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移花 黄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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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雕]移花 黄药师-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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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坏掉了,他坏掉了……
  这四个字无限循环于无忧的脑内。
  “兄台?”
  见无忧没有什么反应,黄药师有些不耐。
  “无——情。”
  被他的不耐所惊,无忧差点就将“无忧”二字脱口而出,想起时,立刻改口,而四大名捕中大师兄的名字,也就被她这么剽窃了。
  “无情么。”
  黄药师淡淡地念着,眉心微皱。
  这让无忧以为是他在怀疑自己说的是假名,孰不知黄药师只是想到了另一个“无”字打头的人名,一个让他吃过一次亏的小姑娘,所以,心情不豫罢了。
  这黄药师倒是真不负小气之名,事虽已过去两年,他却一直记在心上。
  “家父道,自古多情总被无情伤,是故为在下取名为无情。”怕黄药师不信,无忧又解释了一番,天晓得,她哪来什么家父。
  “人生在世,哪可能全然无情,你的父亲怕是要失望了。”
  黄药师手执茶杯,声音依旧清冷,却是增添了几分感慨。
  “黄兄说的正是,在下一直认为,家父取不多情应是更好。”
  无忧说罢,两人相视而笑。
  只不过黄药师是真笑,而无忧却是假笑。
  天啊,这谎越扯越大了。
  “那么无兄此番何地?”
  黄药师又问道。
  这人不是黄药师,是洪七公假扮的吧,这番像家常一般的话语,怎么会是黄药师说的呢?无忧还是觉得好不真实。
  “临安。”
  她不能回答是移花宫,又不知道黄药师的目的地。但是她知道,黄药师一向厌恶官宦权贵,也应该不是很待见长安。虽然他邀请自己一同上路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是今天已然多番不安牌理出牌的东邪让她伤透了脑筋,还是以防万一吧。
  “巧的很,我此番之地也是临安,无兄若是不介意的话,不如一同上路。”
  这话虽是提议。
  但是这世上,这天下又有几人敢在明知他面前坐着的是黄药师的情况下,拂了他的意。
  东邪的邪就在于,若是你不如他的意,你猜不到他会如何整治你。
  无忧敢在黄药师面前耍花样,在明知面对的是五绝的情况下,她也敢打《九阴真经》的主意,但前提是,她已无路可走。
  而适才面对黄药师时的镇定自若,也不过是仗着黄药师认不出自己罢了。
  她一直认为自己的胆子变大了,实则不然。
  至少,此时此刻,对着黄药师的提议,她不敢说“不”。
  不但不敢说“不”,她还要悲催地对着黄药师笑,末了再感谢般地说一句,
  “如此甚好。”



  第九章

  深夜如墨,无忧躺在客栈上房的床上,辗转反侧,向来是沾床即眠的她却在今夜里失眠了。
  这一日,发生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
  而那个匪夷所思的源头,就在她隔壁的客房里。
  这是直接导致了无忧夜不能寐原因之一。
  这之二嘛,就要问她今日做了什么了。
  不就是第二次骗了黄药师么。
  不就是第二次骗了黄药师么!
  不就是个鬼!
  那个人可是黄药师啊黄药师,未来的东邪啊!会因为门下两弟子携带《九阴真经》私逃而打断所有弟子的腿并且将他们全部逐出师门的东邪!
  她开始觉得一辈子待在移花宫也是一件不错的事了,至少不会缺胳膊断腿。
  啊啊,自己真是前途“无亮”。
  无忧捶打着枕头哀嚎,却又不敢太大声,毕竟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若是打扰到对方的睡眠,又是一条罪状。
  但是,好像,也无所无谓了吧。
  也许债多了不愁就是指无忧现在这种情况吧。
  第二日,一夜无眠的无忧天刚亮就起床了。
  一番洗漱后,她细细地照着铜镜,果然,眼睛的下方有着淡淡的黑影。
  易容丹只是改变人的样貌,至于遮挡黑眼圈么,抱歉,这个功能尚待开发。
  整理完仪容,无忧走下了客栈的楼梯,来到大堂,意料之中,堂中仅有两三个人。
  “公子,起得好早,要先吃点什么垫垫肚子吗?”
