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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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 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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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他们无法北救援。

    就在他们距离麴义大营越来越近之时,大营之中却传来寂静的呼吸声,一急一缓,均匀而有力的呼吸。

    偌大的营地里,竟然传来这般整齐的呼吸声,管亥脸色已经无法用震惊来形容了。

    “这是……”

    随着冲刺的黑山军有些疑问声响起后,对面军营的天空突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的箭矢,有如飞蝗扫过一般,顿时遮住了那并不明亮的朝阳。

    “强弩!”

    管亥心中一冷,他早就料到对手会布置这般利刃,河东下几年,铁矿文明,不可能不装备如此利器!但管亥也决然没有想到迎面而来的强弩竟然会这么密集,这仿佛就是那群所过无留任何痕迹的飞蝗吗?

    “强弩!”

    “是强弩!”

    蜂拥向前的黑山军中传出这般呼喊声,面前这黑压压一片的飞矢,立刻在黑山军中造成无尽的恐慌。

    “举盾!举盾!”那小头目跃马大声嘶吼,道:“快蹲下,举盾!”

    一声嘶吼过后,天空之那般箭矢已经砸落下来。随之便是无尽的凄吼声,漫无天际的哀嚎声,箭矢入肉的声音四处响起。

    箭矢飞蝗刚刚过去,黑山军还未来得及站起向前冲时,对面大营之中第二次的飞矢已经冲了过来。

    “蹲下!蹲下!”

    管亥一手执盾,一手执刀拼命的抵挡着从天而降的箭矢飞蝗。

    那小头目甚至都来不及在此呼喊,从天而降的飞蝗已经穿透他的嗓子。顿时跌落马下,被射成刺猬一般。

    第二波箭矢过后,管亥知道不能在这么束手待毙下去了,对手的军械装备是出了名的充足,如果这样下去,未等冲近前,便会被他们全部射杀!

    “冲啊,冲啊!”

    管亥冲着身旁的小卒,拼命的挥舞着长刀,范是不听他意见之人,接连被他射杀当场。

    “方帅,这么密集的箭矢,我们怎么……”

    一个小卒话还未说完,便瞧见,管亥手中的长刀已经横出,砍在他的脖子,然后管亥冷漠的转回身,厉声吼道:“兄弟们,敌人就在眼前,他们弓弩虽强,可我有大良贤师在天庇佑,自然不是他们凡夫俗子能够抵挡的。”

    他话一出口,迷信这些的黑山军彼此凝望,面前这接连不断的箭矢纵然有盾,也不见得能抵御多少,莫不如冲前去,好生痛快。

    想罢,便有人高喊着,向前冲去。

    自然有明白这所谓的天神庇佑无用的小头目靠近管亥低声道:“方帅,这样恐怕不妥!”

    “什么不妥!”管亥一瞪,转目回瞧众人,冷声道:“只有杀去,才能减少死亡。”言罢,整个人已经冲杀出去。

    皆连几番的冲刺,几番的箭雨,虽然倒下去很多黑山军,可黑山军毕竟占了人数的风,竟然短暂之间便冲到了行军大寨的近前。

    敌军近前,弓弩便失去了射程,不在好使。

    麴义站在军中,回头看了看贾诩,大声冲着自己的侍卫吼道:“保护好先生,如果先生出了什么事,拿你等人是问!”

    “诺。”

    一声应答,便有十几个侍卫把贾诩包围其中。

    麴义看了看文丑,低声道:“乱战起时,将军斩其贼首,我等自会击溃其大军!”

    文丑淡漠的点了点头。

    仿佛,对面那个贼酋他并没有放在眼底。

    不知是文丑自视过高,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不过管亥确实伤过徐晃的家伙,虽然当时徐晃是以一人之力抵抗他们千人的围困,可管亥,依然是黑山军中数一数二的高手。

    见贾诩退后,文丑点头后。麴义缓缓抬头凝视面前敌人的进程。

    “弓弩手退后!”

    一声嘶吼,军帐之内的弓弩手整齐的向后一退。

    “长刀手向前!”

