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哟,墨璃哥哥也不嫌臊得慌,都要成亲的人了还跟祖母撒娇,我们都喜欢烟姐姐,所以你要待烟姐姐好才是正经的。”
云婉茹在一旁说着,众人一听这小丫头说的头头是道都笑开了,钱氏呵斥道:“茹儿,怎地这般说你墨璃哥哥,没大没小的。”
“舅母,不碍事的,茹儿她还小。”
南宫墨璃呵呵的笑着替她辩护,云婉茹朝自己母亲吐了下舌头,走到洛画烟身旁跟她聊起了天。
云紫萱询问凤氏的病情,众人也吃着点心说着话。
“母亲所患何病?为何一早不告诉我?”
凤氏叹了口气笑道:“如今身子重了,我这病是受了寒气得了风寒,养些日子就好了,大夫说没什么大碍的。”
“母亲这话可不对,明日我请凤栾过来给您瞧瞧吧,如今京陵局势紧张一触即发,大家都担心有人会对丞相府下手。”
云紫萱有些担忧,面前坐的都是自己人,说话也不必顾忌这些。
凤氏的神色恍惚了一下,随即道:“凤栾就是替你跟雪儿治病的孩子?改日让他过来我瞧瞧吧。”
“嗯,明日我便让他过来,她跟雪儿墨璃关系都很好。”
云紫萱这才松了一口气,起码凤栾看过之后母亲的身体健康要放心些,京陵的天只怕是要变了!
申时三刻,东城皇宫内金莲宫。
“启禀娘娘,辰妃娘娘带着七公主和十皇子前来探望。”
宫女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通报,脸上尽是得意之色,毕竟以前自家娘娘位分低的时候,没少受辰妃的气。
“快请进来。”
昔日的莲妃,如今的莲皇贵妃正倚在贵妃榻上喝茶,一旁乳娘正抱着十七皇子喂奶,金碧辉煌的金莲宫已经装饰一新,如今早已更名叫凤栖宫了。
“莲皇贵妃妹妹近来身子可好?姐姐带了些补品过来看看小皇子。”
辰妃笑意盈盈的走了进来,若有所指的撇了一眼乳娘怀中的小皇子,两个昔日的旧敌心照不宣地笑了。
“多谢姐姐关心,自家姐妹何必这么客气呢?姐姐能过来陪妹妹解闷便是最好的了。”
莲皇贵妃朝着宫人们一挥手,除了心腹大宫女之外,所有人都退下了,乳娘也将孩子交到了大宫女手中,一并退了出去。
“快给我抱抱孩子。”
夏侯徽激动地从大宫女手中接过孩子,欢喜地抱在怀里看了又看,辰妃则是不满的责备了他几句。
“你别毛手毛脚的摔了孩子!自己还是个孩子呢!”
“不会不会的!”
夏侯徽笑着答,夏侯琳站在一旁看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家心底生出来几分妒忌。
“可不是嘛!十皇弟再有几年才及冠,如今是时候给他找几个通房了。”
辰妃和莲皇贵妃都在她阴测测的语气中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琳儿!你就不能少说两句?”辰妃不满的责备道,反倒是李莲皇贵妃笑着替她开脱。
“无事,徽儿是该找几个通房了,再过几年还要好好给他挑正妃和侧妃呢。”
莲妃的话语让夏侯徽脸色一下子变得灰败不堪,他们注定不能走到一起吗?
金莲宫外漫天大雪飞舞起来,想必这边的热闹非常,皇后的凤辰宫中就如同一座冷宫那般萧索寂寥。
“听昨日送点心的小荷说,母后今日身子不爽利,所以舒兰过来探望母后。”
文舒兰大着肚子坐在皇后的榻前,她们心里都明白皇后并非生病,只不过是因为文家终于决定了动手的日子,她心里不安罢了!
女人终究逃不过一个情字!
“舒兰你回吧,身子重了就呆在东宫待产,别的地方哪儿也别去,母后不过是胃口不佳罢了,无碍。”
文皇后面色蜡黄地瞥了一眼文舒兰,有时候她也挺羡慕自己这个侄女,起码泰儿对她宠爱有加,放在心尖儿上,日后无论他有多少个正妃侧妃,她文舒兰都会是泰儿心底最疼爱的那个,而自己呢?从始至终都只是一颗棋子!文家的棋子而已!
