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这么多年(流川枫b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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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D这么多年(流川枫bg)-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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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接一首的唱,不知为什么,又想到了那一首《青春》,就是大学学姐经常唱的那一首,十年前的今天,她和她的队员,和她暗恋的男孩还在为校队打进全国大赛而流泪吧。现在,她在哪里呢?  
“风吹过球场,椅子的角落 ,是谁将球衣,遗落此地 ?  
满是汗水,破旧不堪,伸手去时,眼泪却掉下来 。  
在无声逝去的青春中,说不尽的再见。只盼望快乐时光就此停驻。  
stay stay stay 时间请你不要走,  
因为我还没有向你表白 ,我喜欢你。”  
毫无预兆的,我清清楚楚地听见流川在客厅里轻轻地哼。从未听他唱过一首歌,哪怕是国歌呢。此刻,我听见了他的歌声,清冽的,温柔的。  
不敢叫他,不敢打断他,却几乎快乐得落下泪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即使年华老去了呢,我也永远记得这个下午的这一刻——我唱着这一首叫《青春》的歌,而流川,轻声地和。  

深秋的一个夜晚。  
因为报社有紧急任务,派我出差两天,直到深夜才哆哆嗦嗦地回到公寓。走到楼下,看到流川,一件黑色的风衣,靠在墙上,闭着眼睛,头往后仰着。听到声音,抬眼看了我一眼,却不打招呼。  
刚走过去,就意外地发现他满身都是酒气。从来不喜欢男人喝酒,更不喜欢流川和酒有什么关联。突然之间觉得心里像被什么划开了一样,有点痛。  
不想理他了,转身走进电梯。  
他也闷闷地跟了进来。  
一片沉默中,我打破僵局:“你去喝酒了?”  
“恩。做了一个大手术,被同事拉去庆祝。”话还没说完,眉头就又皱起来了。  
一定很难受吧?这个大笨蛋!  
终于忍不住了,恨恨道:“不会喝就不要喝!”  
他看着我,突然间靠过来,双手抵住我身后电梯的墙壁,低下头:“哦,你要我以后都不喝?”很强调的语气。  
心跳一下顿住了。我和流川的脸相隔不到5公分,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苍白的脸因为酒精的缘故变成淡淡的红色,也可以呼吸到他呼出的带有酒精味的炙热气息,而他的眼睛,此刻亮得灼人。  
只觉口干舌燥,脑子里一片空白。说什么都不对,做什么也都不对,平时的聪明机警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电梯救了我。9楼到了。门打开了。  
“爱喝不喝随便你啦!”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推开流川,跑了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听到我的心跳,猛烈而且无规律。天……我的心脏经不起这样的超负荷考验。  
……  
失眠一夜。反复问自己——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吗?如果准备好了,该用什么样的契机来开头?  
流川……若一件事他不想看到,那么他可以真的都看不到。那么,他看到了吗?  
起床冲一杯咖啡,坐到窗台上。在老时间,看着流川穿着那件蓝色的运动衣,跑了出去。几乎从不回头的他,竟然回头向我的窗口挥了挥手,像是无声的告别。  
心里隐隐的不安和慌乱。是我的幻觉吗?总是觉得今天要发生什么事情。  
十分钟后,我接到报社的电话:“秋原,刚刚接到读者打来的热线,你家邻街的马路发生车祸,两人伤势严重,你快去现场!”  

这么多年(之六)  

