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师傅是匹狼(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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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师傅是匹狼(全)-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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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殇翻个白眼,又跟众人告了别,才欢欢喜喜的跟在莲后头出了门往那清屿山去了。

    留下一干众人,窃笑的窃笑,生气的生气,唯独萧连天一人越笑越开心,扯着脸色发黑的华阜,很是得意。

    *******************************************

    不知何时起,雨停了,云却愈发聚集了起来,黑压压的一片,很是骇人。

    宫断莲一路无语,紧皱着眉头站在飞剑前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而丁兜兜则是一脸兴奋的端坐在莲后头,心中暗自琢磨着要怎样跟莲说,完全没有注意到天上的一切。

    进了清屿山结界,宫断莲稍稍安心了些,别过脸用余光瞟了她一眼,再一次告诫自己是最后一次纵容她,待今晚的这异象消失之后,就送她回戒律堂。

    飞剑落地,两人下了地,然后一前一后的朝那竹屋走去。

    屋里很黑,丁兜兜熟练的找到墙角里的火石点上油灯,房间瞬间大亮,丁兜兜深吸一口气,让那檀香充满自己的鼻腔,脑袋清醒了些,然后扯开嘴角让自己的脸挂上一个超大的笑容,转过身,冲着莲就想要开口喊掌门,却倏地僵在那里。

    因为她再次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不可思议……

    莲在笑,很柔和的笑,她曾经见过一次,惊为天人,那次是对着她笑,她知道莲当时是在不清醒的情况对她笑,但是她仍然感动的连心都软了。

    可是,她不知道,原来莲在清醒的时候还能笑出来,而且笑得那样温柔,并且,让她揪心的是,莲没在看她,他望着门外天空的某个地方,在笑。

    “晚了,先回去休息吧。”她听到莲对她说,只是他依旧没看她,微笑着看着别的地方。

    “哦。”她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句,然后从莲面前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期待他关注的目光,可终究还是怏怏而去,不甘心的瞥了那天空里一眼,明明啥都没有嘛,那他还笑得那样勾魂。

    她郁闷地要命,想了一肚子的肺腑之言全都派不上用场,只得又拖到明早再跟他诉说。

    拉开熟悉的小木门,正要提脚走进去,却忽地听到天上传来破空之声,丁兜兜顿时竖起了耳朵,躲在门里头偷偷的往天上瞧。

    喝!

    那是……

    绯花长老??!!

    水蛇腰、波霸大胸、勾人媚眼……丁兜兜嫉妒地两眼冒火,死死盯住那个突然闯进她和莲二人世界的女人。

    绯花长老一人飞来,脚下一柄血色飞剑,跟她人一样火红火红的,看得丁兜兜心里头直发酸。

    她一落地就娇笑着朝莲的方向奔去,丁兜兜这才发现,莲不知何时已出了那竹屋,站在门前的空地上,衣袖随风而动,白衣飘飘欲仙。

    “莲--”

    丁兜兜只觉自己脑海中的一根绷得紧紧的神经嘣的一下断掉了,满脑袋全是那句娇滴滴的呼唤在脑海中充斥着,搅乱她的心绪。

    原来,喊他莲的不止她,更何况,他还不准她喊他莲,她只能喊他掌门,可是她真的没想到,那个女人原来也是喊他莲的,而且,他还纵容她的称呼……

    “莲--”绯花长老快几步跑了上去,一下子扑到宫断莲的怀里,一边扭着身子一边撒娇:“莲,今日都还没跟你说上几句话,你怎么就走了呢?”

    宫断莲淡笑,伸出大手拂上她乌黑的秀发,柔声道:“今日异象突生,索性早些回来,你也早点回去吧。”

    “不嘛~~人家好难得来一趟,刚来你就赶我走喔?”绯花长老不依。

    宫断莲扶起她,劝道:“别闹,赶紧回去,今晚很古怪,出了事就麻烦了。”

    “好啦好啦。”绯花长老撅嘴娇嗔:“回去就回去,只是莲,那日馨儿说你这里有个女人,可是真的?”

