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叫他?”凤栾看向南宫墨雪,不知道她这么问是要做什么,干脆让他们自己谈吧。
“不必了,我没什么大碍了,今天谢谢你,我自去找他,过后回墨雪阁去,我没事。”
南宫墨雪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随后转身朝另一边的主殿走去,原本听风轩就是两处独立的院子,只不过因为凤栾将两处院子的围墙打通,中间的花园换成了琉璃药房。
南宫墨雪穿过透明摇曳的琉璃药房,朝另一边灯火通明的主殿走过去,慕容启应该也是有所图的,否则他也不会在将军府住这般久了。
她的脚步刚才踏入另一边的地界,十名影藏在暗处的暗卫便都钻了出来,并且皆是年轻美貌的年轻女子,个个身段妖娆。
“怎么?阁下住在我将军府却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行宫吗?”
南宫墨雪语气有些不悦,运气朝里面喊话,而身旁围住她的十名女子皆被她的混厚真气所震慑住,纷纷朝后退了一步。
今日夜夜闭关修炼的南宫墨雪,如今的功底虽没增长,然而她身体内的内力却因为将烈焰果炼化转为己用之后暴涨了三倍之多,也就是说她如今体内的内力整整拥有一甲子,是人人艳羡的好事情。
屋中原就没睡的人听到外面女子有些烦躁的声音,微笑着从里屋踱步而出,朝那十名已经扛不住威压却硬撑着的属下挥了下手。
“莲子,你们都退下!”
为首的一名女子神色担心,上前一步道:“可是主子……”
“滚!”慕容启原本笑意盎然的脸庞瞬间变得阴鹜,原本灿灿生辉的双眸也在瞬间变得可怕,猩红的唇犹如暗夜绽放的曼陀罗,带着有人却有毒的汁液,一点点侵蚀人的意识。
转瞬间,十名女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南宫墨雪则是颇玩味地勾起了唇角。
“想不到西梁太子有此等魄力,墨雪小觑了。”
“哼!你眼里除了夏侯懿以外,你还能看的见谁?”
……
南宫墨雪不知道他竟然会这般看似吃醋的语气指责自己,等等确实是指责?子自己跟他不过见过一面,他为何这般?
“想必西梁太子知道墨雪为何过来找你,清心草我志在必得,说说你的条件吧!”
南宫墨雪不想拐弯抹角,而且既然对方的目的并非将军府,那么便是可以合作的友人,既然凤栾信得过他,自己也信得过!
“雪儿叫我容启便是,不必这般生分的。”
慕容启走近她身边,原本阴冷的神色一瞬间又恢复了摇曳生姿,不似洛美人的妖娆万种,然而漂亮的不像话的面孔再加上他那双潋滟双谋,让南宫墨雪有种惊艳的感觉,顿时脑中有些乱不过她还是挺进去了对方的话。
“生分?我倒是忘了你是个自来熟的,你的目的在真的这只是凤栾吗?为何我觉得不是呢?”
看着他靠近自己的身体,南宫墨雪虽有些不悦却没有后退,她从他身上感觉不到一丝的暧昧,也就是说这个男人对自己没有任何想法,真是有意思。
“哦?那雪儿说说我是为何而来?”
慕容启倾身,口中喷洒出来的热气尽数喷到了南宫墨雪的脸上,她却没有丝毫后退的意思,只是淡淡疑惑,好气魄!不愧是自己要寻的人!
“不知道!不过墨雪确实有些疑惑,我今年十二,而西梁太子听说不过十一,按理来说太子殿下不适合直呼我名字的。”
南宫墨雪斜睨着他,想要寻找到一些答案却一无所获,最后只能败下阵来抬眼迎上他那双光华璀璨的双眸。
“本太子今年十五,过了八月便及冠了,萧太后不过是想让天下人皆以为他的那个孙子是长子,因而让史官将本太子的生辰改了而已。”
慕容启满不在乎的说完,俯下身瞥了一眼眼前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南宫墨雪,似乎在证明自己年龄大一般。
“啊?那容启,你说说你的条件吧,除了凤栾给西梁国主治病以外,还有别的什么条件?”
