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莲!”律德长老眼瞧着他如此作践白己,赶紧出声劝道:“断莲,因为有青邪刻和西门殇的保护,兜兜没有魂飞魂散,再者,我刚刚仔细算过,殇也并没有完全魂飞魂散,好像在最后当头,因为什么外力保住了一魂一魄,只要我们将其寻回,以后是可以重造肉身的!”
宫断莲无言,只是眼珠子动了动,眼里依旧死灰一片。
“还有兜兜,现在我们只知她失踪,但是她并没有飞升仙界不是么?只要尚在人世,还怕寻不着她?”律德长老一手抱着宫凝枫,一手生硬地抹去小家伙脸上的泪水,嘴里加细念叨着,给出自己的见解。
断莲的心痛他通通看在眼里,这孩子从小就清高如斯,可惜命途多劫,落得今日地步,现在就连天劫都不能为心爱之人所抗住,他该多么痛苦啊。
“律德。”忽然,宫断莲出声了,低着头,银色发丝从耳边垂下,让人看不见他的神情。
“嗯?”
宫断莲慢慢站直了身,抬走头望向众人,脸上如同万年冰层一般冷凝,就连黑眸也仿佛冻上了厚厚一层冰,就那祥伞冰冰地扫过众人,然后,用不大的声音说道。
“众扶桑派弟子听令。”
众人皆是一楞,那跟随西门殇而来的数名扶桑弟子顿时激动起来,赶紧跪下,大声齐呼:“掌门在上,弟子接令。”
“今后,我扶桑派弟子的首要任务便是寻回丁兜兜,第二,栽扶桑门下弟子要潜心修行,壮我扶桑,领天下之正道。”
字字铿锵,砸在众人耳中时,人人都忍不住一阵战票,眼中尽是惊愕,他宫断莲竟是要引领修仙界了么?其实他早有这个实力,只是世人皆知他宫断莲向来清静无为,不在意这些门派之争,让众多想要在扶桑派中大展身手的修真人士很是沮丧,现下,他居然决定要壮扶桑,领正道……
这是不是说明,不久的将来,这世上将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俗话说,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只是,这合来的似乎不是时候,他宫断莲毕竟还背负着魔主的身份,要如何服人心?
“莲。”那边,亲眼目赌丹丹那一场惊世之变的灭悲葶敛下双目,长睫微闪,拱手唤道。
宫断莲微微侧目,冷眼看住他。
“我合欢门虽是小门小派,但今后愿为扶桑派所差遣。”
此话一出,众合欢门下弟子顿时一阵哗然,耍知道他们合欢门虽属魔道,却向来喜好自行修炼,从未尝试过与其他门派才过过深的接触,更别提为哪个门派所差遣。
“魔道大势已去,你合欢门要做如此决定,我也不拦你,只是今后若有违今,格杀勿论。”最后四个字冷冷丢出,砸得众人一阵眩晕,再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他宫断莲虽然身份迟疑,但刚刚抵抗天劫之时,大家都看得请楚明了,这世上能做到独自一人承受下那么多天雷的,恐怕就只他一人了。
无人再言语,宫断莲挥挥衣袖,示意他们离开,见众人都走了之后,这才伸手从律德长老怀里抱回哭得干巴巴的宫凝枫,勾上小指逗弄一下,那小家伙便停下了哭泣,玩起了他的手桔,还瞪大眼睛好奇地望着自己,完全一副不知世事的模样。
“如若你娘亲尚在人世,就算翻天霞拖,我也会寻她出来,但若她已不在……”宫断莲望着怀里的小家伙,自言自语道:“我会随她而去。”
说罢,宫断莲只手捂上自己胸口,蹙眉抿唇,方才抵抗天劫的确让他修为大伤,几乎耗尽了他体内所才的真气和默契,如若不是兜兜和殇来那最后一下,估计现在魂飞魄散的人就是他自己了。
体内空荡荡的没有半点修为存在的痕迹,现在的他真正是如同弱不禁风的凡人一般,虽说方才说了那般狠话,但现在真是谁上来都能直接给他一掌,让他一命呜呼。
“断莲……” 律德长老心头不安,凑上前想要为他把脉。
宫断莲伸手拦住他,舒展了眉眼,淡淡道:“无事,现在最重要的是寻到她和殇的魂魄,律德,你送我回清屿山。”
“嗯。“律德长老稍稍松了一口气,至少他不再像之前那样痛不欲生,兜兜尚存活于世的消息果然能让他恢复正常。
说完,律德长老便捡起那已如死物一般的青邪剑,搀着宫断莲一同飞向那清屿山去了。
传说在遥远的北方,有一处与世无争的净土,那里的人们生来便带有异能,能知天晓地,明了世间一切私密,只是他们动用异能也是有代价的,男人减寿,女人衰老,所以,为了躲避众多上门索求秘密者的围堵,他们索性举族迁徙到遥迄的北方,远离尘嚣,躲避纷争。
据说,他们有共月的一个姓一一白。
……
方心蕾发了疯一般散乱着头发抓上古蓝儿的手臂,嘶声喊道:“你说过只是逼走她的!为什么要下毒手?”