    宫断莲面色不变,回道:“没有的事,赶紧回去吧,眼瞧着要下大雨了。”

    “哦,好吧。”绯花长老悻悻的答应了一句,转过身的一瞬间瞟了一眼旁边的小木屋,眼底划过一抹诡笑,转瞬即逝,又回头冲他道了别,这又匆匆的飞身离去了。

    宫断莲面色恢复平常,在原地站了一阵,刚要转身回屋去休息,却忽然瞧见木屋门口满眼泪水的丁兜兜,心跳突地漏了一拍,他不由自主的慌乱起来,赶紧出声询问:“丁兜兜,你哪里不舒服?”

    “……”她不语,只是孤孤单单的站在那里泪如雨下。

    心头猛地揪疼,宫断莲移步飞了过去,稳稳落在她面前,盯住她的泪眼,用自己都不曾觉察到的关心语气问道:“有什么事就跟我说。”

    “……”她的嘴唇被她咬得发白,像是极力在压抑着什么,脸上全是泪水,片刻之后,她才强忍着哽咽,张嘴唤了句:“莲……”

    他身躯一震,想要别过脸,却发现自己的视线黏在了她悲伤的脸上,挪都挪不开。

    “莲……”她哭着,轻声吐出一句话:“你……爱我吗?”

    宫断莲如遭雷劈,趔趄着倒退数步,沉声怒喝:“丁兜兜!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你爱我吗?”她仍旧哭着重复那句话,抬起头来用朦胧的泪眼看住仿佛遥在天边的他,伸手想要触上他,心痛无比:“那天晚上,我以为你会爱我的……”

    “你……”宫断莲捂上胸口,只觉体内气血翻腾,不自觉地跟着她的话想起那晚两人的翻云覆雨,慌乱中不敢面对她,索性转过身想要回屋。

    “莲……”丁兜兜赶紧追了上去,扯住他的手臂,哀声求道:“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宫断莲用力甩掉她纠缠的双手,语气因紧张而变得锐利起来:“丁兜兜,你若再如此我就赶你下山了!”

    “哈哈……你赶我走?”丁兜兜突然仰头长笑起来,脸上却遍布泪水,笑得肝肠寸断:“莲,你不打算负责么?那一晚我们可是做了很多次的喔……”

    啪--

    世界安静了。

    情已入骨,相思成灾,却只换来他干脆的拒绝,和他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心,瞬间裂成无数片。

    原来,她真的没救了。

    ×××××××××××××××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心殇离恨

    轰隆--

    一声响雷在天边炸了开来,紧接着,一团一团连绵不断的雷声轰然而来。

    天上风起云涌,天色大变,厚厚的云团纠缠在在一块,撕咬着,怒吼着,卷起狂风,激起海上层层叠叠的波涛汹涌。

    就连四季如春的清屿山也不知为何开始狂风大作,卷积着遍地的残落竹叶,咆哮着冲向天空。

    曾经决定一生守护的青屿山,曾经陪伴自己多年的青邪剑,曾经驻留心间的道心信念,仿佛都在这一刻异象斗生,让他心绪大乱,体内魔气冲撞。

    屋内,早就黑暗一片,冷风吹熄了烛火,吹散了长发,吹乱了情意。

    宫断莲几乎直不起身,只手撑在似乎摇摇欲坠的门上,一身白衣在风中微微的颤抖,强忍着吐血的冲动,苍白的薄唇开开合合,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封印口诀,企图压住体内那不受控制的魔气,充血的眼睛却死死盯住面前的她,不放过她的任何一个微小动作。

    咔嚓--

    一道闪电劈过天际,照亮了她泪迹斑斑的脸颊和她死灰一般的眼,宫断莲只觉一口精血已涌到了喉头,只要他一松懈,就会立马喷出来。

    “我只问这一个问题了……”她低着头,惟有泛红的侧脸被划过的闪电偶尔照亮,红红手印赫然显现,而眼底却一如她的心一般沉寂如死海,她动动唇,绝望不由自主的跑了出来,渗进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疼痛难抑:“你……那天晚上是不是……只要是女人都可以?”