南宫墨雪觉得眼前的人并非自己看到那般简单,然而却只觉得没什么危险,也不理会他那副你对别人好我见不得的模样。
“凤栾都告诉你了?”
慕容启见她丝毫不惧自己,也不后退就这般定定的站着,这般倔强的性子还真是有意思!
“他只说了你要他做的,没说别的,所以我亲自过来,若是你的条件能达到我的要求,那么我们就成交,若是不能便算了。”
心里除了尽快找到解药给母亲和夏侯懿解除蛊毒之外,南宫墨雪觉得自己如今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事情,她甚至分不清楚这么做是为何,她心里真的那么想要摆脱夏侯懿吗?
“够爽快!凤栾说的没错,雪儿值得信任,我没有什么要求,只是却一位太子妃而已。”
慕容启的话让南宫墨雪皱了下眉,她想了想随后道:“虽说你长得不错,但是愿意嫁给你做太子妃的女人怕是不多,即便是有恐怕也是别人安排好的,一个个都巴不得你死了!”
“对啊!所以我便一个个都将她们制成了人偶送回了她们的雇主那儿,毕竟如此美人即便是消受不起,也是要善待的。”
慕容启唇边的猩红仿佛又回来了,他伸出舌头极度诱惑的舔了一下自己的嘴角,然而这一动作看在南宫墨雪眼中并不似诱惑,而是嗜血!
“那你所说的需要一位太子妃,不知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南宫墨雪头皮有些发麻,她不想知道他所说的人偶是什么意思,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好处就是,只有储君大婚之日,太子与太子妃才能同时遵循组训打开璇玑阁,而你才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听起来似乎是这样的,那容启,你需要我做什么?”
南宫墨雪并不觉得他在开玩笑,而他的神色也没有丝毫的玩笑之意,如果凤栾确定是这样,那么这件事情多半不会有假,他也许只是想要自己替他除掉那些女人吧。
“雪儿不紧张?不怕我在东辰太后寿宴上跟皇帝求娶你?”
慕容启的脸更近了几分,浓密的睫毛几乎扫在了南宫墨雪的额头上,有些痒却有些熟悉的感觉。
“你不会!你这班费尽心机不过是想将西梁的大权收紧手中,你不会傻到娶我一个别国的臣女,毫无利用价值。”
南宫墨雪伸出手来抚了一下自己微痒的额头,又缓缓地将他伸过来快贴到自己脸上的俊脸推回去才慢慢地开口。
“到时候你大婚我会去西梁,凤栾自己在西梁我也不放心,若是你有什么东西是凤栾想要的,你最好给他,他是我的朋友没错,可是我不要他牺牲什么。”
见她皱着眉,只会替外人想的模样慕容启十分不悦却也没有说什么,毕竟如今还不是时候。
男子仍旧是那副单纯的神色只不过收回了身上的威压,转身朝一旁的软榻上走过去,随后肆意的一躺,便不动了。
“说话!你不说话我便当你是答应了。”
南宫墨雪摸不清他到底什么心思,如今她只觉得能够得到清心草便是好事,管他杀人放火还是助纣为虐,她不是圣人只想保的家人平安。
“嗯,凤栾要的东西不过是顺便的,你说的话我也记住了,但是雪儿你也要记住,我不会伤害你,永远不会!”
