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喜剧:回溯之旅(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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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喜剧:回溯之旅(全文)-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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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叔,我要说的这个人,是我心里最牵挂的那个人。”晴朗天空下,于小安将她怎样认识姬非影,姬非影又怎样假装只喜欢男人来接近自己,两人怎样在进入南楚国后分了手,在泠山的姬非影却居然作为圣主出现,之后两人又如何去了两千年前,在收魂幡内感情突飞猛进,后来虽发生了些误会暂时分开,在自己想要回家的前夕,他依然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再然后就是自己被带去了“安然庄”……
  一路说来,于小安发现姬非影这三个字在心中刻的印痕是这样的深刻,深到以为久远的记忆,却恍若昨日才发生般清晰。说到后来,已是有些语不成句:“可是,现在我却不敢去见他了,因为这样的状况都是我的错。当日在镜像里看到他对那个傀儡术形成的女子那样的神态,我恨不得自己眼睛瞎了才好。可是后来我却把他和别人搞混了,他即使不恨我,心里也会埋怨我的。”
  “大叔,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怯懦啊!可是我真的完全不敢去见他,我怕,如果他的眼里有一点点的疏离,我都会立时死了。”
  听到有水珠滴在地上的声音,于小安以为自己又哭了,伸手抹了抹,却发现脸上只有些许干涸的泪痕。扭头望去,却是那个车夫,正低着头,他的面前赫然有几滴被打湿的地面。于小安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大叔,你怎么听别人的故事也会那么入戏啊?”
  看了看脚下,那车夫在地上写道:“可是,如果他完全不会埋怨你呢?”
  于小安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大叔,你不了解他。他虽然总是笑嘻嘻的,可是心里的想法藏得比谁都深,他要想瞒我,总能瞒过我。可是,人生是那么长,我不想他一辈子总要骗人,那太累了。”
  “你要怎样才能相信,他是一点都不在意的呢?”那车夫在地上继续写道。
  “没有怎样,正如没有如果一样。”于小安说着站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大叔,谢谢你听我说了一下午的废话。”
  也许是将憋了许久的心里话都说出来的缘故,这一晚,于小安睡得特别塌实。第二天一早醒来,突觉满屋子的榆梅香气,她心里一个咯噔,立刻翻转起身。极目四望,只见靠床的几上赫然放着一枝盛开的榆梅,边上还有一个怪模怪样的东西。
  将榆梅放在鼻间闻了闻,于小安又好奇地拿起那个古怪的东西仔细打量。观察了半天,她发现如果自己眼睛没问题的话,这应该是个水果,是一个有着猕猴桃形状和梨子外表的古怪水果。令她最为疑惑的是,这个世界并没有猕猴桃这种水果,倒是她嘴馋的时候曾画给姬非影看过,只是在自己那个嫁接技术已经非常成熟的时代,还没有出现如此古怪的品种,那在这里……
  把玩着手里的东西,她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怔怔地看着那个非桃非梨的东西,忍不住掉下泪来。她记得自己曾经告诉过姬非影,猕猴桃又名“奇异果”,他当时看着那个古怪的形状,还喟叹了一声“果然奇异”。所以,这个既不象梨又不象奇异果的东西代表着“不离(梨)不弃(奇)”吧!
  所以,随着那枝榆梅一起送来的,是他的坚持,他的心意,是一直“不离不弃”的誓言。
  于小安边哭边笑,她怎么忘了,那个对着洞口说秘密的故事的结局,是理发师掩埋秘密的小洞,长出了一片芦苇,牧童折下芦苇制成芦笛,吹出来的曲调就是“国王有双驴耳朵”。从此,秘密也就不再成为秘密了。
  那么她的秘密是通过哪一种芦笛吹奏出来的呢?
