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果断摇头道,“不哭!绝对不该哭,咱就应该笑!一颗烂白菜,被猪拱了就拱了吧!咱正好不要了,走!酒菜来了,歇会去!”
明亮的火把之下,三宝弄好了酒菜过来,白景霖心眼极其活泛的想要转了这话题引到一边,楚雅儿也就很随意的跟着他转,“那你的意思是,曾经的我,也是一只猪,对吗?”
南明玄是烂白菜,被猪拱了……这不就是在说她吗?
楚雅儿想得很认真,问的也是很认真。
白景霖“啊”的一声,冷汗就下来了,吸气不畅的“咳咳”两声,憋得脸红道,“那,那你就算是猪,也是一只很美丽的猪!”
唔!
这简直特么的要人命啊!
白景霖深深感觉,这出兵打沙匪,虽然有内奸,可这压力都没这么大过。
现在跟这丫头聊天,居然聊到这么深奥的问题之上,他能说,这天下所有男人都是烂白菜,所有女人都是天仙女吗?
艾玛这果断打脸啊!
见风使舵,更该死!
“郡王爷,雅姐姐,酒菜来了,要摆到哪里呢?”
三宝救星一般的终于走上前,身后还跟着一名兵丁,手里捧着几件寒衣。白景霖顿时松口气的看一眼,迫不及待的冲上去,直接盔甲脱了换上寒衣,整个人清爽利索不少,拍拍那兵丁的肩膀,“做得不错,回头本帅有重赏!”
兵丁顿时欢喜,连连道谢,楚雅儿也将寒衣穿上身,又拿了另外一条,搭在臂弯,三宝端了酒菜,也不等白景霖在后面叫,两人出了兵营,直接到了外面的草地上。
夏夜又到,虫鸣唧唧,草香清新。
边关虽是地处偏僻,这几日,也终于有了些夏的气息,但仍旧还是风凉。
原地铺了一张羊皮,坐在身下,三宝又将酒菜都摆上,虽然很简单,却很精致,白景霖有点惧怕刚刚的话题,磨磨蹭蹭的还没有过来,三宝奇怪的看一眼,道,“雅姐姐,郡王爷好像很怕你?”
楚雅儿淡定,“唔!不知。”
三宝默,也便不再接话。
吃货的心思很单纯,雅姐姐说是什么,就是什么,那就是真理。
楚雅儿慢悠悠提了一壶酒,到手里,“三宝,你说,这世上是先有白菜,还是先有猪?”
呃?
三宝愣一下,挠头,“这个……大概是先有白菜吧?”
“为什么?”
“唔!雅姐姐你看,要是先有猪,没有白菜,猪不得饿死?”
认真掰着指头算,三宝给出的答案很奇葩,吃货的答案,也永远是吃货的界定,但也果断有道理。
楚雅儿想了想,一口酒都没喝,硬是先笑了一下,心情也舒爽了不少,“呵!你这丫头……但是,你再想想,这世上的所有猪,难道没有白菜,它就真得饿死吗?”
猪能吃的东西,除了白菜,还有好多。
可是一颗烂掉的白菜,还会有多少猪去争着啃呢?
“呃,可是……如果没有白菜的话,猪是真的会少吃一点点的啦!”
三宝咬着指头,苦恼的说,她同样也不太明白这个问题,到底是先有白菜,还是先有猪。
在她看来,不管是先有谁,反正现在都已经有了,需要再去追根究底的求答案吗?
“唔!或者是会少吃一点鲜白菜,但要真是烂白菜的话,她也是会去吃的。”
笑一笑,楚雅儿随口再吐一句很抽象化的真知灼见,三宝愣一下,这次彻底傻了,然后,又实在是佩服得紧,连连点头,恍然大悟的道,“对对对!雅姐姐说的真对……”
看来,她是真的理由了这句话的意思啊!
