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说:“陛下到底来做什么?”
路西法好像真的在反省一样,说:“难道我不够魅力吗?”
……
你们进行二次元对话吗?怎么各说各的还能这么融洽?
沉默。两个人一边一个躺在两边,我就在中间跟个尸体似的。说点什么,哪怕是两个时空的对话。好在这两位都对□感觉很苛刻,不会喜欢上一个木偶一样的人。
路西法说:“我可以告诉你破解术。”
殇说:“什么条件?”这两位说话总是直指要害,从不拖泥带水。当然前提是他们两个没无聊。
路西法饶有兴致的一笑,霎时蹦出三分光彩,手指顺着我的脸庞滑下:“我就要他。”
殇说:“真是残酷的条件。您是打算把血族控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吗?”
路西法还装傻,问:“这话怎么说?”
殇说:“他留下的结果,就等于德库拉家族都在这里。”
血族的中心如果在地狱,似乎会削弱人界的控制。
路西法倒是不以为然的说:“你又不是没了他不行?何况血族不用担心寿命,你就安稳的继续坐镇血族不就好了?至于吉贝尔,他本来就不该出现在欧洲。”
殇不说话。
路西法继续说:“若你同意,他马上就能恢复。如何?现在人界的局势似乎也不乐观,再不回去,真的可以吗?”嫒姒被惩罚,爱苻里被关在德库拉地下室。七的阴谋还若隐若现,似乎撑着血族根基的只有利德、兰和漫了。
殇没有犹豫,说:“好。”喂,刚才你还说不会让我落到别人手里。这么快就推翻自己的话吗?
路西法笑得更加明媚,几乎无法遏制:“哈哈哈……我还真怕你拒绝那。残真可怜,总是被抛弃。不过我很开心,他能留下来陪我。”躺了下去,高耸的鼻梁因为笑容挤出小小的褶皱。
殇说:“反正到最后,他还会回到我身边。”
路西法说:“真有自信。”
殇说:“他离不开我。”
路西法说:“你大概很清楚他的弱点,但是你觉得我不知道吗?”
殇的脸色终于有了些变化。
路西法说:“在我手中,或许很快他就不是那个夜残了。这样,你也不在乎吗?或者说,他会爱上别人?不是你,不是吉贝尔。”
他的话让我无法明白。到底我的弱点指的是什么?我又会爱上谁?
120章
120
尽管路西法说得玄妙之极,殇依然没有更加明确的表示。只是第二天,吉贝尔和殇带上我,再次前往“最下之窖门”。
吉贝尔笑着说:“父亲到底还是把我的残卖了出去。”
殇抱着我,这次没有让吉贝尔动手。殇说:“等他恢复了,我就回人界。至于你,随便你在哪里。”说完就登上了渡船。吉贝尔一愣,也跟了上来。路西法亲自送我们,脸上带着不一般的微笑,看着怎么都觉得有阴谋的味道。
路西法说:“再等一下。还有两位。”
吉贝尔警惕起来,捋着自己的头发说:“谁?”
