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顽童笑道:“赌什么都可以,反正老顽童赢定了,不过要是你输了,老顽童就要剃光你的头发,让你在小丫头面前好好的丢丢脸。”
听了老顽童的话我大汗了一把,这老顽童果然阴损到家,幸好这是下了个圈套给老顽童转钻,要不然一旦输了,那我可真的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一辈子都别想在黄蓉面前抬头了。
我对着老顽童冷笑了几声,说道:“老顽童,你看仔细了。”说着从怀里掏出那柄削铁如泥的匕首,运起空明拳的手法,一棵树一棵树的切割起来。匕首每转一圈,就有一棵树应声而倒,一会儿就切断了十几棵树。
老顽童指着匕首道:“你,你也太奸滑了,竟然用匕首。”我闻言哈哈大笑,手上却不停,一边切割一边说道:“我也没说要空手伐木啊。老顽童,说起来还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教给我空明拳,我就是有这把匕首,也砍不断这么多树啊。”说着放声大笑起来。
半个时辰都没用上,一百棵树就躺在地上了。我大摇大摆的走到老顽童面前,得意的笑道:“老顽童,用不用去点点数目?”
老顽童苦着脸,叹气道:“老顽童这次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输了就输了,来来来,你那匕首借给我用,老顽童这就将头发剃光了。”说着伸手要拿我的匕首。
我连忙将匕首放入怀中,笑道:“老顽童,我什么时候要你剃光头了。莫不是你如此小气,输了想赖?”
老顽童怒道:“老顽童什么时候耍赖过,就是和老毒物赌命,不也是说跳海就跳海了?说吧,你小子看上老顽童什么东西了,只要老顽童有的,都给你。”
我微微叹了口气,对老顽童说道:“老顽童,其实也没什么,我想要的就《九阴真经》里面那篇叽哩咕噜的经文。”老顽童闻言刚想说话,我抢着说道:“老顽童,当日在桃花岛上,也只有我义弟才能硬记这么长的经文,如今我义弟生死不明,万一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这篇经文就再也和我无缘了,所以我用点小计策,就是想得到这篇经文。”
老顽童想了想道:“罢了,没想到你对这个驱鬼咒这么感兴趣,老顽童琢磨了十五年都没明白什么意思,看你如此的聪明,说不定能解开其中的秘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油布包,扔给我道:“老顽童以为说将《九阴真经》上册烧了大家都会相信,原来谁都知道老顽童说谎,真是没意思的紧。”说完掉头就走。
没走几步,老顽童突然回头作了个鬼脸道:“这东西是师哥的遗物,压在我身上这么多年,这包袱今天总算让老顽童给卸了。你是师哥的徒孙,要是东西被人抢走了,也是你对对不起师哥,和老顽童没关系。”说完扬长而去。
看着老顽童的身影走出树林,我暗暗责备自己太过自大。自以为有了两世的经验,对这个世界有所了解就能所向无敌,殊不知天下五绝哪一个是易与之辈,光论年龄每个人就已经是我两辈子的总和了。他们在刀光剑影,尔虞我诈的江湖闯荡这么多年,如果没有超于常人的本事,又怎么会成为天下顶尖的高手。就是眼前仿佛不通世事的老顽童,都有其狡猾的一面。这一次我用计想算计老顽童的经书,目的只是区区一篇叽哩咕噜的总诀,老顽童却随手将整个上册都扔给我了,表面上我是占了大便宜,实际上却是接手了一个烫手的热山芋。看来我这些小聪明,以后还是收敛一下,总是在这些高人面前班门弄斧,不是每次都有好运气的。适当的应该向傻小子郭靖学学,吃点小亏,占大便宜。
