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鬼奶续命
“我……我不能对你做这事！”我猛然说道，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你说什么？”肖娟裹好衣服嗖的一下坐起身来。
“你也说了，人鬼殊途，我们不能行男女之事！”我毅然决然。
啪！
肖娟一巴掌扇在了我的脸上，她的脸色极其难看，头发飘起，冷喝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我……”我想要解释，但嘴巴在一次被鬼婴控制，“我要喝奶……”
“气死我了！”肖娟差点儿要被气炸，不过她还是冷静了下来，她低着头，黑色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我刚生完孩子，有奶水，你可以喝”。
“什么？你刚生完孩子？你是个鬼妈？”我一下子兴奋了起来，没想到，肖娟竟然是个鬼妈？
“没错，生完孩子之后，我就死了”，肖娟冷冷答道。
“你……你是怎么死的？”当你面对一个鬼的时候，你永远都会想问这个问题，但通常你都不会得到一个答案。肖娟说道：“我怎么死的不重要，你快喝奶吧，要不然鬼婴要吸你的血了，作为一个鬼，这个我还是了解的”。
肖娟说着，敞开了胸膛，我呆呆地看着，僵在那里一动不动，我实在下不去嘴……
“快喝吧……乖宝宝……”肖娟的母性被激发了起来，声音发冷却是很温柔地说道。
她这话让我觉得很奇怪，但我感觉得到，我身体里的鬼婴却是觉得非常温暖，他再次控制了我的身体，我的嘴巴吸了过去。
鬼婴贪婪地喝了几分钟的奶终于饱了，当然，是通过我的嘴喝的。
鬼奶的味道，跟之前毛老仙家里那两瓶完全不一样，这一次，不是无味的，不是甜的，而是腥的，还很冰凉。
等鬼婴喝完，肖娟立马穿好了衣服，我满脸通红，不知道是害羞得还是被吓得……
我跟在肖娟的后面出了房间，喝完鬼奶之后，我整个人都精神了，而且，肖娟是鬼妈，求她帮忙的话，我岂不是有救了？
“肖娟姐，我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帮忙”，我打定主意，鼓起勇气说道。要知道，我这是在求一个鬼帮忙，这要下多大的决心，估计只有我自己知道了。
“帮什么忙？”肖娟的脸色也有些潮红，她的目光也在躲避着我，显然，她并没有为她的孩子哺过乳，她这一次，是给了我这个“大婴儿”。
“你也知道，我现在婴灵缠身，鬼婴在我的身上根本不肯出来，我想请你帮个忙……”
“帮你把鬼婴引出来？”肖娟打断了我的话，直接问道。
“嗯”，我点了点头。
“让我考虑下”，肖娟说完，又站在了自己的遗像前，静静发呆。
我站在一旁，看着她，她的表情变化的很快，时而苦笑，时而忧伤，时而愤怒……最终，她的表情停留在了愤怒之上。
我看得出来，那是一种充满仇恨的愤怒，在她的愤怒之下，阴风将大门吹得咯咯直响，我也吓得瑟瑟发抖。
她转过身来，对我说道：“帮你忙也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别说一个条件，一百个都行”，我急忙答应。
“你不用急着答应，到时候你去做就行了”，紧接着，肖娟猛地一下飘到了门口，咬牙切齿道，“天亮之后，我要你刨掉莫家的祖坟！”
“啊？我……”
还没等我说话，肖娟就化作一阵白烟，消失了。紧接着，是一阵公鸡的啼鸣声，原来，是天要亮了！
我来不及想刨莫家祖坟这件事情，急忙是跑出了肖娟的家，关上门就往苦婆婆的家狂奔而去。到了苦婆婆屋门口，我没有进去，里面那么多棺材，实在太肆耍遥锩婊褂幸桓龉撞母腔岫拇蠛诠撞哪亍�
我决定了，我就在这屋门口坐着，等天亮。
这一坐着吧，我的脑子就开始在思考莫家祖坟了，肖娟要我去刨了莫家祖坟，想必她跟莫家是有天大的仇恨吧？刨人祖坟这种事情，我应该是干不出来的。但是为了活命，我真的会干不出来吗？要是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吧？
“喂！”毛小仙一手拍在我的肩膀上，把我吓了一大跳，“起这么早啊？”
“姑奶奶，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啊？”我有些生气地说道。
“嗯……也是，你那么胆小，昨天夜里还大喊着鬼鬼鬼的，哪里有那么多鬼呀？这鬼要是敢来，我分分钟就收了他！”毛小仙开始自吹自擂起来。
“那你的意思，是你胆子大喽？”我没好气地反问道。
“当然，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我毛小仙不敢做的事情！”毛小仙拍了拍胸口道。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堵她的嘴，就随口说道：“挖人家的祖坟，你敢吗？”
“你说什么？”毛小仙显然是被我的话给震惊到了。