路西法说:“塞利尔和赛瑞卡。”
那两个人……也会来吗?路西法是打定了主意这次要打发赛瑞卡离开吗?这么久了,塞利尔也肯定早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想到也遇到他,尽管殇和吉贝尔就在身边依然有点发怵。他给我的印象太深刻了。虽然骨子里的坚韧让我佩服,不过我还是不喜欢他的性格。尤其是把人做成人偶的变态的噩趣味,比殇还过分。若说沙逆夜这样做是玩闹,塞利尔就只能说是带着惩罚人的目的。胸口上的伤口因为缺乏血液而恢复缓慢,最近才刚刚见好。想到见他,就隐隐作疼。
正想着,塞利尔的马车就缓缓的靠近。塞利尔一身墨绿色的长袍遮住了全部身体,一双蜜色的眼睛倒看不出他有那么变态,似乎还有一些笑意。而赛瑞卡依然是雪白的长袍,松松垮垮的上襟,腰部的带子却严密的扎好显露纤细的腰肢。脸上依旧默然,跟在塞利尔身后。
赛瑞卡见到路西法微微点头,然后保持清冷的声音说:“感谢陛下成全。”
路西法摆了摆手,手上的链子叮叮当当响个不停。他说:“举手之劳。”
赛瑞卡看了看站在船上的我们,说:“那些血族是……”
路西法说:“那是条件。你要你的身体,他们要一些你天使身体的血液。”
赛瑞卡娇好的眉毛皱了起来。路西法玩味的盯着他,抿着嘴等待他的回答。赛瑞卡说:“好。”就也登上了路西法准备的船,站在船尾,孤傲独立。
塞利尔说:“陛下还是这么厉害。”
路西法的笑容收了起来,说:“塞利尔。你的小把戏现在还登不上台面,暂时收敛一下。别惹我不高兴。”眯着眼角好像睥睨匍匐的卑微灵魂,奔腾的气势瞬间迸发出来。周围的气氛旋转着改变,连赛瑞卡都转了过来。
塞利尔摘下挡住头发的披风帽子,露出米金色的长发。然后将右手放在左胸前,低头说:“我怎么敢那?陛下。您的心情可影响着整个地狱。”
路西法说:“我要再听一次你的效忠的誓言。”
塞利尔牵起路西法的手,隔着黑色的手套不深不浅的吻了一下,然后带着笑容说:“以全部忠诚和热情向您发誓,塞利尔永远效忠于您。”眼角闪过的是欺骗一样的光芒。
路西法冷冷的收回自己的手,还扑打了一下他刚才吻过的地方。他说:“可惜不知道你有没有忠诚。赛瑞卡拿到自己的身体就马上让他离开。”
塞利尔说:“可是他还没有拿到圣杯。”眼睛转向赛瑞卡时,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会,又转回去看路西法。“陛下是不是让他找到圣杯以后……”
路西法粗暴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说辞:“不用你教我怎么做事!塞利尔。”
塞利尔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就登上了船。他走到殇身边,说:“看来陛下真是对你宠爱有佳。那么秘密的事情都愿意告诉你。”
殇说:“塞利尔殿下对血族的照顾,我们是不会忘记的。”边说话,边把我的重量移到另一只手臂上,不让塞利尔触碰我的身体。
塞利尔说:“我只是公事公办而已。对于地狱有威胁的一切事务,都在我的监督范围之内。尤其是……”塞利尔的目光霎时冰冷,“像他这样特殊的血液和身份……”
殇说:“连陛下都不知道的公事,塞利尔殿下倒是公办的很好。”殇很生气,周围的气氛一下就改变了。虽然在那场舞会上几乎乱真的表演让人以为他是无所谓的,但是今天再看到塞利尔的时候,殇就动怒了。
塞利尔没理殇,低头对我说:“真可惜,本来还想有机会一定把你抢回来那。”说完就笑了笑就走去赛瑞卡身边了。殇的目光一直看着遗忘河,弥漫着雾气的河面倒映曼珠沙华,此起彼伏的大朵盛开。似乎从不会凋谢一样的燃尽自己。
所有人都不出声,我看回岸边时,路西法已经不见了。吉贝尔示意开船,顺流而上,直接到第六门。沿途可以感到气氛莫明的压抑,本来就不是可以沟通的人,甚至怀着敌意的漠视彼此。真是令人悒郁的旅程。好在很快就到了。
下船时,赛瑞卡第一个踏上陆地,他自顾自的向浓雾深处走去。塞利尔不慌不忙,好像故意等待殇一样,应该说就是在等待我。我靠在殇身上,为躲避他的目光而闭上眼睛。殇加快步伐,跟上赛瑞卡。
别西卜的宅邸近在眼前,虽然已经有了路西法的保证,可是我仍然忐忑不已,到底会遇到怎样的情景,还不得而知。赛瑞卡看起来淡漠,这时候似乎也有些不安,连呼吸都带着点紧张。那张和路易迪尔一样的脸却始终没有正对过我。大概已经像他说得,会忘记我的。
门在赛瑞卡靠近的一霎那就打开了,似乎已经在等待我们的到来。
别西卜站在薰衣草田中,深蓝色的头发随着偶尔掠过的风轻轻飘荡出忧伤的气氛,他看到赛瑞卡却没有任何反应。这时,塞利尔和吉贝尔也走了进来。赛瑞卡似乎有所感触的盯着那片和普罗望斯的薰衣草田一样的景色,出神。到底还是保有路易的记忆,怎么可能不记得?我看了看殇,不知道他打算怎么做。他把我交到吉贝尔手中,从口袋里拿出那个透明的石头,走到赛瑞卡面前。
殇说:“要不要自己来?”
