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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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 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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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虞看得出,这来人身着黑衣红袍,只有大汉天子使才有此装束,本能怔怔回道:“去往辽东六百里绝地”

    “哎呀”那使者在马上用力的一拍大腿,叹道:“晚矣晚矣”

    “上使,什么晚了?”魏攸瞧见这快马,心中就有些不好的念头,脸色几度转变,问道:“难道朝廷有旨?”

    一时间,这群人已然没有时间却辨别面前这人的真伪?纷纷转头瞧着来使,皆是心惊肉跳,刚刚送走了一个嗜血屠夫,唯恐再听见什么惊人消息北地的天,经不起这么敲打

    “天子北巡,特诏皇甫岑兴夜南下随行护卫”

    “天子……北……北……巡?”

    一言既出,连带这刘虞跟着众人瞠目结舌的大惊失色,几十个脑袋望向远去的东方,那群刚刚热血沸腾的身影已然不见出了这蓟县,到了卢龙塞,可就再也追不上他们了,卢龙塞外六百里绝地,显有消息能过眼下这种不太平日子,是阻塞消息他们现在能听得真切的却是,四千马蹄,轰然踩踏在地,有如山崩地裂,席卷着幽燕大地

    大汉中平四年,十一月末

    使匈奴中郎将皇甫岑在蓟县募兵誓师准备在卢龙塞外六百里绝地,做最后决战而北方那莫测的乌云,仍然沉沉的悬挂在幽燕之地的头顶,不散不去



………【第二十八章 赵云出山】………

    卢龙塞。泡)

    卢龙塞这个地方对皇甫岑来点都不陌生,昔日自己就作为卢龙塞最后的屏障,守卫着辽东属国。而也在这里见证了白马义从驰骋疆场,深切的感受到了内忧外患的感觉。却因为在这里,他第二次,为营救公孙瓒以下犯上,斩杀公綦稠。

    塞外的那六百里绝地,是汉庭的又一道屏障。

    眼下,却成为自己行军的障碍。

    想要穿越这六百里绝地,然后抵达辽西,抵达营口,在解围,说起来简单,但想完成,却又太难了。

    这点,皇甫岑清楚。

    他勒住马缰,停住继续向前的马势,转回身,目光搜寻着田畴的身影。

    田畴也仿佛知道,皇甫岑要找自己一般,跨前一步,低声道:“中郎将大人。”

    “田子泰,此去营口可有其他路?”

    初听“田子泰”三个字,田畴身子明显的一颤,皇甫岑怎么会这么清楚,即便魏攸也不常叫自己的名字。不过见皇甫岑问得心急,也不质疑,手指面前的绝域,道:“此去辽东属国、辽西,唯此一条路!”

    “就没有其他的路吗?”

    皇甫岑明知道没有结果,却十分期望奇迹,嘴里竟然低吟徘徊道:“哪管山路难行,我们也可以略作休息整备军队,这样才能出其不意呀!”

    “这。”

    田畴低瞄几眼皇甫岑,不住沉思盘旋,似乎有什么想说却没有说出的话。

    戏志才在旁,似乎瞧出苗头,笑道:“子泰,但说无妨!”

    皇甫岑也转头瞧着田畴,历史记载,田畴不喜做官,却是一个够骨气的家伙,可以为了百姓而助曹操北伐乌丸,曹操也正是因为他的小路,出其不意,由张辽斩杀乌丸大人蹋顿的首级,才有柳城大胜。田畴不可能不知道还会另有小路。

    “却有一条小路,只是不知道……”

    “继续。”

    “此路通往辽西,借由山路。不过比起这卢龙绝域,却要省下两日的路程。”

    田畴说完,皇甫岑打马跃起,低声吼道:“好,就走此路。”

    “可是。”

    “嗯……还有什么难处?”

    “山路虽险,但最难行的却是中间那段需要穿过的东部鲜卑拓跋氏的驻地。”田畴为难的说道:“山路,本不利我骑兵行走,倘若激战,这拓跋氏虽无明主,却也个个骁勇善战,我们只怕到不了营口,就会被截杀。”

    “拓跋氏?”