    “唰!唰!唰!”同样整齐而又急促的脚步声已经开始缓缓响起,走众人面前的便是十个方阵的刀斧手。

    河东步卒,麴义带领的人数大概也有十几万之众。

    随着麴义拳头狠狠落下,一声长长的牛角号撕裂整片天空,混战已经开始了。

    不过,河东步卒毕竟是麴义的手下,向前冲去之时,依旧紧密有序,面前的敌人并不能减缓他们冲锋的速度。

    刚刚庆幸没有太大伤亡就冲过来的管亥在混战之中凝望着面前而来的敌人,看着整齐的方阵,忍不住的低叹一声,道:“好!”

    话音刚落,管亥耳边突然听到一片尖锐的呼啸。

    这声音管亥不陌生,如此强劲的破空声,除了军用强弩还会是什么?

    管亥身旁的几十个的亲兵也都是沙场老手,听到这招魂魔音乐传来,都同时一呆。挡在管亥最前头的那个士兵身体突然一颤,“砰!”一声被强劲的弩箭带着,猛地摔倒在地。

    同时,几道黑光已经射进人群,凄厉的惨叫响起,立即倒下了三人。

    虽然沙场进入混战,但河东步卒进行的有条有序,并没有混乱穿插其中,这几道箭矢却偏偏在乱军之中朝着自己而来。管亥环视众人,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须臾,管亥身旁的一个侍卫突然拔出铁刀咬牙道:“他妈的究竟是谁?”

    管亥压低眉目,竟然有人在己方之中偷袭自己,究竟是对手还是自己人而为?

    “方帅行迹已经暴露,先躲过这一阵箭雨在找机会逃生。”

    管亥本觉得这么躲着不是办法,本欲挣扎。忽然,一道黑光从他左肩膀划过,带起一片肩甲的皮革,“突!”一声钉在他身后的一个侍卫身,深没其中。

    那些侍卫面变色,低声道:“糟糕,是大黄弩!”

    管亥默默地点点头,他是老兵,以前在地公将军张宝麾下作战时同汉军大大小小打过十多仗,对这种军中利器并不陌生。大汉强弩按照斗力分为十个等级,今天伏击他们的敌人使用的就是十石力的大黄弩,被这样的弩射中,休说他身只穿着一件薄弱的皮甲,就算浑身铁铠,也要被射出透明窟窿。

    如此混乱,如此强弩,根本看不清弩箭的来势。就算看清了,也没办法躲闪。

    敌人下手异常凶狠,听弩箭的风声,总算也不过两三来具的模样。可敌人好象使用的是三段式射击,从开始到现在,箭雨就没停过。

    转眼,身旁多个侍卫就被射杀一空,强烈的血腥味袭来。

    管亥竭力的朝射击的方向看去,这么多支强弩,又使用的是三段式射击,必定有一个宽阔的射击面。要想逃命,就得从那个宽阔的正面突出去。看了半天,管亥终于发现,敌人穿着自己人的衣服,躲在最后的人群中,正张弩射向自己。

    “抓住他们,不留活口!”

    “杀!”

    剩下几个人侍卫跳下战马,往队伍之后杀去。

    管亥低呼一声,突然拔出自己手中的弓弩,这个时候,弓弦不断响起,三支长矢连环射出,从管亥头越过,射进方才那个方向之中。

    “啊!”

    有低低的叫声响起,敌人也没想到管亥的箭法如此精妙,有些混乱。

    刚才的箭矢也停了下来。

    借着这个机会,管亥一口气奔至近前,也是异常的剽悍,鼓起一口蛮劲,“喝”一声跳台去,一刀挥去,将一个弩兵斩翻在地。

    白马老卒本想借着混乱之际,射杀管亥,可没有想到管亥身旁有那么多不要命,为他挡箭的人。可正要动,脚却是一软,剧烈的疼痛袭来,让他几乎晕厥过去。

    管亥提气大喝:“死!”这一刀出得匆忙,也来不及使全力,而白马老卒身又穿着厚实铁甲。因此,这一刀固然在他胸射出几点火星,却只划破了一层油皮。

    但即便如此,还是让白马老卒的行动略一迟缓。

    既此机会,管亥向前一步,欺进白马老卒刀圈,一刀朝他的脖子割去。这一招速度极快,管亥有信心一刀在他脖子割出一条大口子。可就在这个时候,眼前突然一花,那白马老卒的身体却平平后移,定在半空,堪堪躲过这一招。管亥吃了一惊,白马老卒这一个后移毫无先兆,也没看到他发力,就像一个牵线木偶一样突兀地退了回去。

