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向场中,小李已经喘息着摆出了姿势。他处在的位置是被沙子硬生生从墙壁里面挖出来的。但是就算受了这么重的伤,小李的脸上依旧没有绝望。
天天握紧了栅栏。
一次又一次的攻击被小李挣扎着躲开了。他明明不能再在我爱罗的攻击空暇使出那引以为傲的体术,而他的体质又不允许他使出忍术和幻术,但他还是这样,决不放弃。
“就算不会忍术和幻术也会成为了不起的忍者……吗。”宁次轻轻说道。
“你还记得小李的话啊。他做到了。”天天笑着说。她有点想哭。
“嗯。”凯老师抹一把眼泪,“小李!这就是青春啊!”
显然第三班的人都想起了刚组队时小李的坚强。还有无数次对练中即使输了也要勇敢面对,笑着继续向前。即使才能不足,也要努力超越天才……其实,小李,你做到了不是吗?
“不行啊小李,再战斗下去你会死的!”小樱的声音里面已经带了哭腔。
但是小李却一反常态地露出了笑容。他继续在我爱罗周围高速移动着。而且,他的速度——恢复了!
“他总算恢复了。”天天松了一口气。
“是啊!小李!你是最棒的!”凯老师大叫。
“木叶的莲花将要再次绽放!”说着这话的凯老师一脸光华。
“凯,你难道?!”卡卡西终于吃惊了。
“你想的没错。”凯老师轻轻笑了起来。
“那么身为下忍的那孩子会打开八门遁甲的门使出里莲华……”卡卡西的表情很是严峻。
凯老师应了下来。一时间看台上很是沉默。卡卡西是知道这个事件的严重性的,正如天天和宁次也明白这个八门遁甲是怎样一个禁术。
“凯,那孩子现在已经能打开八门遁甲中的几门了?”卡卡西问。
“五门。”凯回答。
“怎么回事,你们说的‘八门遁甲’和‘里莲华’到底是什么?”小樱终于生气了。
“‘八门遁甲’是使用里莲华的准备活动【解除限制】。”
在凯说话的途中,卡卡西终于忍不住露出了写轮眼。他淡淡解释了八门的作用,而凯老师也说出了,莲华的开门作用。小樱明显是震惊了。
以往小李开门都不是为了战斗,而是修炼,若是受了伤,宁次的柔拳也可以治疗。但是这是在战斗中,小李光是表莲华就受了挺重的伤。
天天偏头:“凯老师,是不是要先去找医疗班?”凯没有说话。
卡卡西的语气尽是凝重:“八门全部打开后,可以暂时获得甚至超过火影的力量。但那个术者一定会……死亡。我不想探究那孩子对你意味着什么,我不会叫你不要感情用事,但凡是也有个限度。”卡卡西看着凯。
但是凯老师显然不觉得他错了。因为小李就是这样的性格。他宁愿伤害身体,也要达成自己的目的。从某一方面看来,小李从来就是最固执的。
“第三门,生门开。”小李的脸已经通红了。明显是血管承受不住而充血而成。
“接着是,第四门,伤门开。”小李继续下去。他的身体已经在微微颤抖。
他冲向我爱罗。在场馆的地面都裂开的情况下,把我爱罗踢飞出去。
宁次开了白眼——为了看清小李的动作。小李他一脸坚定,他一下一下,把我爱罗的沙子打碎了不少。我爱罗明显很是震惊,他大概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这么拼命吧。
但是小李毕竟是十三岁的年龄,他的身体还承受不起八门遁甲的冲击。没有多久,就被迫还原成原来的样子了。而我爱罗被他打出了气,守鹤的力量溢出。
在小李没有力气站起来,而沙子就要包住他的时候,凯老师终于出手了。小李却不想这么结束。他身上布满了鲜血,就连手上的绷带也变成了鲜红色。
天天叫来了医疗班——即使是站着,小李也没有力气了。
情况非常不妙。医疗忍者叫走了凯老师。天天和宁次对视一眼,觉得不对劲,便跟了上去。便听到了大概不能再做忍者的结论。
这像一个晴天霹雳。
小李——那么骄傲那么坚强的一个男孩,怎么允许因为身体的原因而放弃自己的梦想?