古蓝儿面色苍白,半躺在床上,嘴角勾起邪笑,道:“她这不是离开了吗?还给我走得如此干净彻底,真是太好了。”
方心蕾眼圈发红,声音都有些嘶哑:“可你怎么可以引来天劫呢?要是宫断莲和她都死了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古蓝儿也恼了,双目冒火,狠狠推开攀在自己手臂上的她,道:“我之前只能算到她哟偶一劫,却没想到她居然一夜之内修为暴涨,直抵飞升境界,当时我也被她那么强大的力量所吓到,只是为时巳晚,就只能这样下去了。”
“……”方心蕾咬紧下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过了半晌,才松开唇,颤抖求道:“可否再算一次,她的下落。”
“什么??!!”古蓝儿惊叫出声,恨得咬牙切齿,一巴掌直接呼上方心蕾的右脸,骂道:“你个吃里爬外的贱女人,我还没跟你算帐,我说当初丁兜兜在万年玄冰那里怎会没有受寒气侵龚的,原来是你在背后给我捣鬼!现在你还敢求我找那个狐狸精的下落,真是活腻了你!”
方心蕾被她打得头晕目眩,终于是忍不住流下泪来,哽咽道:“他们已经够惨的了,活生生的被拆开,就放过她,不好么?”
“你……”古蓝儿气得差点从床上跳下来,无奈有伤在身,只得气呼呼地坐在床上使命梧着自己的胸口,暗自运功疗伤。
“好。”忽然,房里出现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方心蕾身手一颤,感觉到马上有人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然后她就听到古蓝儿惊恐的声音在旁边响起:“葶!你这是做什么?”
“白如卿。”灭悲葶冷眼望着床上之人,淡淡喊出她的真名,凌古蓝儿不由抖了一抖,然后听到他继续说:“今日若不是你不按计划行事,我们早就将丁兜兜那女人送走,竟然还招来天劫,若是莲出了事,载我定要你陪葬!”
冰冷的声音砸在古蓝儿身上,让她不由缩了缩脖子,低下头来,应道:“是我的过错。”
“白如卿,今日你便可以回你族里了,不必再出来。”
“什么?怎么可以?”古蓝儿大惊。
“怎么不可以,现在丁兜兜已不在,莲也回山,所才的一切都恢复原状,反正你海云天宫已毁,你也该回去了,难道,你还想留在这里继续料缠莲不成?”灭悲葶斜着丹凤眼盯紧她,见她满脸愤怒,随即又丢出一句:“还是,你想学学那死去的白嫣然,让天下人都知道有那么一个白姓族人出现于世?”