  匆匆穿上鞋子,抹去泪痕,于小安向院子的一角飞奔而去。来到一个偏僻的小屋前,她深吸一口气,一脚踢开房门,冲了进去。
  屋子内,正是那名昨天听了她一下午唠叨的车夫,干瘦的身躯,沧桑的面容,此刻正张大了嘴,诧异地看着于小安。
  举起手中那颗古怪的水果,于小安稳了稳心神:“昨天你问我‘要怎样才能相信,他是一点都不在意的?’当时我没有回答。现在,我知道答案了。”她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那个车夫,一字一句道:“如果他现在立刻出现在我面前,我…就…信。”
  那个车夫也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似在思量她话中的含义。渐渐的,他的眼睛越来越亮,嘴角的上扬幅度也越来越大,在于小安的注视中,他右手一挥带出一片白雾,待薄雾散尽,站在那里的已是那个长身玉立,风采耀人的姬非影。此时他正眉开眼笑地望着于小安,伸展了双臂,似在等于小安的投怀送抱。
  “噗嗤。”于小安呆呆了看了姬非影半天,突然笑了起来,而且越笑越大声,直有捶地捧腹之势。
  摆了半天造型却设想落空的姬非影只得苦笑着走上前,俯下身看着已经笑得蹲在地上的于小安:“小鱼,如果能告诉我你在笑什么,让我可以一起笑的话,我会比较感激的。”
  “哈,哈哈……”于小安笑得泪水都快出来了,指着姬非影道,“敢情你已经入了丐帮,穿着还挺讲究。”
  姬非影顺着她的手势低头看了下自己,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他也差点笑出声来。原来他扮的车夫身材瘦小,现在恢复了自己原来的样子,那车夫的衣服自然就不再合身。刚才他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于小安身上,连衣服被撑破了的声音都不曾注意,现在看这零零落落地批挂了一身,虽不至于衣不遮体,却也可用衣衫褴褛来形容。
  这些时日来,姬非影跟着于小安,闲来无事,早将两人冰释前嫌的场景幻想了千百遍,有热泪盈眶的、也有欢声笑语的,却惟独没有这么笑破肚皮的。只是见她笑湮如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却不再是相见不敢相认,姬非影心中有着说不出的畅快,忍不住长啸一声,将于小安一把揽入怀里:“只要宝贝高兴,怎样都行。”
  “哎,你做什么?”感觉姬非影抱着自己向客栈外掠去,于小安惊奇地发问,“难道想让全城的人都见到你的这个造型,笑死他们啊?”
  “怎么可能!我才不给人家看,我就只给我家宝贝一个人瞧。”玩笑间,姬非影腾出左手轻轻一弹,身上的衣服已经鸟枪换炮。于小安看得惊奇,使劲扒开姬非影的外衫向里看去。
  “小鱼,在大街上你想做什么?”姬非影佯做害怕地问道,“虽然我有着说不出的乐意。”
  “啪。”于小安拍了姬非影一巴掌,“你个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我在看你把换下来的衣服,藏哪里去了。”
  “那么破的衣服有什么好看的,你还不如看看我呢!”
  “你有什么好看的?”于小安龇牙表示不屑。
  “对,对,还是我家小鱼最好看。”姬非影嘴里说着话,脚下却没有停顿,片刻间已赶到了城西。
  城西是齐坎特有名的梅林,每年冬季,大片梅花的盛开总是吸引了无数的文人墨客。客栈的小二特意给于小安推荐过这个景点,因此她虽然未曾来过,却也略知一二,此时适逢最后一次梅开,因此整座梅林人头攒动,游客如织。
  “这到底是看梅,还是看人啊?”于小安望着密集的人群,心中打鼓。却见姬非影并未停留,仍向西行去。
  “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下?”过了梅林二十余里,在一座高耸入云的山脚下,于小安见姬非影有继续向上的趋势,关心地问道。
  “累的。”姬非影垮着肩说道,“你这段时间吃得太好了,比以前重了百倍。”见于小安柳眉倒竖的杀人目光,他立即笑嘻嘻道,“不过,如果你亲我一下,我就一点不累了。”
  “我呸你一下,倒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于小安恨恨地说。只是想起这些时日来,他一直装做车夫跟着自己,一路上咳嗽不停,直至前几日方好了些,心中柔情一生,还是红着脸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下。
  这一下,姬非影的笑容更灿烂了,身形陡然向上一冲,足不点地的顺着山脊向山顶攀去。
  “慢点,慢点,你刚刚不是说我很重吗?”也不知他那咳嗽到底是什么毛病,于小安担心他身体不适。
  “重?哪里重了?你现在轻飘飘得一阵风就能吹走了,我还巴不得你重点呢,省得我天天担心,日日心疼。”
  “姬非影。”于小安看着他,正色地道,“你这段时间修炼的是油嘴滑舌吧?!”
