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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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 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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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沮授奇怪的看了看程昱。

    程昱则是掐着胡须,目光如鹰隼,盯在那仆人的身上。麴义身为统帅,行事如此稀奇古怪,程昱自然加了几分注意。

    任何威胁皇甫岑的人都是河东的敌人。

    一旁的黄忠、张颌、徐晃都停下脚步,看着麴义和那仆人。

    那仆人气度从容,拍了拍麴义的臂膀,笑道:“麴将军,不必紧张,文和思考了一夜,还是决定。”

    “说什么?”

    麴义不解,却回头看见几人在那里踟蹰不语,为难的回头,示意这仆人有话要说。

    沮授上前一步,敬重的深施一礼,道:“看先生不似仆人,反倒是似我等文人。不知公与有未猜错?”

    “不错。”

    那仆人点点头。

    “麴将军门下幕僚?”

    麴义却跨前一步,拱拱手,严肃的回道:“几位大人、将军,此人并不我的门客,也非我幕僚。”

    “哦?”程昱一惊,走到麴义身前,低声道:“将军可知私自带外人入我军帐,可有……”

    “知道。”

    “那?”

    “这位大人,此事怪不得麴将军,麴将军乃是受人所托,才会不得已收留与我。”

    那仆人走上前,颇为自信的说道。

    “是谁?”

    程昱怎么看麴义都不会是受制于人的主。

    “汉阳阎忠。”

    “呦!”

    身后的黄忠、徐晃到没有什么表情,他们出身太低,自然不清楚阎忠的名声,可程昱和沮授却清清楚楚,面带震惊的瞧向那仆人,又抓回头瞧着麴义道:“麴将军,既然是阎先生引荐,为何不推荐给大人?”

    “这。”麴义回头看向仆人,为难道:“是先生不许。”

    此言一出,程昱压低眉毛,凝视那仆人道:“莫非先生有意试探我家大人?”

    那仆人点点头。

    “先生既然决意如此,为何今日表明?”程昱面带凝重的问道。

    “唉!”那仆人叹口气,笑道:“如果文和再不出手,唯恐大人受诸位拖累,日后再找这等枭雄之辈,文和此生学问,恐就长眠于地下!”

    “什么!”

    即便素来稳重的黄忠、张颌、徐晃三位智将听到此人之言,也忍不住怒声问道。

    “拖累!”

    那仆人毫不在乎黄忠三人身上散发的压力。

    “先生,请直言。”

    沮授和程昱互视一眼,由始至终他们对营救皇甫岑就心存顾忌,却一直没有想透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看样子,面前这仆人似乎知晓。

    如果真知道,那可真就是大才。

    不过,即便猜不出,可阎忠推荐的人也不可能是一个庸才。

    那仆人笑笑,走到几人近前,手指洛阳,又指辽东,问道:“此两地相距如何?”

    “甚远!”

    那人点点头,又问道:“那河间同黑山如何?”

    沮授眉毛一蹙,似乎想起什么惊恐的望向身旁程昱,程昱也正惊慌的点头道:“先生想说什么,尽管直言。”

    “我要说的,你等此刻回军去追皇甫岑,一为不智,二为拖累,三为陷害。”那仆人似乎知道几个恩不忿的表情,摇摇手,示意几人不要打断自己说话,然后开口道:“几位可曾想过,皇甫岑此去辽东顶着几许麻烦?他是顶着朝廷的旨意,如今天子北上巡视河间,此等要事,你等不为你家大人着想,却想着出兵相助。辽东的麻烦倒是解决了,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皇甫岑靠的是谁?还不是天子,当今天子要是在河间出了事情,谁负责?到时候,天下责怪的是皇甫岑,却不是其他人。到时候所有的骂名都推在皇甫岑的身上,你们谁能替他解围?两朝太尉已走,天子出事,谁还会倾力相助?不要忘记,你家大人得罪太多人了。”

    “说了这么半天,先生暗指的威胁是谁?”

    徐晃问道。

    沮授摆摆手,示意他人都不要说话,脸色苍白的问道:“先生是说,黑山太平道不安?”