古蓝儿浑身一抖,立刻惊恐起来,赶紧求饶:“葶,我回去我回去,求你千万不要把我在这里的消息透露出去……”
那灭悲葶见效果达到,淡笑一下,然后转了语气柔道:“如卿,我是为你好,若不是当时天劫过后莲身心大伤,他定会首先就想到来求你帮忙寻那丁兜兜,你若现在还留在此地,不是更加麻烦了么?”
古蓝儿细细琢磨了一下,点了点头,说:“你说的有道理,那我今日就赶回族中,清屿山虽然有天眼,却寻不着我族所在,如此甚好。”
“嗯。”灭悲葶满意地笑笑,低头看看怀里乖巧的犹如小猫一般的一言不发的方心蕾,勾唇,然后便带着她一起出了门去了。
曾几何时,她好像也有过这祥一种感觉。
耳边,没有半点声响,眼前,除了黑暗什么也没有,脑袋里一片空白,想不起任何事,只能茫然无措地在黑暗中饱尝孤独滋味。
“呀……”忽然,她听到身旁传来一声轻轻的惊呼,不由大喜,终于是听到有人的声音了!
那个女子嘴里碎碎念着什么,围着她转了几圈,然后小心翼翼地发问:“你,是仙女么?”
她微微一怔.不知女子为何。出此言.又听到女子仿佛自言自语般道:“简直比我们宫主还要美上几分。”
她更加茫然了,无奈自己不能言,无法发表白己的意见,却忽地听到另一个女人的声音。
“丫丫,快些。”那声音柔媚入骨,听得她心儿都酥了。
“宫主,宫主!这边有仙女哦!”她身边的那个女子兴奋地大叫,然后她便捕捉到了渐行渐近的轻轻脚步声和那个柔媚的女声:“仙女?这冰天雪地的哪来的仙……”
脚步声停住,她感觉得到,那个宫主就站在离白己很近的地方,甚至知道她正在仔细地观察着白己,然后,她听到那个宫主轻语道:“你可能听到我们说话?”
她很想表达白己完全没有障碍的听力,可是怎么着也不能动弹分毫,也说不出话,只能在那干着急。
“你是地仙?”忽然,那个宫主惊呼出声,仿佛遇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
地仙?什么东西?
紧接着,那宫主夫说:“丫丫,你让开些,我要先给她除去这层结界。”
“噢噢。”那叫丫丫的应了几声,跑了开去。
然后,她便听到一声一声撞击声和剑鸣声在白己周围响起,过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她听到一声开裂声,之后,她的世界便完全恢复。
呼呼一一
她瘫软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气,又动动眼皮,努力睁了开来,抬头,这才看清了方才救白己的两人。
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位国色天香的美人儿,火红长裙裹身,身姿妖娆,让她觉得忽然有些眼熟,另一位是站在后面张大眼睛望着白己的小姑娘,头项两团黄色小包,见着自己看向她,立马喇嘴一笑,道:“仙女姐姐好!”
“你是何人?”没才理会丫丫的开心,那宫主正色问道。
“我?”她抚抚脑袋,死命想着,就是找不到脑袋里的任何东西,只得弱弱望向她,摇摇头,示意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你竟然忘干净了?”那红衣宫主蹲下身来,握住她的手腕,细细把脉,,沉吟片刻,抬眸望住她,道:“果真是地仙,看样子,你应该才波劫不久。
说着,又伸手触上她眉心,轻叹一声,道:“只是不知你的失忆,是因那场天灾还是因为那个为你魂飞魂散的人呢?”
“今后,你名叫白萱,可好?”
“嗯。”她点点头,接受了这个新名字。
正文 第六十九章 乱世浮香…飘儿手打
时间如梭,仔细一想,距那次天劫已经才三个多月的时间了。
三月内,果真是如同一些人预料,整个修真界乃至整个人间都掀起了一场滔天大波。
只不过三月的时间,世上百余个大大小小的门派一一被扶桑派纳入门下,软硬兼施,一部分门派惧于他扶桑派的威望和势力,还没等那扶桑派的人上门,自己就已经将妥协书乖乖送至扶桑仙境,另才一部分不肯妥协的,叫嚣着要联合起来反攻他扶桑派,只是说这话的人通常还没到第二天就被合欢门的人给灭掉,那扶桑派似乎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了。
只是这样的行径毕竟还是在世上惹起了不少流言蜚语,世人都知他宫断莲曾经入魔,现在又有合欢门为其充当打手,可不是仙魔同流合污么!
