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教白马踏梦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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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教白马踏梦船-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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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法丰方丈总是和她双双出现,不知道是不是也正在超度一斛珠成为他佛弟子。
    天晓得我是带着多大的决心才去找那个窥视我夜明珠N久的一斛珠的,并且在她色迷迷的小眼睛的诡异的注视之下,与她同在一家客栈之中。
    法丰方丈时常到客栈,与一斛珠对弈。
    但是一斛珠酷爱悔棋,而法丰方丈又是小心眼,所以,两个人经常为此揪打成一团。法丰方丈揪着一斛珠的两个朝天辫,狠命地拽、
    一斛珠从法丰方丈脑袋上揪不到头发,就恶向胆边生,趁法丰方丈双手架空之时,挥手法丰方丈的腋下,隔着衣服,准确无误地蓐法丰方丈的腋毛。
    在这毫无准备的情况之下,只听法丰方丈一声惨叫,送开了一斛珠的朝天辫。可一斛珠难得找到这样的乐趣啊,仍然抓着法丰方丈的腋毛不放手。
    法丰方丈难逢对手,如今却惨遭一斛珠的蹂躏,于是,悲愤之下,从桌子上抡起一个清华瓷瓶,就拍碎在一斛珠的脑袋上。
    一斛珠被拍晕后,不久,又清醒过来。
    于是,两个人又坐回了原处,继续对弈,似乎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不一会儿。。。。。。一斛珠又悔棋了。。。。。。法丰方丈这个小心眼又是伸手一把,蓐住了一斛珠的朝天辫。。。。。。就这样,他们俩人忙活一下午。
    而我,坐在桌子上,一边面无表情地嗑瓜子,一边面无表情地看他们俩人折腾。
    真是的,至于吗,不就是一盘五子棋吗?
    偶尔,看他们厮打得无趣了,就转眼从窗外望去。经常会看到,某些老夫妇一边哭泣,一边寻自家闺女——不消说,又是梦夫人。
    说起来,我倒真好奇,这到底是一个怎样女人,会有如此浓烈的杀伤欲?
    也经常看到尉迟谨带领着一些侍卫从客栈下经过,此时此刻的他,不仅要心忧史笑燃将军,还有四处打探梦夫人的下落,为自己的未婚妻报仇。
    曾经多么清奇的一男子啊,如今眼色苍凉。
    皇帝已经下旨,让他十日后,动身边疆,去防止边乱。其实,也是为了把能够营救史笑燃,而又不威胁自己皇权,且自己暂时还不想杀的人从京城调出而已——尉迟谨正好就是皇帝眼中,最大的一粒砂子。
    所以,尉迟谨此时,将全部的心力,都投入在寻找紫岚鸣珠的下落上了——因为,他也坚信,与他们出生入死过的将军,绝然不是盗窃了紫岚鸣珠的人,所以,他要尽快找到紫岚鸣珠,来证明史笑燃的清白。
    如此看来,简钺公子也一定和宋绯凉想到一起去了——只要能找到被盗窃走的紫岚鸣珠,就可以证明史将军是清白的。
    也有几次,我看到了绿涯,骑着玲珑小宝在四处溜达,似乎在寻找什么。
    我一直以为,她也加入了寻找紫岚鸣珠的大军——为了营救史笑燃。但是,我绝然不会想到,绿涯是在寻找我。
    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对于绿涯来说,不仅仅是萍水相逢之后的朋友,更是一个不可缺少的伙伴——在流云居里,我的出现,带给她太多的新鲜和快乐了,有别于曾经死水沉沉的生活。而且,当时,绿涯曾说“如果你嫁给我大师兄,就可以留在流云居,永远陪着我了”,我回复的是“我嫁给你大师兄?除非我脑子被驴踩了”这样的话。
    而绿涯居然为了我的话,经常背着我对着玲珑小宝唠叨:玲珑小宝啊,你快把丁小仙的脑袋给踩了吧!踩一下我给你一匹母马。。。。。。踩两下,我给你两匹母马。。。。。。
    可是,我在客栈了,却没有飞身下去找绿涯,倒不是我想辜负和她曾经一闯江湖的约定,而是,我实在喜欢不起流云居这个阴森森的地方,你想,我好不容易出来了,怎么可能再回去?
