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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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 第2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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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

    “从父年事已高,已经不插手西凉军内部事宜好久。”皇甫郦笑着踱步,试图降低周慎的警惕性,也试图缓解周慎身上的压力,并且笑着回应道:“将军难道还不知道?”

    周慎眼珠一转,轻声问道:“知道什么?”说话间,他又迈向前一步。

    皇甫岑心中一喜,暗道好时机,给了典韦一个眼色,两人成犄角之势,但却不积压着周慎,唯恐给周慎留下什么不好的感觉。

    “将军不知道,朝廷已经下旨了?”

    听皇甫郦说及此事,周慎松了一下神经,不过却装作紧张的回应道:“什么旨意?”

    “呃。什么旨意不清楚。”皇甫郦人小鬼大,故意吊着周慎的胃口,略作沉思状,脚下依旧不停的徘徊。

    “哎呦!”周慎一急,又上前几步,拉住皇甫郦的手臂,急切道:“别来回晃了,看的我眼都晕了,你说,到底是什么消息?”

    “就是……”

    “嗯?”

    “将……军……”

    就在皇甫郦拖延之机,皇甫岑和典韦已经凑到了周慎的身后两侧,双手摸向腰下佩刀,似乎只要在一瞬之间便要动手杀了面前的周慎。

    “周将军!”

    千钧一发之际,从外传来一声吼唤,打破了面前的宁静,皇甫岑心中一紧,抽刀而出,浑然不顾已经被这声惊住的皇甫郦和典韦,猛然砍向周慎。

    “啊……”

    周慎心中本就急切,又听帐外一声呼唤,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帐外,也没有注意皇甫岑和典韦的位置。

    而皇甫岑刀锋极快,旦夕之间便砍向周慎的脖子。

    此时的典韦也缓了过来,抽刀在手,冲着周慎的腰下,便狠狠地插了下去。

    “啊……啊!”

    声音还没有完全发出,皇甫郦急忙拿手堵住周慎的嘴巴。

    “扑哧!扑哧!”

    两道血光喷出,先是皇甫岑的长刀因为钝的关系,只砍到周慎半个脖子,再有典韦长刀刺在周慎的腰腹之上,此时的周慎已然栽倒在地。

    两双瞪得圆圆的眼睛,瞪着眼前的三人。

    不敢相信,皇甫郦为何要诛杀自己,难道他们就不怕……不过,这一切都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他就烟气而死。

    “快,堵住大帐。”

    皇甫岑虽然怔了一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方才要不是军帐那人的喊声唤住了周慎,他出刀的机会也不会这么好。可是周慎被杀,自己三人决然不能把马脚露在帐外来人的眼里。随即冲着皇甫郦喊道。

    皇甫郦毕竟上过战场,见过生死的人。并没有皇甫岑想象之中的慌乱。

    不过等他转身去拦之际,已经晚了。

    几乎是方才被推进来的翻版,那人硬闯了进来。

    皇甫岑暗道,皇甫鸿究竟怎么把风的?难道是皇甫鸿有意要陷自己于死地不成?不过转念一想,皇甫岑又觉得不对,看皇甫鸿的为人还没有这般阴险,而且自己还牵连着皇甫郦。不过随着人影入内,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回头冲着典韦点头,两人把守住军帐门帘两侧。并同时给了皇甫郦一个眼色,大可放进来人,不如一起杀了。

    那人似乎没有皇甫郦的力气大,但也推了进来,还没有瞧见地上尸首分家的周慎,奇怪的瞧着皇甫郦,低声道:“你怎么在这?”

