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们不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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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我们不相爱-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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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呀!麻烦呀!我淡然回着话。
  “是长发为君剪吧!”他单刀直入地问起话。
  我的心震了一下,随即又摆出自嘲的脸孔,说:“谁会是那个倒楣鬼呢?”“我倒真想知道呢!”他的专注令我困窘了,“你这些年的自我封闭全是为他吧!”他又恢复了嘻皮笑脸的神态。韦湘亭不是不好,而是我的心早给了冉从皓。
  午餐过后,基于公事的需要,我坐上了韦湘亭的吉普轿车,赶着回松江路的杂志社赴蓝玲的约。“喂!你们好优闲哪!都什么时候了!”一进办公室,就听见蓝玲高八度的嗓门和臭臭的脸。“不好意思,我们去吃饭耽搁了!”韦湘亭露着那迷倒众生的笑脸,瞬间化解了蓝玲的怨。
  有时候。我发现韦湘亭的前世可能是贾宝玉,在我们这偌大的办公室里,只要他一出现再凶悍的女人也会弃戒,连扫厕所的欧巴桑和她带来的那只母狗都不能幸免。唯独我夏慕槿不在其中。因为早在四年前,我已学林黛玉的情衷,她葬了花,我葬了心。如同从皓娶了薛浅晴,贾宝玉和薛宝钗拜堂成亲,我和林黛玉从此同时在这一出戏里香消玉殒。但,她还比我幸运,因为她至少还拥有过贾宝玉的真心。
  “蓝玲,晚上的事究竟怎样?”我收起思绪,又用着公式化的口吻来调整自己。“其实,是熊叔太急,这件事我就快要有眉目了,根本不需要再把你拖下水来。”蓝玲眨了下她那锐利又清澈的眼光显示了她百分之百的敌意。蓝玲是正统大众传播系毕业的科班生,自然是眼高于顶,再加上她明艳亮丽的外型和风格独特的行事,她的强烈企图心是有目共睹的,只是,我不明白,我何时成了她心目中的头号劲敌?不过,我仍是副不在乎的自在随兴。
  所以,对于他的抱怨,我更顺水推舟,“就是嘛!我就跟狗熊说,你和羽仙一定有人可以担此重任,何必坏了我美好的休假天。”“是啊——我和慕槿今天本来要上礁溪。”死湘亭,明知是我的权宜之谎;又拿出来调侃一番。“是吗?那真是可惜了。”蓝玲脸上一沉,迳自走到桌前拿出一本资料,“我已托人运用关系,在今晚的派对上或许有机会先采访到对方的公关部经理。”“事先联络过吗?对方会同意吗?”我问着。
  我有点恶心的感觉!不过却佩服韦湘亭的面不改色。
  “那慕槿呢?她要干嘛?”湘亭帮我问着。
  “当间谍呀!四下去打探其他杂志社的条件及情况。”
  “搞什么!早知道这样,我就不答应熊叔了!害你受这种委屈。”
  “我还好啊!是你委屈了吧!”韦湘亭一直对蓝玲是敬谢不敏,不过,他再溜,也终有让她逮着的一次。“夏慕槿,你就不能露点吃醋的表情吗?”
  “吃醋?!哈哈哈!”
  我像兄弟似地拍了他的肩,再笑着步出办公室,留下了远处蓝玲嫉妒的眼光及韦湘亭哭笑不得的脸。晚上的宴会是在中山北路上的一家大饭店举行。
  为了配合着我“间谍”的角色,我选了套不太起眼的黑色小礼服再化了淡妆,既合乎礼貌又不太惹人注意的站在一旁的角落中,迳顾吃着我最爱的甜品。“夏慕槿,你节制一点!”韦湘亭不知何时已经挨到我身旁,推了推我的手臂。“你管我?!”我瞪了他一眼,才发现今晚的他格外不同,“哇塞!人模人样也!”我说。“你挺吝啬的,对我的评语就只有这样,人家蓝玲还差点没把口水流下来呢!”他拉了拉领带,一副委屈的说。“蓝玲来了吗?我怎么没看到?”我四下搜寻着。
  “她去厕所补妆啦!”
