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们怎么相信你的一面之词?”
秦铮点了点头,“你说得有道理。的确,现在我把这所谓的密码拿出来告诉各位。各位不相信我的话确实是情有可原。既然如此,我们为何不去花房重新确认一下?大家眼见为实,也就知道我到底有没有说谎了。”
“现在去花房,会不会很危险?”宁晓羽一只手握成拳抵在嘴边,一副若有所思的摸样。单从她的表情和细微的举止就不难看出她是有些慌张的。
“确实是很危险。”秦铮低下头微微一笑,“不过越是危险的地方也就越安全,花房已经出过事,依照我对幕后人的了解,他断不可能再将花房作为杀人的地点。所以,各位自可以放心的随我走一趟。更何况我们这些人的生死根本就不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谁生谁死都是由幕后操纵者说了算的。基本上他就是这个游戏的死神,我们的死亡日期早有定数,根本就不会因为我们此刻的什么举动而有所改变。”
其他三个人相互看了看,似乎正在犹豫不决。殷凝赶紧见缝插针的劝说道,“难道你们不记得昨天曹雯雯的死是怎么发生的?大家又是如何昏倒的?所以不论我们怎么预防都没用,因为根本防不胜防,如果我们真的根据曹雯雯留下的字而抓出凶手了呢?那么我们不就可以早点结束这场游戏?”
不得不说,殷凝的这些话刚好全都戳中每个人的要害,因为殷凝和秦铮可以肯定的是,爪牙和幕后人的关系是临时的不靠谱合作。正是因为他们的合作关系不牢靠,所以幕后人断不会因为临时的爪牙而让这局游戏横生变数。如无意外,只要能够平安的到达花房,大家看了曹雯雯留下的字迹,再听了秦铮的分析,自然就抓出爪牙了。而现在唯一可以撼动各位合力合作的就是提前结束游戏,早点离开逃出去!这恐怕是每个人内心深处的渴望,相信不会有人拒绝。
于是在殷凝的利诱下,另外三个人仅在犹豫了片刻之后便点头答应,大家决定再冒一次险,重返花房去验证一下。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殷凝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心里却开始变得不安,有些烦躁起来。眼看着所有人都起身离开,准备前往花房。秦铮将手掌伸到她的面前,示意她牵着他的手。殷凝微微笑了下,把手递过去。定了定心神,不再去想心里的不安感。
一路上没惊没险,五个人非常顺利的就来到了花房外。可越是顺利,却越是让殷凝感到焦躁。心里那份被她强压下去的不安感觉隐隐的又浮现上来,并占满了她的心绪。恍然间,她又看见写在她房间浴室镜子上,用血写着秦铮的名字,还有他名字上面大大的叉。那画面异常突兀的撞进她的脑海里,仿佛在她的眼前留下了深刻的烙印,仍她怎么眨眼都能看到。
似乎有事要发生了,不好的预感让她的手心都开始微微的冒汗。
“你怎么了?”感觉到自己手掌中殷凝的手开始慢慢变冷,走在最前面的秦铮有些担心的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是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我只是觉得事情有点不大对头。具体的我也不说不清楚,就是觉得……”殷凝很纠结,也很挣扎,偏偏就是说不清楚究竟哪里不对劲。难道只告诉秦铮说她有不详的预感?就算说了,秦铮肯定也只会拍拍她的手告诉她放心,有他在。或许她说不清楚究竟哪里不对劲,可是她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安。是因为她害怕,害怕他会出事,害怕他会突然不在了。所以她才不安!