  “哈哈……”姬非影笑着低下头,看着于小安,一本正经地道,“我这个叫‘得意忘形’!”
  当一个人面对他人的指责,表现出不以为忤,反以为荣的态度时,指责他的人该怎么做?于小按现在就面临着这个问题,她的选择是:暴力行为,对着姬非影的肩膀就是一口。可是看到姬非影一副“咬得好,咬得妙,最好再来几下”的表情,于小安彻底投了降:“你属什么的啊你?”
  “狗,赖皮狗。”姬非影笑嘻嘻地答。
  于小安两眼一翻,哀号道:“让我死了吧……”
  两个人打打闹闹,片刻间就来到了山顶。站在地上,于小安楞楞地看着眼前的景色,好半晌,才发出了“哇”的一声惊叹。
  漫山遍野的梅花,因为山顶海拔高,温度低,不象山下,有凋零之势,此地正开得灿烂,白色粉色的,一团团、一簇簇。空气里清香幽幽,深吸一口气,只觉从内到外都通透起来。
  呆呆地发了半天楞,于小安才回过神来,笑问道:“这么隐蔽的地方,你怎么找到的。”
  “玫姨赶我下山历练,上百年来,只身行天涯,整个中原也算是了如指掌了。”见姬非影却没有看那梅花,只瞧着自己,笑容满面,看起来说不出的满足与快乐。于小安不觉心中一动,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轻声道:“那以后,我陪你一起行走中原,可好?”
  “小鱼。”姬非影大为动容,心情激荡,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将她紧紧搂住。
  伏在姬非影的怀里,鼻翼间萦绕着梅花的香气,听着他的心跳,于小安只觉从未有过的欢喜与甜蜜从心底荡漾开来。
  不知过了多久,姬非影先回过神来,想起于小安的身体大不如前,低下头去,轻声问道:“累了么?坐会,好不好?”
  抱着于小安跃上附近一棵大树的树干,于小安在姬非影的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两人依偎在一起叙着别后情况。原来姬非影自于小安一下云雾山,就跟着她了,只是一直没有现身,后来见她和清两个人着实路痴得可以,心中挂念着于小安的身体,遂易了容佯装车夫。因此也算是对于小安的行踪知道得一清二楚,可是此时却还依然问些诸如“吃得好不好?”“睡得还可以吗?”之类的问题,如果有其他人在旁听了一定觉得无聊之极,可是他们却一问一答得乐此不疲。
  “你怎么老是咳嗽啊?”于小安担忧地看着姬非影,“以前没有这个毛病的啊!”
  “唉……这是‘相思成疾’啊。”
  “你……”看着姬非影装模做样地叹着气,于小安目瞪口呆,“怎么面皮可以厚成这样?”
  岂料姬非影不以为然地摇着头:“说实话怎么能算面皮厚呢!”