楚雅儿手执起酒壶,灌一口下肚,没有任何味道,跟白开水一般,平淡无奇。
“雅姐姐,吃这个。”
一盘花生米放眼前,楚雅儿看一眼,三宝圆圆胖胖的小脸蛋,忽闪忽闪的眨着眼看她,很可爱的笑,那眼里闪动的光芒,表示着,三宝这一辈子,都是雅姐姐的人。
“真乖!你也吃。”
楚雅儿心里一暖,伸手捏捏她脸,拿两粒花生豆送嘴里,咬得嘎嘣脆,想着不管是烂白菜,还是猪……都已经不是她该考虑的问题了。
既然烂了,扔了拉倒!
仰脖又一口气灌下肚,这一次,倒是有了些味道,热热的,辣辣的……喉咙一呛,眼里的泪都滚了出来,咳得喘不过气来。
三宝吓一跳,“雅姐姐,你不要喝这么多啦!万一呛着怎么办?”
伸手去夺酒壶,楚雅儿一闪,没有夺下。
身后一声叹息,“不会喝就少喝,一下喝这么猛,你是想醉死了吗?”
躲一边听了老半天的猪与白菜,白景霖这会儿,再也装不下去了。
他伸手将她酒壶夺下,放一边,三宝急忙将酒壶拿到怀里,说什么都不再给她了。
从来就没见过雅姐姐喝酒,如今一见,简直吓死!
这几乎就是借酒浇愁啊!
大眼睛忽闪忽闪,三宝很郁闷。
“把酒给我吧。我想喝。”
酒水这个东西,灌得太猛,瞬间就能上头。
古代的酒,又是不加勾兑的一种烈酒,楚雅儿两口灌下去,咳了半天,眼前的白景霖,来回晃三晃,就快变成了南明玄。
她自己眼睛再晃三晃,这白景霖,就已经是南明玄了,“唔!原来是你啊!你怎么不去陪着你的红艳姑娘,来这里做什么?”
伸手抓出去,她一把抓了他的脖领子,“呼”一下就拽到眼前,“咯”的一声酒气喷出来,醉了。
她眼底见了泪,“南明玄……你可知道,我有多爱你?”
第二百二十九章 谁在非礼谁
痛意瞬间再涌,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生生要挖心一般的残忍酷刑!
“南明玄,你可以不爱我,但你怎么可以伤害我?”
“你说过无数次……你要一直护着我,保护我,可你一次都没有做到过。”
“你说你再也不会离开你,你却要用一个婊/子来羞辱我!”
“南明玄,你爱我吗?你看看你,你连看我都不敢,你怎么可能会爱我呢?”
“南明玄,我好傻,好傻!”
“为了你,我父母死了,我家没了……我大老远的从金陵到边关,我愿意吗?”
“如果不是被迫无路,我又怎么可能会去找花千叶?”
“是啊,花千叶……他是这世上,唯一对我好的人了。”
“对,唯一的好,唯一了……我要找到他,灭了这个天下,亡了这个国家……我要找到他,找到他……”
……
眼里流着泪,心里带着殇,嘴里一直喃喃不停的说着,说着……白景霖刚开始时,不敢看她,可听她说到最后,他心下“怦怦”乱跳,惊得差点跳起!
卧槽!
楚雅儿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酒后吐真言,你还真是预言中的那个妖女,圣女出,天下亡,你还真想要灭了这个天下?!
卧槽!
又骂一声,白景霖又惊又傻的看一眼同样吓傻的三宝丫头,脑子里一片空白,简直不知该怎么办好了。
一直一直有个声音,不停的在他耳边叫:灭了,灭了……亡了,亡了……
“啊!这不可能!”
他蓦的一声叫,伸手将抓着他脖领的女人推开,猛的退了两步,三宝急忙扶住将要跌倒的楚雅儿,难得头脑冷静说一句:“郡王爷,雅姐姐醉酒,胡言乱语,你怎可当真?!”
一颗心,其实也七上八下,乱个不停。
好吧,雅姐姐有雄心壮志,她喜欢。
可是……呜呜,您老人家也不要当着这一国郡王爷的面往外说啊,这下要怎么办?