赛瑞卡眼睛都没有眨,说:“你救了他……再说吧。”
吉贝尔让我坐在他的胳膊上,搂着我的姿势就像怕我跑了一样,然后靠过来说:“估计要不是为了救你,他肯定不同意。”我白了他一眼,他笑着说:“我就是嫉妒。”
殇的手指向前伸出去,在碰到别西卜的时候却直接穿透了他的身体。和昨天贝利亚的烟杆一眼,似乎什么东西都不会被那个肉体阻碍一样。殇笑着说:“果然是别西卜殿下。这个身体,隐藏的真好,可惜您要交出来了。”
殇两个手指夹着那个透明的石头,对着别西卜的额头刺了过去,又迅速的收了回来。
只见透明的石头在他的眉间打转,然后发出金色的光芒溶了进去。别西卜的身体开始飘出一粒一粒的光点,好像整个薰衣草田都被萤火虫包围了。别西卜的影子越来越淡,如果不看好,下一刻便要消失。殇说:“看来路西法陛下很有诚意。”他走了回来,不再看溢散的灵魂。很快,一道深蓝色的光芒迅速的离开别西卜的身体,或者该说是赛瑞卡的身体飞向天空。那身体的头发褪尽了深蓝的颜色,重新展现好像薰衣草茶一般的淡紫色。
吉贝尔说:“总算找到了。”
殇走过去,轻轻一拉就把那瘫软下去的身体拉到身边,像是询问一样看着赛瑞卡……我清楚的看到和赛瑞卡一模一样的脸,紧闭着眼睛。难怪那意识中的别西卜,有着棕色的眼眸。赛瑞卡说:“你先取血液吧。”
吉贝尔把我抱到跟前,殇拉着赛瑞卡的手,放到我嘴边,然后用利刃一般的指甲划开带着青色血管的皮肤。透明的好像要随时破裂,一道血痕就出现在上面。我没办法张开嘴,吉贝尔只能用手尽量扩展开嘴唇,裂开更大的弧度。一滴,两滴。赛瑞卡的血液进入我的口腔,疼痛的感觉顺着口腔蔓延开来。好像嘴里嚼着柔软的荆棘,撕裂了舌头。我舌头上的血似乎开始重新流动,却大量的涌了出来。虽然那是药剂,可是天使的血液始终是毒药一般。我却只能忍着痛苦慢慢喝下。滑落到喉咙,原本的灼烧感再次加重,连反抗都没有办法进行。我只能紧闭着眼睛忍耐痛苦。
吉贝尔的手有些颤抖,殇将赛瑞卡的身体略微举高,更多的血液进入我的身体。
殇说:“够了。再多就被毒死了。”我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的皮肤已经不再是白色,好像被烤熟了一样。流过的地方就是好似火烧,或者是被太阳照耀过。我的手指在能动弹的瞬间又呈现烧焦一样的乌黑。不知道已经持续了多久,只是我觉得足有一个世纪。呵呵……能动的代价真大。
我最后看了一眼塞利尔,他米金色的眼睛流露的是笑还是恨?随着别西卜灵魂消失的,还有曾经广袤的薰衣草田,这时到处一片荒芜。淡淡的气息也没有了。我没办法思考,连吉贝尔的手指碰到的地方都足以让我大喊的疼痛,我知道自己就要昏了。
殇说:“等你睁开眼睛,一切都将从梦中醒来。”听到他的话,我再次闭上眼睛进入黑暗。
121章
121
事情不知道哪里不对,我明明在意识中看到了模糊的端倪却始终抓不住最重要的关键点。
全身被灼伤的痛苦即使在意识模糊的时候也没有完全减弱,我的身体仍然像承载了火焰一样的疼痛,却如掉进水里一样忽上忽下。
好像看到赛瑞卡的身影,尽管他和路易有着完全一样的面容我仍然确信那不是路易。他站在薰衣草田中,沉默不语。一阵风吹过的花海瞬间消失,他也挥舞六只羽翼无影无踪。留下的只有孤独的自己。伸出去的手指软弱无力,我隐约听到赛瑞卡的声音却不知道他到底说的是什么语言。现在的赛瑞卡大概已经拿到自己的身体回到天界了吧。那么作为人类的肉体是不是会腐烂溃败成为蝼蚁的食物?想到这里我就觉得难过。到底路易的存在算什么?