    她早知道那晚他陷入困境,需要她为他解难,但是她一直坚信只有她能让他真正放开自己……

    可是,现在的她,却完全没了底,就连那点小小的自信都岌岌可危,如风一吹就要飘落的孤零叶子。

    宫断莲终于忍不住倏地吐出一口血,顿时,鲜血四溅,洒满衣襟和身前一地,丁兜兜心头一软,差点没憋住冲过去抱住他。

    此刻,一声炸雷轰地一下仿佛就在头顶响起,半晌之后,丁兜兜听到他残喘的声音仿佛从天尽头飘来:“是。”

    轰隆--

    酝酿许久的豆大雨珠终于随着最后一声炸雷刷地一下砸了下来,砸得大海几乎一阵战栗,砸得她一阵虚软,泪水顷刻喷涌而出,心殇,情灭,本来已碎开的心又仿佛被人用力捏得粉碎,不留一丝余地,痛得她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

    若是能不爱了该多好,情灭,灭情,就让她灭了自己对他异想天开的情意好不好,真的不想再爱了,好疼,好疼……

    她从不知道,为人心殇是如此的肝肠寸断,也不知道,灭情是如此的噬人肺腑,即使痛入骨髓,她还是放不下忘不掉,他就仿佛一根顽固的刺死死扎根于她的心底最深处,挖不动,碰不到,还越扎越深,侵蚀她的心血,啃噬她的骨肉,让她愈发往那无底深渊堕去,再也找不到光明,找不到出路。

    “给我。”她忍住不断涌出的泪水,走到他跟前,从上至下的看住他,面如再也生不起波澜的死海一样沉寂,朝他伸出手。

    他嘴角挂着一串血迹,艰难地抬抬脖子,仰头看向她,黑瞳里难以遮掩剧烈波动的情绪,抿唇不语。

    “我的东西,给我。”她重复,脸上挂着泪,声音平淡,没有任何起伏。

    他下意识的捂住胸口,那里贴身放着她的耳钉和殇给她的东西,闭眼,咬牙,伸手拿出除耳钉外的另一样东西,摊开手,往上递给她。

    丁兜兜视线往下移了移,看清了那个小小的金黄色东西,是一个小海螺,是西门殇那天丢给她的东西,被他截了去,现在还给她,意思已经是非常明确了吧。

    他让她走,他赶她走,他的意思是不想再见到她,而那耳钉,他终究是不打算还给她了吧,就连这点最后一点点的小愿望都不能满足她。

    他,真的是世上最无情之人。

    无言,低头拿下他手里的小海螺,肌肤相触的那一瞬间,他微微动了一下,她却是突然泪如雨下,转身哭着跑了出去。

    就此,离开吧。

    但愿,她不会思念他入骨,不死不休。

    身后,宫断莲不忍再看,又突地瞪大双眼,身体几大穴位响了几下,然后,一切破功。

    唉--

    魔由心生,心魔惑人,原来今日的异象竟是他入魔的征兆。

    事已至此,他何时才能解脱?

    最难忘是她,纵解得片刻渴思,又怎还她生生情债?

    ……

    “无边无形,明净透彻,是为空明之境……”

    低沉的男声悠然响起,响彻空荡的竹屋,飘然而去,渐行渐远……

    ************************************

    丁兜兜边哭边跑,一路奔到海边,就看到一副地动天摇的景象。

    骇人的冲天大浪一波接一波的朝岸边拍来,砸在海岸上,震耳欲聋,天上狂风大作,大雨倾盆。

    她早已湿透全身,眼里一片汪洋,站在海边的大石上望着风雨飘摇的天地间,忽然很想很想回到小时候奶奶的怀抱,温暖至心底,全身心的包容她,为她撑起一片遮风挡雨的天空……

    可如今,她只身一人留在异界,天地间仿佛都没了她的立足之地,就连深爱的人也赶她走,不想再见到她。

    她该怎么何去何从?

