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本来自己经营无能这我不敢有任何怨言的。可不止如此,灵玺失窃十年,我唯一的儿子就躺在病床上近十年,这逼得我不得不相信了。如今我都快是一只脚进棺材的人,重振家业这些不敢望了,只希望我儿子能好起来。”
莫小嫣心里不由冷笑,他说得神乎,可她一个字也不相信,他说什么世代相传,失窃十年,可这玉是跟随韩煜齐来的,而韩煜齐来自哪里,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除非这人,整个家族都是从韩煜齐那会儿穿越过来的。
“哦,原来如此,照你这样说,你把我绑来这里,就是要我交出你那什么灵玺?”
“莫小姐是个明白人。”
“我是有一块祖传的玉,可你凭什么认定是你的宝贝?”
唐荣故冷笑一声,“我虽然经营生意无能,在行内还是认识一些人,罗玉笙的赫赫大名你不会没听过?经过他鉴定的毋庸置疑。”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那猥琐老头的名字,什么都明白了。唐荣故不怀好意地打量她胸前,慢悠悠道:“大家都是文明人,要我用一些不文雅的手段‘请’小姐交出来就不好了?”
看来妈妈的病房是被人搜过了,她突然有些不解,他把她人抓来,大可以搜她的身后强行取走,何必非要等她醒来,说一大篇子废话,要说他是要征得她同意后以和平友好的方式拿回“灵玺”,打死她也不信。
“你串同刘经纪我抓来,恐怕不止要我的玉那么简单吧。”
唐荣故眼里闪过一抹赞色,“你很聪明,没错,灵玺本为一对,灵玉与玺玉互为一对,据我所知它被分离开来了,灵和玺我要同时拿回来。我通知了你那位亲密同伴,他应该快找到来了。”
刘经纪一直旁听,听到这不耐烦的插话,“我对你的石头没兴趣,说好的你拿你的我要我的,你不要忘记了。”
“事成之后,由得你处置。”
她一惊,这两人都是为韩煜齐而来,抓她来是为了引他出洞,还不及她细想,唐荣故双掌一拍,门外进入几个西装笔挺的人。
“我要的东西就在莫小姐身上,还不去帮小姐取下来?”
莫小嫣听了这大惊,一直退到屋角,双手隔着衣服抓住衣服下的玉,大叫:“你们再过来,你信不信,我大不了……玉石俱焚。”
其中出来两人,那两人逼近她,小嫣再没有退路了,她学过半桶水的柔道底子多少还在,趁其中一人出手的空隙,她一闪身,灵活就从另一人腋下穿过去。谁料她这点皮毛人家不看着眼内,其中一个轻易地从背后反扭住她的双手,扣紧命门,一手固定她不断挣扎的身子,一手勒在她脖子上,制止所有拳打脚踢。
“莫小姐,我劝你不要挣扎,伤了你就不好了。”
另外一个人趁机拉出她脖间的黑绳,浓郁墨翠色晃了众人的眼,绳子很坚固,一时间竟扯不下来,那人加了手劲,她死命地别过头,两人陷入拉锯,拼命的挣扎之下她的脖子几乎要勒出血痕来。
刘经纪在一旁煽风点火,“莫小姐,你的同伴可不好请啊,你得叫大声点,要不他听不到啊。”
脖子一阵的刺痛,难道韩煜齐已经来了?就在这时,门被重重撞开,一个人影闯进来,见了屋内情景,又惊又怒,“放开她!”
“阿齐!你快走。”
“不要轻举妄动,你不想她有事吧?”
两人连拖带拽把她转移到唐荣故这一边,她暗暗叫苦,她总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是她把他陷入这个地步的。
唐荣故仍笑得温文,“莫小姐,你这位朋友身手不错,我的人都不是他对手,只好出此下策,委屈你了。”
韩煜齐压住怒气,“是你们?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我不跟你废话,把你身上剩余的灵玉交出来。我就放了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手指向挟持着莫小嫣的两人,“你们先是驾车撞我,后又跟踪我,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你的目标要是我的话,可以,马上放了她!”