什么都来不及多想,抓起采访包就冲出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千万不要是他,千万不要是他……如果非要出事,那么,让我代他。  
冥冥中,上帝听到我的祈祷。  
在横穿第二条马路的时候,一辆车疾弛而来……前后不过2秒种的事。  
躺在空荡荡的路中央,居然很可以清晰地看到阴霾的天,慢慢飘下了雪。才11月呢,怎么就下雪了呢?感到自己身后不断有血涌出,怎么也止不住,可是很奇异的,却一点也不觉得疼。生命就是这样消逝的吗?  
身体虽然像羽毛一样仿佛可以飘飞跌宕,脑子里却快速清晰地闪过很多人的脸:爸爸,妈妈,还有流川……好遗憾什么都没来得及。  
遥遥有歌声飘了过来,清冽的,温柔的——“在无声逝去的青春中,说不尽的再见……  
stay stay stay ……时间请你不要走……我喜欢你……”  
(作者记:如果前天用这段作为结束多好,可以引来无穷联想。浪费啊。后悔啊。失策啊。都是因为我的心地太善良……)  
头好昏……身体好痛……慢慢张开眼睛,举目一片雪白。第一个念头,不是考虑自己是否已经置身天国,而是想,流川,他到底有没有出事?  
我已经不可救药了。  
微微侧头,就看见一双熟悉的眼睛。亮的,细长的,流川的眼睛。他此刻正坐在我床前的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终于醒了。”  
看到他穿着白袍,那么这里是医院?在我之前被撞伤的不是他?  
太好了。  
费力伸出手招了招,让他附耳过来。他以为我有什么至死不能忘的事情要交代,神情肃然,俯下身来。  
我拉拉他的头发,声音还很虚弱:“拜托你去洗个脸,刮个胡子好不好?你现在的样子丑死了。”  
他猛地抬起头,瞪着我。看到他努力想生气,想生气,最后还是失败了,我轻轻笑了起来。  
真好啊,还能和他生活在同一个世界上。如果真有神明在苍天之下,云端之上,那么谢谢你。  
半晌,他想出应对之辞:“你对救命恩人就是这种态度?”  
他冷冷问:“是谁发现你躺在街上的?!是谁叫救护车送你到医院的?!是谁给你做手术的?!!是谁在这里照顾你整整五天的???!!!”  
我一脸无辜而茫然的表情,左右看看:“是谁?”  
他指着自己,大声说:“就是我!”  
话音刚落,就听见有人敲门。“秋原小姐醒了吗?”探头进来的,原来是我们报社的同事。看到我睁眼看着她笑,刚松了一口气。看到流川的表情,马上露出恭敬谦卑的微笑:“流川大夫,我们可以进来看看她吗?”  
咦,怎么对他必恭必敬的?想来因为他的臭脾气,吃了不少苦头。  
流川丢下一句:“只有10分钟。”甩身就走。  
一干同事鱼贯而入,带来大量报纸,社会版上赫然有“本报记者为赶赴第一现场,不幸撞车”内容的新闻。居然还有我住院的连续报道。(关口得意道:“后面的报道都是我发的哦。”)真是服了报社的炒作手法。  
经过同事一番解说,我终于明白了这些天的种种经历。在他们口中,事情大约是这样的:我被车撞了,流川从天而将地赶过来,凭借急救知识一边紧急止血,一边联系救护车将我送到医院。(关口插话:“我第一个赶到的现场,流川大夫真是太帅了……唉,可惜脾气太差了。中山白她一眼:“切,温柔驯良的男人谁想爱?”)后来又亲自为我做手术,手术很成功。(关口又插话:本来我们都以为你和流川大夫是情侣关系——我问:“我们是谁?”中山呵呵笑:“我,还有医院的护士小姐们……”——后来看到流川要为你做手术才知道不是——我再问:“为什么?”中山再笑:“所谓关心则乱嘛,流川大夫当时那么冷静,还可以做得了手术,由此可知……”)因为流川既是我的邻居,又是我的主治医师,所以这些天一直在这里值班,直到我度过危险期。  
我说:“这样说来,他真是我的救命恩人。”  
众人齐齐点头。  
我又问:“那,我干脆考虑以身相许来报恩?”  
在场女同事纷纷摇头。关口警告说:“千万不要在这里说这样的话,被护士小姐听到,你很有可能永远走不出这家医院。”  
同事们的情绪正高呢,流川就推门而入,手抬起,露出手表,算是下逐客令。在他的冷眼冷面下,大家都自觉。1分钟不到,病房里只剩下一篮水果,一把花。  
我哼了一声,道:“真不愧是冷血流川。”潜台词是:医院里没别的医生了吗?为什么你要为我做手术?  
他盯住我。仿佛也明白我所指,沉声说:“我就是要亲自救你。”  
我的脸不知不觉开始发烫。突然醒悟过来,努力声色俱厉:“你偷听我们聊天?”  
他冷哼一声:“这个病房吵翻了天,全医院都听到了。”  
我想想,偷听这种事情的确不是他的作风。脸更红了,默默检讨:我说的话他该没听到吧?我好歹也是刚过危险期,声音应该是很微弱的。  
急于扭转气氛,转头看那束百合,没话找话:“不喜欢百合。”  
他皱着眉头问:“那你喜欢什么花?”  
“你家窗台上的米兰。它还没死吧?”  
流川“啊”了一声,看来早把它给忘了。他看看表,说:“你休息,我回家一趟。”  
看着流川转身就要开门走出去,心里竟觉空荡荡的。  
蓦然间回忆起车祸那一刻心里的遗憾与痛惜,叫住他,终于开口:“你只想知道我喜欢什么花吗?”  
人生毕竟无常,即使再年轻也没有资本消磨。  
流川的脚步顿住,苍白瘦削的手握住门的把手一动不动。  
不知是过了5千年还是1万年,他终于回过头来。一字一顿地说:“该知道的,早都知道了。”  
心里欢喜得好像要炸开,虽然拼命想要镇定,想要矜持,嘴角还是不受控制地往后拉,脸一定笑成了一朵花。  
他的眼里也有清晰明白的笑容,轻轻说:“白痴……”  


