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权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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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权奸-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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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云长听在耳里,喜上眉梢,对身边的慕容兆道:“你这一离开,竟然把悉诺逻恭禄调离了大营,我们等待会扮作吐蕃军回营,与玉门军两面夹击,必能大胜。”

    慕容兆赶紧拱手恭维道:“还是辛校尉机智,想出这等妙计。”

    趴在地上听了会马蹄声,估摸着悉诺逻恭禄也离开了几里远,慕容兆沉声喝道:“玉门关前,部族勇士被吐蕃军逼着攻城,死了数千,现在报仇的机会来了,吐谷浑部的勇士们,全体上马,强袭吐蕃大营。”

    周围的吐谷浑军明白眼下的处境,没有振臂高呼,默契地翻身上马,眼睛里喷着火,释放着对吐蕃的满腔怒火仇恨。

    吐谷浑一路缓驰到了吐蕃大营,瞧着相距不过两箭之地的临时大营,慕容兆一阵狂喜,天助我也!没见着吐蕃哨骑拦截。他下意识转头瞧着辛云长,等他的号令。

    羽林校尉辛云长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点燃一支报警的火筒,将弓张得如满月一般,射向黎明前黑沉沉的天空。

    火筒在夜空中如流星般划过,吐谷浑的战马渐渐加,如蓄积的洪水一般,冲垮了堤坝……

    吐谷浑骑兵左手拿着火把,右手举着钢刀,在军营内来回穿梭,见营帐就点,见吐蕃军就砍,整装待战的吐蕃军多在帐中打盹,一时闹不清,这支骑兵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乱哄哄地如同兽群般到处乱跑。

    “不要惊慌,向我聚拢,准备应战!”一名全身着甲的百夫长临危不乱,在黑暗中振臂高呼,身边竟然还聚了不少吐蕃军士。

    辛云长也算得上久经战场的悍将,大声喝道:“随我冲过去,将聚结起来的吐蕃军冲散。”

    疾驰的战马那是上千斤的马力,除了重铠陌刀谁能抵挡!

    辛云长将锋利的弧形横刀置于战马一侧,狠狠地踢了一脚马腹,战马吃疼,凶性大,力狂奔,狂风一样从朝聚集在百夫长身边的吐蕃军刮去。

    锋利的横刀在马力的带动下,在吐蕃军中无人可挡,碰着非死即伤,所到之处鲜血猛地喷出,如滂沱的大雨一般,吐蕃军的断臂和头颅纷纷跃上黑沉沉夜空。

    那个百夫长还在那儿声嘶力竭地喊:“顶住!顶住!”浑然不觉前面已没有保护他的吐蕃军,几柄飞刀不约而同向他飞来,将他插成一个活生生的靶子。

    “玉门军从背后攻过来了!”吐蕃军慌乱地四处奔逃,大营里的哭喊声,痛嚎声,冲天的火光映照着满地的血,怵目惊心。

    吐谷浑军从营地之间冲过,如在惊涛中破浪前进的帆船。

    吐蕃面向玉门军的一方,也乱起来了,吐谷浑军正沿着拒马杀了过来。

    倒底是吐蕃名将悉诺逻恭禄带出来的常胜之军,仍有不少勇悍的千夫长百夫长出来召集吐蕃军士,控制混乱的形势。

    距离不过两箭之地,有火筒报警,杜希望早注意到吐蕃大营的混乱。

    辛云长率百来名斥候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杜希望虽然疑惑,但千里镜明明白白展示出吐蕃军的混乱。

    机不可失,胜在立断!

    杜希望的血沸腾起来,高声喝令:“每千骑为一波,连续冲击吐蕃大营。”

    羽林骑特有的哨音吵醒淡青色的黎明,玉门军如海潮般一波一波冲向吐蕃大营。

    听到哨音,一身是血的辛云长高呼:“骨笛传令,吐谷浑让出中路!”