见文皇后面色哀戚,一股悲凉涌上心头,文舒兰也是女子,蕙质兰心如何会不知文皇后心中所想?
“母后别替臣媳担忧,天儿渐寒了起来,母后要多吃些营养的东西气色才会好起来,今日父皇每日都歇在上书房中,日夜批阅奏折就连太子爷也被皇上叫了过去,想必西北的形势不容乐观了。”
文舒兰小心地提醒文皇后,但又不敢将话说的太直白,只是旁敲侧击的示意文皇后皇上身边没有女人照顾,不管年关后如何,现在他仍旧是皇帝,是姑姑的夫君。
“真的吗?那皇上一定劳累过度了。”
文皇后神色突然一亮,文舒兰笑着带你了下头道:“不如母后先用了膳,再给皇上送些补身子的东西过去?”
“好,我这就吃。”
文舒兰心里这才松了一口,皇上放着文家如今已经越发的明显了,就连年纪尚幼的八皇子九皇子和十皇子皇上今日都封了职位让他们在朝中供职,而秦王和康王的势力也日渐增长,颇有三足鼎立之势!
“那臣媳吩咐御膳房准备些补身子的东西,一会儿臣媳陪母后去一趟吧。”
酉时三刻,一身簇新打扮的文皇后带着太子妃文舒兰乘皇后的步撵到了上书房门口,上书房外面的太监总管连忙通报。
“皇后娘娘驾——到——!太子妃到——”
“福总管,通报一下皇上本宫求见。”
文皇后说完同文舒兰立在一旁等候,福泉连滚带爬的进了上书房,打断了正在议事的夏侯云天。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和太子妃娘娘求见。”福泉抹着额上的冷汗,生怕夏侯云天发怒。
自从几月前皇后被禁足之后,皇上便再也没有去过凤辰宫,如今独宠皇贵妃更是将文皇后抛在了九霄云外。
夏侯云天沉吟了一下,朝周围大臣们挥了挥手:“今日就到这儿,爱卿们都散了吧,其余的事明日再议。”
“臣遵旨,臣等告退!”
众臣纷纷离开,太子朝门外走去,将文舒兰扶了进来。
“臣妾、臣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皇后和文舒兰齐声请安,夏侯云天一抬手:“免了吧,太子妃有孕在身不必行礼了。”
“谢皇上!”
夏侯泰扶住文舒兰,而文皇后身后的宫女则是恭敬地将食盒放在桌上,文皇后亲自打开食盒开始摆菜。
“臣妾给皇上带了几个小菜过来,近日皇上操劳过度,请皇上保重龙体。”
夏侯云天审视的神色变得柔和了一些,这也是这几个月来他头一次正眼看皇后。
文皇后只穿了一身素淡的天青色宫装,头上一个简单地飞凤髻簪着一根看起来有些旧的龙凤钗,显得有几分忧愁却惹人怜惜。
夏侯云天见到她头上的龙凤拆却是心底一怔,这之龙凤钗是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送的东西,因为他年少气盛不满文太后自作主张将侄女嫁给自己,因而特地挑了这个寒碜人的龙凤钗送她,没想到她到现在还留着,并且还簪在头上。
“嗯,听说皇后最近身子不大爽利,怎生不好好休息还冒着风雪过来呢?太子妃你也不劝着!”
话语虽严厉,然而语气却十分柔和,甚至呆了一丝笑意在其中,文皇后温婉一笑道:“皇上您别怪罪太子妃,是我今日觉得好多了想着这几日皇上太过操劳国事,因而便让她陪我过来送点小菜,待到皇上用完晚膳臣妾就回去。”
这话听得夏侯云天心底一酸,她虽然任性但也是性情中人,因为她是皇后所以变得不苟言笑,甚至关心自己都只能是这般卑微……
“皇后给朕带了些什么菜?正好太子和太子妃都在一块儿用晚膳吧。”
文皇后将二十几个菜一一摆在桌上,夏侯云天的眼眸却是越来越柔软,这些菜虽少却是夏侯云天年轻时最爱吃的,就连火候都把握的很好,分毫不差!