  “看来,她今晚可是有备而来哟!”我笑说着。
  “可不是吗?”韦湘亭的眼光霎时停在远处的角落。
  循着他的眼光看去,我看到了一袭红衣飞扬的女郎正与一位年近半百的男子聊得开心。“蓝玲今晚真是美丽啊!”我发出了由衷赞美。
  “那个男的不像是对方的公关经理。我看过资料,那照片上的公关经理是个女的。”韦湘亭狐疑地说。“你看过资料?!呵!那可是蓝玲的宝呢!”我说。
  “她没拿给你看吗?不会吧!”
  我不回答韦湘亭的话,因为蓝玲正朝我们这儿走来。
  “湘亭,先替我和王先生拍张照吧!他是公关部的主任,我想先采访他。”蓝玲对我露着胜利的微笑。“可是他有资格对外发言吗?”我不得不提醒蓝玲的作法。
  “那是我的事,你就安心的吃你的蛋糕就行了。”说罢,她一扭腰,又走向那中年男子。“慕槿。”韦湘亮甚是不悦。
  “去拍照吧!免得耽误公事。”我虽是有点气恼,但在这种场合,我也不好大呼小叫,只得把韦湘亭打发过去,再一个人单独把气消掉。而这等景象,倒是在这杯触筹错的热闹中,凸显了我本就疏离的举动。我端了杯酒,倚在墙角,无味地看着眼前事不关己的寒暄、握手。“喂!怎么不见你们公关部的唐小姐?”有一群衣着光鲜的淑女们正在交头接耳。“她呀!可能正在十楼和我们新上任的总裁温存呢!”
  “不会吧!你们老板不是早有一位美娇娘伴随左右。”
  “是啊!我老公说,这次他去接机,还看见他老婆呢!”
  “其实我跟你们说——我们总裁这次回国不只是要投资设厂而已,更重要的是,他要和他老婆办妥离婚手续。”三姑六婆!说来说去都是别人的隐私与绯闻而已!我不是爱听,而是她们爱说个不停。“会吗?!我听说他们夫妻挺恩爱的呀?”
  “哎哟!那是做给人家看的!根据内幕消息,他们俩早就貌合神离,只是……”“只是什么?”大家异口同声地问着。
  “只是我们总裁夫人爱面子,不肯刚结婚不到二年就离婚,才一直耗到今日。”“是有第三者介入吗?”这是通常的臆测。
  “这就不清楚了。不过,凭我们总裁的条件,身旁的红粉知己一定不少,咱们公关部的经理唐玺惠不就是其中之一吗?”“请问富康公司的负责人是姓方吗?”我抓住身旁一位西装笔挺的男士,故意这么问。“不是吧!好像姓蓝喔!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富康最近才回国设立公司,而且大都由他们的公关经理康玺惠负责一切宣传事宜。”唐玺惠?!由此可见,她一定是那位新任总裁最得意的新欢!啐!我怎么可以用这字眼,真是把我的专业素养让一群三姑六婆给糟蹋了。虽是如此,我还是得感谢她们,毕竟我的第一手消息就赢过了蓝玲的处心积虑。我暗自得意地看了一旁忙于和那位中年男子哈拉的蓝玲,便转身离开会场,迳自坐上电梯往十楼而去。要干嘛?!我还没想仔细,不过随机应变一向是我致胜的秘笈。
  “当!”电梯门开了,我却不知所措。
  “请问富康蓝先生在哪一间房?”我逮住正端着杯盘过来的侍者问着。
  “哦!你是唐小姐吗?这么快?!他才挂上电话呢!”侍者铁是刚房里出来,不只因为他的话,还有他脸上的暧昧一闪。难不成唐玺惠还是他另一类的“随传随到”?有钱人的此等行径,其实我早就不再诧异了,不过为了要让蓝玲跳脚,我无论如何也要试试运气,就算是只见个面、打声招呼也行。依着侍者的指示而去,我来到走廊最底的一间房门外,正要伸手按铃之际,门就开了。我听见开门的声音了!
  “没人哪!”唐玺惠绕了一圈说。
  “刚那可能那些新来的侍者搞错了!”
  “怎么回事?”一个低沉的男性声音顿时响起。
  奇怪?!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像冉从皓?