    那仆人点点头。

    闻此,沮授、程昱、麴义、黄忠、张颌、徐晃恍然大悟,彼此凝视,辽东看似危机,却是私事,而天子此时北上,却步履危险,暗藏杀机,而偏偏此刻应诏皇甫岑南下护卫,而公孙瓒偏偏出了这等事情,究竟是谁在暗中摆布?究竟又是谁在暗中撺掇?

    事情,哪有这么巧。

    “能不能阻止天子北上?”

    “不可能的。”

    程昱断然回道。

    “天子北上已成定势,而偏偏皇甫岑皇甫大人却不知晓,天子使同大人脚前脚后,如果有人借此弹劾大人,你等必定手足无措。所以你们当务之急,不是东进,相助皇甫岑,而是南下护卫天子,如果天子有个闪失,七年河东,毁之一旦!”

    “唉!”许久,沮授叹了口气,现在他终于发现问题的纠结处了,这中种种竟然如此凶险,却奈何没有办法,道:“可大人在辽东如若有意外,我等如何是好?”

    “辽东?”那仆人摇摇头,苦笑道:“辽东什么地方,又是什么时局,叛贼已成颓势,幽州牧刘虞又颇有手腕,如若不出意外,乌丸还会重归汉祚,至于鲜卑吗?中部鲜卑如此强大,还不是被打得四分五裂。依我看来,河间危机大于辽东,如果没有猜错,还会有人暗中阻挠你等南下,你等却在此东进,岂不是自我束缚,耽搁时间?只要皇甫岑救出公孙瓒,他得到朝廷消息,必定兴夜南下,你等早作准备,才是办法!”

    “先生之言有如醍醐灌顶,不知先生尊姓大名?”

    “呵呵。”那人笑了笑,既然已经把心意表明,就已经表明,他自己已有投靠之心,现在虽然不是皇甫岑招纳自己,但自己正是在皇甫岑危难之际出谋划策,这般雪中送炭,日后也定然不受重用。

    其实当日皇甫岑初见皇甫嵩的那一晚,汉阳阎忠就有种感觉,皇甫嵩一力推脱权臣之道,可是这皇甫岑却不一样,这个人天生的枭雄之姿,虽然一力保汉,却不似皇甫嵩这般死板,手段非同一般,可以说,篡汉也不是没有可能。但阎忠之道,自己年纪已老,所有的想法没有时间却实现,不过自己帐下却有门客一人有陈平之才,当夜就同此人说了,此人为探视皇甫岑,就一直在麴义帐下听用。一直在河东三年,皇甫岑都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今日,他毛遂自荐,竟然在危难之际,给了河东上下一条明路。

    瞧见沮授和程昱诚挚的目光,又见麴义弯曲的身子,那人点点头,笑道:“武威贾诩,敢不效命!”

    ……

    有些时候,消息跟时间赛跑。

    在消息传达并不便捷的两汉,往往朝令夕改。

    同样也会让很多人疲于奔命。

    张婕儿的本意是想在皇甫岑的背后狠狠&;插上一刀的,却没有想到听到了其他的消息,天子刘宏北巡河间旧宅!

    这是牵动朝野的大事。

    张婕儿犹豫在是取天子刘宏的首级,还是取皇甫岑的首级,两个人都算得上与自己有深仇大恨的敌人。

    但偏偏等她听到天子刘宏招皇甫岑南下护卫的消息后,她笑了,这是一石二鸟的计策,当即他便把于毒和管亥招了进来。

    于毒这几日颇为不高兴,这些时日自己非但没有取代褚飞燕的位置,还反而沦落成为张婕儿的附属,此等窝囊气,他焉能不生气,不过张婕儿分析的又每每在理,他也无从反驳,最后只好相依。

    不过,今天张婕儿相召,他倒是想旁敲侧击,回黑山一事。

    可未等他开口,便听见张婕儿转目瞧向自己,道:“于方帅,早做准备,今夜,你我回黑山。”

    “回黑山?”