    他定睛看过去,却抽了一口冷气。

    原来,那白马老卒是被一个高大汉子突然扯了回去的。只见他右手抓在白马老卒的腰带,将白马老卒连人带甲扔到后头,白马老卒虽然相貌平凡,却有身高六尺,体形壮硕。可落到那大汉手中,却像一个三岁婴儿。

    “你是?”

    那大汉盯着管亥冷冷回道:“文丑。”

    “白马文丑!”

    管亥发出一声惊讶的大叫。

    “你也是个难得一见的勇士!”

    文丑将白马老卒往身边一抛,整个人如鬼魅一样扑到管亥身前,长刀高高举起,身体有如腾云一般,一下腾空而起,就那么一击而来,正好迎向管亥。

    “去死!”

    伴随着一声巨吼,文丑的身子下落,手中的长刀已经砍向面前的管亥。

    管亥用足全身力气,试图要抗一下面前,文丑这雷霆一击。白马文丑同颜良齐名,而颜良素有河北刀王之称,乃是河北武学世家顔家之后,功夫向来是驰名北地。

    管亥急忙用手中铁刀去挡文丑这雷霆一击,他要试一试,文丑究竟是不是传闻之中的那般难缠!



………【第七十三章 路自己走】………

    “大哥,我还是有些不明白,咱们为什么要趟这趟浑水?”曹仁勒住马缰,抬头凝望曹操,问道:“大伯最近不是在捐财物吗?不是要入太尉吗?只要大伯入了太尉,兄长还愁何出路?”

    闻此,曹操降低马速,抬头望了望,身后跟着的曹纯等兄弟并没有在意,行路有些急切,他们速度都慢了下来。!。

    随即笑道:“你以为,我父官位能稳吗?”

    “使了钱财,张让和赵忠还不给办事?”

    曹仁吃惊的问道。

    “呵呵。”曹操一笑,抬头凝望眼前的曹仁,道:“你可知太尉桥玄之前是谁?”

    “老宗正刘宽?”

    曹操摇摇头。

    “那是。”

    “正是那位子言‘论者嫌其铜臭’的大名士崔烈!”

    仁恍然大悟道:“原来兄长说的是他呀,不过,听说说这句话的正是崔烈的儿子崔均,这等人物连他儿子都瞧不起,能有什么出息。”

    曹仁不解,更是不知崔烈使钱的内情。

    不过曹操却是笑了笑,解释道:“我就是在想,由哪一个人使钱真正名利双收的!”

    “大哥,你的意思是说?”曹仁猛然转回头凝视面前的曹操,道:“伯父这官即便求下来也不见得有什么好处?”

    曹操点了点头。自己的父亲是宦官曹腾的养子,这辈子想要挤入清流似乎是不可能了,但自己不能同他们一样被这阉宦之后的名声。而最好的办法就是依靠自己成功位。

    “大哥,你不是不同意许攸的意见吗?”

    曹仁是曹操至亲,又是从小长到大,甚至有些时候曹操都是极力培养曹仁成材,所以那封信笺的内容,曹操也轻微的漏了一两句。

    “谁说我是帮他许攸的?”

    曹操反问。

    “那……”曹仁一惊,看向曹操道:“大哥,此事不妥,冀州毕竟是许攸的地方,此人如果发起狠来,我们恐怕抵挡不住啊!”

    曹操望向曹仁,这个曹仁草莽气还未全部消去,有些时候,想问题,还是有些直率,不会拐弯抹角。随即道:“谁说我们一定要管,我们是要坐视不动,等事情有了定论后再出现,抢功!”

    “抢功?”