“我……”
“放心,不会有事的。”秦铮紧了紧殷凝的手,继续往前,向着花房深处走去。
殷凝呼出一口气,既然秦铮这么说,她也只好勉强镇定下自己的心。不过殷凝还是觉得,他们疏忽了什么,疏忽了一样幕后人特别喜欢玩的手段。总觉得事情不会如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来到曹雯雯的尸体前,殷凝心里的不安感觉越来越强烈,心里总有一个声音想要叫她阻止秦铮去掀开掩盖着真相的毯子。仿佛他们即将要看的不是什么曹雯雯留下字迹,而是要打开潘多拉的魔盒。
回想起刚才宁晓羽的话,殷凝愈发觉得蹊跷,以她平时温和的性格,为什么在这个忽然提出质疑,让秦铮顺着她的质疑带领大家到花房来故地重游?看来这个宁晓羽果真是不简单啊,是她殷凝太天真了才对。回过头去,无意识的正好对上宁晓羽的目光。但很快的,宁晓羽别过头去,可是殷凝还是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慌张和歉疚。
转过头来,无心再去研究宁晓羽的心态。由于花房里的温度比较高,所以当众人一靠近曹雯雯的尸体时,每个人都皱起了眉头。仅仅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已经从她的尸体上散发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异味,虽然算不得恶臭,不过酸腐之气却是有的,只不过不太浓烈罢了。
五个人围站在曹雯雯的尸体旁边,全都以手捂住口鼻来抵挡散发在空气中的味道。
“既然来了,就看看吧”顾丰登有些厌恶地挥了挥自己面前的空气,不过似乎已经做好了再一次目睹曹雯雯恐怖尸身的心理准备。
秦铮看了看其他人,见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表示同意。于是乎,秦铮走向前去,蹲□将盖在曹雯雯尸体上的毯子掀开了一半,只露出尸体的上半身。然而伴随着盖在尸体上的毯子被掀开,一股更加强烈的酸腐之气顿时扑面而来,让人情不自禁的别过头去,均是往后退了一小步。
可与此同时,秦铮却忽然震惊地发现,曹雯雯的尸体被人挪动过了,尽管移动的位置不大,还可以看出对方尽力的让她恢复到原有的位置。可确确实实是被重新摆动过!尤其是她尸体手的位置,秦铮清楚地记得,他当时是将曹雯雯的手服帖的摆在她的身体两侧,手心朝下。可是现在,曹雯雯的手竟然随意的耷拉在身体的两边。然而这还不算,最最让秦铮震惊的却是地板,那几块刻有曹雯雯临死前留下的凶手身份的木质地板竟然在一夜之间不翼而飞,此时却被几块相同颜色相同质地的地板代替!如果仔细辨别的话,是能够隐约看见地板与地板之间的新旧差异,可曹雯雯留下的字迹不见了,却是不争的事实。
好一个死无对证!
既然是来看什么字迹的,在秦铮掀开毯子的片刻之后,其他三个人虽然不敢靠近曹雯雯的尸体,却是伸着脖子张望了一番。
“到底……要我们看什么?”宁晓羽用手捂着口鼻,轻声地询问。
一时间秦铮有些发愣,不过很快,仅仅几秒钟之间,他的思绪已经千回百转,联想到无数种可能。哼,看来他不得不反思,反省自己的再一次失误,而且必须是非常深刻的。
讽刺的是,早在第七关的时候,幕后人就已经通过游戏提醒过他了,“骄傲”会是他的致命伤!他太过自信了!他竟然忘记幕后人最最喜欢把什么东西都玩消失的特性,以为这次幕后人正好借着曹雯雯的死和她留下的信息,顺着十个小黑人的童谣,来制造死亡契机。原本他还想抓着这次机会除掉幕后人的爪牙。看来他秦铮想得太简单了,或者说他太小看幕后人、太轻敌了。
秦铮皱紧了眉,发狠的咬紧了牙关。他不得不承认,他输了一步棋。或者说在这场他和幕后人的对弈中,他一直以来都没有赢过。但是他并不懊恼,也不气愤。很快就帮着自己松下一口气。认输并不可耻,没错他是疏忽了;他疏忽了幕后人才走了半步棋,根本就还没有把自己的全部招数都使出来,只是过半。他就急不可待的下了臆断,谁让他太想赢了,犯了忌讳,着实不该!