慕容启突然睁开眼睛看向站在面前气势汹汹的南宫墨雪,突地一笑,满室光华流转如同繁星般璀璨。
“嗯。”虽然她很想问我们是不是见过,可是话到了嘴边又收回去了。
她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闭上眼睛的慕容启,以及他腰间的那一块墨玉玉佩,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那样的玉佩,只是莫名的熟悉……
接连三日,懿王因病告假不曾出国懿王府半步,五月十五这天,洛出尘一大早便到了懿王府门外,却被鬼影拦了下来。
“洛王世子请回吧,我家王爷身子不适吩咐过不见客。”
鬼影疏离的语气和神色让洛出尘憋了三日的火漆顿时就上来了,没有平日的风情妖娆,只有冷血嗜杀的冰冷。
“让开!轮不到你来教训我。”洛出尘一拂袖子眼皮都没抬直接朝夏侯懿的书房冰窖走去,而其他人见状也都不敢上前去拦,影主的脾气不好是谁都知道的,比起主子影主更容易动怒。
黛影伸手拉住了自己哥哥的衣袖,朝他缓缓摇了下头,虽说主子心里有气,但是那件事情并不是影主能决定的,他们也不能。
“你来做甚?看看我死没死吗?”
夏侯懿从寒冰床上抬头,眼神中却出奇的平静无澜,仿佛只是在说你吃饭了没一般。
“嗯,还有力气跟我怄气,看样子是无事了,只不过你白的跟鬼一样的脸色出卖了你的心思。”
洛出尘上前毫不示弱的直接扯下来他后背的衣裳,拿出袖中早就备好的金针,朝他的各个大穴上扎了下去。
“唔……”
“忍着点儿,一会就好,今日凤栾没空过来,虽只能是我来了。”洛出尘别扭的说着,就好像自己是被迫一般,听得夏侯懿嘴角抽搐。
一百零八根金针按照他的功夫走向依次扎在了夏侯懿的背上,他额头上不断地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隐忍着的疼痛感快要淹没了他的理智。
金针刺穴,不同于银针缓和的效用,如同毒药一般见效却又痛苦万分,如今有了那味药材的下落,只怕是不久之后自己便要动身去寻,只能先用这种无比痛苦的手段封住体内的幼蛊,让它在自己体内休眠,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凤栾呢?他放心让你来,不怕你一失手扎死我?”夏侯懿尽量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根本不敢运气抵抗只能生生受着。
“他自从三日前出现在南宫墨璃的及冠礼上,如今已经成为京陵第一大热门人物,今日一大早便被那个人宣进宫给太后看病去了。”
洛出尘耐心地解释着,虽然他心里也十分紧张,就连当年给自己扎针也没有那么紧张过。
“那你这个毒医何时改行了?莫不是拿我练手吧!”夏侯懿继续刺激他,激得洛出尘差点扎错位子,突然守住了拿金针的左右,而右手则是点了他的哑穴。
夏侯懿被他封住哑穴也不挣扎,任由他在自己身后施针,他心里真的不怎么在乎,自己的命很硬,他也根本就不惧。
几个时辰过了,守在书房门外的鬼影跟黛影见洛出尘一身疲色地走了出来,上前询问,却见他摆摆手,直直的朝地上载了下去。
一早便被传召进太后宫中的凤栾则是给宫中很多贵人一一请了平安脉,他淡然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恼色,而辰妃还在不厌其烦的讯问凤栾许多养生之道。
“太后娘娘天色不早了,草民先告退了。”
凤栾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缓和,然而听在这些久居上位者的耳中却是十分刺耳。
“放肆!不过是个贱民,你有何资格在这里装腔作势?”
十皇子早就不耐了,一想到这个男子便是每日陪在南宫家嫡女身边的男子,心中便怒火中烧!
南宫墨雪那个贱丫头,自从太学院外被她撞了之后自己便一直不顺,先是皇子府被烧,接着是皇姐出事父皇勃然大怒差点连累自己,再接着是莲妃有孕,如今已经一月余了,她竟然跟自己说是自己的孩子!
凤栾向来温和的容颜上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气恼,他向来不重名利不过却不代表他不懂得保护自己,于是凤栾从怀中取出来一个贝壳形状的奇怪东西,伸到这些人面前。
“我本可以不来,但是看在东辰陛下孝顺母亲的份上便过来替太后诊脉,没想到却遇上了疯狗,真是扫兴!夏侯一族与我并无关系,我为何替你们出力?”
文太后见他这般也十分不悦,然而当她看清楚凤栾手中的牌子时,才恍然大悟,他确实有骄傲地资本!
因为他手中拿的是一枚九焰令!