《九阴真经》上册到手,我却是左右为难,这东西简直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里面能用的上的东西,早就背熟了,不明白的总诀想背也背不会,这东西揣在怀里,可会引来千千万万的追杀。左思右想,这东西对我还是危险性太大,虽然扔了可惜,但毕竟学会真经和身怀真经的结果截然不同,当下将真经拆开,取出记载叽哩咕噜经文的那两页,剩下的用油布包好,找块大石头压在上面,当然也没忘记在大石头上面歪歪扭扭的刻上“杨康埋经处”几个大字,说不定以后有个运气超好的小子能找得到这残缺的《九阴真经》上册,演绎出一段新的传奇。
洪七公得老顽童之助,虽然武功不能尽复原貌,却也是提前恢复到原来的三成水平,剩下的功力就只能靠他自己慢慢条理了。四个人以树皮结索编帆,制作木筏以返回中原。原以为有老顽童这样的高手相助,做个木筏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没曾想着老顽童捣乱一流,有他在旁,当真是有破坏没建设,原本两三日就能完成的木筏,竟然拖到第八日才作完,这还是后几日实在没办法,以让老顽童去打野味为理由支开他,才算勉勉强强做好了木筏。
在木筏上装满了肉干清水,趁着东南风急,四人上了木筏就扬帆西去。只要风向不变,四五日就能回归中原了。老顽童性子滑稽,怎么肯老老实实的在木筏上待着,希奇古怪的点子层出不穷,一会儿要钓鲨鱼,一会儿要练潜水,最后实在被他烦的不行,我只好坐下来和他左右对打,练习左右互博。和老顽童那里打得热闹,看得洪七公和黄蓉眼花缭乱,瞠目结舌,实在想不到还会有这种将自己一分为二的功夫。
黄蓉看我们打得热闹,忍不住也想学学,老顽童只求打得高兴,见有人想学自然是兴高采烈,拉着黄蓉就开始滔滔不绝的教授方法。我心中暗笑,要是精灵古怪的黄蓉也能学会,那太阳就能从西边出来了。只要老顽童有了事情可作,不会无聊的来烦人,那就可以,至于老顽童怎么教,那就不在我的考虑中了。
一连两日,老顽童想尽了办法教黄蓉,可是黄蓉虽然听得头头是道,但是就是第一关左手画圆,右手画方通过不了,老顽童绞尽脑汁,也琢磨不出问题出在那里,因为他所教的两个人,一个聪明一个笨,可偏偏第三个聪明人就是教不会。我看着他愁眉苦脸得样子,心中大是得意,就是不告诉他我学会的原因,谁让他在荒岛上明明想将真经下册扔给我,还故意装作是不情愿的输给我的。
木筏上不但老顽童愁眉苦脸,洪七公也是闷闷不乐。每天夜里都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常常望着我沉思。我知道他心中的有事,但觉得这件事情实在帮不上什么忙,所以也不开口去问。但看到洪七公总是这个样子,觉得在这样下去肯定会对他伤势不利,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劝道:“七公,你想的几件事情,我也能猜到几分。只是这些事情实在是着急不得,七公你还是放开怀抱,安心养伤为是。”
洪七公闻言眼神一亮,面露喜色,问道:“你既然知道老叫化的心思,那你愿意为老叫化出点力气?”
第八部
第十章 陈年旧事
看着老叫化洪七公一脸的希翼,我真的想就这么答应下来,但转念一想,要是真的让成千上万的叫花子往身上吐痰,那种恶心当真会让人恨不得一死了之。我又不可以向黄蓉那样用可爱来打动那群叫花子放弃这种恶心的传统,虽然能掌管一个数万人的大帮,但权衡利弊,自认为对权势不算上心的我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
虽然已经决定肯定不做的,但对于洪七公的好意还是要领情的。当下微笑道:“七公你定然是忧心丐帮事务,其实七公你的伤并不是好不了,多则两载,少则一年,定能恢复原貌,有《九阴真经》打底,说不定武功还能更上一层楼呢。”
洪七公神色有些黯然,沉声说道:“小杨,你虽然能猜出老叫化的意思,但却不了解老叫化的苦衷。我丐帮虽然号称十几万弟子,遍布长江南北,被称为武林第一大帮,但内里还是有很多的问题。我也不瞒你说,丐帮表面上都是叫化子,但实际上组成并不是如此。丐帮内部还分为净衣和污衣两派。”
黄蓉这时也在旁边听着,闻言插嘴问道:“七公,那你算是净衣派还是污衣派的?”