不过他又觉得,自己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输给对方。要知道,这场对弈,他们从来都没有站在相同的对等条件下比试过。就好像幕后人一直以来都是下得是明棋,而他秦铮下的却是盲棋。有盲区,自然就会有疏忽。他秦铮虽败也犹荣!
呵呵,现在恐怕幕后人正躲在不为人知的角落偷笑呢吧。因为对方终于把手里的棋下完了。作为大BOSS他要的不仅仅是借着曹雯雯留下的信息,顺着童谣制造杀人的契机。而是让他秦铮自己引火自焚,让他搅浑了一池子水,自己也不落个干净地掉进水里。
“五个小黑人,惹是生非打官司,官司缠身直到死,五个只剩四。”秦铮在心里暗暗的背诵这句童谣,好笑的勾起自己的唇角,用手指的中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慌不忙的站起身。把手插进自己的口袋里,接着从容不迫的说道,“字不见了。”
只因为秦铮短短的四个字,却让其他四个人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幻莫测。这会子殷凝哪还有心思去观察别人,她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好像有一击重拳捶到她的胸口。
是的,她不好的预感验证了!
字不见了,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从现在开始,不管秦铮怎么替自己辩解,他都是有理说不清的,因为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支撑他的说话。而且也正是因为这次秦铮想依附着幕后人布的局,现在却被幕后人反将一军。
此时所谓的曹雯雯留下的凶手身份的数字,以及他们推导出的答案,都已经成为了秦铮的一面之词。因为只有他一个人见过,甚至连殷凝都不曾看见。不管是不是亲眼看见,她自然是可以做到无条件的相信他,可是别人呢?宁晓羽呢?顾丰登呢?卓清呢?
本来有那些刻在地板上的字为证,秦铮大可以将他的推论示众,且无懈可击的将死亡的矛头引导至宁晓羽或者顾丰登的身上,并且按照童谣,让身为法官的卓清来审判。不管最终身为法官的卓清会审判出怎样的结果,但不论是对爪牙还是幕后人都有敲山震虎的作用。如果卓清最终得出让宁晓羽死掉,无疑是消灭了幕后人的爪牙。如果死了顾丰登,那么宁晓羽应该明白她的身份已经暴露,所以以后做起事了肯定会有所收敛,甚至幕后人也不会再用到她。
可是现在呢,唯一的证据不见了。秦铮的话全都变成了空口无凭的说辞,在外人看来还有居心叵测的嫌疑。让他自己也变成了重要的嫌疑人之一,不不不,秦铮这一回算是引火烧身,恐怕算得上是头号嫌疑人了。
那么,万一卓清判定秦铮有罪的话,会怎么办?
164、真的死了? 。。。
“不见了?”卓清皱着眉,又瞥了眼曹雯雯身边的地板,果然是什么都没有,“你确定吗?”
秦铮耸了耸肩,仿佛一幅没什么所谓的样子,看的一边的殷凝在心里着急的要命。镇定、。镇定。哦,对了,他不是并没有和他们提及关于官司的事么,只是说起了曹雯雯留下的字迹而已。如果可能,大家就事论事也可以,只要不按照童谣走,不让官司缠身就可以。是的,没错,不会有事,不会有事。殷凝现在只能胡乱的安慰着自己。
不管如何,她都是相信秦铮的。而且她也是长了眼睛的,或许她没有别的本事特长,但请不要忘记,她殷凝可是学画画出身的,天生对图案、形状、颜色的敏感度就比一般人要高很多,尽管地板被换走了,而且所换的地板材质、新旧质感都相当接近,可是殷凝还是眼尖的发现,曹雯雯身边有两块地板的颜色和其他地板不一样。如果仔细看甚至能够发现这几块地板之间的新旧有差异。
可是这地板究竟是谁换的?是爪牙还是幕后人?
