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椅子上,敲了敲桌子,桌上出现了一套胭脂红的茶具,壶嘴袅袅地冒出热气,醇厚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斯科皮提起茶壶,给纳西莎倒了一杯红茶,恭敬地放到她手边。
斯科皮又倒了一杯,一个漂浮咒,胭脂红的茶杯到了西里斯面前。
醇厚的浓香,锃亮的胭脂红颜色让西里斯想起以前,那时坐在客厅的一对夫妇,还有两个孩子,虽然看起来不怎么温馨,但至少完整。
那个下午,西里斯和自己的堂姐安静地坐着,各自回忆着这座古宅的历史。
送走了马尔福家的两人,西里斯回到楼上,凤凰社的一些人都在那里,包括韦斯莱一家。他们对马尔福的来访都有些莫名其妙,那两人什么也没做,纳西莎只是坐在客厅和堂弟喝了一下午茶,那个少年教训了布莱克家养小精灵的失职,他们看着外面勤奋劳动的家养小精灵,这是好事。
年老的家养小精灵大眼睛里面噙满了泪水,它胸口挂着一枚蛇形吊坠,反面有几个字母:R。A。B。
“东西拿到了,小蝎子。”
“是的,祖母。”斯科皮握着手里的挂坠盒。
此刻,他们站在马尔福庄园的草坪上,德拉科看到他们,走过来。
斯科皮不着痕迹地把挂坠盒收起来,和纳西莎一起迎上去。
“你们去了哪里?爸爸也有事不在,”德拉科不满地看着他们,“你们都在忙什么事不让我知道。”他看了看两人,看着斯科皮,“小蝎子,你说。”
“小龙!”纳西莎皱了皱眉,“不要总是用身份欺负他。”
斯科皮笑了笑,示意纳西莎他不在意,“祖父没有和您说吗?”
德拉科眨眨眼,“说什么?”
“小蝎子!”纳西莎叫了一声,阻止他把真相说出来。
“不,祖母,我想他必须知道一切,他是马尔福的继承人,就必须有能力来守护家族,守护家人,这是他的责任,如同帕瑟斯一样。你们不能溺爱他,像对待一个婴儿一样,那不是正确的方式。他必须了解马尔福现在的处境,至少必须知道怎样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
“不——小蝎子——”纳西莎掩住脸,泪水从她指缝间滚出来。
斯科皮看着,走过去拥抱她,“您别这样,我会尽我所有的努力,我们都会保护他,祖母。”
那次他和祖父在书房商谈对Voldemort的策略,被纳西莎听到了,那个时候他们正说到Voldemort对待马尔福的态度,马尔福庄园成了Voldemort发出命令的总地,卢修斯的魔杖被他残酷地夺走折断,马尔福唯一的继承人被标记。
斯科皮把纳西莎送进卧室休息,下楼,卢修斯已经回来了,他神色疲惫,把一杯浓咖啡灌下去提神。“已经定下日期了?”
“明天。”卢修斯说着,身体靠在沙发上,“他要亲自去,观战。他让我们用这件事表明忠心,我必须去,小蝎子。”
“我知道,祖父,现在不能违逆他,我们同样需要时间。”
“你要的东西到手了?”
“是的,祖父,您要看看吗?”
卢修斯摇头,“你自己毁了吧。”过了一会儿,“对于小龙,……”他从家养小精灵口中知道不久前发生的事,从斯科皮口中知道的Voldemort的态度实在让他不寒而栗,如果那样就真的毁掉了马尔福。他之前一直想着,如果马尔福的孩子不学无术,就不会被黑魔王看上,在他消失之前,他总是偏爱那些有特长的优秀属下。
“必须让他知道,祖父。”斯科皮看着卢修斯,“他是马尔福的继承人,这不仅仅是权力和荣耀,更是一种责任,他必须有能力守护家人,守护家族。这一点父亲比您做得好,他对帕瑟斯从不溺爱。”
卢修斯皱眉,敏锐地抓住了他话语中的信息,“小鱼?马尔福的继承人不是你?”