“挖人家祖坟！不敢了吧？哈哈”，我得意地笑道。
“这……这有什么不敢的？”毛小仙不服气，小嘴嘟了起来，“不过，好端端的，没事干嘛去挖人家祖坟啊？太缺德了吧？”
毛小仙的话，让我彻底陷入了沉思，挖人家祖坟，的确太缺德了！难道，上天就是要我死吗？
“喂！你怎么了？你不会真要去挖别人祖坟吧？”毛小仙眼神奇怪地看着我，随即自己否定了自己得说法，改口道，“我看是鬼婴饿了，把你也给弄糊涂了吧，来喝瓶儿鬼奶吧！”
毛小仙说着，手里就多了一瓶黑色的鬼奶，这丫头想的还真是够周到的，随时带着鬼奶还……
“不用了，我已经喝过了”，我打算不再瞒着毛小仙，就直接说道，“我昨晚遇见鬼妈了，还喝了她的奶，她答应帮我，不过，要我天亮了去刨莫家的祖坟”。
“什……什么？”毛小仙被我的话彻底吓傻了，急忙用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嘴里念念有词，“没发烧啊”。
“我说的是真的，我没有骗你，鬼妈真的让我去刨莫家的祖坟”，我再一次重复了我的话。
“那等什么？现在就去挖！”毛小仙说着就要去拿家伙。
“喂！你要不要这么冲动？”我一把拉住毛小仙的手，“而且，你刚刚不是说了吗？挖人祖坟，多缺德呀？”
“只要能救你一命，就是值得的，虽说死者为大，但我觉得，活人的命更宝贵”，毛小仙说道。
她的话，让我很是感动，但我觉得，这事情真的不能这么草率地决定，就跟她道：“要不，我们先征求下你爷爷的意见？”
“不行！我爷爷是肯定不会同意的！我爷爷常说，在他小时候，莫公公特别疼他，所以你跟他说要挖莫公公的坟，他肯定是不会同意的”，毛小仙一口否定了我的建议。
“可是……”
“别可是了，拿着！走！”毛小仙说着，从墙角拿了一把锄头，丢给了我，然后，转身就往莫家的祖坟走去，显然，她知道莫家的祖坟在哪儿。
我手里握着锄头，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半路上还打着退堂鼓，但每次都被毛小仙拉着往前去了。
“你放心吧，就刨那么几下，不会有事的，刚刚都跟你说了，莫公公以前很疼我爷爷，我是我爷爷的孙女，所以，他应该不会怪罪我的，再说了，刨他的坟可以救你的命，莫老公公善良，也不会怪罪你的”，毛小仙就是这么解释的……
没一会儿，我们就来到了莫家的祖坟前，这是一个有一定年代的坟墓了，现在天刚蒙蒙亮，我完全看不清墓碑上的字，而且，墓碑上的字本来就很模糊。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挖？”见我发呆，毛小仙怂恿道。
“我……我下不去手”，我将锄头丢在地上，像个泄了气的气球一般，坐了下来。像莫家祖坟这种坟墓，我是不害怕的，毛小仙也不害怕，这种就是几年之前就开棺拾骨过的了。
“赶紧的，快挖！再不挖就天亮了！”毛小仙着急道。
见我没什么反应，她在莫家祖坟面前跪了下来，双手合十，嘴里不知道在说什么。然后她猛地站起身来，对我说道：“快点挖，我跟莫老公公说过了，他应该不会怪罪你的了”。
“那莫老婆婆呢？”我拿起锄头，问毛小仙道。
“这个你自己跟她说吧”，毛小仙一把将我推进了莫家祖坟。
我也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莫老公公，莫老婆婆，我真的只有两天……不，只有一天半的阳寿了，你们就受受惊让我挖一下吧，我保证，以后逢年过节都来给你们修坟祭拜，真的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
然后，我站起身来，一咬牙！一锄头就下去了！紧接着就是第二锄头！第三锄头……
说真的，每抡一锄头，我就感觉自己的灵魂被抡了一锄头，为了活命，我真的难以想象，我连刨人祖坟的事情都做了出来，这太疯狂了！
刨了一会儿，莫家的祖坟已经被我挖出一个大坑了，我想，这下肖娟应该可以满意了吧？
于是，我停了下来，想趁着没人拉着毛小仙就跑，毕竟，这事情要是被人知道了，我估计是不可能活着离开补石村了吧？而且，这个远近闻名的棺材村或许连一口棺材都不会给我，而是会让我曝尸荒野！
“走吧！”我对毛小仙说道。
“等一下”，毛小仙说着，又在莫家祖坟前跪了下来，我也跟着跪了下来，请求主人的原谅。
就在这个时候……
汪汪汪——
几声狗吠声响了起来！毛小仙吓得花容失色：“不好，被守墓犬发现了，赶紧跑！”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我们的前面，已经隐隐约约有人跑过来了……
第十四章 青烟直冒
在守墓犬的声声狂吠之中，来人也离得越来越近，我看清楚了，是三个人，两男一女，一老两少。
“怎么办？怎么办？”我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直转。
毛小仙比我镇定的多，她咬了咬嘴唇道：“现在能怎么办？人都来了，只能硬着头皮先顶着了”。