唐荣故冷笑一声,“别跟我装傻,你们的住处我都搜过了,没发现我要的东西,我没猜错的话,灵玉你也随身带着吧。”
韩煜齐呆了一下,眉间挑起疑惑的一撇,随即领悟过来,伴着一声冷哼,从颈间一把扯下一个同样翠绿逼人的玉坠子,“原来你是为了这东西而来,要就拿去,我再说一次放开她。”
她对着他大叫:“阿齐,你来做什么,他们不敢拿我怎样的,他们目标是你!”
刘经纪说:“真是感人啊,莫小姐,你顾好自己就是帮人家的忙了。”
她脖子间的玉佩已经被连着绳子扯下来了,此时正躺在在唐荣故手上,唐荣故听了一愣,没想到他这么容易答应了,“你真的愿意?”
“废话少说。”
“好,你扔它过来,我便放了她。”
不甘心被人遗忘的刘经纪抢道:“喂,你别忘了我们的约定,这个女的不能放。你搞清楚,放了她我们就没有筹码了。”
唐荣故双眼紧紧锁住韩煜齐手中的玉坠子,“我只记得我答应帮你把人引到这里来然后你爱怎样就怎样,可没有答应帮你抓住人。”
刘经纪脸色一刷,“你……”
唐荣故高声道,“好,你先扔过来,我确认过它是真的便会放人,你最好别耍花样。”
莫小嫣看见韩煜齐手中绿萤萤的玉坠子,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后,众人以为它铁定会毫无置疑地落在唐荣故手上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它就在将结束它的飞行路线之时,忽然突破了重力的束缚,改变了方向,箭一般朝右侧飞去。众人包括莫小嫣在内,都所料未及,眼睁睁地看它撞上墙,可以预见它翠石迸裂,碎玉飞溅……
唐荣故嘴里发出不知是吼是叫的一声,勒住莫小嫣的那人松开了手,她在不到零点零一秒间,已经接收到韩煜齐向她投过来别有含义的眼光,一得以自由,不顾一切地朝他的方向跑。
韩煜齐几个灵巧的翻身,阵风般快得不可思议的身影瞬时移到它的尽头,接住了玉,然后那影子神出鬼没半从唐荣故身前一闪过——
唐荣故没了个斯文样,疯了一样叫喊,“给我上,我的玉!快!”
几个人不知玉坠子是如何脱离了万有引力,更不知他是如何在稍纵即逝的瞬间飞到它前头的,一喊之下如梦初醒,再顾不得莫小嫣,纷纷朝韩煜齐扑上去。
“抓住那女的,别让她跑了!”混乱中只有刘经纪头脑几分清醒。
韩煜齐身手零落,几下打退缠着她的人,一把携了她手,“走”,直朝门边退去,一脚踢开门,两人奔出封闭的空间。
外面早有人守着,韩煜齐一脚踢飞一个,里面的人也涌了出来,来人约有十来个,他们瞧出了这个女的才是软肋,几个人专围着她出手,韩煜齐虽然能打,不得不分神照顾她,两人被步步逼退,退到楼梯口,身后竟然是一片开阔,原来他们身处一幢高楼的顶层之上,往前跑就是空旷的天台。
莫小嫣感到她的手松了,下意识去看韩煜齐,只见他脸色一片惊疑不定,她以为他也难免害怕,不禁去拉他的手,一碰之下他的手竟是冷凉。
“这里是哪里?”
她不解,看看四周的建筑很是熟悉,地标式的金荣大厦就赫地立在对面。“金荣大厦附近……你怎么了?”