“不是。”
“小蝎子,”德拉科把斯科皮按到墙壁上,“告诉我,你和爸爸计划什么事?”
“我当然会告诉您,父亲,所有的一切,这是您必须知道的。”
德拉科身体颤抖着,靠着斯科皮,几乎没有办法站稳,他的眼睛里面带着清楚的恐惧,“你说的这些都会发生,是吗,小蝎子?”
“对我来说,那些都是曾经发生的,父亲,我们没有选择的余地了。黑魔王策划了一个行动,就在明天,祖父必须参与,之后你会见到越来越多的黑魔王的信徒,还会有新的人加入进去。战争,已经开始了。而您从来没有经历过,或许您不是很清楚那是什么,这个时代的很多孩子都不明白。您和我们说起过那个时期,周围没有一个可以相信的人,即使最亲的家人,因为你不知道面前的人是不是用了复方汤剂,每个人都必须自己战斗。食死徒,凤凰社,每天都有很多的人很多的孩子死去,有的时候甚至一个村庄在一夜之间从地球上消失。因为战争,物价飞涨,贫穷的巫师家庭因为饥饿去偷去抢,或者等待死亡,原本可以救治的伤病因为药品的缺乏,导致大批的死亡。无人掩埋的尸体导致瘟疫流行……”
德拉科抱住他,“对不起,小蝎子,你经历过这些事,而我帮不了你。”
“这不是您的错,而且您在以后教了我们很多很多。”
“小蝎子,你爱着那个时代的我?”
“是的。”斯科皮把头放在他肩上,一年时间让德拉科又长高很多,“我敬仰他,他保护我们,教导我们,他爱着我们……”他闭上眼睛,手指用力抓得德拉科的手臂很痛,“我想念他们,父亲。”
“小蝎子,你也会被标记吗?”德拉科看着坐在床边的铂金少年。
“或许会,或许不会。”Volemort那个分裂灵魂的疯子,已经不能用常理推测。他在1996年夏天标记了德拉科,只是为了惩罚卢修斯办事不力,他已经不去怜惜他的属下。而他是马尔福家的私生子,不可能是继承人,如果他觉得需要惩罚马尔福的“不听话”,或许直接一个阿瓦达。
德拉科拉起斯科皮,坚定,“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小蝎子。”
斯科皮愣住,然后柔和地笑了,“我相信您,父亲。”
“你可以教给我更多的东西,小蝎子。”
“当然,只要您愿意。”
“从现在开始吧。我们现在开始训练,把你认为我必须学会的全部教给我,小蝎子。”
我爱你,至少先拥有守护你的力量。
作者有话要说:人们说,正是因为有了需要照顾和守护的人,才会快速地成长。没有力量什么都做不成,不是吗?又说,强者制定规则,弱者遵守规则。小龙想要守护小蝎子,现在这样可不行呢~
马尔福的“守护者”—Scorpio Malfoy
“卢修斯——卢修斯——”
声音在寂静的走廊格外响亮,卢修斯走出门,惊讶地看着画像里面马尔福第八代家主,画像里面铂金男人激动地完全忘记了马尔福的优雅,“快去看那个孩子,卢修斯。你绝对想不到发生了什么事——”
他说着跑过一个个画像。
卢修斯没有听懂,只好跟着祖先跑,马尔福过世的先祖们遵守着一条墨守成规的规矩,只有发生关系到马尔福家族几千年传承的大事,他们才会开口,平时他们一直保持沉默。
“发生了什么事,布鲁图斯先祖?”
“你没感觉到空中浮动的魔力吗,卢修斯?”布鲁图斯。马尔福不满意地看了他一眼。
卢修斯被提醒后,很轻易地感觉到了,这股魔力越来越浓厚,他循着空气中的魔力因子找过去,走进城堡后面的禁地,那里是马尔福祖先世代的埋骨之地。
寂静的月光洒在地上,少年□着双足站在黝黑的地面上,铂金色的长发无风自扬,一串串可以看得见的银色文字从他身体游弋出来,然后消散在空气中,空中浮动的魔力立刻变厚了一层。
少年闭着眼,神态安详。
卢修斯的心沉下来,“布鲁图斯先祖,这样的情形发生多久了?”