也是，想跑我们是肯定跑不了的了，我拿着锄头呆呆地站在毛小仙的身旁，心里想象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比如：村民们会把我乱棍打死，用石头打死之类的……甚至，也不怕你们笑话，我甚至想到了浸猪笼等可怕的事情。
中间的男子一看见我和毛小仙，就发了疯一样地朝我们狂奔过来，另外一个年轻的妇女也是拔腿赶上，只是另外一个老人腿脚可能不便，跑起来也是颤巍巍的。
男子一跑过来，看见祖坟上的大坑，眼睛都直了，不知所措地四下看了一会儿，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
紧接着，那个妇女也到了，同样是先惊讶不已，再跪下……
“七儿，怎……怎么了？”老人气喘吁吁地朝我们这边喊道。
这瘦高个儿一听见声音，急忙是站起身来，狠狠地瞪了我和毛小仙一眼，朝老人喊道：“爹，没啥事儿，您先回去吧，我和媳妇儿给祖上磕几个头就一起回来”。
“哦……”老人应了一声，随即又道，“好久没来上香了，我也该来拜拜了……”
老人这话一穿过来，瘦高个儿整个人就跟触了电一样，急忙是拽起还跪在地上的妇人，向她使了个眼色，这夫妻之间还真是有默契，妇人立马明白过来，就朝老人喊道：“爹，你还是先回去，等买了纸钱杀了鸡再来祭拜吧，而且这天才蒙蒙亮的，打扰了祖先休息可不好”。
“成！那我先回去，你们也别呆太久了！”老头子终于被忽悠了过去，转身往回走了。
这时候，莫七和他媳妇儿已经眼珠子喷火，死死地盯着我手里的锄头，我心下害怕，一把将锄头丢到了地上。
“捡起来！”莫七见锄头哐当一声落到地上，朝我吼道。
我不知道该捡还是不该捡，就给毛小仙使了个眼色，毛小仙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结结巴巴地说道：“莫……莫七哥……我们……”
“我让你捡起来！”莫七一脚揣在我的膝盖上，我跪倒在地，低着头不敢说话。
“莫七哥，我们知道错了，我们……”毛小仙想要以退为进。
“闭嘴！”莫七现在正怒火中烧，但他依旧尽可能地保持着冷静，对他媳妇儿道，“春晴，去找苦婆婆和她爷爷过来”。
妇人听了起身就去了，莫七站在原地喘着粗气，见我已经跪在地上，就又对毛小仙道：“毛小仙，你也跪着”。
毛小仙自然不敢反对，也是跪了下来。这个时候，我整个人已经懵了，脑子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莫七也没再说话，跟我们一起跪着等苦婆婆和毛老仙过来。经过刚才的事情，我看得出来莫七是个大孝子，要不然祖坟被刨了他肯定是当即就要大发雷霆的，但可能顾忌到他父亲身体不好，不想让老头子受刺激，就硬硬地将自己的怒火压了下来。
但是，他这样的冷静更是让我和毛小仙害怕……
很快，毛老仙和苦婆婆就赶到了，春晴手指指着祖坟上的大坑，怒道：“你们自己看看，这俩损娃儿都干了什么事？”
说完，春晴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毛老仙见到眼前的情况，也是一时有些慌乱，急忙是先朝祖坟拜了拜，说了些抱歉，罪该万死之类的话，然后压着声音质问我和毛小仙：“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
“我……”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心里七上八下的，现在，我肯定不能把肖娟供出来吧？要是把肖娟供出去，瞧莫七现在这模样儿，估计会立马去刨掉肖娟的坟堆。所以，我就支支吾吾地不说话。
毛小仙咬着嘴唇，旋即眼珠子转了转，低着头说道：“晚上莫老公公托梦给我，说是……说是墓里有几只大老鼠，让我给赶走，所以我就拉着刘煜……”
“荒唐！你们俩给我好好跪着！”毛老仙也是怒了，然后朝莫七道，“莫七，这事情肯定是这两个孩子错了，这样吧，我们先把坟填上，天马上就要亮了，不能让莫家祖上被晒着不是？”
莫七听了，也没反对，拿起我身边的锄头就填起坟来，春晴则在一边不停磕头。
苦婆婆一句话也没说，就站在那里，也没有像毛老仙一样拜祭莫家祖上，甚至连行个礼都没有。
毛老仙和苦婆婆商量了一番，随即对莫七道：“让他们俩先跪在这儿，我们先回去商量下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莫七没有异议，祖坟被刨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儿，他肯定也不想声张出去……
现在，莫家的祖坟前，就剩下我和毛小仙两个人了，这个时候，我心里至少是放松了一些，暗自庆幸莫七没有当场把我给生吞活剥了。随之而来的，是我对毛小仙的愧疚，是我连累了她。
“小仙美女，对不起啊，是我连累了你”，我蹭了蹭毛小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