韩煜齐自言自语,“我醒来时就是身处在这个地方。”
他松开手掌,掌心的玉佩散发幽绿的光芒,玉佩一面的雕纹有个环状的阙口,他将玉坠子对着阙口,只听清脆的一声,两块玉嵌得严丝合缝。
“原来它一直在你这里。”韩煜齐把它挂到她的脖子上,语气仿佛是不相信,“是我母亲唯一留给我的‘锁心’,我以为它落下了。”
‘锁心’,莫小嫣痴痴地摸着手触生凉的玉佩,玉佩嵌着玉坠,的确贴切。
耳边一片惊恐的呼叫,唐荣故为首的一群人围了过来,他们只是隔着一段距离围着不敢过来,脸色好像见了鬼似的。
原本晴好的夜空突然变了脸,东边出现了一大片诡异的红光,正确来说是他们上方的天空,那红晕在渐渐扩大,盘旋成暗红的烙铁般印在他们的头顶上的天空,然后逐渐消退,重新被黑暗吞噬。
大气压力变得沉重起来,上空的气流盘旋起来,像一个巨大无比漩涡。一干人感到心慌气短,像同时得了高原反应,呼吸紧促起来,有的还开始呕吐起来。
唐荣故手指颤颤,指着他们,“原来是真的……你竟然启动了它的力量。”
莫小嫣灵光闪过,突然明白了,她曾对他说过拨乱反正的一天会到来的,就是在这时了,玉佩的神奇力量打开了他来时的隧道,他要循着这时光隧道回去了。一时间,莫小嫣只觉各种滋味涌上心头,只能虚弱地攀着他说不出话来。
韩煜齐一手揽住了她,低下头,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柔情,“它只会认定一个主人,它现在属于你了。”
“阿齐,你一直在想着回去吧,我明白的。”她笑中带着泪,她希望她可以笑着送他走。“你的家不在这里,亲人不在这里,我曾经很自私地想你留下来,不过一切都太晚了,对不对?你要回去了,你母亲的遗物我不能要,但是阿齐,我会永远记得你的,以后我会有属于自己的生活,或许我再遇不到第二个你了,但是我们这半年的日子我不会忘记的,我……”
这时她人生的一段意外插曲,虽然短暂,而且听起来不可思议,也许很多以后,她或许能把他当成一个住在国外永远不回来的朋友,或许她经不起时间冲刷,不过几年逐渐淡忘了,谁知道呢。
“我还没有走,你就盘算着找下一个了?”韩煜齐,伸手抹去她的泪,“我的家是不在这里,可也不在那里,现在我只知道,我的心在哪里,家就在哪里。”
“阿齐……”她真怀疑她是不是听错了,他的意思是……
“这块玉,母亲临终前嘱咐我一定找回完整的一块,没想到是,它缺失的一块竟然落在这异世时空,也许她早已料到我注定要来此地一趟吧。”
他不知道,这是他第一次提及他的母亲,表情柔和满满的恋慕。
“别胡思乱想,我们要赶紧离开这里,你母亲需要人守着。”见她仍是不敢相信,他又加了一句,“你不知道,某人第一次哭着求我别离开你的时候,那时我就已经做了决定。”
“我……哪有哭着求你别离开啦?”莫小嫣讪讪然地想起在计程车上说的话。
“是吗,那是我记错了。”
两人难得的甜蜜时光,总有人出来搞局,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他们的你侬我侬,双眼都喷火了,猛地一推周围傻住的手下,“把我的东西留下来,不然谁也别想走!你们还杵着干什么,给我上啊!”
韩煜齐转头看楼下,楼太高,他没有把握带着两个人安全降落,隔壁多的是密集的楼群,跳过另一幢楼顶不是难事。
“抓紧我。”
莫小嫣点点头。
“抓好,我要跳过对面那楼,你害怕就闭上眼。”
“他们跳下去了!”“天……天啊,他们飞起来了!”