    皇甫岑默默念叨,自己对这个姓氏很熟悉,日后的鲜卑四姓,一点都不弱慕容风的慕容鲜卑。

    “大人,要想走此路,需要精简人手,这么多人随行势必会发现!”

    戏志才提醒道。

    皇甫岑犹豫片刻,然后点点头,道:“这样也好,志才,这幽燕三千轻骑就由你带队,从绝域救往营口,这样一来也可以吸引敌人注意力,我同田子泰带着八百老卒通往营口。”

    “这样也好。”

    戏志才点头,这样自己的压力就应该大了许多,虽然自己不擅长统军,可却可以给皇甫岑创造机遇。

    两人商定好,即刻便整合军备,各自分离而去。

    ……

    绝域之北。长白高峰。

    古木枯松,压着皑皑白雪,仿佛仙境奇画。

    几块青石上,端坐着三个年轻人,彼此静静屏气凝神,似乎在深呼吸,打坐运功。

    这等怪异的修炼方法倒是很少见,寻常之所,定然有其校军场一般的军械、演武场,用来演练手脚,可眼下此地却只有青石、白雪、雾凇。

    而且,北地天寒地冻,不是常人能承受的。

    三人之外,一老者静静地站在山腰之上,瞧着辽东大地,似乎有什么思考一般。

    许久,三个人才收势,回头瞧着老者。

    仿佛猜到老者今天有什么话要同他们讲一般,寻常之时,决然不会瞧见老者此时出现,而现下的理由就应该是老者有话要说。

    “老师。”

    三人恭敬的欠着身,回馈了一下。

    老者面带一副慈祥的笑容慢慢靠近三人,然后端坐石椅之上,环顾三人,道:“你三人随我在此几年了?”

    老者问完,那三人之中,年纪最长者,摇摇头,笑道:“师父,师兄弟三人,我年纪最长,求学也是最长,只是这山中求学,弟子已然忘记大概有几个春秋了,不过算起来也有年了。”

    “年?”老者沉思了片刻,若有所思的说道:“绣儿随为师的时间确实不短了。”

    “师父,二师兄虽然与我同岁,可进门也只比大师兄晚上半年,同样不短。”三人之中长相最稚嫩的美男,略带几许天真的拍着身旁一直没有说话的那位冷峻青年的肩膀,嬉戏、调侃道。

    师兄弟三人中,他二人交情。

    “任儿随为师的时日确实不短,也有年没有回蜀川了。”

    “师父,你也不让二师兄回乡探亲,他要回趟蜀川哪能同我相比,家就在北地常山。”那的弟子努努嘴,笑道。

    “就你话多。”老者指着自己的小弟子,哭笑不得的说道:“为师岂能不知,可是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任儿回一趟蜀川,少不得半年的路程,如此一来,武艺就荒废了。”

    “哼哼!”小家伙撇撇嘴,对老者的话不以为意。

    那年长的兄长倒是对老者的话感同身受,道:“老三,我同老二的资质比不得你,我们只有业精于勤,才能补拙。你却胜在天分使然!”

    “呃。”那小家伙回头瞧瞧面无表情的二师兄,并不说话。

    “说这些干嘛?老师,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啊?”

    瞧见小弟子把话挑明,那老者也不遮掩,点点头,道:“没错,为师确实有话要说。”

    “那老师你就说吧!”小家伙努努嘴,自己这个老师就喜欢拐弯抹角。

    他话未说完,便被大师兄瞪了瞪,道:“老三,听师父把话说完。”

    那面带冷色的年轻人郑重的瞧向老者,他似乎已经感觉到,老者今天就要让他们下山。

    果不其然,老者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为师这些武艺已然全授你兄弟三人,只有这百鸟朝凤枪我尚未交付你们,其实,我是想告诉你们,从今天起,你们可以下山,各寻生路。”

    “哐当。”

    那年轻的小童一个不稳,栽倒在地,瞧着老者,惊道:“师父,你说什么?”