万一白景霖发怒,直接一刀砍了她,为大周未来,干脆利索的杜绝后患,那这死了都不知道去哪里喊冤呢!
“好了!既是醉后胡言乱语,我也不会当真。三宝,你赶紧再去煮些醉酒汤过来,给你家主子醒醒酒!”
伸手将这个麻烦女人接过,白景霖当机立断,权当没听到她这句足可诛族灭门的醉后真言。
三宝不敢怠慢,撒丫子飞去煮醒酒汤,这一场原本三个人的散心,就暂时变成了两个人的夜。
白景霖扶着她在怀里,心下既是震撼,又是惊吓。
卧槽!
那句预言,预言啊……难不成还真要应在她身上了吗?
夜色很黑,天上无星。
只有兵营那边的火把,远远的借一些光过来,白景霖细细看着她的眉眼,不是那种特别桀骜的眉,也不是那种非常犀利的狠,却反而有着一种楚楚可怜的绵软,与娇俏。
可偏是这样的女人,当真会是传说中的那个女人吗?
能以一人之力,翻手云,覆手雨?!
心中顿时否认,他摇头告诉自己,“不会是的,绝对不是是的,传说毕竟是传说,丫头不过一个弱女子,眼下又身中蛊毒,无法排解,怎么可能会是那样一个非常厉害的女人呢?简直是笑话!”
如此想法一出,瞬间又坚定了心志。
不管如何,她都是他,发誓要保护一辈子的女人哪,他怎么可以怀疑她呢?
“雅儿啊雅儿,你这个丫头,你到底要让我怎么办才好呢?”
他叹一声气,指尖挑了她的一缕白发入手,银白的颜色,相当的漂亮,可是用在这里,却非常的刺目,伤心。
这丫头,该是受了多大的折磨啊!
一夜白头!
想她一直到醉了,才会口口声声的说爱他南明玄,清醒的时候,却一个字都不肯提,她的心里,又该有多苦?
“雅儿,你放心吧,你身上的蛊毒,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我会救你的。”
他发誓,像是在给她许着承诺,更像是给自己许着目标。
他喜欢她,或者会比南明玄少一些,但从今天起,从现在起,没有了南明玄,他会用他全部力气,去喜欢她,照顾她,爱她!
“阿玄,阿玄……”
醉酒的女人,又是一声似哭似笑的低喃,这样深的爱意,这样痛的心伤,白景霖看着,都恨不得重新提刀进去,将那个负心负义的男人,一刀给砍了拉倒!
“雅儿乖!我在这里,不怕,不怕……”
双臂将她拥在怀里,抱得更紧。他宽大的寒衣遮起来,将她与他,两个人,暖暖的抱在一起。
呼吸相闻,心跳相急,楚雅儿迷蒙的眼睛抬起来,一眨不眨瞅着南明玄,因为酒气上涌,她一张小脸显得极外红艳,一头白发,却显得异常心酸。
红颜白发,这真是好大一场的讽刺!
白景霖心痛极了,他低唇,轻轻吻在她的额上,用他这一生最为挚诚的爱意,深深的许下诺言,“丫头,我爱你!若是你愿,这一生,我绝不负你!”
他的爱,比起南明玄,更为单纯。
“我不管你是不是圣女,是不是妖女,我只知道,现在在我怀里的,只是一个受伤到了无依无靠的柔弱女子。”
“雅儿,不怕……”
最后一声低喃,他声音放得极低。
怕她听到,又怕她听不到……忐忑,不安。今生第一次告白,竟是对着一个醉酒的女人,连他自己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但是,这事情就是这么发生了。
而憋在心里的话,一旦说出来,不管她是听到,还是听不到,都觉心口放下了一块大石。
瞬间神情气爽啊,漫天的星光都亮了。
“呵!阿玄好傻,你就是个傻的……可是丫头也傻啊,傻到一直想哭,傻到这里……闷闷的,痛痛的。”
手指戳着心口,楚雅儿醉了酒,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小女孩,好可怜。
那样软软侬侬的声音,那样撒娇似的委屈,向他告诉着,她这里痛,还有这里闷……手指头一点点划过,划过……一直划到了他的心里,他的眼里。
鼻子发酸,唇发颤。
“丫头,我爱你。”
一时冲动,他喊出来,俯身去吻她,楚雅儿热烈的迎上,刚刚才吻一下,白景霖“轰”的一下,脑中似有无数星光炸开,他猛一下愣住,“刷”的退开,楚雅儿愣愣的傻一下,又委屈的看他,“阿玄,你不爱我了吗?不爱雅儿了吗?雅儿要吻你,我要你!”