至于那宫断莲还是整日待在那清屿山上,一面疯狂地修炼,一面听人汇报来自各方的消息,剩下的时间则是抱着宫凝枫对着屋前竹林发呆。
这日,律德长老还是如同往日一般独自一人来到清屿山,一落地便瞧见那个坐在竹椅中发呆的宫断莲和那个在他怀里踢来踢去的小家伙。
“断莲。”站在他身后,律德长老小声轻呼。
“……嗯。”他眼神迷蒙,长指搁在唇边,好半天才吐出一个字。
“我们的动静已经够大了,她只要还在人世就肯定能得到我们的消息,只是走了那么多拖方,还是没才她的消息。”律德长老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就连身上的赘肉仿佛也掉了许多,整个人看起来都像是变了个人般。
“……”宫断莲沉默一阵,淡淡丢出两个字,“继续。”
“是。”律德长老拱手应下,然后抬头望了望他怀中拱来拱去的小家伙,迟疑片刻,道:“断莲,枫儿送到绯花那去吧,他过会该饿了。”
“好。“宫断莲伸手揽过不安分的小家伙,抱在臂弯里逗弄几下,然后送到律德长老手里,抬眸,看住他,问:“还有何事?”
“嗯……”律德长老沉思一会,突然想到什么,动唇道!“上次你要我寻的那古蓝儿突然消失了,怎么也寻不到。”
“那就算了。“宫断莲挥挥手,从竹椅中站起身,背手而立。
“还有近日那北方才个什么浮香宫似乎古怪的紧,从首从未听说过才这样一个门派,现在突然冒出来,而且还……”律德长老有些犹豫,蹙着眉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
“还怎样?”宫断莲淡淡地动动唇,轻问。
“这个……其实那浮香宫当家作主的似乎都是女子,而且她们行为放荡,极其爱调戏良家美男,据当地人说,她们的目标叫什么……收集三千美男后宫!”律德长老脸都憋绿了,硬着头皮把这句话从头到尾给说完整了。
“……”宫断莲无言片刻,抬头望天无尽苍穹,皱眉,吐出一句话,“收入门下。”
“是。”律德长老一听这话精神就来了,赶紧屁颠屁颠地抱着宫凝枫转身飞住那天空中去了。
他离去之后,温暖的微风中飘走一句轻若羽毛的话语。
“丁兜兜,就算上黄泉下碧落,我宫断莲也定要寻着你,此生、来世、生生世世。“
“芸芸众生……哈……哟……皆……俯首,可笑……哈……万物……嗯……为诌狗。”
阳光下,不知何处飘来一句懒洋洋的读书声,中间还时不时间隔着几个哈欠,硬是把好好的一句话给读得支离破碎。
“切,这什么破话啊。”读书之人似是有了恼意,把手里的书随手一扔,吧唧几下嘴巴,然后翻个身,软绵绵地趴在竹榻中呼呼大睡起来。
“白……萱!“怒火冲天的声音在身后某处爆发出来。
那昏睡之人立刻惊醒,迅速从竹榻中弹了起来,胡乱抹掉嘴角流到一半的口水,哆哆嚎啼拖整理着衣衫,嘴里还不住念叨着:“完蛋完蛋,母老虎来了,母老虎来了……”
“母、老、虎?”怒火更加滔天,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俏丽的容颜拧成一团,情势紧迫,一触耶发!
“嘎一一”白莹终于从昏睡状态请醒,僵硬地扭过脖手,一喇嘴,旭旭笑道:“宫主……“
“哼哼……”那红衣宫主冷笑几声,抬起手挥挥手里刚刚接住的书本,锐利的眼神直直盯住缩头缩脑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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