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哥……”王山听完亦十分恼怒,顾不得礼仪的大喊道,“这事不能就这样算了,那可是咱们辛苦收够来的粮食。”
杨林托着下巴略微思考,随后睁开方才闭上的双目,闪过一丝犀利,说道,“去将李霸和赵猛找来,顺便再带上安阳里所有的壮丁。”他面色突然露出寒意,“随我去找刘季。”
这次杨林比之上次放火烧田还要气愤,他看到夏侯婴面上的淤青彻底激怒了,麦田烧毁可以想办法,但兄弟受伤却不能挽回。他杨林前世独自一人,没有母爱,没有兄弟,没有心爱的人,这世,他对这些感情倍感珍惜。
众人集合完毕,李霸听到刘季使绊子,更是殴打了夏侯婴,火爆的脾气噌噌窜到天灵盖,“看俺不打死他刘季。”
见到这近三十人,杨林心中微微动容,可以毫不怀疑的说,这些人将是他日后起义的中流砥柱。当然这仅仅是安阳里村,若是整个丽水亭就更不用说了,以他如今的威望,想召集起来并不困难,只不过今晚去找刘邦无需动用如此之多。
杨林点点头,随即率先动身,后面的壮实汉子们见此,也都纷纷跟上去。众人快要离开丽水亭地界时,杨林突然示意停下,只见对面七、八人赶着一辆马车过来。
因为天色已暗,待几人离得近了,杨林这才看清楚,对面带头一人正是刘邦,由此,他心中略有疑惑。
刘邦同样看到了杨林,面上带着笑容,像是老朋友见面一样,走过来,说道,“哎呦,杨小弟这带人是准备去哪儿呀?”
“刘季你个混账东西,俺不打死你。”李霸脾气可不好说话,此时又在气头上,挥着拳头就要打过去。
“你个小娃……”刘邦这边樊哙的大个头拦住李霸的去路,两人立刻扭打在一起。
杨林眉头紧了紧,见自己身后的众兄弟亦要动手,他大喝道,“够了!李霸给我回来。”随后望着刘邦,冷冷道,“明人不说暗话,刘亭长应该知道我这是准备找谁。”
刘邦看了看杨林,双手抱握于胸前,脸上的笑容淡淡消去,转而抹上一层哀叹的神色,叹口气,低声说道,“杨小弟莫要生气,是季今日未能明察,是我误会了夏侯兄弟。”
他又对夏侯婴拱了拱手算是道歉,“这不,我已派人查实,这些粮食的确为夏侯兄弟购买。于是季心有愧疚,知晓错怪了,便带人匆匆将粮食送来。”一边说一边摇头自表惭愧。
“刘季我告诉你,少在这给我装犊子。”王山指着刘邦喝道。
“王山兄弟还在误会季啊。也对,若是季遇到这样的事,想来比之王山兄弟还要激动。不过,粮食就在马车上,这总假不了吧。”刘邦立刻对王山淡淡的笑道解释。
被此一说,王山顿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确实,刘邦身后的马车上堆着一袋袋粮食。
杨林目光盯着刘邦,但从其言语间亦找不到任何破绽,心下的疑惑更甚,暗道刘邦又在盘算什么?见刘邦望过来,且面色和善的对自己笑了笑,杨林拱手说道,“既然如此,刘亭长有心了。夏侯大哥,去检查粮食。”
“诺!”夏侯婴立刻带着几人去马车上盘点。
刘邦见此并未阻拦,反倒让卢绾等人让开一条道,他则面带笑容托着下巴,眼睛眯成一条缝,目光露出点点寒光。
片刻,夏侯婴气冲冲的过来,指向刘邦,恶狠狠的道,“刘季,为何车上仅有一石粮食,其余的呢?”
闻此,杨林心下一沉,一石粮食?他立刻闪过许多念头,若真是如此,这刘邦为何有恃无恐的亲自前来送粮,就不怕自己这边的报复?
刘邦笑的更加灿烂,眼神却也越加的阴沉,说道,“是吗?夏侯兄弟是不是记错了,季可是将所有粮食均已送来。莫非,杨小弟想要污蔑讹诈季不成?”