    那年长者,顿时跪倒在地,哭诉道:“老师,我等做错何事,怎么要辇我等下山?”

    只有那面无表情男脸色不变的跪倒在地,冲着老者静静地叩响几个头。

    “二师兄,你这是干嘛?”

    “老二,对呀,你这是?”

    “你们看不出,师父心意已决,我等在此只能荒废师父传授武艺,天下之大,还有太多历练之处等我三人去寻觅,倘若困局此处,武艺恐难有所精进,老师正是看出此意,才让我三人下山。”

    听他直言,那张绣抬头瞧着老者,问道:“师父,是这样的吗?”

    老者点点头。

    “好,既然如此,我等必定不负师父所授武艺。”

    那年长者点点头。

    交代一些事情后,只有那年轻的小童似乎尚有留恋,不肯离去。

    而那冰冷的年轻人回头瞧着老者,仿佛瞧透老者心事,重重跪倒在地,道:“老师,可是有些事情未完成?我兄弟仨人愿为师父代劳。”

    老者走到山腰,望向山下,道:“为师却有一桩心愿未了。昔年我在常山收小三的时候,曾遇见一人被人追杀,为师出手相助,救了此人性命,此人却要随为师习武,可为师当时已经定下小三为关门弟子,拒绝了此人。不过,当时为师允诺此人,日后他有难,我定然会派人出手相助。”

    “那今天,此人可是有难了?”

    “难?”老者默默雪白的胡子,笑道:“难,他什么时候都不少,只不过可大可小,卢龙塞、河东、平城,他的仕途当真是不顺。相信这次,就算没有我相助,他也会度过难关,可是,为师已老,不想有什么诺言没有完成,今天,你们既然想帮为师完成心愿,就去解难吧。”

    “老师说的人是谁?”张绣瞧着老者,问道:“他又遇到了什么难?”

    “他的结义兄弟,被困西处卢龙塞外六百里绝地的营口,他只身前往,随行不过几百募兵,却要面对数十万鲜卑、乌丸大军,危险自然不言而喻。他偏偏要闯营,这就是他的难。”

    “如此凶险?”那冰冷的年轻人一怔,似乎想起了什么,然后回头问道:“师父你所说之人是不是?”

    经他这么醒,便连身旁的张绣和赵云也恍然想起什么,转头瞧向老者。

    他们虽然久居这长白深山,可也并不是不知世事。

    长白就在辽东,辽东乱起,乌丸、鲜卑勾结,祸乱北地百姓,师兄弟三人早有心除害,只是武艺未成,师父不允,他们也无可奈何。眼下,说的不正是此事。而被困辽东营口的除却公孙瓒和刘备还有何人?而他二人的结义弟兄,除却皇甫岑还有谁?

    白马结义,天下楷模!

    师兄弟三人心向久矣。

    瞧着三人的反应,老者点点头,道:“没错,此人正是皇甫岑!”



………【第二十九章 困守孤城】………

    虽然十过大家不用破费打赏了,但是看到狼芯朋友打赏,十一还是很高兴,谢谢!谢谢!

    公孙瓒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营口坚守多少时日,粮草倒是足够,军械也并不缺少,而且士兵的伤亡也不是很大。但在目前的局势看来,想要逃生,或者死守到敌人退却,俨然是没有机会了。而营口小寨,如果不是因为有平郭县和安市县百姓偷偷相助,他们想要守住此等小寨,简直难比登天。

    白马三兄弟在辽东的名声不错,不管乌丸人还是汉人,皆是尽力相助。

    可公孙瓒也知道,终有尽头。

    而,偏偏自己同刘虞不合,而听闻,张纯被门客刺杀。

    叛军已经势微。

    刘虞根本不可能再会出兵救援。

    而,当初随叛军反的乌丸大人丘力居,还有东部鲜卑,一个是诚惶诚恐,一个是贪图辽东,他们绝不肯轻易罢兵!