洪七公闻言苦笑道:“丫头,老叫化是帮主,又怎么能加入任何一派?为了调和这两派的纷争,老叫化是两年穿脏衣服,两年穿干净衣服,力争能安抚这两派,但是这几年还是愈演愈烈,搞得老叫化是苦不堪言。”说着长叹一声。
黄蓉闻言笑道:“七公,你们丐帮也真是的,为了穿的衣服干不干净还要分成两派。话说回来,七公,你让污衣派的弟子多洗洗衣服,穿的干干净净不好么,干嘛弄得那么脏。”
我赶忙拉了黄蓉一把,说道:“蓉儿,不要乱说,丐帮的英雄穿脏衣服,那是表示不忘记自己乞丐的身份,怎么能对此说笑。”
黄蓉吐了吐小舌头,想对洪七公解释一下,洪七公却笑着摆摆手道:“你是富人家的小姐,自然不能了解叫化子的想法,也怨不得你。但丐帮上下,污衣派的弟子就占了九成,实在是我丐帮的根基,而净衣派人数虽然不多,却个个是丐帮的精英,所以老叫化也只能一碗水端平,尽力安抚两派。往日里为这事情都已经是焦头烂额,如今老叫化还要疗伤,实在是让老叫化为难啊。”
我点点头道:“帮内分派,原非善事,不怪七公你如此为难。七公难道没在帮中留意续任之人么?”
洪七公摇摇头道:“老叫化平日里虽然贪嘴,但身子健壮,再活个十年二十年不成问题,哪曾想这次中了老毒物的暗算。当真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顿了顿,洪七公又道:“我丐帮有鲁、简、彭、梁四个长老,但他们不是净衣派就是污衣派,实在是不堪重任啊。”说着长叹一声。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我自然不能装傻了。当即说道:“七公,你的意思我明白。但在下一向逍遥惯了,实在担当不了重任。”洪七公闻言脸上流露失望的神色,我连忙说道:“但是若是七公的意思只是让小子在你不在的时候代理下帮务,疏导下净衣派和污衣派,小子倒是可以胜任。”
黄蓉也在旁边点头道:“七公,我也会帮忙的。”
洪七公闻言大喜,笑道:“我原也不想让你们这些富家公子哥儿和小姐来管那些叫化子的破事,但老叫化现在这个德行,为了不让丐帮四分五裂,也只好勉强你们了。”接着面色一整,从身后拿出通体翠绿的打狗棒,站起身来,北向躬身,双手捧着打狗棒放在胸前,正色道:“弟子丐帮十八代帮主洪七,因伤不能兼顾帮中事务,不得不卸此重担。现传位于杨康暂代十九代丐帮帮主。望历代祖师在天有灵,保佑杨康遇事逢凶化吉,履险如夷,为普天下我帮受苦受难的众兄弟造福。” 说罢又躬身行礼,再转过身来,微笑着望着我。
说得轻轻楚楚,是暂代十九代帮主,我已经放下心来,当即跪下来,双手高举,准备接过打狗棒。洪七公将打狗棒高举过头,拱了一拱,然后交在我的手中,微笑道:“杨康,这丐帮上下就要拖累你一段时间了。”
我正想说两句表表态,突然间看见洪七公咳嗽一声,就要吐痰,大惊之下,拎着打狗棒就跳开了,连忙说道:“七公,咱们说好了是暂代帮主,这丐帮的传统仪式就免了吧。”
洪七公面色古怪,将口中的痰吐到海中,笑道:“原来你是怕这件事情,怪不得你怎么都不想当这丐帮的帮主,也好,只要你在老叫化养伤的这段时间能暂时调和丐帮两派的纷争,就是咱们丐帮的功臣,毕竟不能将你这公子哥儿送入了肮脏的叫化堆里。”顿了顿,又笑道:“你这小子倒是见闻广博,不是丐帮中人倒也知道丐帮的规矩。”
我大汗了一下,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这件事情,好在旁边好奇的黄蓉轻轻的拉我衣角,低声问道:“杨大哥,丐帮有什么规矩,让你这么害怕?”这正好给我解了围,当即轻轻的将丐帮第一次参见帮主,帮众必须向帮主唾吐的规矩讲给黄蓉听。黄蓉听了打了个冷颤,低声道:“杨大哥,幸好你只是作了代帮主,要是真的做了帮主,被那么多人吐口水,我可不敢再靠近你了。”