一百年前天下局势一片混乱,各个世家藩王崛起,瓜分占据着这个大陆,之后经过十年的奋战,夏侯氏、轩辕氏、景家、凤氏分别逐渐平定了势力范围内的战争最终建国。
而三国一族又相互约定制成了十二枚火焰令,每个势力拥有三枚,火焰令出则众人退避,就算是一国之主也许敬上三分,因为这是三国一族和平的象征,尽管如今三组一国均有摩擦和小规模的战事,可是没人敢打破这个习俗,因为没人愿意承受这个后果。
凤栾说玩转身便走,文太后没有下令,也无人敢阻拦,只有十皇子夏侯徽跟着他走出了大殿之外。
“哼!不就是个小小的贝壳?神气什么,本殿下见你长得还不错,你便乖乖爬进本殿下的皇子府吧,只要你伺候好了,本店可以饶你锦衣玉食的日子。”
凤栾连头都没回,不过是轻轻动了下手指,随后一挥袖子,人已经消失不见了,而站在原地呆愣的夏侯徽才意识到对方的功夫深不可测,他方才一挥手便可以捏死自己。
凤栾没有直接回将军府,而是在宫门口等着南宫墨雪下学,这三日她每日都会正常来太学上课,却不见一丝笑容,他有些担心……
“凤神医,可是在等小姐?”青裳见凤栾从宫中出来,一脸惊讶的问道。
凤栾走了过来,朝青裳和梓鸢微微一笑道:“嗯,顺路回家。”
青裳听了他这句顺路回家心下微暖,凤神医对小姐还真是好呢,不似那脾气古怪的懿王殿下,连大少爷及冠礼都没参加,这几日让小姐伤透了心!
“凤神医请马车上等吧,这般站着太阳烤得慌!”青裳打起马车的帘子,示意他上去,梓鸢也笑着称是。
“嗯,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凤栾朝她们微微一笑,闪身上了马车,他开始闭目养神,想着前儿夜里慕容启给自己的东西。
他每次逼近真相,便觉得自己要窒息一般难以呼吸,然而每当他响起母亲临走前的遗言,便忍不住愤怒,忍不住想要毁灭一切。
南宫墨雪在无涯阁中过了一整日,如今已经有些累了,苍无涯从来不出无涯阁她岁不知是为何,却也知道不能问。
这几日因着大哥跟烟郡主的婚事要忙着走六礼,因而云婉茹跟秦淑月都乘各自的马车上下太学,她有些恍惚的走出宫门,今日又是十五,不知道他可好?
“小姐,您回来了。”
青裳上前接过南宫墨雪手中的书箱,梓鸢到一旁打起帘子示意她上车,她头都没抬便直接爬了上去,直到熟悉的药香跟青草香钻进鼻子里才发现马车里还有一个人。
“在想什么?这般出神。”凤栾淡雅如莲的声音响起,她则是苦笑了一下,没有直接搭话。
“在担心他吧?师兄一大早便过去了,无事的你放心。”凤栾也不说破,垂下眸子继续闭目养神。
南宫墨雪瞧了一眼几乎被他占满的主位,心中不满道:“凤栾,这是我的马车,你便这般堂而皇之的坐在主位之上?”
虽说她部手机小气的人,然而最近几日却心情烦闷因此这算是鸡蛋里挑骨头了。
凤栾一听,随即又笑了起来,身子朝一旁侧了过去,看向她瞥了一眼自己身边的位置。
“南宫小姐请坐!方才是凤栾失礼了,请多包涵!”
南宫墨雪没想到他会这般,“噗嗤”笑出了声,随即走了过去心安理得的坐下来,也没有去想两人是否离得太近。
“这几日体内的气息还会突然暴涨吗?”凤栾偏头看向她,语气平常的问道。
“偶尔练功之时会,不过平日里不会了。”南宫墨雪想了想答道,她如今觉得这个东西挺好,也没有什么顾虑了。
“你体内的烈焰果大约还有四分之三没有被消耗掉,这些内息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