    随着他入内,皇甫岑的刀便要落下。

    皇甫郦紧张的心情七上八下,但是却看得清面前来人,随即低呼道:“二叔,不可。”

    这一句,确实救了面前这人性命。

    皇甫岑刀故意砍偏。

    典韦则是紧跟着那人的身后。

    “呃。”听皇甫郦这一声呼吼,来人同时一惊,惊异的望向皇甫岑和典韦,提醒道:“吾儿小心。”

    他这一声话想,从外走进来一个年纪略大皇甫郦,二十几岁的年轻人。

    “你们……你们……”来人正是执金吾袁滂,他本想借此时机,带着家眷赶回洛阳,启奏天子另寻他人为帅,以周慎为主帅大为不可。但临行前,他觉得总要让周慎谨慎行事一些,毕竟这四万西凉军是朝廷的精锐,可是他没有料到的是,刚进军帐,便闻到浓重的血腥味,强硬的推开皇甫鸿后,便入内,却瞧见有人执刀相向,而周慎的尸首已经分为两家。他认识皇甫鸿,也认识皇甫郦。随着目光转移,便落在了皇甫岑的身上,顿时惊得魂飞魄散,刚才的那番质问已经消失不见。他见过皇甫岑,虽然是几年前的皇甫岑,但这张嚣张的脸,却让袁滂久久不忘。

    “父亲,你怎么了?”

    那年轻人见皇甫岑刀上滴血,急忙跑到袁滂的身旁,扫视着众人,最后的目光却落在了周慎的尸首上。

    现在,不言而喻,安定皇甫氏终于出手了,竟然堂而皇之的杀了西凉军一部将军。

    “执金吾来此何事?”

    皇甫岑扫视一眼袁滂,他不确认袁滂到底认不认识自己,不过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眼下要决定是不是连袁滂都一起杀了。

    “白……白……马……不,你敢行凶?”

    袁滂尽量让自己保持一定的底气,稳住心态,瞧着眼前的皇甫岑,质问道。

    “你看到了?”

    说这话时的皇甫岑和典韦,自然而然的靠向袁滂。

    袁滂激动的扬起手臂,回应道:“纵然你白马都尉名声在外,难道还连老夫也敢杀了?”说话间,一副大义凌然,浑然不惧皇甫岑的威胁。

    倒是他身旁的儿子袁涣恍然大悟的瞧着皇甫岑。皇甫岑的名声太响亮了,只要提及白马都尉,稍微知晓大汉事务的人,便清楚,皇甫岑干过什么,又做过什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不过眼下,袁涣更加关心的却是自己两父子的生死,周慎究竟死于谁的手里已经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皇甫岑究竟想不想灭口。看帐外皇甫鸿和帐内皇甫郦的意思,是没有要杀人灭口的意思。

    “执金吾位至三公九卿,岑一介布衣,怎敢行凶?”

    皇甫岑笑着打量着袁滂。脑海却在不停的转动,思索着究竟该如何对待眼前的袁滂父子。杀之,他父子二人毕竟久居西凉军中,影响有些,届时军中宿将定然不会满意,而且最重要的是皇甫鸿和皇甫郦的意思,看他们是不会杀了袁滂,好不容易缓和的亲情如果因为一个袁涣破灭了,那就真的不合算了。想到这里,皇甫岑倒是怨起门外的皇甫鸿太过迂腐,为什么要把袁滂放进来。

    皇甫岑和典韦步伐看似凌乱,但却守住二袁的退路。

    袁涣打量着说这话的皇甫岑,熟知皇甫岑做事心狠手辣,杀过不少人,看他方才嘴角那抹微挑,他意味到,如果自己父亲太过执意,难免会同周慎一样落得身死异处的下场。最让袁涣解脱的是,面前白马都尉杀的是十常侍的心腹周慎,正是大快人心之事。而且,除了周慎,凉州上下,便是他安定皇甫氏一家独大,眼下,不论是屈服还是什么,总不能惹怒白马都尉才好。

    “还敢狡辩,若不是老夫亲眼所见……”

    他话还未说完,典韦已经扬起手中刀,逼近袁滂。

    皇甫岑亦是冷笑道:“笑话,袁大人哪只眼睛看见岑亲自动手杀了周将军,岑方才是突遇此事,见董卓意图不轨,跟了进来,却没有想到,周慎将军已经死于董卓倒下,本想去追击凶手,却见被袁大人堵在当场。”说起谎来,皇甫岑没有丝毫的脸红,反而一副大义凌然。

    “就是。”