    而自己的态度也明确表示,不会轻易接受叛军。

    态度很明确,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我公孙瓒纵然不是英雄,但也一诺千金。”

    噩梦之中,公孙瓒猛然大声呼唤一句。

    刚刚巡城而归的刘备正经过公孙瓒的府邸,听见此因,急忙推门而入,问道:“大哥,你怎么了?”

    此时已经惊醒的公孙瓒满头大汗,摆摆手,轻道:“无事。”

    见公孙瓒如此,刘备自知公孙瓒不愿意他人瞧见其软弱,犹豫了一下,然后推门,抬腿便走。

    脚还没有跨出去,便听见公孙瓒,开口道:“老三,等一等。”说完,却又仿佛后悔的顿了顿。

    刘备奇怪的瞧着公孙瓒,不言不语。

    “哦。”公孙瓒一怔,掩饰道:“呃……城寨外的情况如何?”

    “并无异常。”刘备心知这话不是公孙瓒本意,为安其心,道:“不过,看起来,乌丸人并不着急攻城,看样子,他们想要困死我们。”

    “困死?”公孙瓒反复咬着这几个字,踟蹰犹豫片刻后,道:“老三。”

    “呃。”

    “要不……”

    “什么?”

    刘备压低头颅,尽力不让公孙瓒看见自己紧蹙的眉头。

    “你和孟益带着辽东兄弟们先走。”

    “这。”刘备反应异常激烈,眼神有些嗔怒,瞪着公孙瓒,道:“大哥,我等兄弟杀白马结义,立下同生共死,如今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老三。”公孙瓒猛然抬头瞧着刘备,眼含真切,道:“老三,这不是结义不结义的事情,辽东这些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没错,不能因为我个人的厌恶,而让这些大汉好儿郎,白白命丧于此,你要把他们都活着带回去,记着,活着,一定要活着。”

    说着说着,公孙瓒的眼眶有些湿润,虽然自己的部下不能比皇甫岑同白马义从,可那也是自己带出来的第一支军队。

    “大哥。”

    “老三。”公孙瓒抬手制止刘备接下来要说的话,言语凝重的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我公孙瓒还是要说,此次率军冒进,本是我公孙瓒失职,指挥失误所致,你同孟益都没错,兄弟们也都很拼,才能困守此城寨大半月有余而不破,可是正是因为这样,我公孙瓒才不能连累你们。”

    “大哥。”瞧见公孙瓒心意已决,刘备压低声音,道:“大哥,既然你决意撤军,那么你也要跟着我们一起走。”

    “不行。”公孙瓒道:“我留下来吸引敌人兵力。”

    “可我们说过同生共死,你能忘记?”刘备干脆走到公孙瓒近前,吼道:“既然你非要留下,那些好儿郎就由孟益带走,我陪着大哥留下。”

    “这。”

    公孙瓒瞧着刘备的眼神流露着太多的情愫,他同刘备的感情不深,当初结义,也是由皇甫岑牵线,才能成就此事,可是却没有想到,每到危急时刻,刘备的表现总会让自己大出意料。

    “大哥。”刘备目光扫向幽州,把手掌放在公孙瓒的肩上,面带信任的说道:“大哥,我们都不走,都不走。”

    “不走?”

    公孙瓒目光沿着刘备的目光,瞧向幽燕大地,语气说不出的犹豫。

    “对,我们都不走。”刘备肯定的点着头,轻声自言自语道:“我相信,二哥,一定会来的。”

    “老二?”公孙瓒犹豫片刻,略有丧气的低着头,沉吟道:“大哥无能,当年老二替我南下,又让老二帮我解决昌黎城的烂摊子,就连平灭北地蚁贼的功劳也是老二让给我们,如今犯险,我却还要仰仗老二的援军。”

    “兄弟,谈此,伤情!”

    刘备淡淡的仰着头,说着。

    “是啊!”公孙瓒深吸一口气,长叹一声,然后释然的说道:“不过老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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