杨林立刻警惕起来,这时不能意气用事,万一被刘邦设计抓到把柄便不好办了。他再次沉思,又见到刘邦一副欠人揍的样子,杨林心道不得不谨慎对待这事了。
“刘亭长误会了,这样诬蔑他人私藏占有的卑鄙行径,可不是君子所为,唯有扶不上墙的烂泥才会做。既然只有一石,想来是夏侯婴记错了。”杨林讥讽说道。
“亭长,婴怎会记错……”
杨林挥手打断,再道,“记错便是记错了,无需狡辩。”他这番话,让众人疑惑不解。
而刘邦则渐渐退去笑容,不由高看了一眼杨林,暗道这小子好生警觉,想来此法是引不出他了。想到此,他面色阴沉了下来,因为天色昏暗,故而很好的掩饰过去。“如若没有差错,粮食季便交予杨小弟了。那为兄就先告辞了。”
“请!”杨林伸手示意道。
刘邦点头,转身准备离开。而在这时,杨林突然喊道,“季哥……”
闻此,刘邦随即转过身,不曾想一记拳头打在了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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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一章 刘邦的阴险(二合一)
回过身的刘邦被杨林一记拳头实实在在的打在脸上,刘邦顿时感到鼻梁火辣辣的疼痛,鼻血止不住。“呃……”刘邦眯着眼睛捂住鼻子呻吟道。
“姓杨的……”樊哙见状,愤怒的疾跑过来,而杨林身后的众人亦围了上去,将他拱在中间。
刘邦一手拦住樊哙,抬起头望了望另外一只手上沾满的鼻血,他随即用衣袖擦了擦,阴沉下来,说道,“杨小弟,不知道我这个当哥哥的何处令你生气,竟会如此对待季。”
杨林面带疑惑,双眼不明所以的望着刘邦,他摸着自己的脑袋,惊讶的说道,“哎呀季哥,天色黑你就不要如此慌张,如今磕倒碰到了吧。都怪小弟没有提醒季哥多加小心,哎,你是不知道,我们丽水亭的路可不好走。”随后他一语双关的叹息道。
闻此,刘邦众兄弟愤愤的瞪着双眼望向杨林,而后者这边的众人,则是憋得满脸通红,实在是想笑却又努力忍耐防止笑出声。
刘邦愣了愣,听出了杨林的意思,他随即豁然大笑,先前的阴沉一扫而去,说道,“杨小弟说的对,是季太不小心了。不过……”他双目突然变得犀利,“杨小弟可能还不知道,季平生最爱踏平不平路。”
语言上的针锋相对,双方都没有得到便宜,于是,刘邦即刻转身带人离去。
见此情况,虽然李霸等人不服气,却依然被杨林压制住。刘邦有恃无恐的前来,更是语言上刺激众人,杨林可不认为他会傻到自己送上门来,所以不得不谨慎待之。
拉着一石粮食还未回到亭里,迎面便遇到萧何急急匆匆的走来。杨林于是速速上前,拱手相道,“萧大人您怎么来了,这么晚可是有要事找林?”
萧何听到此话,略有错愕的站在那里,他双手负立在背后,沉声说道,“怎么,不是杨亭长差人请我过来的吗?”
此刻轮到杨林惊讶,暗道自己何时请过萧大人,不过他脑中随即闪过许多念头,再联想到方才刘邦的有恃无恐和故意挑衅,他目光闪烁,似乎一切已经明白。
“是林唐突了,请萧大人勿怪。”杨林忽然面带笑容的解释道,“今日多事缠身,竟把请萧大人一事忘却,实在是林之过。”
萧何挥手打断杨林的话,继续问道,“无需如此。如今农忙,杨亭长分不开身也属正常。说吧,到底何事?”
杨林心中略有焦急,灵光一闪,笑道,“是这样的,萧大人也知道本亭有十二户农户的麦田被烧毁,眼下赋税在即,实在是令人担忧。”
“确实如此,杨亭长可有办法?”萧何点点头,认同的说道。
“正是为此才请来萧大人。林已想到趁此收获之际去各家各户收购粮食来解决此困境,还希望萧大人能够予以支持。林如此之晚还请萧大人亲自前来,不礼之处还望大人谅解。”
听到这里,萧何上前一步,他拍了拍杨林的肩膀,面色有些激动,声音透漏出夸赞和钦佩,“杨亭长啊,我萧何在丰邑长大,又在沛县做了多年的县丞,像你这般为百姓着想的亭长实属不多,你能够有此情怀我替百姓们感到高兴。若是遇到什么困难,你可直接派人找我,我会尽力为你解决。”
“如此,林就替丽水亭的百姓先行谢过萧大人了。”杨林急忙说道。
萧何捋着胡子,心中对杨林越加的满意。他又见杨林身后还有多人,不解的问道,“杨亭长这是准备去哪?”
“还不是……”急性子的李霸嘟嚷着就要抱怨刘邦,不曾想却被杨林回头厉色止住。
随后杨林立刻又对萧何笑答道,“这不刚收购了一石粮食,正准备给农户们送去。我这群兄弟知道这些粮食的重要,个个心中不放心,非要跟着一起去。林也是没有办法,让萧大人看笑话了。”
“哈哈……”萧何爽朗的笑着,指着杨林淡淡开口说道,“既然如此,我便先回去了,若是有事可差人找我。”
“萧大人您慢走。”杨林拱手行礼后,又对身后的赵猛说道,“送萧大人回去。”
“诺!”赵猛接令,随即护送萧何离去。
众人回到亭长处所,杨林让安阳里的壮丁们先行离去,随后才对夏侯婴说道,“夏侯大哥,劳烦你将这些粮食暂时和王山收购来的储藏在一起。”
夏侯婴显然还在生气,一路上闷哼哼的未曾开口说过话。听到吩咐,他带上两人赶着马车离去。
“林哥,这……”王山有些担忧的说道。
“无事,让他静一静。”杨林叹口气。
李霸哼哼的气恼开口,道:“林哥,今晚为何不狠狠揍他刘季一顿,看他那嚣张的样子,想想俺就来气。”
杨林指着后者的脑袋,无奈的说道,“你以为我不想?我若不想又怎么带你们过去?”