    老天保佑!
    我一辈子再也不要回到流云居。
    日子在揪心之下度过,羽子寒未曾找到,却整日里看一斛珠和法丰方丈掐架斗殴。
    一日,一斛珠正在对着镜子扑粉。
    法丰方丈说,哎,别盖了,你这些老年斑可真帮了你了,否则单看你这身花红柳绿的十五六岁少女打扮,早死于梦夫人的手下了。
    一斛珠一听梦夫人三个字,连忙用手捂住耳朵,冲法丰方丈跺脚道:讨厌啦!不和你玩儿啦,你又用那个贼婆娘吓唬人家啦!说完,一个大鹏展翅,从客栈的窗户飞出去了。
    我被一斛珠这羞答答的少女装给吓傻了,忘记了自己要问法丰方丈白衣人最近怎么还不出现的事情,抬眼看了看和我一样吓傻了的法丰方丈,说,方丈,你说,一斛珠不会是想让你当段青衣他爹吧?
    法丰方丈一听,一个羞涩的大鹏展翅也飞出了窗外,临离开前说了一句,讨厌啦,你信口雌黄传播绯闻啦!我佛不会原谅你的啦!
    我刚回过神来,就听到窗外传来一声“哎呀”,然后就是锅碗瓢盆,人仰马翻的声音。我慌忙下床,从窗户探出头去,望向楼下,却见法丰方丈直挺挺地摔在大街上,他身下压着一斛珠,一斛珠身下压着一乘远方前来京城送亲的喜轿,那几个轿夫四散逃跑,只有一个十五六岁的粉衣小丫鬟愣在了原地,看着被压扁的喜轿,以及喜轿里不知生死的新娘。
    这场面,真叫一个悲壮啊。
    原来,一斛珠翻身而出,并没有离去,而是附身在窗外偷听,水谁知法丰方丈居然紧跟其后跳了出来,于是——“嘭”两人撞在了一起;然后又“嘭”一声,两人从客栈三楼跌落街上;而恰好一倒霉轿子打此经过。。。。。。于是,这倒霉新娘被这两只硕大的暗器击中。
    我下去的时候,法丰方丈和一斛珠已经将新娘子从压扁了的轿子了拉了出来,当他们的手试向新娘的鼻子时,都愣住了。
    然后,两个人齐刷刷地逃离了现场,大喊了一句:小仙,交给你了!
    只留我独自一人。
    那粉衣小丫头一见我出现,原本愣在原地的她,突然扑到在她那死得极其无辜的小姐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我一看,就知道麻烦了。
    可是,我虽然是个市井无赖小丫头,但是怎样也不会像一斛珠和法丰方丈那样没品吧,于是,我打算掏出夜明珠,来算是做一笔赔偿吧。
    谁知那粉衣小姑娘并不领情,而是死死拽住我的衣袖,她说,你们不要欺负我们外地前来送亲,现在小姐被你们害死了。。。。。。于是呜呜咽咽哭个不停。
    我担心自己再次遭遇雷霆——这个神奇的胖捕快,总能在最诡异的时间里,恰如其分的出现。
    于是,走也走不掉的我,只能好言劝慰这个粉衣小丫头,最后,在那些围观的行人得知新娘子被压死之前,我凭借着我的巧舌如簧,将粉衣小丫头骗上了客栈,当然,也将无辜死去的新娘子背了上去。
    粉衣小丫头一进客房,抽泣得更厉害了,瞪着天真无辜的眼睛,说,我家小姐,千里送来,才来到此地,就无端惨死。嫁衣还没上身,真的是命苦啊。
    我一边痛恨法丰方丈和一斛珠,一边劝慰这个眼神早慧得可怕的粉衣下丫头。我说,我会葬下你家小姐的。
    粉衣小丫头抬起脸,说,其实,我家小姐死了,我和我的家人也无法活下去了,说完,哭得更悲凉了。
    后来,我问及了,才知道,她这个外来送亲的小丫头的父母,都被小姐的父母暂时留在了小姐家中,只为了防止意外。等小姐送到了夫君家后,成亲之后,夫君家一纸书信寄送小姐父母家里,女方得知女儿平安,才会还送亲小丫头父母的自由。这种举动就是为了防止,小姐路上遭遇不测,而小丫头潜逃。
    我听到这里,叹了一口气,我说,我真的没有办法把你的小姐变活啊。宋神医早已经死了,还有谁能起死回生啊!