章二五、一个拥抱谁铭记在心
日向别苑。
假山石摆成挺拔的形状,映衬得石下的泉水在潺潺流动中泛出银白的波光。飒飒的微风吹动了院角的竹叶,将一丝清淡的甜美荡漾到别苑的每一个地方。阳光正好灿烂,从木叶的一边直直找到别苑的黄土地和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把别苑那微翘的阁脚印的青光泛泛。
一席竹条编成的托盘,一套陶瓷精致的茶具。待到泉水三沸,袅袅的余烟从与壶口同高的茶壶嘴中连同沸水的清澈一同溢出,激荡在洗净的茶叶尖上,发出清脆的鸣叫。
把平日里就如瀑布一般的黑色长发放在背后,单手托起常常的素色衣袖,宁次轻轻端起那煅烧精良的茶杯,淡淡抿了一口,把淡青色的茶水混合浅浅的清香镶嵌进入身体。黑发在身后轻轻晃动,形成一幅美妙的画卷。
他放下茶杯,白眼中淡然看不出情绪:“前辈,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做客?”
尽管口中说的是敬语,尽管那声音一如往常的清澈凛冽,但日向夕雾却从中听出了隐晦的讽刺。她轻笑一声,道:“宁次你的茶艺还是这么优秀呢。”
宁次皱了皱眉,看着眼前那从小一同长大的堂姐——同为分家,这位堂姐较之自己要受重视的多,也较之自己要稳重的多。起码,他从来看不出她的情绪。
宁次端起茶杯,借着喝茶的姿势,从白色烟雾中观察着虽然一同长大,但许久不见已有些生疏的堂姐——黑色的长发一如日向家成员一贯的散放在后背,护额也一如日向分家成员一样遮挡住了青色的咒印痕迹。白眼是最纯净的素色,素的有些发蓝了,就像姑父一样。遗传自她母亲——自己姑姑的薄唇和挺拔小巧的鼻梁,在白皙的脸上很是诱人。
这美丽的容颜,和超出许多分家人的天赋和水准,大概就是这个刚刚二十的堂姐能够受到重视的原因了。日向家成员一向很少为火影所用,即使挂着个特别上忍的称号,但宁次明白她早已有了上忍的实力。
但说到最后,不是还是要和银久空一样,和别人通过联姻来实现她的价值吗?
宁次把双手放在膝上,正色道:“前辈,如果只是关于婚礼的邀请,那么您可以告辞了。”他向来对这位堂姐客套不起来,也习惯了直言直语。小时候最难度过的那段时间,与自己最是亲密的,便是这位看不透的堂姐了。现在想来,也不知道好是不好。
日向夕雾仍然是那浅浅的轻笑,她歪了歪头:“宁次,中忍考试的事情我可听说了呢。”看她的神色,却看不出到底是喜是悲。
宁次一时间有些挫败:“前辈,你到底想说什么?”似乎是从宁次的眼中看出了不忿,日向雾夕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笑意:“宁次,做事要有分寸。二长老这次有点生气呢。”
即使是说着这样似乎是劝诫的话,日向夕雾也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每次都是这样。每次的每次,若是自己想要对宗家的人,甚至只是宗家的跟班们做些什么,她都是用这个神情说着这样的话。每一次的每一次。这种记忆绝对算不上美好。于是宁次没有说话。
——反正她也只是说说,而从来不会要求他做什么。
“还有,宁次。听说,你在看台上抱了一个女孩呢。”在两人沉默地喝了一会儿茶后,日向夕雾带着清浅的笑容说道。那种暧昧不明的拼写让宁次不由得一挑眉:“怎么?”说完就反省一下自己,怎么就这么冲动呢?