  店小二殷勤地上前问道。
  虽然是一日两餐的习惯,但是在客栈中却没什么讲究,想什么时候吃,只需说一声,便会有人帮你做。
  无论哪一个时代,出钱的就是大爷。
  “暂时不用,给我倒一杯清水吧。”
  无忧挥了挥手道。晨起一杯清水的良好习惯被她保持到现在。
  右手握着茶杯,左手的食指轻叩着桌面。
  无忧就这样在大堂中坐了一个时辰,也许在他人眼中,她是在思考什么重要的家国大事,但事实上,她只是发呆而已。
  所以,她没有注意到桌上已经放着的清粥小菜,更加没有注意到,自己对面坐着的黄药师。
  “无兄。”
  黄药师出声道。可惜当事人依旧在发呆,不是听不到,而是她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对方喊的是自己。
  在这种情况下,一般人会继续喊第二遍,但是黄药师不是一般人。
  他抬起了他的碧玉箫在无忧的手背上轻敲了一下。
  是的,轻敲了一下。
  但是像黄药师这般高手的一下轻敲却是不一般的。
  “痛!”
  无忧惊叫一声,差点跳起来,她缩回手,手背上虽没有留下任何红印,但是那一敲却比之前和问琴对练时,她打在自己身上的任何一掌都要痛十倍。
  “回神了。”
  黄药师的语气波澜不惊,仿佛刚刚动手的人不是他。
  知是黄药师,无忧也不敢和他计较什么。毕竟先发呆的是自己。
  她抬头,想向对方赔不是,却再一次被那人的容貌所惊。
  这是哪里来的美男子!
  “你的脸!”
  无忧脱口而出。
  “昨日是易容,我以为你知道。”
  黄药师此言,是嫌无忧大惊小怪了。
  她当然知道是易容,但是并不代表她知道他原本长什么样。
  无忧犹记得《射雕英雄传》里是怎样形容黄药师的,
  ——形相清癯,丰姿隽爽,萧疏轩举,湛然若神。
  果然是一点也不过分。
  啧,一个男人长这么好看干什么,她偷偷地腹诽道。
  “那你今日为什么不易容。”
  犹豫了很久,无忧终是问了出口。
  怎么办,她就是好奇啊。
  “我既与你相交,又何必在外貌上欺瞒于你。”
  黄药师此言一出,无忧顿时觉得自己如坐针毡。
  他的坦白让她既愧又怕。
  她的容貌是假的,性别是假的,名字,还是假的。
  此刻,无忧的后背已是冷汗淋漓。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她想向他坦诚一切,却又不能。
  因为她清楚,自己一旦承认了所有的欺骗,别说是回移花宫了,就是这客栈的门,她都无法安然地走过去。
  哑口无言已经无法形容她此时的状态了。
  黄药师此番的坦然自若已经让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去买一副棺材先预备着比较好。
  无忧的脸色霎时一阵青一阵白,但好在她是低着头的,黄药师也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对于无情,黄药师是欣赏的。
  昨日下午的同路,两人之间也有过交谈。如他所想,对方的言谈间全然没有一丝一毫时下文人墨客的迂腐陈旧,在许多事上,都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
  不及弱冠之年,便有如此见识,这很不一般。
  就是因为这不一般,所以黄药师对待无情的态度可以算是极为容忍的。
  要知道,天下间能够在黄药师面前发呆,黄药师却没有因此拂袖而去的人,目前也仅有无情了。
  餐后,两人便踏上了去临安的道路。