梦境的中途感到自己血液开始流动。曾经丝毫不动的它们,终于重新恢复了活力。融入了天使血液的血管被光明的力量涨的生疼,每根血管都好像要爆裂一样的鼓动着。有人割开了我的血管,让那些无法安歇的血液流了出去,疼痛一点点减弱。在身体虚弱到极点的时候,我感到崩溃的欲望袭上神经。新鲜的血液带着比夜幕更深沉的黑暗进入我的身体,甘甜却带着辛辣的口感那么熟悉,我喝下的第一口血液,让我永生却无法看到光明的血液,也是我生活全部意义的血液。
殇。他在用自己的血液为我替换,就像第一次一样给我重生。
如果可以是不是还能像那时候一样不离开德库拉城堡每天不知疲倦的腻在一起,或者带着玩闹的心情开酒会沙龙暗暗的发笑。我努力回想着以前的情景,可是脑海中不停经过的画面,却始终看不到殇。怎么会看不到他?我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不停地移动追逐,却看不到银白色的身影,捕捉不到曼陀罗的香气。
在不知道多长时间以后,殇的血液战胜了我体内剩余的毒血,我知道自己曾经消失的力量都已经回来,我的身体又如曾经一样的柔软,可以使用魔法,可是飞翔。只是睁开眼睛的时候,殇如他所说的,已经不在了。
“等你睁开眼睛,一切都将从梦中醒来。”他这样对我说的,让我怀疑他的存在只是一个梦,可是就在我的梦中我也从未找到过他。吉贝尔坐在我身边看着我,不说话也不微笑。让我失去了询问他的想法,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或者,其实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不知道该谢谁,反正谢谢他让你恢复了。”许久以后吉贝尔才开口。
我点头,尝试用自己的力量坐起来。很容易,让我不敢相信自己已经在梦中恢复到这样的程度。抬起手摸摸自己的脸,唯一没有恢复的是不是就是这张被沙逆夜描绘过的脸那?依旧是妩媚逼人完全不像一个男人。可是我看到自己的发梢已经是黑色,那么,瞳孔也变了回来吧。脸孔不是问题,只要耐心等待总会有办法的。
我说:“多久了?”听到自己的声音竟然有些不习惯了,新奇的感觉。
吉贝尔忽然抱了过来,紧紧的抱住我说:“有话等做完再说。”
……这家伙难道一点都没变?他边说着,就去解我身上睡袍的衣带,可是他似乎是忘了,我的力量已经恢复了。我抿着嘴,轻松地就挣开他的手臂。
“我睡了多久?”我笑着问他,同时自顾自的开始整理衣服。
吉贝尔努了努嘴,然后躺在我身边说:“按人界的时间算已经一个月了。早知道你这么不听话我就该不等你醒来。”
我看他那幅不甘心的样子呵呵的发笑,说:“大白天的不要发情。”然后覆到他脸颊亲了一口。
吉贝尔趁我低头靠近他的时候,猛地把我拉到怀里,压在底下:“残,地狱是没有白天的。”
我说:“可是我刚醒来,还不想这么快睡。”
吉贝尔说:“你是不是该体谅下我等待你这么久都没有外遇的身体那?”他坚硬的□清楚的触碰我的身体,我却稍稍靠边躲避了他。“而且,你现在需要更多的休息,做做运动有助于恢复身体。比如,柔韧性和耐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