果然,再怎么天才,他还是个十三岁的孩子。夕雾在心中想。她撩了撩长过腰间的头发:“你要明白,宁次,按照你的地位,最终只会是找个分家的女孩以作传宗接代。”
太过直白的说法让宁次为之气结。什么叫做传宗接代?他和天天只是同伴好不好?拥抱而已,这代表什么吗?小李和凯老师就经常拥抱,而且听说鸣人和佐助甚至接吻过呢!这难道不是和同伴表示友好的方式吗?他的拥抱,又没有那种意思!不要把人人都当做种马好不好!
而且,姐姐她原先从来不会关心这种事的!(作:那是因为你原先没有抱过其他同·龄·女·生!)
心中再激动,宁次也忍着没有爆发出来。但是他的水平还是太低,那情绪很容易就被夕雾从朦胧的白眼里观察出来。她暗暗叹息:你现在没有这个意思不代表以后没有这个意思。
罢了罢了,若是宁次的天赋出现在世人眼前,以舅舅替族长而死的事,日足大人绝对会大力栽培的。到那时候,未来还说不准。
还有,那人的计划……若是让宁次照着这样的发展继续下去,对那人的计划是有利无害,而那个叫做天天的女孩也是可以利用的。从另一个方面考虑,那个叫做天天的女孩的真正身世明了之后,也没人敢说她配不上日向这个姓氏。
明白宁次隐藏在那清冷身影下的倔强脾气,更是因为想起了很多东西,夕雾不再对这件事说什么。她起身,行了个礼:“那么,我先告辞了。”长发从背后流下,带着日向家独有的寂静深厚。
“慢走不送。”
看着宁次那面无表情的清秀面孔,夕雾淡淡地想,他是从什么时候不再叫自己姐姐的呢?她慢步走着,不扬起一点尘埃,不发出一点声响。
待到夕雾走后,宁次挺直了腰杆。沸水已被风吹得冷却下来,茶水的青色也渐渐深了。那放在对面的茶杯里剩下一半的茶水面上还飘着几叶青绿。
日向别苑一下子恢复的宁静让宁次一时间有些不适应。尽管清净了这么多年,他还是会时常想起当初父亲和母亲还在时的模样。就算被那个人打破了平静,但他还是恨不起来的吧。
因为,那人是他的伯父。是他的亲人。有着和他的父亲一模一样的容颜和更甚于父亲的沉静,静水深流。因为,他姓日向。而自小就更为成熟的大脑毫不留情地告诉他属于日向的那一份责任。他不知道如果自己是父亲,是不是也会那样做。
再看到雏田那清纯,确实恨不起来了。
到底为什么中忍考试时会突然冲动?大概是因为羡慕吧。理智上的清楚,情感上的难以接受,多年的空虚。宁次再一次看了一眼夕雾离去的方向。
——姐姐……我很久没有这样叫你了。
他轻轻站起来,布料摩擦出细细的呻吟。伸手收起茶杯,他回身走回屋子。身后的院子里,依旧是艳阳洒遍,竹树轻摇。若有若无的清香,在空气中弥漫。
他突然想起,是该去探望小李的时间了。于是眼前又浮现出天天浅笑如靥的模样。心中泛起浅浅的不安和一点点疑惑。
姐姐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章二六、旋转是门很高的艺术
木叶医院沐浴在一片太阳光中。
一件重症病房,因为未到查房的时间,所以门紧关着,风吹着雪白的窗帘。阳光从阳台的地方撒进来,照在一袭病号服而显得不那么青春的小李身上。
其时小李正支撑着自己残破的身体,在病房的天台上用着勉强能用的手艰难地进行着俯卧撑。“一个,两个,三个……五十一个,五十二个……”他颤抖着,体力不支倒在天台。他沮丧地想,还差一个就满一百了呢。挣扎着想要起来,却使不出力气。
查房的时间,护士小姐走进病房,一眼就看到了瘫在地上的小李。查房的护士便惊呼一声:“你又擅自做训练!李洛克!你还想不想做忍者了!”