  没有像大多行人一样选择宽阔的官道,黄药师和无忧走的多是偏僻小径。
  当然,这带路的人是黄药师。
  传闻黄药师年纪轻轻便走遍天下,果真不假,无忧暗道。每一次他都能曲径通村镇。
  而现在,他们正穿梭于一竹林中,翠绿的竹子乱中有序地重叠在道路的两旁,淡淡的竹香被尚带着些许湿气的微风吹散开来,让人不由得心旷神怡。
  两人都是不多话的人,所以赶路时,也只是偶尔说几句话,其余时间,皆是沉寂。
  走入竹林深处,无忧不由地皱了皱眉,她感觉到有一伙人从刚才起就跟着他们,原以为是同路,但是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同路需要躲躲藏藏地搞神秘吗?她转头瞥了黄药师一眼,对方的神情依旧淡然,仿若不觉。
  无忧知道,他当然不可能不觉,只是不将那些人放在眼里罢了。
  想了想,无忧便也泰然自若地前行。走在她身边的人可是黄药师,她有什么好怕的。
  当竹林的出口就在眼前时,对方动了。
  十二把剑同时向他们刺来,眼见着剑锋逐渐逼近,无忧的心跳也随之加快,惧意已生,但表面却丝毫不露。
  在剑锋将要刺到他们的衣衫时,黄药师动了。扶着无忧的腰际,他带着她轻轻一跃,便跃出了剑阵之外。之后脚尖在竹子上轻点了一下,飞出了十米开外,才落地。
  “你且在这,等我片刻。”
  语毕,黄药师便又回到剑阵中,与那十二剑客对峙。
  “黄药师,你在三个月前,杀死了我们的师傅,如今,我们师兄弟几个便要取你首级,以慰师傅的在天之灵。”
  为首的一名蓝衣男子喊道,目光极其凶恶,好似恨不得将黄药师大卸八块。他手一挥,其他十一人便各自换了位置,围着黄药师。
  “飞蛾扑火。”
  黄药师冷笑一声,丝毫不把这些人看在眼里。
  有一个黑衣男子沉不住气,便率先向黄药师攻去。
  他一动,其他人便也开始动了。
  剑光飞闪,碧箫起落。
  人影交错间,无忧却已看出了剑的速度比不上箫的速度。
  不足片刻,十二人中的三人已被黄药师击出五米外,剑阵已散,剩下的人也不过是在负偶顽抗而已。
  不多时,便一一坠地,狼狈不堪。
  而黄药师则立于一束矮竹之上,手执碧箫,居高临下,青衫翩飞。
  “云海奇阵也不过尔尔。”



  第十章

  此话一出,便再也无人按耐得住,十一人再次攻向黄药师,而一人却执剑飞向无忧。
  原来那蓝衣人知其不敌,便想着挟持无忧以迫黄药师束手就擒。他想那黑衣青年从刚才起便站在十米外,没有任何动作,以为他是不懂武的,应是轻易就能被他的师弟制住。
  一剑飞来,无忧此时却没有惧意了。
  她虽是武功不强,但应付起这一个也绰绰有余。原本她还以为那蓝衣人面对黄药师时,口气甚是狂妄,应是武功高强。但一番打斗看下来,这些人的功夫也不过是移花宫中阶宫女的水平。一起上,她还会怕上一怕,但是仅来一个,她又有何惧。
  闪身躲开锐利的剑尖,她合起扇面,以扇抵剑。
  这扇子看上去是纸扇,实际上却是以精钢为骨。
  无忧反手一转,便有一根极细的针极快地射入对方的颈间。
  “我奉劝阁下最好别动。”
  无忧退开二步,对着想要追来的人说道。
  “难道你在针上下了毒!”
  对方放下长剑,惊惧地捂住脖颈。
  “不错。”
  刷地一下,无忧甩开扇面,故作风雅地摇了两下,“你若是现在不动还好,一动我这毒可是会很快流入你的五脏六腑,倒时即使有解药,也难以回天。”
  这一番话是无忧信口胡诌的,目的是让眼前的人吓住,对方也如她所料,停在原地,不敢再上前一步。
  “卑鄙!”
  “好说好说,我也看不出来十二对一又光明到哪里去。”
  “你给我下了什么毒!”