    视线被雨水浇湿,满脸的泪水和雨水混合在一起,她抬手拿起海螺,颤抖着嗓音对着它喊了声西门庆,然后就咬着唇无声哭泣,不想再喊。

    “……豆……豆?”海螺里头传来西门殇断断续续的呼唤,似乎有些焦急。

    她说不出话,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豆豆??!!”那边的声音越发清晰了,听得出他很是着急:“你在清屿山吧,我就过来!你等着!”

    然后,海螺里便没了声音,只留下耳边依旧不断的狂风骤雨呼啸之声。

    她站在风雨里摇摇欲坠,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体上很冷很冷,却还是没有心里那样寒冷,那寒冷是刺骨的,刺心的,让人痛不欲生的。

    “豆……豆……”

    风雨里,传来西门殇的呼唤。

    她抬头,朦胧中望见一道灰色长尾光线朝这里急速靠近,她知是西门殇,心头不由一松,终于是撑不住头一昏,腿一软,朝后倒去。

    唉--

    如若有来世,她真的不想再受此情殇之痛。

    要是就这样永远睡去,该有多好……

    ********************************************

    上次她受伤昏迷的时候,梦见自己回了现代,自那之后,却再也梦不到了。

    她知道自己昏迷了很久,因为她不想醒来,其实躺在自己的世界里看天上的星星是很惬意的一件事。

    梦里头的自己舒舒服服的飘在温暖的星河里,头上是一望无际的星空,身下是缓缓流淌的星河,而她是整片星光中的唯一一点彩色亮光,她能看清自己身上的波光流转,彩光环身,煞是好看。

    突然想到了幸福星星,现在看到的就是她的幸福星星吧,可是她的幸福……真的能实现吗?

    她已经不做指望了……

    对自己淡淡一笑,伤痕累累的她已经没可能再爱上别的人了,而莲他终究不可能属于自己,那么,纠缠又有很用?

    心里一下子舒畅了一些,周身星空渐渐散去,意识开始聚集,她睁不开眼,却能隐隐听到旁边的对话,像是……在吵架?

    “……都多少天了!豆豆怎么还没醒!”是西门猪的声音,她闭着眼都能感觉到他的愤怒。

    “你自己就是大夫,你都不知道,我们哪里知道?”萧大哥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

    “哼!她那日寒气入体,再加之心脾受损,差点有性命之危,我可是拼了命才把她救回来!眼下都过去这么多天了,她也早该醒了呀!”

    “……情伤,是外人医不好的。”律德长老的声音稍嫌苍老,沙哑异常。

    “情伤?兜兜姐……”华阜童声依旧,听得她心头温了一下,还是有很多人关心她的。

    忽然,她感觉身边有了动静,像是有人坐到了她身边,然后,她听到长老充满慈爱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响起。

    “丫头,该醒了。”

    ……

    仿佛经过一场苦战,她身心俱疲,只是撑开眼皮这样的小动作也让她备感吃力,阳光刺眼,她咬牙一下子睁了开来,顿时,看清楚了周围的一圈人。

    该到的都到了,不该到的也没到。

    一段还没有开始就结束的爱情,折磨得她大病一场,现下终于是重见天日,轻舒一口气,扬起脸,冲着大伙淡淡一笑,有他们,她还不至于孤身一人。

    众人均愣住,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而她继续笑道:“都傻看着我干嘛,不是该弄点东西给我吃么?好饿哦。”

    她恣意撒娇,面对他们,没什么好介怀的。

    “想吃什么?”萧连天最先回过神,微笑,眼底仍然遗留一抹还没逝去的惊艳。

    “面!”她笑着抬起手,乖乖的举手回答,尽管酸痛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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