    皇甫郦干脆也耍起横来,回应着。

    见此,偷偷举起刀的典韦又再次落下。

    袁滂语塞,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倒是一旁的袁涣心思灵敏,用手压住父亲袁滂的手臂,轻声道:“两位所言不假,方才我父子二人亦是瞧见了董卓落荒的身影,才跟了进来,没想到却出了误会。”

    他话音刚落,军帐之外便传来慌乱的脚步声。

    “咳咳。咳咳。”

    皇甫鸿的轻咳声也适时响起。

    见袁涣如此机敏,皇甫岑反倒是升起一丝欣赏。但帐外一切信号显示,侍卫们已经赶了回来,既然袁滂看见了,又杀不了,而这袁涣有颇为精通,倒不如让袁滂做个指证董卓行凶,反倒是更能说服西凉军上下。想罢,皇甫岑嘴角一挑,笑道:“既然执金吾父子也瞧见了是董卓行的凶,那就麻烦同去讨个公道。”

    “你……你……”

    “好!好!”袁涣急忙点头回应着,手上扼住父亲袁滂的挣脱,便往外走,口中低语道:“就一同前往。”

    皇甫岑冲着典韦使使眼色,示意典韦盯住二人,如果有何异动,不妨乱中杀了。并对着皇甫郦点点头,示意皇甫郦在前,自己不宜露面,还不忘提醒道:“我乃一介小卒,还劳烦执金吾袁大人同二公子在前。”

    说完,袁涣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众人便挑开帐篷而出。



………【第二十三章 罪该当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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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榆中。

    日悬当空,万里无云,又是一个好天气。而驻扎在榆中城内的韩遂府邸,亦是一片祥和的气氛。不是晚宴,却比晚宴的气氛还要浓烈许多。因为王国、马腾都在座,河西三大巨头,皆在对饮,这是从他们上一次合力击退皇甫嵩、董卓后,第一聚会。

    当然,各自打着什么目的而来,他们都心照不宣。

    酒过数巡,韩遂才给韩成、阎行使了使眼色,韩成轻蔑的看了眼阎行,便朝着王国身旁的族四弟王琦走去,阎行亦是朝着马腾身旁的庞德敬酒。

    这眼色虽然使得有些隐蔽,但亦未逃脱马腾、王琦、庞德三人眼底。

    只有王国喝的有些微醉,尚未发现。

    王琦想开口提醒自己的兄长,但却被韩成打断,只好作罢,同韩成在旁低语附和。

    庞德的酒水饮的极少,所以阎行也不酒水相劝,只是寻常找些其他话题。

    见庞德、王琦有些戒备,韩遂张口看着马腾、王国道:“两位兄弟,文约有一事想说。”

    “哦。”听此,王国才想起,自己这趟来的目的,顿时收紧小腹,抬头望向韩遂,道:“文约要说何事?尽可直言。”

    马腾亦是侧过头来,凝视着韩遂。

    那如狐一般的眼睛中,尽是无穷无尽的狡黠之色,为此,马腾从不敢轻视韩遂。

    “两位兄弟,可知三十六羌一事?”

    “三十六羌?”

    话入正题,空气一下凝重许多,方才那般莺莺燕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空前的凝重,即便方才捧场做戏的那帮随从副将,也停杯投箸,纷纷转向韩遂。

    一旁的王琦更是把手悄悄放在腰下佩剑之上。

    庞德目光虽然是在直视阎行,耳朵却在注意着韩遂的话语。

    瞧见这几人的异样,韩遂方才的笑容挥之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另一副严肃的表情,扫视一眼,酒宴之上的歌妓便先后而退,就连在旁伺候着的仆人、侍卫们也都纷纷离去。

    道:“这事儿,就该你我三兄弟好好谈谈,如果不放心我韩某人,大可留下。”

    说这话,便知在撵着王琦、庞德二人。

    闻此,马腾嗓子抖动一下,回身给了庞德一个眼色,他武夫出身,不至于惧怕韩遂。

    庞德亦是回馈的点了下头,然后在心事重重的阎行陪同下走出去。

    “四弟,请!”