仔细回想昨天他们从花房回来一直到今天早上的这段时间,有一点殷凝可以非常肯定,那就是当昨天众人回到客厅之后,就再也没有谁离开过客厅的,大家都安安静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休息。尽管昨天下午开始,她和秦铮都是轮流休息的,但是以秦铮的警觉性,根本不可能不注意到有没有人偷偷溜出客厅的。所以现在,花房的地板被换过,只有关键性的两块被换走,所以更换的面积不多。殷凝用脚捻了捻地板,顿时便发现地上铺设的地板非常松动,可以设想有多好换了。所以根本就不需要大兴土木,小小修缮即可。假设换地板的是幕后人,那么幕后人就一定不在他们五个人中间,而是在五个人之外。
是谁?是游戏之外的人?还是已经死了的人?
死了的人……殷凝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跳,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魂,还是有谁根本就没有死透的?
“啊,对了。请容许我稍稍离开一下。在我向各位做出解释之前,我要先去个地方,”秦铮向众人点了点头,也不等其他人问什么,拔开两条长腿就一步一步的往花房外走去。
他要去哪里?要去干什么?有谁不好奇这个问题?所以其他的人当然不会乖乖站在这里等着他回来,众人自然纷纷紧跟其后。一起步出花房。秦铮人高腿长走得很快,让本来就慢了几拍的四个人在后面跟得很辛苦。殷凝甚至得一路小跑,才勉强紧跟在他身后几步开外的地方。
横向的穿越了大半个活动厅,最后一路尾随的来到了酒窖之外。
酒窖?莫非……
只见秦铮忽然停下脚步,在酒窖的门外站了一会儿,好像是在等众人跟上似的。接着,他便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枪握在手里,“咔咔”一下,娴熟的将子弹上了堂。顿时令紧随其后的所有人吓了一跳,不约而同急急勒住自己的步子,甚至还往后倒退了一步。此时只有殷凝仍旧站着不动,还往前走了两步,拉近了自己和秦铮之间的距离。只是,他现在打算要干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秦铮手里拿着枪的关系,所以不管众人的心里有多好奇,却始终都没有人敢多说什么,只是面面相觑,静观其变。
然而现在,殷凝既然跟着秦铮来到了酒窖之外,地方都到了,她自然立即便明白了秦铮的所想,恐怕秦铮是怀疑之前死的五个人之中,根本就一个人没有死透的,现在说不定正躲在酒窖的角落里通过隐藏在密室里的显示器看着热闹呢。
推开酒窖的门,一脚踏入其中,立马就有一股腐臭的味道扑面而来。
面对难闻的气味,秦铮根本不以为意。依旧甩开脚步直径走到几排酒架后面的空地上。一眼便看到地上用白色床单盖着的直挺挺的尸体。只一眼,秦铮便眼尖的看出了异样。因为钱环海的尸体和曹雯雯的一样动过了,尽管他的尸体上还盖着白布,位置还是那个位置,可是他身上的白布根本就不是原来平平整整的样子,而是有些褶皱的,看上去就好像是自己重新盖过,却没弄好的样子。
秦铮眯了眯眼睛,举着枪,用枪口对着钱环海,慢慢走过去,蹲□用手一把掀开盖在他尸体上的白色被单。
由于酒窖的温度一直都是恒温的将近摄氏22度。且经过了几天时间,钱环海的尸身已经有了比较明显的腐坏和尸变。他的尸体已经开始发胀,估计要是再过几天,可能就会呈现出巨人观来,且从他□在外的皮肤上已经有明显的紫红色尸斑。面对这一切,秦铮依旧好像没看见一样,淡定的走到钱环海的脑袋边,将枪口对着钱环海的头颅。
所有的人即震惊有疑惑地看着秦铮的一举一动,却没有人敢多说一句话,发表任何观点。此时此刻,整个空间诡异的安静着,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注视着这场静默的对峙。
“各位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要拿枪对着一个死人?”秦铮举着枪,依旧将枪口对准了钱环海的脑袋,“首先我要告诉各位的是,早在上一关的游戏中,我们就得到过幕后人给予的提示,说他已经亲临游戏之中,和我们一起进行。所以游戏行至今日,对我和殷凝来说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