  “**蚀骨散,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身上有点痒,放心,现在是不会很痛苦的,一会嘛,就难以保证了。”
  无忧随意地走了几步,继续道,“半个时辰后,你便会感到有些微的疼痛,一点点,但是会越来越剧烈,直到你痛得受不了为止,这称之为**。至于蚀骨嘛,顾名思义,待你痛上一个时辰后,全身的皮肤便会开始腐烂,一直下去,就连骨头也会被腐蚀殆尽。”
  “我倒不知这天下间有如此奇毒。”
  不知何时,黄药师已经将那十一人解决,此刻正站在不远处,似笑非笑地听着无忧的一番胡言乱语。
  “玩笑而已,让黄兄见笑了。”
  无忧合起纸扇,对着黄药师拱手作揖。
  “你!可恶!”
  原是吓得魂飞魄散的男子,听罢此言,恼羞成怒,举剑想要砍向无忧,却在一阵晕眩后,倒在地上。
  “迷药。”
  黄药师极为自信地说道。
  “是也。”
  “雕虫小技。”
  “见笑见笑。”
  此后的一路,风平浪静,再无波澜。
  午后,他们在茶寮中小憩。
  “黄兄,在下心中有一难题,望你帮忙参谋一下。”
  无忧终是忍不住为自己探探口风。
  “你问吧。”
  “有一人,她曾欺瞒于你,但却实属无意,你当不当原谅她?”
  问罢,无忧握着茶杯,却不喝。眼角的余光却时不时略过黄药师的脸,务求不会错过他的任何表情。
  “这天下间尚未有人能够欺瞒于我。”
  这话说得甚是狂妄,黄药师的神色也是极其自负的,但一瞬间自负敛去,他想到了第一个欺瞒于他的人,一个名为“无忧”的少女,顿时面无表情,周身的空气也仿佛凝结了一般。
  “我倒是忘了,已经有人开先例了。”
  无忧的心跳仿佛停止了一般,明知故问道,
  “那人后来如何?”
  “只是受了我两成掌力罢了。”
  你那状似遗憾的语气是什么,难道我在床上躺了三个月还不够么?无忧的心里飙起了瀑布泪。
  随即黄药师又冷笑了一声,继续道,“若有第二人,我会让他后悔活在这世上。”
  冷然至极的语气让无忧如坠冰窖之中,寒彻透骨。
  “怎么,有人欺瞒于你?”
  “是的,还是一个女人,所以在下虽有些不甘,但是却不想与她为难。”
  “妇人之仁。”
  黄药师冷哼一声,似是不屑。
  “怜香惜玉罢了。”无忧微微一笑,这笑意中,却又带着几分苦意。
  她决定,华山论剑后,思想有多远,她就会滚多远。
  “我们现在立刻离开此地。”突然间,黄药师脸色一变,拿起碧玉箫,向茶寮外走去。
  无忧看他面色冷峻,便也快步跟上。
  此后,便是连番赶路,直至天色昏暗。
  而他们正处于两镇之中,于是便就近择了一处破庙过夜。
  “我中毒了。”
  黄药师说此话时,面色平静,无半丝忧虑之色。
  “怎么会?”无忧面露不解,又担忧地问道,“那你现在怎么样?要不要紧?”
  “那十二人中应是有一人将三色花的汁液涂抹在了剑锋上,三色花无毒,但是与竹香混合便成为一种奇毒,方才那人与我对战时,催动了剑气,三色花的汁液便从剑锋上蒸发为气,于竹香混合。”黄药师解释道,“此毒初中时不觉,三个时辰之后才会发作,方才在茶寮时,我已运功将毒暂时压住,想要解毒,还需运功一刻,将毒逼出。”
  “那黄兄,你现在赶紧逼毒吧。”经过黄药师的一番解释,无忧知道,这一次的堵截其实是有预谋的,对方应该还派了人追来,准备趁黄药师运功时,乘虚而入。下午的赶路,原来也是为了甩开后方追击而来的人。“不必顾及于我,纵然真有人追来了,这一刻,在下自信还是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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