双臂一伸,骤然圈上他的脖,又一用力,便扯了下去。
白景霖吓一跳,满身的冷汗,叫着,“雅儿乖,你现在醉了,我们不要,好不好?好不好?”
连说两句“好不好”,白景霖憋红着脸吐槽,简直都要哭了。
艾玛这丫头,酒品这么差啊!
才刚喝多少酒,就打算要扑倒男人,想上了?
手忙脚乱扯着她,他现在深深后悔,刚刚一时冲动的吻了她……那简直就不是正人君子所为啊!
他就是想要她,也得她彻底清醒了,愿意了,他才会正大光明的去拥有她,去取悦她。
而不是现在这样,他顶着南明玄的一张皮,这特么算怎么回事?
白景霖还没那么下作,无耻,对吧对吧?
脑子一想,自动将那刚刚一吻,瞬间过虑,权当全是醉酒,都迷糊了……谁也不知道。
咳!
抹一把脸,赶紧将正在胡闹的小女人制止,三宝端了醒酒汤过来,时间赶得相当好,不过一看这种现场状况,差点就将手里的醒酒汤给扔了。
眼一瞪,就叫:“郡王爷,你这是在干什么?!”
她这才刚刚离开一会,就想占雅姐姐的便宜是不是?!
“喂!你这孩子怎么想的?没看现在被非礼的人是我吗?”
白景霖简直就是再遇救星啊,他脸一黑,赶紧解释道,“还不快点把她拉开,我快受不住了!”
身下小帐篷也快爆了!
他堂堂一正常男人啊!被个女人……还是被一个自己非常喜欢的女人,给当场扑倒了,他没点反应才怪,还偏偏不能吃,他才是最蛋疼的那一个好不好?
吃货丫头匆匆一抹眼,再仔细一看,顿时就红了脸,自家主子,正八爪章鱼一般的赖在人家郡王爷身上,勒着脖子都快给人勒死了!
这果断是谁在非礼谁呢?!
“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我看错了看错了,郡王爷勿怪!勿怪!”
赶紧道着歉,上前拉人,一脑袋的抽搐啊,几乎都想要扎到地底下去了!
呜呜呜!
这简直是木脸见人了!
雅姐姐呀,您老人家这才只喝两口酒吧?要不要这么有失风度呢?还有节操呢?都被刚刚烂白菜与猪吃了不成?
七手八脚将人拉开,百般哀求,哄骗,总算灌一碗醒酒汤下去,三宝都想要叫祖宗了,白景霖将脖子一亮,几道红印子,特别显眼,“你这才算什么?看这个,回头见了人,我要怎么说?”
被只小猫挠了,还是给咬了?
唔!
这算不算是最亲密的证据呢?
心里美滋滋的甜,虽然有点疼,但是打是亲,骂是爱吧?
第二百三十章 是生是死
夜色漫漫,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天边已现鱼肚白,晨曦渐起,黎明到来,楚雅儿迷糊着眼睛,看着天边万道金光倏然而至,似乎这样的情形,在她曾经的梦里,也是那样优美迷人的出现过。
只可惜,已是过往。
她沉默一下,气息便有些轻,白景霖特为警觉的看过来,挽起一缕笑意:“丫头,醒了?”
“嗯。”
她随意答了一声,坐起身子,三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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