“护士小姐,我……”
“你给我躺下!”
天天提着餐盒与宁次一同开门走进医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模样。小李那身着白色的病人服还挣扎着想要坐起却因为疼痛而忍不住龇牙咧嘴的模样,让天天看了心里堵的慌。
“小李,你歇歇吧。”
“天天,不行,这些天已经浪费了好多训练时间了。再不练回来,以后怎么办?”
他这副样子,让天天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那不能做忍者的结果。她叹了口气,把餐盒放在桌子上:“喏,这是你喜欢的咖喱炒饭,因为在医院不能吃辣的,等你出了院,再请你吃中辣咖喱。”
“天天你太好了!”小李一个使力几乎蹦起来,脊椎却一疼,被宁次按回去。
宁次示意护士小姐出去,轻轻鞠躬道了一声谢,让后转过头开了白眼开始检查小李的身体——虽然这检查结果却是不能告诉他的。
——他看着小李的样子,实在不能想象他失去那笑容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他想,看着这笑容一辈子。
——嗯,纯洁的同伴情怀。应该不会有人像姐姐那样想歪掉吧?
“宁次你轻点!”
“你还知道疼!你练习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疼呢?忍着!我看看就好。”宁次冷冷道,手上却是不停。看出了宁次眼中隐藏的心疼,小李扭捏两下不动了。
“天天,我的伤到底怎么样?”他转过头问着打开饭盒的天天。本来这事应该问宁次的,不过……他好像有点生气?
拿了塑料勺子舀一口饭塞进小李的嘴里,天天笑着:“你啊,还是去问凯老师吧。”
“问你们有差吗?”
“这个嘛……怎么说呢。”
“我们对这个不是很清楚。白眼毕竟不是医疗忍术,你身体怎么样医疗忍者才清楚。你以为他们会告诉我们?”接收到了天天的求救眼神,宁次淡淡道。
把那小李喜欢的咖喱炒饭喂完,目送小李打上了点滴。天天和宁次收拾好了东西,和小李告别,便走出了医院。
出了医院的两人不约而同想起小李那灿烂的笑,再不约而同叹了口气。
“我们去训练吧。”宁次走在前面。声音不起波澜。但天天莫名就从里面听出了烦躁。
——果然他还是担心小李的。
——因为他是我们的同伴嘛。
他们去了一贯的训练场。凯老师一如既往不在。大概是去寻找能够医治小李的方法吧。凯老师想来疼小李,这次出了这么个事,还不知道一向粗枝大叶的他会怎么办。
宁次越想越急,偏偏不能爆发出来,于是他压抑着,一拳一拳打在木桩上。声音轻轻的,仿佛不带力度,但天天却心惊肉跳。可是她也一样急,也一样烦躁。忍了忍,觉得自己没有宁次那么好的修养,便用泥土做了些我爱罗的头像放在一堆靶子的上面。
不是很相像,但她的手法却越来越狠。把那用泥土做的我爱罗的头像戳的尽是窟窿。尽管知道我爱罗的身世,但是她并不是我爱罗的同伴,而我爱罗打伤的确是她的同伴。如果我爱罗打的是佐助,她不仅不伤心还会叫好!但是,那是小李!
天天记的很清楚是小李执着的灿烂笑容。那即使一次次输给宁次一次次被打倒在地上还是会笑着继续努力的执着让天天很喜欢这个同伴。
忍者一向很少承认什么人,像这样从年幼时组队一直到上忍分开做任务,也是最美好的情谊。她不希望小李出什么事。
她想了想,记忆中好像有这么一回事?难道是前世的火影记忆?早知道,她就把剧情记下来了!十三年的生活,让她在训练之余把火影的剧情忘了七七八八。只知道中忍考试后佐助会叛逃,有没有追她不知道,佐助有没有回来她也不知道。就连晓也只是知道宇智波鼬是晓的成员,什么时候来木叶也不清楚。
她那该死的记忆!天天动作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