    刺耳的骨笛声中,辛云长率一部杀向左翼,慕容兆也按事先商议的率一部部杀向右翼。

    吐蕃大营此时到处都是火光,吐蕃军本就人心惶惶,主将又不在,见玉门军源源不断地涌进大营,不知道有多少人,连番的打击让他们的恐惧心大增,终于支撑不住,如高楼般轰然倒塌,四散溃逃。

    吐蕃军只顾自己仓皇奔逃,不觉将后背留给了玉门军,玉门军每一斧头劈下去,就伴着一声惨呼,这多带劲,人肉桩子。

    纵马左冲右突,辛云长提着一根短柄狼牙棒,威风凛凛,无人能挡,出身河西大族,身处边地,他从小就耳闻目染吐蕃烧杀抢掠,满腔的恨意都化作狼牙棒呼啸的力量,全都招呼在这帮只会哭爹喊娘的龟孙子身上。

    吐蕃军沿着甘泉水向西溃逃,玉门军与吐谷浑合兵一处,分成三部,轮番衔尾突击,如铁锤打铁般,一通追击砍杀直到天明,玉门军也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吐蕃蛮子,抡了多少次膀子,丝毫不觉得累,心里只觉得说不出的痛快。

    晨曦初露,甘泉水升起薄雾,遮掩住河流、草滩,荻花,让一切景物都影影绰绰,悉诺逻恭禄率领吐蕃军追出了十多里,越追越来劲,他们已收拢了将近千匹的战马,再加把劲,说不得就能截获吐谷浑部。

    吐谷浑部跑得太快了?悉诺逻恭禄越追越觉得不对,只见四散的马匹,就没瞧见一个吐谷浑,大营那边,虽做了布置,万一玉门军拼死突围,战局生了变化……悉诺逻恭禄眼皮不由跳了跳,心感此事不妙,立即下令,收拢吐蕃军,缓缓回营。

    “河面有木头信!”一个吐蕃十夫长大叫起来,那是吐蕃传信的一种方式,在晒干的木头上刻上文字,顺流而下,用于传信。

    十夫长下马捞起木头,大声读了出来:“雪山堡失陷,快来救援!”

    天色暗了下来,几颗零星的雨点落在吐蕃军的头盔上,铛铛作响,薄雾散开,河面上漂流下十几段大大小小木头信,吐蕃军捞上来后,俱都沉默不语。

    玉门军说的果然不假。

    待悉诺逻恭禄看到木头信时,雪山堡失陷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几乎已传遍全军。

    淅淅沥沥的秋雨彻底驱散了河谷的薄雾,落在水面,荡起圈圈涟漪,草滩枯黄,河边白色的荻花在秋风中瑟瑟抖,悉诺逻恭禄视线中,满河谷都是溃逃过来的吐蕃军,眼前一黑,心神大乱,差点没从马上落下来。

    我还有五千吐蕃骑军,不能就此认输。

    狠狠揪了自己一把,悉诺逻恭禄暗暗告诫自己,眼下是紧急关头,须心神不乱,沉着应战。

    悉诺逻恭禄眼里饱含着热泪,声情并茂地鼓动士气:“赤祖德如溃败,连累我们丢了雪山堡,前有回鹘军占据坚城,后有得胜之师玉门军,正逢秋雨,道路泥泞湿滑,我们逃也逃不掉,不如死战求生。”

    “死战求生!”“死战求生!”周围的吐蕃军士面露悲色,一起振臂大呼,五千吐蕃军士在雨中纷纷响应,呼声如雷,在昌马盆地上空回荡不绝。

    悉诺逻恭禄全身着甲,手提横刀驻马阵前,秋风吹得他头盔上的野鸡翎在雨中乱舞,雨点滴滴答答打在冰冷的铁甲胄上,像一尊雕塑般屹立在风雨中。

    “溃军绕行,到阵后集结!”悉诺逻恭禄身边的亲卫不时高呼,但有冲阵的一律被斩杀,不一会儿,人头堆满了悉诺逻恭禄马蹄下。

    吐蕃溃军被悉诺逻恭禄的军令震慑,绕阵而行,慢慢到阵后集结。

    玉门军使杜希望刚刚率部冲杀了一阵,这会儿骑马缓行,用千里镜瞧见了悉诺逻恭禄虽败不乱,正等着自己过去呢。

    冰冷的秋雨带着一股寒气扑来,提醒了杜希望,秋雨让弓弦受潮,远程打击力几乎没有,难道贴上去跟他们斗狠?

    困兽犹斗,现在吐蕃军丢了粮草辎重,让他们饿上几天,看能支撑得多久?