    韩成手一让。

    王琦犹豫了一下,看着王国。

    王国犹豫的瞧了瞧一旁的马腾,见马腾豪气云干,连庞德都撵了出去,顿时自己的其实便被减弱了,随即冲着王琦点了点,王琦这才起身离开。

    偌大的厅堂之内,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王国和马腾凝视着眼前的韩遂,都在琢磨着韩遂究竟怎么办?

    众人撤下后,韩遂起身踱步走到王国和马腾的近前,重复道:“二位兄长可知三十六羌?”

    “呃……知道。”

    马腾想开口反问,什么三十六羌,还不是你韩遂自己弄得队伍,接连消灭了河西多股势力,暗中同朝廷,谁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不过现下没有翻脸,马腾自然不好挑明。他毕竟还清醒。

    倒是王国见众人离去后,方才那般和气换而不见,取而代之的却鄙夷的瞪向韩遂。

    他多了。

    “呵呵。”听见回复,韩遂背对着他们,没有转身似乎都能猜到王国和马腾究竟是什么表情,不过他却装作毫不知情的继续说道:“进来突然冒出一股势力,伪装成我的部下,四处吞并河西上下各股势力,起初,我以为是董卓匹夫施展的反间计,可是而后看起来,不是。”

    “为何?”

    马腾不动如山的坐在原地,问道。

    “因为,在两位兄弟来之前,我便已经得知,这股势力袭击朝廷大军。”韩遂慢慢转回身,看着王国和马腾的背影,轻声道:“所以,不可能是董卓的部队。”

    “既然不是董卓,还会是谁?”

    马腾依旧那副表情的问道。

    “呵呵。”韩遂一笑,回应道:“这倒正是我想问的!”

    “啧啧。”王国终于按耐不住心底的激动,猛然起身转回头,凝视韩遂,冷声喝道:“说了这么多,你还想怀疑谁?谁不知道,杨秋、成宜、马玩、张横已经投靠你了,你还敢问我二人,这股势力是谁的?谁得利最多,谁不清楚吗?”

    闻此,韩遂一怔,握着酒樽的手臂有些颤抖。

    马腾也缓缓起身,走到两人中间,用手拦了一下王国,示意王国不要这么冲动,道:“既然说开,那文约以为是谁?”马腾脾气被王国火爆,但是他没有王国醉的那么深,因为他知道,他们现在这事在韩遂的地方,如果一个闪身,很有可能会葬送他们二人的性命。

    “河西虽大,但能有势力请得动这些人的也没有几位。”

    “既然攻击朝廷军队,自然不是朝廷军队。不是朝廷的人,便是我们的人,宋建势力太小,不足为虑,你我,还有王国,文约你倒说说,谁才是这个主谋?”

    两人对话稀松平淡,但却暗藏刀锋。

    简直便是针尖对麦芒。

    不过,韩遂俨然要比两人清醒。他今日之宴,醉翁本就不在此。张温身故,阎行又被传为行刺者,紧接着那股神秘莫测的势力,便对朝廷的西凉军发起猛攻,诸多迹象表明是自己所为,就连自己的部下中,便有好多人明里暗里都在向着自己探风,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不是自己所为。而马腾和王国接连率领部曲向自己靠拢,无外乎,便是警惕着自己。而自己也没有打算借这次酒宴表明心迹,只不过,亦是一场重复的鸿门宴。

    马腾和王国还存在痴心妄想,以为韩遂不会发疯到什么都不顾的地步。

    不过,韩遂俨然不是这么想。

    他猛然转回身,盯着面前的王国和马腾,轻声道:“我知道,两位兄弟以为这一切皆是我所为……”

    他话还未说完,便被王国打断,只见王国冷笑,回应道:“何苦在此伪装?”

    闻此,韩遂摇摇头,似乎对此颇为无奈,盯着马腾问道:“你也以为是我?”说话间,韩遂手中的酒盏已经高高举起,只待一声令下,便要摔在地上。

    “摔杯为号?”

    未等马腾回应,醉醺醺的王国不可能不发现面前韩遂的举动,颇为惊慌的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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