  有个事实于小安早已明了,姬非影如果打定主意不想让她知道某件事的话,除非她能自行推理出来,否则无论怎样套他,都套不出实情。这个咳嗽问题就很显然就是姬非影不想让她知道的,所以当下也只能将这个问题抛开。
  左右晃着脑袋,于小安打量着姬非影:“恩,只你这句话,就已经可以犀牛皮媲美了。不过……”于小安顿了顿,见姬非影被自己的转折勾起了好奇心,才笑着说,“我很喜欢。”
  “哈哈。”姬非影闻言,连眼睛都笑得弯了起来,“我也很喜欢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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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小安为什么不敢见小影子,其实当日她就说得很清楚,这章再次让她自己说了一下。下次谁再说是为了什么莫名的处女情结,直接PIA了哦……

  林府夜宴

  两人正说着只有自己才感兴趣的傻话,于小安突然想起昨日之事,随口说道:“昨天上午,遇见杜问越的大哥了。”
  “恩,我也看见了。”
  “十年不见,他看起来苍老许多,简直象小肚皮的大叔了。”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她看了姬非影一眼,不怀好意地道,“跟你易容后有得一拼。”
  “我是后天的,他是天生的,无法作比较。”姬非影显然对于小安的类比颇为不满,“至于他为什么会看起来那么憔悴,我倒是略知一二。”
  “哦?”于小安登时来了精神,“你知道?你怎么会知道?你又没见过他。”
  “他当时用杜问越的名义把你请了去,却没能将你好好送回,我自然是不乐意的……”姬非影说着,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接下去的词汇。
  于小安虽然在某些方面迟钝些,大多数情况下却是一点即透:“难道你去报复他啦?”见姬非影肯定地点了点头,好奇地问,“你给他下了什么咒?”
  姬非影轻描淡写地道:“也没什么,他既然那么喜欢用春药,就让他以后一直用了。”
  “说得那么文雅好听,这根本就是让人变相不举好不好。”于小安心里嘀咕着,她终于知道让杜问越的大哥如此扭捏的问题是什么了,正哭笑不得之际,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她顿时惊呼起来,“那之后小肚皮被古怪的虫咬了,一直浑身发痒,不会也跟你有关吧?”
  “他既不是有意害你的,所以只小惩大戒而已。”姬非影仿佛给了杜问越天大的恩惠般的口气,也间接承认了那的确是他动的手脚。于小安状若痛心地看着他:“你天蝎座的吧,报复心那么强!”
  姬非影状若也痛心地回望过去,神情哀怨:“小鱼,你嫌弃我了!”
  “装腔作势……”于小安一下戳破了姬非影的伪装。突然间又坏笑了几声,她可不是什么大公无私的君子,讲究以德抱怨,不迁怒他人的,所以笑眯眯地鼓励着姬非影,“护短是个好习惯,以后一定要保持。”尤其护的还是我,她心里跟着又补充了一句。想象以后行走江湖,有这么一个强硬的后台,简直可以用“横走”来形容,她心里就乐开了花。如果以后姬非影连原则都不要,完全让她指哪打哪就更好了,也可一扫当日去南楚的路上东躲西藏的憋闷。(江湖人士突然齐齐背心发寒。)
  沉浸在对未来的美好幻想里傻乐了一阵,于小安良心未泯地想起了当初给杜问越的应承,同姬非影商量道:“不过,杜问越的大哥昨天看起来也挺可怜的,这十年也够他受的了,回去我们给他把咒解了吧。”
  “好,小鱼你说什么都好。”姬非影想都没想,立刻答应了。(完全不用以后,姬非影现在已经根本没有原则了!)
  耳鬓厮磨了一天,天色将晚,两人才回到客栈。才刚进了大门,就有一人迎了上来,朝于小安作了个揖。
  “于姑娘,小的是河阳林府的管事林三,我家大公子得知清公子同姑娘来到此地,特意在别庄设宴为两位洗尘,清公子已先行去了。大公子特意命小的等候在此,接于姑娘一同前往。”
  于小安仔细打量了下来人,依稀仿佛是有些脸熟,见姬非影点了点头,知他必然已通过传讯同清确认过,于是问那林三:“我这里还有位朋友,不知同去的话是否方便?”
  那林三既能做富甲一方的大家族的管事,见识自然不少,早在两人踏进客栈的那一刻,就留意到了姬非影,只因姬非影的气度,是他前所未见的,当下即断定此人绝非凡人,早存了替自家大公子结纳的心思,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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