夏侯泰在一旁跟太子妃笑着,一家人其乐融融地用了这顿简单的晚膳,饭后夏侯泰带着文舒兰回东宫去了,只剩下文皇后在一旁替夏侯云天温着酒,小火炉上咕咚咚冒着热气,酒香四溢。
福泉拿着膳牌盯着皇后的目光走了进来,提醒闭目养神的夏侯云天:“皇上,该翻牌子了。”
皇后手中的动作一滞,随即朝夏侯云天一福身子,“臣妾改日再来看皇上,先告退了。”
夏侯云天朝福泉摆手道:“不必翻了,今日朕去皇后那儿吧。”
福泉和文皇后都怔在原地,只是片刻福泉识趣地抬着膳牌退了出去,文皇后则是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夏侯云天。
“怎么,朕去你那儿很意外吗?”夏侯云天接过文皇后递过来的酒,一口喝了下去,哈哈大笑道。
“臣妾受宠若惊!”
文皇后眼眶有些湿,他们成亲二十载皇上从来没有对自己好过,哪怕是将泰儿封为太子之时也没有,今日却因为一只旧簪子和一些他喜欢的饭菜突然间变了。
“哈哈哈!朕的皇后何时变得这般患得患失了?福泉,摆驾凤辰宫!”
寒风瑟瑟,下了一整日的雪仍旧没停下,金莲宫中寝殿内一盏烛火幽幽。
“娘娘,皇上今日去了凤辰宫,娘娘早些睡吧,注意身子别受寒了。”
宫女在一旁劝着,灯下的梁青莲只是摆摆手让她出去,一言不发。
瞧着这烛火已经有大半个时辰了,树稍微动一个黑衣人闪身从后窗进来,而烛火前的梁青莲根本没有发现,仍旧是想着什么出神。
“莲儿,莲儿!”
黑衣男子连唤两声,梁青莲才幽幽转过脸来,出神的人一下子回过神来,紧张地盯了一眼门外,见没有动静才转过头来。
“你来做什么?不是让你别来了吗?你想害死我?”披散的头发在等下显得有几分渗人,因为生产过后没有恢复变得苍白的脸色也让夏侯徽心疼不已。
“莲儿你是厌弃我了吗?我以前是混蛋,可是如今我也正经的开始在朝中供职了,不再是以前的我了。”
夏侯徽说完上前一把将梁青莲搂进怀里,直接就按在了床榻上。
“莲儿我好想你,这些日子每日都在想。”
“男人的话最不可靠!我不过是为了自保才答应与秦王合作,我们之间的事情他并不知道,否则还不知会闹扯什么乱子来,你若是想十七好好长大,你就离开我们母子!”
梁青莲推开他正色道,她不是没有野心的女子,然而她却深知自己的两个皇子年纪尚幼,梁家根本无法同成年的几个皇子抗衡,还不弱退而求其次,保他们平安长大,求荣华一世!
夏侯徽眼神暗了暗,他荒唐但并不代表他痴傻,父皇正值壮年,与其在自己羽翼未丰之前跟其他的皇兄争得头破血流身首异处,还不如让他们去争,待到十几成熟之时,自己坐收渔利。
“莲儿,你不相信我吗?你心里不爱我不想和我相守一世吗?”
被他这么一问,梁青莲顿时哑口无言,若不是自己同意父亲进宫为妃,她于他应该有希望,不过如今无论以后是什么结果,她都只能老死宫中,因为她是莲皇贵妃!
“徽儿,你应该知道我们不可能!”
眼中滑下两行清泪,紧咬着唇不让自己放声哭泣,这些都是自己的选择,现在后悔有何用?
夏侯徽伸手拦住梁青莲,轻轻的给她摸去脸上的泪,柔声道:“相信我,若是我得了这江山社稷,你便是我的皇后,我会让十七做太子。”
梁青莲突然睁大了眼睛,像是从未认识他一般看着他,嘴唇一张一翕却没有半点声音发出来,而夏侯徽继续柔声劝着。
“莲儿,无论是谁坐上了那个位子,十六和十七最终都会长大,你护得了他们一辈子吗?”