“从他来到马尔福庄园,以前一个月一次,但是从这个暑假,变成了每夜。他的身体会承受不住,卢修斯,你知道这样做要付出什么代价。”
“是的,布鲁图斯先祖。”卢修斯回答,神色一点喜悦也没有,“我们马尔福家已经有五百多年不曾出现过守护者了。”
“五百七十二年。”布鲁图斯。马尔福说了一个更加精确的数字。
“但是我们能做什么?”卢修斯看着那边的少年,声音苦涩。
一声长长的叹息,“是的,我们什么也做不了,我们不能阻止那个孩子做这些事,但是至少我们应该知道他为马尔福做了什么,正在做什么。”
“是的,布鲁图斯先祖。我不知道之后马尔福是怎样险恶的处境,那个叫做帕瑟斯的孙子是怎样优秀,马尔福才做出这样的决定。难怪他说他不是继承人,成为‘守护者’,他就丧失了资格。”
“一切为了马尔福的传承和荣耀。”布鲁图斯。马尔福留下这句话,消失了。
“一切为了马尔福的传承和荣耀……”卢修斯念着这句话,心里又苦又涩。那个孩子聪明优秀,他喜悦地看到马尔福有了这样的后代,从他口中知道马尔福荣耀地传承下去。但这是惩罚吗?让他目睹他喜爱的孩子成为“守护者”。
对于“守护者”的培养,马尔福祖训有近乎苛刻的条件:一、马尔福这一代必须有两个继承人;二、两个继承人必须足够优秀,任何一人足以带领马尔福步向荣耀;三、必须是马尔福传承危急之时;四、……
五十六个条件必须全部满足,这只是成功了一半,因为培养出“守护者”和“叛逆者”的几率是参半的。
卢修斯坐在客厅,他没有亮灯,放任自己沉浸在这样的夜色里。黎明时分,铂金少年踏着月光从外面走进来,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卢修斯。
“‘契约者’是谁?”
卢修斯问得突兀,斯科皮扶着门框站在门口,“您知道了?”
卢修斯不情不愿地点头。
斯科皮走到他面前,蹲下身,趴在他膝上,“别担心,祖父,我愿意这样做,我爱你们。我想,我来到这里,或许这就是目的。”
少年肌肤带着夜色的冰凉,长发在黎明前的天光里呈现银白的颜色,卢修斯开口,“你不应该承担这样的责任,小蝎子,你只是一个孩子。”
斯科皮歪了歪头,笑了,“不,祖父,我们在十一岁就必须成年了。一个孩子是不允许活得太久的,那样单纯美好的生命,梅林会嫉妒的。但是我希望帕瑟斯的孩子可以把成年时间往后推一点。”
“是帕瑟斯?”卢修斯抚着少年柔顺的长发,看到少年轻轻点了一下头。孩子把头枕在他腿上,合上眼,“我爱他,祖父,我爱帕瑟斯,爱你们每一个人。小鱼并不知道,我们瞒着他,他知道之后一定会生气。可以拥有守护的力量,我觉得很幸福。”
卢修斯突然对德拉科严苛起来,他接手了斯科皮对德拉科的训练,但是他总是有很多事,他不在的时候,纳西莎就会接手训练,德拉科发现自己和斯科皮相处的时间变得越来越少,他询问的时候,纳西莎拥抱他,用一种古怪的腔调告诉他,不要打扰斯科皮,让他拥有更多的时间休息。
他们收到来自霍格沃茨的信件,寄来了他们接下来一个学年需要的书籍和其他东西,德拉科的信件里还有一张任命书,他成为了斯莱特林的级长。
九月一日,德拉科和斯科皮登上霍格沃茨特快,德拉科的心情已经没有前几年的雀跃。这个暑假他接触了太多以前从来不知道的东西,斯科皮看起来很疲惫,他躺在椅子上,只一会儿的时间他已经睡着了。德拉科拉出一块毯子,盖在他身上,转头看到哈利站在门口,瞪大了眼像是看到什么奇怪的事。
“哈利,怎么不走了?”韦斯莱家的小女儿拖着一个很大的箱子催促。
德拉科神色不善,彭地拉上了门,差点碰到哈利的鼻子。
金妮不解地看着突然关上的隔间,“怎么了,哈利,谁在里面?”