    粉衣小丫头停止了哭声,跪倒在我面前,眼神天真无辜,说,姑娘你一定是侠义之人,救救我和我的父母吧!
    我不解地看着这个小女孩,不知道自己能为她做什么。
    这个粉衣小丫头说,姑娘,你就替我们小姐嫁过去吧!
    她的话刚落音,我整个人就懵了。
    替嫁?这怎么可能呢?这样子,我岂不是一生都拿来给你们小姐偿命了啊!我不干!你把我送官吧!大不了我招供出法丰方丈和一斛珠好了。
    粉衣小丫头眨眨眼睛,说,只要你安全到达新郎处,那一封平安信邮寄出,我的父母就可以得自由,而我也立刻帮姐姐你逃走就是。到那时,新娘子失踪,是新郎家的事情了。。。。。。
    我一听,对啊!我怎么忘记了,我是一个贼,习惯飞檐走壁!那我就先替嫁,然后,帮这个小丫头忙,再逃走!
    想到这里,我就答应了她。
    那粉衣小丫头,满眼泪花,转悲为喜,在地上好一个叩头。
    于是,夜里,我们俩人将她的小姐悄然葬下。当夜,她就雇来了四名轿夫,将换上了她家小姐衣衫的我,塞进了轿子了。
    就在我揣摩着如何到新郎的家里顺手牵羊,发挥我一个贼的职业道德之时,轿子了一股浓浓的药香气息袭面而来。
    我昏死了过去。
 

谁教白马踏梦船 正文 五十五 姑奶奶我就是不穿鞋子,也要跟你们拼了!
章节字数:4962 更新时间:08…11…12 00:18
    黑暗。
    无边的黑暗。
    模糊的意识之中,只有阴森森的冰凉之气,环绕四周;还有淙淙“溪水”流过的声音。这些“溪水”很温热,它们从我赤裸的脚趾下流过。
    我努力地睁开眼,睁开眼。
    可是,睁开眼后,依旧是一片黑暗。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眼睛已经被蒙住了!双手也被捆绑住,脚下的鞋子,早也不知去处,耳边隐约的溪流声渐渐被尖锐的少女哭声所替代——绝望的嘶哑的凄厉的少女的哭声!
    这一刻,我的心突然,凉了。
    潜意识里,我感觉到,自己极有可能……遭遇了那个专门杀害少女为乐的……梦夫人……
    突然之间,这温热的溪流之水让我紧张起来,连忙把脚伸回。
    梦夫人啊,梦夫人啊,你绑架的是半已婚的人啦,赶紧把我放了吧。这些本来是我的心里话,可是,在这诡异冷冽的气氛之中,我无法如此说话。
    我总是感觉随时有一把利刃,会穿过我的胸腔,血液喷薄而出——
    天啊。
    我不是去当替嫁新娘吗?
    怎么会沦落到这么一个地方?
    梦夫人,是绿涯潜心想揪出来,为简钺公子洗清名誉的人,不是我想找的人啊,怎么会把我纠缠进来啊?
    这到底是哪里啊?
    我该大声求救吗?
    求救的话,会不会遭毒手啊?
    我遭毒手不要紧啊,我还身负多个使命啊——找到有可能是羽子寒的神秘白衣人,让他助我一臂之力;夜潜太子宫寝,探寻紫岚鸣珠;还史笑燃以清白,救无数无辜牵扯之人于危难;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把段青衣从大牢里救出来……
    想到我这未竟的使命之时,我不由地觉得自己的形象突然地伟大起来。人一自我感觉良好,就容易自我膨胀,于是,我居然忘记了“梦夫人”的可怕,大喊起来:快放了我!救命啊!