“可林哥为何不让我们动手?”王山也在疑惑。
“我且问你,如果是你王山扣押了别人的粮食,你会主动送上门吗?”杨林目光闪过,阴沉的问道,此时想通了一切,他不得不佩服刘邦的阴险,幸好自己谨慎,否则今晚百口莫辩啊。
王山讪讪一笑,“若是我肯定不可能,我巴不得别人不来找我,又怎么可能自己送上门。”
“对啊林哥……”李霸打雷一样的声音,面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杨林见此以为这大汉明白了刘邦的用心,不由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只听李霸嘿嘿的说道,“俺怎么就没看出来呢,原来这刘季如此傻呀,竟然给俺们主动送还粮食。依俺看,他肯定是害怕林哥了。”
杨林被他气得咬牙切齿,暗道果然不能寄希望于这个大汉的脑子,他解释道,“刘季这是在给我们设套。”
“设套?”王山二人更加不解。
“对,是设套,而且关键的还是萧大人。”见两人还疑惑,杨林继续说道,“他主动送粮,却又私扣一石,且又语言刺激我们,如此明显的做作,不就是想让我们出手打他吗。”
“可这和萧大人何关系?”王山再次问道。
杨林目光阴冷下来,叹道,“这才是他的高明之处。我本未派人去请,可萧大人又为何会出现在丽水亭,且时间上和刘季相差无几?这一切都是刘季的算计,他是想让萧大人看到我们出手殴打他。”
“可就算这样又如何?咱们在理,他刘季私扣粮食还打了夏侯大哥,俺们揍他萧大人又能说什么?”李霸又道。
“你呀你……”杨林恨铁不成,“动动脑子。”说到这里,又想到让李霸动脑子真是比猪上树还难,杨林才道,“其一,谁能证明他私扣了粮食?其二,谁又看到夏侯大哥是被他刘季带人打的?其三,无凭无据萧大人会相信我们的话吗?”
“可……”李霸还是想要辩解,但被此三问又不知如何回答。
“我再问你,萧大人看到我们三十多人殴打刘季那几人,他心中会怎么想?若是此事传出去,丰邑百姓又如何看待我?”杨林心下对于刘邦更加的警惕,“不得不说,他刘季主动送粮不仅不傻,反倒是阴谋重重。如果我们主动找他,倒是可以理直气壮,但反过来,他主动送上门,我们却不得不忍气吞声了。”
闻到此处,王山和李霸总算明白过来。
“真是没想到,那刘季竟然如此歹毒。”王山恨恨的握拳说道。
杨林也是点了点头,随即嘱咐他二人道,“日后切不可小看了他,遇事更不可鲁莽。”
两人立刻示意自己明白,而这时夏侯婴也送粮回来,但面色比之先前还要愤怒,他痛恨的说道,“亭长,那刘季送来的一石粮食竟是陈粮,根本不是婴收购的新粮。”
“陈粮?”闻此,杨林大惊,心中再次认知了刘邦的阴险,幸好先前谨慎没有出手伤人,否则这次是被他阴到家了。“夏侯大哥不必自责,这事是我未能安排妥当。既如此,明日你便带上李霸和赵猛,以及那十二户农户一天去泗水亭收粮,想来刘季见此人数,也不会再加以阻拦。”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夏侯婴叹口气,心中仍旧愤愤不然。
…………………………………………………
泗水亭中阳里村。
刘邦和卢绾几人已经回到家中茅屋,三人坐在昏暗的油灯下,各自倒上一杯归来时买的酒,一边喝一边商谈。
“可恨的是杨林那小娃未能中套,不然他名声可就臭了。”卢绾心下惋惜,痛饮一杯后侃侃说道。
“他比想象中的要谨慎。”刘邦看不出任何表情,独自一人幽幽开口。
樊哙咬伤一口狗肉,塞得满嘴均是,呜呜咽咽的说道,“可不是么,本想着萧大人过去后,看到我们挨打的样子还会训斥那小娃一番。没想到他倒是能够沉得住气,可就是季哥,你这脸上一拳白挨了。”
刘邦摸了摸自己面上还在作痛的鼻梁,目光阴暗,冷冷笑道,“一拳换来两石粮食,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了。”
“季哥,你说他杨林发现咱们送去的一石陈粮会是什么表情?”卢绾饶有兴趣的笑问道。
“什么表情?我想是吃人的表情吧。”刘邦放下酒杯,开玩笑的说道。
卢绾和樊哙闻此,亦是开怀大笑。
再次喝过几杯酒,刘邦摸着下巴略有沉思的皱起眉头,亦是担忧的低沉开口说道,“不过,如今两石粮食还不够咱们三家上缴赋税,眼下迫在眉急,咱们也得想个办法才行。否则不用我说你们心里也清楚后果。”
樊哙大大咧咧的,丝毫没有过多的担忧,道:“这还不简单,咱们继续抢他杨林的。”
刘邦挥手止住樊哙的想法,摇头再道,“你以为他杨林不会考虑到?此法行不通,还要另行它法。”
“那季哥你的意思是?”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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