还是要住院治疗。难得看到流川的另一面。平时只当他是任性的别扭的迷糊的,现在在他手下当病人,看到的他却是冷静的成熟的理智的。即使我纯粹站在病人的立场,我也会认为——“再也没有比他更可信赖的医生了。”  
只能越来越爱他。  
这种事想要瞒人也瞒不住。至少我没有流川那副千年寒冰脸做招牌。  
三天之后,就有护士小姐A找了过来。单刀直入:“你很喜欢流川医师吧?”  
我“啊”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做反应。她又露出神秘笑容:“你想多了解流川医师吗?尤其是他到我们医院后的这两年?”  
这个我倒是不否认。  
她一把抓住我的手:“我们也很想了解流川医师下班后的生活呢,你是他邻居吧?”  
我终于懂了,问:“你的意思是,交换情报?”  
她给了我一个大力拥抱,又朝门外招招手,数个年轻美丽的护士窜了进来,眼巴巴地看着我:“怎么样?怎么样?”  
我还能怎么样?虽然我不会就这样把流川卖了,可是和护士姐姐们搞好关系也很重要。  
不到两天,我的病房已经充满欢声笑语莺歌燕舞了。主角当然不是我,我没有那么活泼。对于这一切,我无所谓,反正一个人闷着也是闷着,闲着也是闲着。只是这流川眼看这家医院最清肃的病房,因为来了一个女人就变成了菜市场,而且整日唧唧喳喳说的都是关于他的八卦,沉着脸走来走去,烦不胜烦。  
这都是谁害的?自作孽,不可活。  
又一日。我正和几个下了班的护士小姐说笑话呢,突听她们的笑声嘎然而止。回头一看,是流川带着实习医生和护士长来做例行检查。护士长笑着问我:“刚才在聊些什么?那么开心。”  
我向她解释,“铃木小姐问我用什么笔名写稿,我说哈,我的笔名叫——本报讯。”  
护士长和实习医生都笑成了一片,流川默默走到旁边看病历资料,不觉也笑了。  
这就是所谓幸福吧。可惜都是短暂的。  