    曹仁一惊,见面前曹操一股狡诈之气散发,由衷的叹服一声。自己这个大哥从小就鬼主意最多。

    他们二人速度降了下来,在后的曹纯赶了来,走到曹仁的面前,低声道:“子孝大哥,后面好像有人跟着咱们?”

    “跟着,是谁?”

    曹仁一惊,勒住战马回身凝望。

    倒是曹操蛮惊奇的扫了几眼,瞧见远处几个人头在树林后攒动,却不靠近。望向曹纯,道:“他们有什么举动没有?”

    曹纯摇了摇头。

    “大哥我去一下。”

    曹仁握紧兵刃,加紧小心,便要往那里走去。

    倒是一旁的曹操想了一刻,随即笑了起来,拉住曹仁的手臂,对着曹纯说道:“去让子廉、妙才、元让他们过来!”

    ……

    “呸!”夏育狠狠吐口唾沫,在马慢慢骂道:“老子算是瞎了眼了,这个皇甫嵩简直就是快石头,冥顽不灵!安定皇甫氏都是一群趋之若鹜的呆子!”

    见夏育如此,尹端伸手拦道:“话不能这么说。”

    “对,是不能这么说。”年近五十的夏育点点头,愤恨道:“他皇甫规、皇甫嵩对士人趋之若鹜,恨不得脱了咱们这身凉州武将的皮,可他安定皇甫氏还是有个小子不忘本!”

    见夏育损皇甫嵩,尹端也不拦着了,他心知夏育的本性,就是有什么说什么,不过提及皇甫岑,尹端忍不住的点点头,叹道:“皇甫岑诛鲜卑,收乌丸,定匈奴,也不枉张老、段公的一片苦心!”

    “娘的!这皇甫岑虽问见,却在辽东为我夏育赢回面子,我夏育此生就欠了他这一份人情。”

    夏育忍不住的嚷嚷道。

    “他能为田晏之死,得罪士人,还怕你这一桩事!”

    尹端坐在马笑笑道。

    夏育却摆摆手,道:“话不能这么说,田晏虽有错,却终究是条汉子,没有叛国。可是我不同,我带着湟中义从这些年隐姓埋名,没少找大汉麻烦。说起来,有愧段公啊!”

    尹端看了看夏育,见他伤心,也未劝阻,段颎的事情,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

    “只可惜,这好人就没好命。”夏育愤恨的怒道:“段公身死,这皇甫岑竟然二次身陷辽东!”

    尹端点点头。

    “真是一个重情义的人!”

    夏育回味了一下,皇甫岑二次进入辽东的理由,忍不住的叹了句。

    “正因如此,我们才不能让张老、段公失望,要把他皇甫岑从辽东带回来。”

    尹端抬头瞧了瞧夏育。

    夏育亦是同样的点点头,身后的湟中义从也许就该托付给皇甫岑了。

    毕竟,凉州三明之后,仅有这一人能对得他们的脾气,至于皇甫嵩,还是算了!年纪一大把,做什么事情都往士人身靠,压根就没有想过凉州武将的后路。

    “不过,我觉得咱们走塞外,能快一点到达辽东!”

    夏育回头瞧着尹端,这些年他混迹胡虏,对塞外道路还是略知一些的。

    “呵呵。”尹端笑了笑,回头看着夏育道:“难道,你以为咱们还会赶得营口之战吗?”

    “那你?”

    夏育一惊,抬头望着尹端,急速问道。

    尹端回头,淡定的回道:“我不相信他皇甫岑死于塞外,我倒是担忧他死在冀州!”

    “冀州?”夏育转念一想,转回头凝视尹端,问道:“你是说?”

    “对!”尹端点点头,道:“他们从来就没有放弃把持朝政的想法,天子征调随行护驾,皇甫岑不能亲往,定会被人陷害,如果再有人栽赃嫁祸,那可真就是无路可退了!”

    “可是咱们去能干什么?”

    夏育瞧着尹端,二人,一个迥然一身,一个隐姓埋名反抗大汉,他们唯一能有的也只有身后这一点人马!

    尹端顿了顿,道:“如果不成,咱们就逼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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