  “有人密告,说你房里藏个女人。”一听唐玺惠那娇嗔的语调,就不难猜出他们的关系。“胡说八道。”他笑得嗤之以鼻。
  “我是担心接下那一堆杂志社的人会上来突击,你不知道,这阵子,我都连躲都来不及了,简直快让他们给烦死了!”“今晚不是私人的派对吗?”
  “那些人神通广大,连老鼠缝都钻得进来。”唐玺惠停顿了一下,又说:“还是你又交个新女朋友了。”“扯到哪里去了。”我发誓,他的声音真的和冉从皓如出一辙。
  可是此人姓蓝——冉?!不会吧!我心一惊。
  “我要你上来不是要听你这些话的。”他的冷漠,倒让我松了一口气。
  “莫非你只想丢给我一些公事,再把我打发走。”她生气了。
  “别忘了,你是我的下属,你有你该做的事情。”嗯!教训得好,我暗自替他称许。“你可以走啦!”他不留情面。
  而窝在一片黑暗中的我,就听见一阵阵翻箱倒柜、掀床推门的声响。
  完蛋了!我自知躲不过,万一,要是橱子被打开,那我夏慕槿不知道会被冠上小偷或是淫妇的罪名?我的心扑通扑通地跳!
  “玺惠不要闹了,你搜够了没有?要不要连这衣橱也看一下。”天哪!他偏偏挑着我的藏身处。“这、这……”她犹豫了,“你真的没骗我?”
  是冉从皓?!他惊愕的脸与我震惊的表情相互交替。
  门又倏地关上!
  “让我替你按摩嘛!”唐玺惠的口吻,听得我怒火中烧。
  “不用了,你先去忙吧!”感觉上,唐玺惠是万般不情愿地被“请”出门外。“出来吧!”衣橱的门再度被拉开,而他的语气是明显的不友善。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的烛光晚餐!”我的神情和我的口吻全一致地成寒冰状态。“你怎么会在这里?!”他拧着眉,愤怒的表情。
  “你大可放心,我不是来这里找你,而是因为公事所需。你不必担心我会再穷追不舍!”我的愤怒是有原因的!自从他婚后的这四年来,我们之间几乎是断了消息,我知道,他是怕我再对他纠缠不清,连当个普通朋友对他都是难题。“慕槿,你知不知道危险性?万一,我换作是别人,那你会如何?”
  “我夏慕槿的事不需你来置评。”我硬着口气说。
  我打开房门,迳自走出去。
  “慕槿,我有我的苦衷。”他拉住我,满是激动,“可是能再看见你,我真的很高兴。”“当!”电梯门开了,我趁机踩进去。
  冉从皓也按了电梯,就在那儿与我僵持。
  “你不可以这样说我,也说你自己。”他两眼直直地盯着我,隐约可见的烈火熊熊。“我是不敢面对你……”他突然激动地说了一句,并一脚踩进电梯里。
  电梯门关了!但同时也故障了。我和他两个人就被困在这电梯不上不下,气氛窘迫。“我和浅晴是回国办离婚手续的!”他先自己招了。
  “我听说了!是为了那位姓唐的女人吗?”我试图把自己慌乱的心用冷漠包围着。“你们的爱,这么禁不起考验?”我怅然地问着。
  “你是在怨我伤害过你?”他突然靠向我,心疼地肆掠我的表情。
  “不!我是替浅晴抱不平。”我垂下眼,心虚地回避。
  “浅晴早就找到真心爱她的男人了,再过不久,他们就会有结婚的消息——”他愈说,头愈低。“是吗?那你就不必再有愧疚的心情。”一阵阵止不住的心悸,说明了这四年来我的努力全都白费心机。“只有对你,我的小慕槿。”他低沉的嗓音、温柔的言语,再加上他身上散发的浓烈气息,在在地把我自以为的坚持催眠了去。他缓缓低下头,封住了我的唇。我勇敢地迎向他抛来的汹涌激情,仿佛要报偿我四年来的煎熬哭泣。
  报偿?!这两个字倏地教我惊心。我猛然推开他!“电梯开门哪!开门哪!”我拍向电梯门,急促又用力。“不要,慕槿,不要这样……”冉从皓扑上来,使劲地拉住我的手,不许我伤害自己。电梯动了,并一路向下而去。
  “我送你回去。”他说。
  明知道他的关心是诚恳得无庸置疑,但我赌气的情绪始终卸不掉“打发”的意图。“我已经二十五岁了,清楚知道回家的路怎么走!”我拭着泪、站直身子,重新换上一副疏离的面容。“我想顺便回家看看。”这是哪门子的藉口?