梁青莲心中挣扎了,他说的对,无论是谁坐上了那个位子,只要他们长大对对方够成威胁,他都不会对她的儿子心慈手软的……
“徽儿,你有什么打算?”
柔弱的梁青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后宫宠妃莲皇贵妃,身上释放出来的压迫感和气势让夏侯徽笑了。
“自然是坐山观虎斗!如今文氏一族被还是逼得穷途末路,只要太子同其他几个王爷斗了起来,非死即伤!”
灯下两人秉烛夜谈,互诉衷肠,而凤栖宫的房顶上一名黑衣蒙面人身子低伏,耳朵贴在瓦片上,安静地与夜色融为一体,偶尔一撇也只会以为这是夜空的一角。
※
南昭汴京千里客栈。
白日里一直在睡觉的南宫墨雪在太阳下山之时总算是睁开了眼,然而一睁眼周围一片黑暗却让她有种天还未亮的错觉。
“懿,什么时辰天亮?”
“嗤!丫头如今已经是晚上了。”夏侯懿忍不住嗤笑一声,伸手给她背后塞了个大迎枕,扶着她坐了起来。
南宫墨雪这才发现自己身子轻快不少,然而低头一看月白的中衣上却是一滩一滩的黑如墨迹般的浊色,并且散发着阵阵臭气,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有人做个梦也能内力晋级的,你自昨晚睡下后一直到方才都是因为内力精进而昏迷,我给你准备好了热水,去沐浴吧。”
见她一脸不解,夏侯懿给她解释了一下,随即伸手要抱她起身,被南宫墨雪躲了一下。
自己闻着都受不了的奇怪气味,下意识地不想让他抱自己,“我自己来吧,这一身这么脏……”
“你试试你能不能动。”夏侯懿摇了下头,好整以暇的负手看她
南宫墨雪抬脚朝床下迈出一步,身子也跟着转过去,然而退却根本迈不出去,直直的朝地上摔了下去。
脚上一旋夏侯懿伸手接住她下坠的身体,大步朝耳室走去,南宫墨雪则是惊讶无比的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自己怎么会这样?
“丫头,你的眼神是邀请我吃了你吗?我会把持不住的。”
感受到他心口低低地震颤和好听的声音,南宫墨雪也没力气同他争辩,故意用脸在他胸前蹭了蹭。
“真是个坏丫头,这袍子可是要十两银子一件呢!”
夏侯懿将她放在藤椅上,伸手给她解中衣盘扣,南宫墨雪只是垂着眼睑,恨恨的模样惹得夏侯懿又是一阵开怀大笑。
“我衣裳也脏了,不如一起沐浴吧。”
“你!……”
南宫墨雪委屈地抬眼看他却发现夏侯懿难得的笑得如此开心,这个大色狼占自己便宜他就开心成这样,像只偷腥的猫儿一般……
身上赃物发臭的中衣被除去,粘腻的不舒服感也少许多,夏侯懿的手却没停,直到将她身上剥得之声亵裤和肚兜,见南宫墨雪头都快垂到肚子上了,他才走到一旁开始给自己宽衣。
藤椅上浑身发软的南宫墨雪一动不动的装死,身旁意料摩挲的声音让她的脸又烫了几分,但又无奈如今动弹不得。
“懿,我内力精进了吗?为何我如今没有半分力气,连动都不能动?”
夏侯懿转身将她抱起迈入浴桶,稍热的水温让南宫墨雪嘤咛一声,夏侯懿转开脸将她和自己身上剩下的衣物都拿走,随即慢慢地给他解释。
“你体内的烈焰果完全炼化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极乐地府中的那个泉水,凤栾说那是万蛊源,喝下那个水永世不受蛊毒所侵。”
见她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夏侯懿一边给她洗着发一边继续。
“我们每个人内力都有很大精进,至于你浑身无力感觉像内力全失是因为我们师门功夫怪异造成的,如今你的功夫已经到了天人境,日后你每一次进阶都会如现在这般内力全失十二个时辰。”
用清水给她冲洗干净头发,夏侯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