    “传令,交替掩护,收兵回营!”玉门军与吐谷浑部缓缓后撤。

    秋雨下得更稠密了,天与地都笼罩在一片白茫茫之中。

    绵绵几日的秋雨过去,雨过天晴,玉门军斥候四出,却寻觅不到吐蕃军的踪影。

    杜希望沉吟半响,下令:“与回鹘军联系,玉门军继续沿着甘泉水上行,扫荡吐蕃游牧部落,让他们配合。”

    玉门军开始了在甘泉水流域的扫荡,铁蹄之下,吐蕃游牧部落无一幸免,毡帐金银被收到了勒勒车上,养得膘肥体壮的牛羊马匹被玉门军成群地赶走,后面还有年轻的吐蕃妇女和十二岁以下的孩子。

    被玉门军扫荡过的吐蕃游牧营地,只留下一堆烧焦的枯骨。

    吐蕃名将悉诺逻恭禄率残部却仿佛人间蒸了一般,玉门军斥候四出,到了雪山堡也没搜索到他们的行踪。

    ……

    今晚还有一更,174。温柔乡英雄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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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温柔乡英雄冢(求收藏推荐)

    大唐帝都。

    兴庆宫掩映在五彩斑斓的秋色中,明媚的阳光投进勤政务本楼大殿,大殿明亮轩敞,殿外金风徐徐送爽。

    皇帝李隆基召集几个宰相重臣商讨河西军情,初闻一连串捷报,殿上的官员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侍中李适之站了出来,满腹狐疑奏道:“圣人,小李将军才去河西多久,就全歼十一万吐蕃大军?别是他少不更事吧?”

    李适之是唐太宗的曾孙,前太子李承乾之孙,个性粗疏直率,说话大大咧咧的,这话分明就是说李岩冒功请赏,把殿上好几位噎得说不出话来。

    两部侍郎李林甫也真沉得住气,眼睛眯成了豆角,微胖白皙的脸挂着副微笑,这种人刚接触,谁都认为他是个老好人。

    与太子结成一党,渐渐威胁到皇权,我瞧你们能得意多久?李林甫暗暗攥紧拳头,在忍。

    李适之与陇右节度皇甫惟明,刑部尚书韦坚,京兆尹王鉷等交好,太子党一系在朝中的势力不小。

    站直了身子,高力士忍不住替李岩辩了几句:“河西战事,吐蕃降军就有两万余众,前河西节度使张九龄正带着他们修桥铺路,要不,李侍中去河西为小李将军授节,顺道瞧瞧有无冒功求赏的事。”

    还未等李适之反驳,皇帝李隆基一挥手道:“小李将军现在还不知打到哪儿去了,拜牙授节还找不到他,待日后大功告成,再说这事。”

    自从李岩到了河西,皇帝李隆基就没睡个安稳觉,鬓角多了几根白,李林甫看得仔细,跨步上前,充满了感情道:“小李将军能在河西马到功成,连连奏捷,皇帝运筹帷幄,夙兴夜寐,不知操了多少心。”说到后来,嗓音哽咽,眼圈红了,竟有几分失态。

    李适之,你说李岩冒功,他不过是皇帝手中的棋子,你直接在打皇帝的脸,哼,看我不阴死你。

    还是李林甫这个老兄弟懂得我的心思,皇帝李隆基看他的眼神柔和多了:“也难怪你们不信,两万人歼灭十一万大军,换作是我,我也不信。此次河西之战,是朕与小李将军给吐蕃灌了一碗**汤,才有羽林骑与河西军联手,击溃吐蕃大军,紧跟着大掠青藏,救出历年被吐蕃掳去的大唐数万边民。不过,小李将军惑敌骄敌的功夫真是做到了家,现在挥师深入青藏腹地,吐蕃受到迷惑,现在还反应迟钝,不败才怪。”

    “圣人用兵,藏于九地,攻于九天,我们几个今日才知道河西大捷,高明啊!”京兆尹王鉷那付夸张表情,震惊错愕都不能形容。

    “用兵之法,自然得隐秘行事,还请各位大臣体谅圣人的一番苦心。”高力士瞧着皇帝得意,替他解释了一句。

    皇帝操劳国事,天天对着河西陇右的沙盘琢磨,也没个忙里偷闲时候,在水一方准备了一台好戏,等着皇帝赏光呢。

    “圣人,小李将军在帝都的时候,曾宴请吐蕃名将悉诺逻恭禄,我们去在水一方,故地重游,瞧瞧小李将军如何扮猪戏虎的。”李林甫找了个借口,奏道。

    在水一方,听高力士提过好几次,这名儿真好,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宛在水中央,可望不可及,倍添爱慕之心,皇帝心里隐隐有几分向往。

