容易骗了个媳妇,结果变成女儿了。天天晚上搂着睡觉,要是尿床了怎么办?”
夏子沫之前还觉得陆灏天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现在才知道,身边这个才是真正的高手。
管你是什么是散打还是跆拳道,抑或是降龙十八掌,他都能给轻松的化解,让人一拳打在棉花团上,手陷进去了不说还拔不出来。
夏子沫气的咬着唇,瞪着这个无耻的男人,明明长了张阳刚的脸,做的事却是说不出的无赖。
“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我真舍不得。”
夏子沫气的凑到他的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 ; ; 段家别墅。
夜色已深,段老爷子的房间里还亮着灯,中式的床榻上,段老爷子盘腿坐在垫子上,微闭着眼睛。对面的段玉松看着一直沉默的父亲有些紧张。
“爸,您到底想跟我说什么?是不是子沫的事?”父亲把自己叫进房间近十分钟,就这么一直沉默的坐着,一句话也不说,让他的心里有些没底。
一直沉默的段正生突然睁开了眼睛,那双泛黄的双眸看向儿子,声音低沉听上去却透着一股威严:“子不教,父之过,这些年我让你好好教导他,你是怎么做的?”
段玉松紧张的开口:“爸,子臣他又做错了什么?”
“做错了什么,子沫对我们段家来说,是无认如何也不能舍弃的儿媳妇,他这个不识好歹的东西,居然跟子沫的妹妹搞到了一起,连孩子都有了。你这个当父亲的还问我他做错了什么?你也糊涂了是不是?”
段玉松觉得父亲多少有些夸张:“爸,子沫她不是已经失忆了吗?再说了,夏家知道当年那件事的也不止子沫一个人呀,美希说她也记得一些,只是记不太清楚了。”
段正生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儿子道:“你呀,真的是妇人之见。记不太清楚和不记得道理都是一样的。”
“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是子臣说,美希这段时间总是会想起当年的一两个片断,但是又记不太清,子臣今天下午还跟我商量,想带美希去找个催眠大师,看能不能把美希的记记唤醒。”
段正生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些,半信半疑的看着儿子:“你说的是真的?美希她真的能想起当年的一些片断?”
段玉松笑了笑,安慰父亲道:“爸,当年夏天明死的时候,留在他身边的除了子沫还有美希,子沫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不代表美希不记得呀,您说是不是?”
段正生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就让子臣找个催眠大师看看吧。”
“是,我一定让他办好这件事。”
“嗯,时间不早了,你也去休息吧。”
“好,那您晚安。”段玉松下了床榻,看着父亲微颔首,离开了段正生的房间。
*
夏子沫睡到半夜时,也许是之前陆灏川三更半夜闯进房间的原因,她突然惊醒了一下,发现自己又被人搂了个结结实实。抬头一看,正对上那张线条刚硬的脸,此时正闭着眼睛,像是进入了梦乡。
冲天的火,突然就蹿到了头顶。
“陆灏川!”
像在睡梦中的陆灏川微蹙了下眉,接着皱眉的睁开了眼睛,有些不悦的开口:“怎么了?”
“谁让你跑过来的?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
陆灏川微低了下头,但并没对上她的眼睛,只是看着她的额头,声音不高却问的理直气壮:“丈夫抱着妻子睡觉,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夏子沫气的真想咬他一口,用杀人般的眼光看着他,偏偏他还看不见,你就是用眼光杀他几百个来回,人家也没半点儿反应。
气死她了。
 ;。。。 ; ; 夏子沫从小到对军人有一种莫名的崇拜感,在听到军人这个词时,她的心突然软了一下。
军人在她的心里代表着正义。
既然他当过兵,那他应该不是太坏。也许外面的传言全都是假的吧?
看着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突然有些好奇:“你的眼睛是怎么看不见的?”
陆灏川的脸色暗了一下:“我们该走了。”
不知是不是夏子沫碰了雷区,回去的路上,陆灏川闭着眼睛,一路都没再开口。可是那张脸,一直铁青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往事。
晚饭过后,陆灏川意外的先上了楼。夏子沫对这个男人的眼睛有些好奇,跟着陆灏天去了他的书房。
“大嫂,你跑我的书房来干嘛?”回身关门时看到了身后的夏子沫。
夏子沫径直走了进去,在休闲沙发上一坐:“问你点儿私事。”
陆灏天笑着摇摇头,关上书房的门走到了她的对面坐下来。
“说吧,想问什么?”
“你如实告诉我,你大哥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受的伤?”
陆灏天支了个二郎腿,笑容有些邪魅:“大嫂这是开始关心大哥了吗?”
“这个婚是你骗我结的,你必须得告诉我。”
陆灏天耸了下肩:“好吧,算我欠你的。我大哥的眼睛……说来话长,不过总而言之一句话,是我的前任大嫂抓伤的。”
心里突然一沉:“你大哥真的结过三次婚?”
陆灏天挑眉,倒是没否认:“是的,确实结过三次,准确的说,你是我大哥的第四任妻子。”
“为什么结了这么多次婚?你之前的那三个大嫂呢?”
陆灏天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从沙发里站起来,走到酒柜前倒了两杯红酒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有点儿冷:“大嫂是想在这里跟我调**呢,还是回房间服侍我大哥?”
夏子沫看着他沉默了几秒钟:“是不是真的都死了?”
陆灏天突然一笑:“大嫂放心,我大哥很喜欢你,他不舍得伤害你。”
夏子沫郁闷的站起来,恨恨的瞪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陆灏天看着关上的房门笑了笑,轻摇着手里的红酒,突然扬手一饮而尽。
上楼的时候,夏子沫感觉后背有点儿冷。她是陆灏川的第四任妻子,那就意味着他真的娶过三个女人。那三个女人去了哪里,陆灏天没说。可是好友说的话却在耳边开始不停的回荡:陆灏川的第三任妻子临死前刺瞎了他的眼睛。
后背直冒冷汗,夏子沫停在走廊上,看看不远处的卧室房门,紧张的深吸了一口气,踮着脚尖悄无声息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时,她特地按下了反锁,来回拧了几下,确定不会被人打开,这才走到床边坐下来。
心,跳的有些快。
就算躲过了今天,以后自己怎么办?
总不能天天晚上玩躲猫猫吧?
 ;。。。 ; ; 刚转过身,某人的声音就从身后传过来:“陆太太,你就这样走了?”
夏子沫被噎了一下,脚步顿了顿,还是转回了身:“陆灏川,你说过等到明天的。”对她来说,这桩婚姻能拖一天是一天,现在就让她履行妻子的义务,她还没做好准备。
陆灏川两眼无神的看着前方,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意外的点了下头:“出去吧。”
心里瞬间一松,谁说陆氏集团的总裁心狠手辣,这不是也有善良的时候吗?
轻掩上房间的门,夏子沫等在休息室门口。
一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某人还是没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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