她再也听不到身后的惊呼,韩煜齐身上的气息就萦绕在周身,现在她相信只要跟着他,他要带她去地狱也是安全的。
她闭上眼,感到急速的气流划过脸庞,耳膜有尖锐的痛,身子明明在下降,却感觉越来越轻盈,气流越来越强了,她似乎进入了一个巨大的风箱,狂暴的风扯得她脸部肌肉生痛,身体仍是一阵轻飘飘的不着边际,渐渐她被莫名的巨大气流挟持住,这股气流太强大,几乎要把她四分五裂……
她眼睛睁不开,她想喊,阿齐……
反正有他在,去哪里她都不怕,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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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施府小姐
更新时间2010…7…11 20:02:30 字数:2709
施家府邸。
朱漆油亮的大门近日一片素裹,白色的长布幔挂满门口,两盏惨白惨白的灯笼晃荡着,其中一只风吹得摇摇欲坠,更显得惨淡。门口几颗粗壮的树吊着白幡,一地的纸钱,刮得满大街乱飞。
平常络绎不绝的客人一见此时此景,谁都明白东主有丧,不宜待客。施家不算高门大户,好歹在这富庶的皇城脚下的也是一方的有头有脸的人家,此时真真个萧索的光景,门庭冷落鞍马稀。
施府内也是铺天盖地的白幔布。依着这阵势看,逝者定是在府中有极高地位,奇怪的是,奠堂之上的祭拜人却没多少哀伤之色。
“我的脚都麻掉了,到底还要跪多久。”祭堂之上,一个穿着麻衣女子不耐烦地怨道,“生前是个麻烦包就算了,死了也要连累人。”说话的女子有一张小巧的瓜子脸,红唇粉腮,即使麻衣粗布也掩不了清秀丽色。
“琏儿,快坐好,客人都看着呢,你这样像什么话!咱们都忍了这么多年,再忍她一会又何妨,反正以后眼不见为净了。”叫琏儿的女子跪在地上,揉着发麻的双腿,身旁黑木高椅上端端坐着的是同样素衣的中年妇人。她低声嘱咐道,伸手拉一把女儿,叫琏儿的女子才不情不愿的跪直身子。
“平时怎么样我不管你,可你敢在今天丢你爹的脸,我可不饶你。”
“娘,你就是太会做好人,那个女人是罪有应得,不知多少人心里喊痛快,喏,你看,人家当亲生女儿的都没反应,我又何必装模做样。”
琏儿嘲讽地看向不远处的年纪不相上下的另一个女子。中年妇人不由也看向她,疑惑之色不由浮上来,这个施玥儿,看上去一贯冷清清的模样,叫她也不怎么搭理,不知怎的她给自己感觉就是有哪里不对劲。
施玥儿一张巴掌大的脸几乎隐没在一头泼墨的头发上,此时血色全无,加上面无表情,更显得脸如纸一般苍白,一阵风能把她刮跑。琏儿以为以施玥儿的卖弄手段,至少会装装样痛哭一顿,不正是博得爹爹几分歉疚的好机会?可她看上去除了苍白一点,虚弱一点,脸色的确是无多少悲伤的神色。
琏儿讥嘲之色更浓,“这叫人才走茶就凉,这对母女,真真一个个可怕得叫人心寒。”
施夫人好言道,“琏儿,好歹你叫了她十多年的二娘,人都走了,你少说两句,当为自己留点口德。”
施琏儿讪讪然住了嘴,看看一旁像泥雕木塑跪着的施玥儿,可怕的女人,她知道她和施夫人的对话都传得进她的耳朵,她就等着看她的表演,冲出来痛哭流涕?撒泼?指责她们是凶手?
可是施琏儿失望了,施玥儿就是老僧入定一般,来吊唁的客人依次上前慰问,无非是“死者已矣”“节哀顺变”。
“施老爷,节哀保重啊。”
爹和娘向来者点头致意,施玥儿也只是淡淡点头,泪也不曾洒过一滴。
按例丧礼一共要进行三天,除了第一天,余下来吊唁的宾客已聊聊无几,施琏儿死活不肯再到大厅跪着,她的膝盖都快起了茧子,也不肯再穿上粗糙的孝服,施夫人拿她没办法,也只好由她去,逝者是位侧夫人,没有追究按正式的入葬与否。
深夜,施玥儿独自一个到了祭堂之上。大堂的昏暗灯火下,停在正中的棺木显得阴昏可怖,烛火闪闪的影子在上面晃荡,谁也没发现她平静外表下内心的惊涛骇浪,听说她死去时穿着大红衣服,想起关于各种猛鬼的可怕传说,施玥儿心里一阵发毛,她拼命说服自己,这是她的责任,她是给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