  “可惜我还有个约会。”我笑得有点虚伪。
  “当!”电梯开了,却是一大群人挤在眼前。
  “从皓,吓死我了,你有没有怎样?”唐玺惠一个箭步上前,就挽上他的手臂。“冉先生,对不起,这电梯有些故障,害你受惊了!”饭店的经理频频哈腰致意。“他就是富康的新任总裁啊?”
  “真是青年才俊哪!结婚了没有?”
  “刚离婚,听说的。”
  在这一片看热闹、与镁光灯齐闪的骚动中,我这个毫不起眼的小人物就在步出电梯后,被前来与冉从皓握手、拍照的商场人士及杂志社记者挤到最后头。我看着他、他看着我,而我们终究各自淹没在人群中。像是宿命的诅咒,他有让人永远靠不近的甲胄。而薛浅晴,就是前车之监。
  她抛掷了四年的青春,换得的,却是一张离婚协议书。是怨?是悔?我真想听听她的感觉。
  第七章
  虽是头疼欲裂,但,我还是让熊威一通“十万火气”的电话给催进了公司会议室里面。“夏慕槿,昨天晚上的派对,你有什么斩获啊?”熊威连句招呼都不打,就单刀直入地问了。“有啊!三片起司蛋糕、五杯鸡尾酒外加一盘生菜沙拉。”我揉着太阳穴,拧着眉说。“哈哈哈!”会议桌上顿起笑闹,“夏姐这就是你说的减肥餐哪!”
  “夏慕槿,别闹了,谈正事!”熊威瞪了我一眼。
  “正事不都在蓝玲的手上吗?你要找也找她啊!”我间接抱怨了我的不满。要不是蓝玲心眼小,怕我抢了功劳,而把手上的资料藏得密不透风,我也不会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遇上冉从皓。冉从皓?!一想到他,我又何止头痛。
  “是啊!蓝玲呢?怎么还不见人影。”
  “我来了。”熊威话才出口,就见蓝玲神采飞扬地走进会议室里,手上还晃着一本相簿,“我去拿照片,这是昨晚我和湘亭的合作成绩。”说罢,她便把相片往桌上一扔,而大家立刻好奇地争相抢着。“这是谁啊?好帅哩!”
  “是富康的新任总裁。我昨天还跟他握手,聊了几句,我想,再过不久,富康该会和我们谈谈。”蓝玲一得意起来,眉毛都跑到头顶上了。“真的?那太完美了。”熊威高兴得合不拢嘴。
  “当然,这可是我挨了一晚上的空腹所辛苦换来的,不像别人那么悠哉,酒足饭饱之余还不知逛到哪儿去玩!”蓝玲这话摆明就是针对我。“是慕槿吗?!”羽仙高八度的嗓门,有点突兀。
  “没错!是我。”我对蓝玲的指控习以为常。
  “这可不是我说的哟!”蓝玲眨眨眼,笑得肤浅。
  “我不是指这个啦!”羽他盯着右手上拿的照片,用左手频频摇着手,“我是说照片里和富康总裁站在同部电梯里的人是慕槿也!”“不会吧!是你看错了啦!”蓝玲笑得嗤之以鼻。
  “短头发、黑色连身洋装、紫色口红不是吗?”羽仙用眼光询问着我。
  而蓝玲的脸垮了!倏地抢过那张相片盯得死死的。
  “这又如何?白白浪费这个大好机会。”蓝玲的器量还真不是普通的小。“是吗?!夏慕槿,我们印象中的你可不是这么胡涂吧!快快从实招来。”熊威真是在维护我了,在蓝玲的百般嘲讽下,他依旧肯定我夏慕槿的光芒。我有些感动,但却也遗憾此番恐怕要教他失望了。
  “没什么啊!电梯突然坏了,而我偏偏没吓昏,所以,英雄也无用武之地。”我地精打采地一语带过。“真是这样?!”熊威的眼中有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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