    管亥一惊,他不明白为什么几日前还说要东进,断皇甫岑后路的张婕儿为什么要朝令夕改。

    “不要多问。”张婕儿瞧向于毒,道:“于方帅,你不是一直想除褚飞燕吗?”

    于毒也是惊奇不已的点着头。

    “那今晚我们动身。”

    “少主,那我等该如何办?”管亥惊奇的瞧着张婕儿问道。

    “管亥。”张婕儿脸色突然变得无比严肃,凝视管亥道:“有一事,不知你管亥能否完胜此任?”

    “少主请直言,管亥定效死命!”

    “阻击白马义从和皇甫岑,不能让他们南下!”

    “南下?”

    管亥和于毒都是一惊,明明都在东进,如何谈到南下。

    张婕儿抬头,道:“天子北巡河间旧宅,招皇甫岑随行护卫,你在此阻击白马义从,拖住他们的脚步,我与于方帅回去夺取黑山大权,借机铲除昏君!”

    “什么?”

    于毒又是一惊,张婕儿的想法竟然如此大胆。不过仔细一想,却也无碍,河间同黑山相距并不太远,而且黑山拥兵百万,气势上足够吞掉河间,而且张婕儿要想如此,势必会斩草除根,彻底废掉张牛角和褚飞燕,这对自己来说无疑是的消息。届时,自己就是那黑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统帅,如果能灭掉汉朝皇帝,或许还会有机会封荫子嗣。

    瞧见张婕儿如此自信,管亥拔出腰下佩剑,狠狠地插入地下,冷声道:“少主,你放心,弟子定不负托所!广平城内,弟子丢失,此行,皇甫岑和他的白马义从要想得过,除非踩着我的尸首!”

    “好!”张婕儿一改往日收拢人心的姿态,冷声道:“如有意外,你以死相报吧!”

    管亥答应完,转身跨大步离去。

    于毒却疑问的转回头道:“少主,我们一兵一卒都不带?”

    “不带。”

    “那。”

    张婕儿起身,佩戴好自己的甲胄,低声凝望黑山道:“有郭太他们在,就足够了!“

    ……



………【第三十二章 在就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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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你们在,就足够了。泡吧)”

    公孙瓒扔掉手中已经砍出无数个豁口的兵刃,脸色苍白的看着城下那如蚂蚁一般的贼寇,对着身旁跟随自己初创辽东的辽东铁骑。这些辽东铁骑都是从昌黎城一战后,祖父公孙塬赠给自己的私人部曲。后来慢慢又在北地招募了许多精壮,可以算得上是穷极辽西公孙上下财力打造的一支部队。

    今天,鲜卑人由柯比能带队,私自攻城,看似东部鲜卑没有出兵,乌丸人也没有动。

    可正是因为这些,才让公孙瓒看到了柯比能的决心。

    也正是因为如此,想重演昌黎城的那一幕,根本就没有希望。

    鲜卑人没有太多友军的拥挤,只有柯比能带领部族勇士攻城的步骤反而越加清晰明朗,针对性也特别强烈,弓箭手在城上的压制已经起不到什么作用。所幸他们还没有抛石车,否则眼下便是破城之时。

    而城内的桐油、滚木、礌石也越来越少,不过这还不是最缺少的,现在他们最缺少的是弓弩箭矢,对城下攻城的鲜卑人缺少相应的远距离杀伤力,只有依靠城池,居高临下的杀伤。

    公孙瓒待援的信心已经全无。

    此时,敌军已经攻破半城。

    公孙瓒的身后是他的部将属下,严纲、邹丹、田楷,还有他的本家兄弟公孙范、公孙越。每个人的脸上带着与年龄极其不相符的严肃、厚重,仿佛面前这无尽的硝烟就有可能会是他们最后的归路。

    谁也说不清楚,下一刻是生是死?

    更加没有人确定,自己面对死亡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害怕还是恐惧?