    “在水一方,风雅之地,里面的美人儿可远观不可亵玩,除非她看重你的诗词才情,愿意屈身嫁你为妾。”李适之脸上溢出兴奋的红光,点头称道。

    宰相重臣谁没去过在水一方,一掷千金,也不能搏美人浅笑,关键在那才子佳人,美人英雄的调调,才引人着迷。

    李适之竟然嘀咕起自己那诗,也不能搏美人欢心,人家唱的是小李将军的诗词。

    敢情还有这人人称道的地方,皇帝的好奇心大盛:“在水一方的规矩,朕也得遵守,就微服与大伙儿去瞧瞧,看能搏美人一笑不?”

    在水一方的规矩就只有李岩破了一次,现在连皇帝都遵守,这名声一传出去,在水一方还不是金银滚滚而来。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岩哥儿办在水一方这心思,深得其中三味,李林甫赶紧道:“微臣即刻去在水一方准备。”

    一湾溪水,老树山石,染着红黄秋色,几片枫叶落于溪中,回旋往复,竟然不去。

    还未进门,身着紫色窄袖袍服的皇帝李隆基,心思已沉醉在清溪红叶里,正在腹中捣鼓诗词,依依呀呀的小唱随着溪水传来。

    “汴水流,

    泗水流,

    流到瓜州古渡口,

    吴山点点愁。”

    那嗓音儿柔美清亮,宛如空谷黄莺,婉转啼鸣,伴奏的琴声时紧时缓,却像初夏天空的浮云忽开忽合。

    岩哥儿的诗,唱出了望门倚归女子的愁思,李隆基感叹道,循着小唱的声音,在高力士的陪同下,沿着清溪走了过去。

    “思悠悠,

    恨悠悠,

    恨到归时方始休,

    月明人倚楼。”

    怎么没人迎驾?满园的女子竟然当自己不存在似的,那几个宰相重臣摇头晃脑,铺墨提笔,卖弄那点儿诗词才情。

    手持横笛,李林甫身子微微前倾,目光迎了过来,笛音婉转悠扬,融入了那依依呀呀的小唱的意境。

    治政理民的本事不差,善解音律,李林甫真是一个妙人。

    满园的美人儿娇媸百态,神情天真。扛着花锄葬花吟诗的,临溪抚琴,宛转浅唱的,斗双6,画花鸟,才情各异。李隆基如走进了姹紫嫣红的春天花园一般,一双眼睛那里能看得过来。

    也有美人儿望了过来,李隆基一代雄主,英姿不减当年,举手投足自然有一股气势,能吸引一些秋水明眸的关注。

    李隆基眼前一亮,临近院子的小楼处,显眼的位置摆放着一具羯鼓。

    几步上了小楼,李隆基取下黄檀鼓槌,欣喜地望着羯鼓,两面蒙皮,上好公羊皮做的鼓皮,山桑木围成漆桶形状,腰部细,下面用床架承放。

    我这马屁算拍到了点子上,李林甫炽热崇敬的眼神望向小楼,他想起宫中乐师李龟年善击羯鼓,曾言,有一次,皇帝问他打断了多少根鼓杖,李龟年说,臣已打折了五十只鼓杖。皇帝哈哈笑道,你不算特殊,我已经打折了三立柜了。

    皇帝李隆基与李林甫的视线相遇,会心一笑,手上两只鼓槌猛地敲击起来,一阵急雨般的鼓声传来,头如山峰一样稳定不动,鼓声急促激烈、响亮清远,如马蹄声一般,正是皇帝所作的那《秋风高》,凌空敲击,鼓声传得很远,一时满园骚然侧目,那位抚琴的美人儿满脸惊讶,帝都之中,还有这样一位羯鼓高手,以前竟然闻所未闻!

    面露微笑,李林甫心中明白得紧,自己父子媚圣意,固皇宠,就在这在水一方,园中一石一木,规矩布置,全是李岩的精心设计,他一介少年,就明白温柔乡即是英雄冢的道理。

    任你再英明神武的皇帝,也会在榴花裙下磨掉英雄气。

    下一次,在水一方就弄个雪莲花之夜,将青藏掳来的吐蕃少女献给皇帝,满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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