已经是十二月了。天气变得越来越冷,医院里没有暖气设备。我坐在床上,身上不仅盖着棉被,还盖着流川的大衣,我是怕冷的。  
流川坐在靠窗的椅子上,削苹果。  
因为这个苹果是给我的,所以我理所当然要赞他:“流川枫,这是我看到你做的最好的一件事。不愧是外科拿刀的。”  
流川哼了一声。我笑着地看着他。  
这个时候,他大衣里的手机响了。  
可能这就是命运吧,没有早一步,没有晚一步。就这么巧,刚好他的大衣盖在我身上,刚好他正在帮我削苹果。如果可以……如果可以,也是躲不掉的吧。再怎样偶然的果,也有它必然的因。  
“帮我接。”他指示。  
我打开电话。一个男人的笑声,清清楚楚地传来:“嗨,枫,你好吗?”虽然这男人在笑,可是我还是听出他声音里有隐约的紧张——谁叫我是当记者的呢,察言观色是拿手本事。  
可是,枫???一记闷棍打来。  
流川看着我示意我问是谁。大概我的声音都有点抖起来了,“对不起,流川现在不在旁边,请问你是谁?”  
电话那边呆了数秒钟,朗声笑道:“我叫仙道彰。”声音成熟温和而有磁性。  
我望着流川,说:“哦,仙道先生……” 流川听到这个名字,脸色一变,把手里的苹果放下,站了起来。于是我说:“真巧,他回来了。”将手机交给了流川。  

流川接过电话,走到窗边:“我是流川。”随后是一阵阵的沉默。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我不知道。我看着流川,怎样努力也转不开视线。  
半天,他迟滞地转身,看着我,对电话那头的人说:“是的……”  
他看着我。可是我分明见他眼睛的瞳仁里轰轰倒下,只剩的一双黑洞的眼珠。  
电话那头还在说什么,流川没有回应。在病房里一阵一阵的沉默中,他看着我,可是整个人却已经空了。  
是仙道彰。属于流川的过去的一个人。  
从来没有和流川这样长久地对视过。然而,我却觉得我和他站在时间和空间的茫茫荒原,周围只有我们两人,可是,我们却像孤立地站在不同的星球上,遥遥相望,任由心中寒冷荒芜,也没有办法向对方跨出一步。  
最后流川说:“好。”挂断了电话。他没有动,整个人还是空空的,依旧看着我。  
时间和空间,只有我们两人。我却觉得更加寒冷和荒凉。我们像两组固执的星云,各自走在一条空荡寂寞的轨道上,不知道要飘忽多久,也许永远不能相逢,就算要再相逢,也许也是循环了亿万年之后。  
即使这样,我还是希望流川能唤我一声。若是他唤我一声,心就是再如何四分五裂,也有可能复原吧。可是,他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是看着我。  
……  
终于我说:“好累,想睡了。”他站了片刻,哑声道:“你睡吧。”走了出去。  
我看着桌上那个削了一半的苹果,心若刀割,痛彻肺腑。不仅为自己,更为流川眼睛的瞳仁里轰轰倒下,只剩的一双黑洞的眼珠。他也在痛着吧?  
夜里睡不着,只觉醒了多少次,天都没有亮。窗外风声雨声,任我再如何伸出双臂抱住自己,依然寒冷彻骨。  

第二天,我发起40度的高烧,怎么样也退不下来,身体开始有严重的过敏反应,本已愈合的伤口开始因此发炎恶化。  
昏迷之中,我想,真好,我所无法言说的痛,就让我的身体替我说出了吧。  
这么多年(之七)  

这么大一家医院,当然不会放任我就这样死去。经过几番急救,还是活了下来。  
流川站在病床前,一言不发,一起来的护士长对我说:“你前几天还很精神啊,我以为你好得差不多,结果……”  
我挣扎着说笑话:“结果……回光返照。”  
护士长笑了,流川的脸还是铁青的,冷着,看不出一丝笑意。我对他眨眨眼睛,努力笑,“你不觉得还挺好笑的吗?真是冷血的医生。”  
流川的脸更是冷得要结冰了。突然他低沉着声音,几乎是恶狠狠地说:“不要再笑了!”护士长在旁边愕然地看着他。悄悄退了出去。  
我清楚地看到他眼里闪过的痛惜,心又痛了起来,惟有拼命地闭上眼睛,这样可以把眼泪关住吗?  
半天,病房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以为他已经悄悄走了。突然却感到他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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