    亦或是大无畏。

    这种人应该太少了吧,每个人不怕死亡,他们同样是人,在辽东有着同样的妻儿老小,他们不甘心如此,自然也不甘心就这么被束缚在这里。可是面前的希望太过渺茫,似乎永远都看不到希望。

    一时间,士气低落到最低点。

    刘备环视身旁众人,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松紧,如果放弃,就等于放弃生命,放弃最后的机会,就等于让自己自生自灭。人不能永远都这么自甘堕落,总要奋起直追,才会有机会杀出这片困局。

    刘备走到公孙瓒的身后,轻声提醒道:“大哥。”

    “嗯。”

    公孙瓒只是若有思索的低应一声,目不斜视的盯着刚刚推下去的这波攻击。

    鲜卑人真的用力了,这份视死如归的冲击力,俨然是对着自己来的。

    刘备瞧到公孙瓒的心不在焉,也并不介意,悄悄地绕到一旁,低声提醒道:“大哥,兄弟们的士气已经跌落到最底层了,如果……你再不鼓舞士气,恐怕,这城就真的破了。”

    “破了就破……”公孙瓒心不在焉,随口的附和,却发现刘备愤怒的盯着自己,下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心中暗自念道,这种情况下,最能鼓舞人心的皇甫岑不在,有皇甫岑,单凭那三寸不烂之舌也能支撑兄弟们继续战下去,可是自己?呵呵,还是算了吧。不过,公孙瓒不想在刘备还有辽东铁骑的面前表露出来,抬头凝视着身后一众辽东铁骑,嘎了嘎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踟蹰犹豫的挂在嘴边,没有动。

    反倒是刘备拳头狠狠砸向城垛口,鼓足胸腔,厉声道:“诸位,鲜卑柯比能虽猛,却不过一部人马,那东部鲜卑四大统领,一个人都没有派兵,这说明了什么?他们相互猜忌,或者他们本就不是一条心。而且我听城下人私语,这乌丸大人丘力居斩杀张举,今番又没有动兵,如不出意外,乌丸、鲜卑早晚要反目成仇,届时必是我等杀出去的机会。”

    “张举死了?”

    听到这消息,即便连公孙瓒也是神情一震,抬头凝望刘备。

    张举没有什么太大作用,可没有他,就直接表明,鲜卑人和乌丸人产生了间隙。

    “如果真是这样……”关靖抬头看了看公孙瓒,道:“我们说不定或许还有机会?”

    一众辽东铁骑目光转向公孙瓒,他们都清楚,丘力居杀了张举,必是想幽州牧刘虞示好,此举动就间接的表明,丘力居有可能反过头来攻击东部鲜卑。可是,现在问题在,公孙瓒心中容不下这些乌丸人。当初,如果公孙瓒如果不是因为追击穷寇,或许就没有今日之事,偏偏谁也不敢同公孙瓒提及议和一事。因为,他们清楚,公孙瓒的秉性!

    公孙瓒脸色僵硬,却不开口表示任何想法。

    刘备心知此事,急忙推开几个将军,走到中央,开口道:“诸位将军,我还有话要说。”

    “三将军,还有好消息?”

    关靖自觉失职,人家刘备怎么对城外的消息探查的那么真切,可自己身为公孙瓒的门客,却什么都不知道,这岂不是有失职之罪。关靖不想如此,对刘备的行为举止也多加上心。他始终觉得,白马结义,不过是一场利益交换。什么生死弟兄,说的好听,何曾见过他们生死相托。

    他自然不知晓,公孙瓒、皇甫岑、刘备三人在北地杀了崔珏。

    “只是我个人猜测。”刘备摆摆手,并未瞧见关靖的表情,独自踱步,低声沉吟道:“诸位有没有想过,柯比能为什么会带领这么一支东部鲜卑来此,而偏偏不见那柯最、慕容风,甚至他们来时都是衣衫褴褛,如果……”言此,刘备的目光转向公孙瓒。

    所有的武将都是一震,望向公孙瓒。

    公孙瓒阴沉似水的脸上终于动了动,道:“老三,你是说,老二不仅平定了匈奴之乱,而且也把中部鲜卑杀的大败?”

    “没错!”

    刘备奋力的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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