    突然。
    一片沉寂。
    没有了少女无望的哭泣之声,只听到隐隐约约的脚步声、窸窸窣窣的环佩之声,伴着浓浓的脂粉之香,渐行渐近。
    蒙眼的黑布后面,似乎有一双探究的眼睛在望着我,意味深长地审视着,似乎是想要发现什么一般。
    她……怎么会在这里?一个古怪得如同假声的声音,问询着自己的下人。
    那下人的声音略同于无,似乎在很焦急地跟这个声音古怪的人,在解释什么。
    最后,那人拍了拍手掌,他身边的人就走了上来,将我架起,想要拖离。
    当时的我,根本不知道他们是想把我放出去,让今时今日的一切——少女的哭喊,淙淙溪流,阴冷地室……统统都变成一个永远的谜。
    我只是以为,她们要杀死我。
    他猫娘养的,居然要杀死老娘,姑奶奶我就是不穿鞋子,也要跟你们拼了!
    说拼就拼!
    于是,我在那两个人的架空之下,鸡飞狗跳地挣扎一气。于是,她们的衣服被我撕裂了,手臂、下巴、脖子被我抓伤了……而我,也在挣扎之中,变得披头散发起来。
    就在这披头散发的一刻,蒙眼的黑布也被挣扎了下来。
    黑布掉落那一瞬间,眼前的一切,将我惊呆了。
    为什么少女会如此无望地哭泣嘶喊——因为她们一个个都是被尖锐的匕首割断了咽喉而死,她们体内的鲜血顺着咽喉的伤口汨汨而出——形成一条小“溪流”,小溪流淙淙而流,环绕在一个高台之下。
    高台之上,鲜花簇拥着一个睡着了的女子。
    黑发如同西天云彩,皮肤白哲如同凝脂,美丽娴静,如同静谧的湖水,藏着无数的沧桑与心事,但是却宁静依然——唯一可惜的是,她的双目是微阖的,让人永远无法知晓,她曾经的美丽,到底有多么惊心动魄。
    此时,惊心动魄的不是这个恍似睡着了的女子,而是地上众多少女的尸体,连同,
    她们体内流出的鲜血,如此鲜艳狰狞地刺痛了我的眼睛,刺破了我的心脏!
    原来,从我的脚趾流过的温热的液体不是溪水,而是这些少女的血。
    当我的眼睛,失神地从眼前这些凄厉的景象之前移开之时,却发现,正对面,一团莺莺燕燕的簇拥之下,正有一张美动天下的熟悉面容。这张面容的主人,正用幽黑如同暗夜的眼睛紧紧盯着我看。
    沉默!
    无尽的沉默!
    终于,我与他同时爆发!
    ——是你!
    ——没想到,你还是看到了这一切。
    是的,他本来看到了意外被下人骗来的我,但是,他不想自己所做的一切被我撞破,所以,让刚刚的人放我离开,而我却在挣扎之后,将蒙眼的黑布扯了下来,看到了眼前残忍的一切。
    甚至看到了,这残忍一切的主使者。
    我的嘴角微微颤动着,虽然我总是将梦夫人入梦杀人的祸端推到他头上,但是,当这件事情确凿无疑之时,我还是震惊无比。
    是了。
    我没有任何怀疑他的心思,只不过是想小小地陷害他一把,谁让他对我总是阴阴冷冷的,没有好脸色呢!
    可是,不幸的是,一语成谶。
    居然真的是你!
    我的唇角还是颤动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太多的不懂,太多的费解,太多的不敢相信。
    而他也望着我,大脑飞速地旋转着,似乎在权衡什么一杀她还是不杀;放她还是不放;抑或是……
    这时,我抬起眼睛,看到他身边正妖妖娆娆地站着一个女子,水蛇一样地晃动着自己的肢体,向我走来,这就是花瑜,当初我夜潜流云居找绿涯的时候,拍了我一肩膀毒针的冷血美人。
    她是他腹内的蛔虫,他所想,便是她所为。
    所以,这也就是他为什么会如此宠爱于她的原因。
    此时此刻,她的手里拿着短短的匕首,冲我走来,阴冷的地室里,匕首上的寒气突然冷冽无比。她热辣的眼神里堆着笑,匕首轻轻划过自己玫瑰花一样柔软的嘴唇,似乎是轻轻一吻,然后如闪电一样抵上了我的颈项。
    终不过是一死啊。
    想到这里,我突然变得异常镇定,我看了看美丽得如同神话的简钺公子,看着他犹豫不决的眼睛,我说,杀了我吧!反正,我的命也是你给的,现在,还给你!
    这上面的话,我还是说得很义正辞严,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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