我笑嘻嘻的拉着黄蓉的手道:“我这么散漫的人,怎么会贪图丐帮帮主之位,自然是为了让七公能安心疗伤。好蓉儿,以后这丐帮中的事情,你可跑不了,一定也要好好的帮忙,刚才你可是也答应了七公了。”
黄蓉轻轻的横了我一眼,并没有说话,显然算是默认了我的说法。轻轻的将头靠在我的肩膀,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手中握着黄蓉柔腻的小手,听着耳边轻轻的呼吸声,心中平安喜乐,感觉这艰苦的漂流生活已经让人毫不在意了。
洪七公本来还有话说,但看着眼前两个亲密的年轻人,还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闭目疗伤去了。老顽童还是在那里坐着发呆,看样子还在考虑为什么教不会黄蓉左右互博的武功,难得他这么安静,倒也没有人会为此打搅于他。
洪七公本来想将打狗棒法一齐传给我,但我以喜欢用剑,没有兴趣学棒法为由不愿意学,洪七公没有办法,如今他武功只剩三成,怕打狗棒法在他手中失传,只得马马虎虎的让黄蓉立了个非丐帮帮主不传的誓言,将三十六路打狗棒法教给黄蓉。黄蓉虽然不喜打狗棒法的名字,但对于这路神奇的棒法却大有兴趣,练起来来也是孜孜有味,我也趁着空闲时间,苦练琴音伤人的功夫,在我孜孜不倦的试验下,琴音的威力虽然有限,但是准头已经很好了,若是用作偷袭,实在是好用之及。
好在一路都是顺风,在第六日的傍晚,总算是上了岸。找了个渔家,租了两间房子,整整睡了一天才恢复过来,第二日黄蓉又下厨作了一桌子丰盛的菜肴,让靠清水烤肉挨了多日的几个漂流者大块朵怡了一番,才彻底的解除了几日的疲劳。
饭后要商量一下以后的去向,洪七公自然是要觅地疗伤,不过他选的地方却是有些古怪,竟然是大宋的临安皇宫。虽然说这地方是很舒适,但相对的危险性也高。我知道洪七公到那个地方的目的不单单是为了疗伤,大半的原因恐怕是为了皇宫里面的美食。只是洪七公现在只有原来的三成,根本不能身不知鬼不觉得潜入皇宫,而我和黄蓉却要去参加丐帮七月十五在洞庭湖畔召开的岳阳城聚会,唯一的护送人选就只剩下老顽童了。
老顽童这次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般,大声嚷嚷自己在桃花岛闷了那么多年,要好好的出来玩玩,没空陪一个老叫化偷东西吃。我劝了半天都毫无效果,正郁闷间,突然灵机一动,有个好办法,瞅着老顽童嘿嘿直笑。
老顽童被我笑的有点发毛,但不相信有谁能勉强得了他,瞪圆了两个眼睛反看向我。我故意叹了口气,说道:“老顽童,这是你逼我出绝招的,不要怪我不念师门的情谊。”
老顽童不屑的摇头道:“你少唬我,有什么本事你放马过来,老顽童接着就是。”
我微微一笑,在老顽童耳边轻轻的念道:“四张机,鸯鸳织就欲双飞……”只这一句,老顽童犹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在蹦了起来,一脸的惧色,指着我的鼻子大声问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哈哈大笑,自然不会真的告诉他我是怎么知道这首著名的情诗,只是对老顽童笑道:“老顽童,你是不是不知道你有说梦话的毛病,恰巧我又会点移魂大法,你可是问什么答什么,坦白的紧呢。要不要我给蓉儿讲讲故事啊?”
老顽童满脸通红,大声叫道:“说不得,说不得。”转头又对洪七公说道:“老叫化,全真教和你丐帮原来就是守望相助,如今你老叫化有难,我说什么都不能袖手旁观,来来来,咱们这就去临安皇帝老儿那里去。”说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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