哈利忽然觉得有些尴尬,他摸摸鼻子,“没什么,我们继续走吧,里面是斯莱特林的学生。”那个可恶的被娇惯的马尔福竟然在照顾人,这比匈牙利树蜂很温和更让人不敢置信。
金妮也不愿意和斯莱特林坐在一个隔间,他们拉着行李继续向后面的车厢走。
没过多久,隔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拉开,潘西和布莱斯站在外面。
“德拉科,我们要到级长车厢去,男女学生会主席要对我们讲话。”潘西看了看椅子上睡着的斯科皮,“你可以把他交给布莱斯照看一会儿,不会很久的。”
德拉科点点头,看着布莱斯,“不要吵醒他就可以了,这段时间,他看起来总是很疲惫。”
布莱斯笑着答应,把他推出隔间。
几乎在德拉科走出隔间布莱斯拉上门的同时,躺在椅子上的斯科皮就醒了,他坐起来,盖在身上的毯子滑下来,掉在地上,他用手指揉着额头,试图让疲惫的头脑更加精神一点。
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递到他面前,他接过来,微笑着道谢。
布莱斯双腿交叠坐着,后背靠着靠背,“这一个暑假,你和德拉科都没有理会我的邀请啊,斯科皮。”
斯科皮喝完了牛奶,清干净了杯子,然后让在小桌子上,“我想我们有回礼,如果我的记忆无误。”
“当然,礼物我很喜欢。”
两人说着话,很快德拉科和潘西就回来了。
德拉科坐到斯科皮身边,“困的话,你接着睡吧。”
斯科皮打了一个哈欠,躺在椅子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布莱斯小声地咋舌,“真神奇的催眠剂啊,德拉科。你知道,你刚走出这里,他就醒了,和我说话的时候一点也看不出疲惫。”
斯科皮一直睡到了霍格沃茨,今年天气又不是很好,阴冷得可怕,刚刚下过了雨,地面潮湿泥泞,站台上黑乎乎的。德拉科抓住他的手,拉着他走过一段发出青苔味道的石子路,看到霍格沃茨的马车。
离他们最近的一辆马车,坐着两个斯莱特林的学生,看到他们,有些慌张地下了车子,恭敬地请他们坐上去。对于这种状况,斯科皮早就预料到了。暑假那次行动,黑魔王对卢修斯的策划能力非常满意,困在阿兹卡班的曾经的食死徒集体越狱,福吉不承认黑魔王归来的消息,把这一切都堆到了之前逃狱的西里斯。布莱克头上。斯莱特林的孩子总能够从家长那里得到更多的消息,卢修斯在黑魔王面前的表现,无疑让某些人开始畏惧。
哈利和他的朋友从旁边走过,注意到这边,他们谈论的声音戛然而止。
德拉科皱了皱眉,和斯科皮上了马车,布莱斯和潘西也坐上来,满了四个人,马车开始走了。斯科皮看着前面拉车的夜骐,它们有一个很形象的名字:骷髅马。
“你在看什么?”德拉科看了看空无一物的外面,问他。
“夜骐。”斯科皮笑了一下,在座位上坐好了,不再向外面张望,看到三人迷茫的眼神,“没有见过死亡的人是看不到它们的。”
“小蝎子,你什么时候……”看见了死亡。
斯科皮靠着车厢,微微眯了眼,回忆,然后笑了,漫不经心,“第一次看到夜骐,我就可以看到他们,那个时候我11岁。”第一看到死亡,他真的不记得在什么时候,孩子总是不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