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蓉听了李恒地话。脸上明显闪过一丝失望地表情。却没有再继续要求了想看那信。后来居然翘起了嘴角。微笑地说道:“既然知道了侯爷还念着我就好。有劳恒伯来给我消息了!”
李恒看着秀蓉。默默地叹了口气。原本要说地话也不再抖出来了。说自己还有事要忙便离开了。秀蓉很容易满足。只是一句话让让她连日沉着地脸见了笑容。
李恒走了之后,苏兰竟在秀蓉院子后面走了出来,翘起了嘴角,吩咐了跟在自己身后那个高大的人说道:“你做得很好,稍后回去告诉了老爷,这里一切有我,京里面的事情,等着我的消息!”
那人应了声是,然后纵身跃出了院墙,消失没影了!
………【第六十一章 女脉】………
距上次李恒去给秀蓉送信又过去了半月有余,按那医官的说法,秀蓉该有两个月身孕了,老夫人竟开始张罗着要去找了那赵医官来,苏兰知道自己该行动了,这段时间那秀蓉的平静日子是老夫人吩咐了的,老夫人毕竟是有些私心的,就算她再不喜欢这秀蓉,可那秀蓉身子里却怀了诸葛裕的骨肉,她或多或少都会顾念些的!苏兰不得不卖了这个面子给老夫人,简明的说来,那秀蓉现在仅做了些绣活,只是借了她身子里孩子的光而已,可是既然日子久了,老夫人必然会对那孩子有些想法的,现在不出手,待到日后会很麻烦。
这日瞅了老夫人和小小姐进庙里上香为诸葛裕祈求平安,苏兰借故自己不舒服,赖在床上,待那老夫人走后,苏兰翻找了自己的床下,竟搬出了个尺余宽的小木箱来,伸手打开了那箱的雕花盖子,里面赫然是些银元宝,上次老夫人是给了那医官两锭,苏兰也拿了两锭出来,掂量了一下,又拿上了一锭,揣在了袖袋之中,瞧着没人注意的时候,从后门走了出去,外面有一辆带棚的马车,那车夫见苏兰出来,也不多话,直接扶了苏兰上车,自己坐在前面,驾车飞奔而去!
那姓赵的医官衙门里挂差的,不是富贵权势人家,他多半不看的,祖上世代为医,家里有些产业,在城西有座不小的宅子,那车夫直接带了苏兰来到了赵医官家的后门,瞧没人注意,苏兰敲了门,给了门子几块散碎银子,那门房喜笑颜开,直接带了苏兰去到赵医官的后堂。
赵医官今日还算闲,正悠哉的和自己的妾室下棋,见了苏兰有一些错愕,这侯府若有事情是不会差了这苏兰出来请她的,况这苏兰是从后门进来的,定然有谢非比寻常的事情她才会亲自来此,遂推了棋盘,板着脸赶走了那个不依不饶的妾室,陪着笑脸问道:“不知今日是哪路风把诸葛老夫人面前的红人吹到我这小小的府邸来了?”
苏兰看着这里还算僻静,可还是会有下人来来往往的,也不与赵医官说笑,直接回了,“我有要事找赵医官,这人多嘴杂的不好说话,府中可有严密的地方?”
其实苏兰来此也就那门子和刚刚再此下棋的妾室瞧见了,每日来赵医官府里的有很多权贵人家,下人们多半是不会注意的,可既然苏兰要求了,赵医官这阵势见的多,也不多问,直接带了苏兰到更僻静的内堂,然后笑着问道,“苏姑娘来此所谓何事?”
苏兰看这里很僻静,严肃了脸说道:“我来此是想确认了我家如夫人这胎可是女儿?”
赵医官愣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个老夫上次尚未摸出,且胎儿尚小,实在是……”
苏兰微微一笑,从自己的袖袋之中摸出了一锭元宝,还是重复着刚刚那句话:“我家如夫人这一胎可是个女儿?”
赵医官见那银元宝,眼睛亮了一下,可还是沉着脸说道:“这个委实不好说的,胎儿性别要再过些日子才可摸出,且还不是包准的!”
苏兰默不作声,又自袖袋中摸出了一锭银子,赵医官斜着眼睛,嘴上还是喃喃的拒绝,“那是侯爷的骨肉,若有了差池,不但砸了我的招牌,怕侯爷也不会轻饶了我便是!”
苏兰沉着气摸出了余下地那锭。然后压着声音说道:“那个贱人肚子里地孩子只能是女儿。想你不是榆木疙瘩。该明白了现在王家地势力是怎样地。若是得罪了王家。到时候可就不单单是什么招牌地问题了。恐你一家老小地脑袋再硬也抵不过官府里鬼头刀。那贱人你不必介意地。老夫人本就不喜欢她。那贱人在入府之前便有了身孕。这说出来也影响了侯爷地清誉。所以。收了这银子。那贱人只能怀了女儿地!”
赵医官听了苏兰地话。在凉爽地内堂居然汗流浃背了。王家他是得罪不得地。两相权衡。就算自己不照了这女人地吩咐。不但自己得不了好。还要连累了家人。再者若那王家怨恨了那女人。那就算她怀得是个金孙。那孩子将来也未必能保住。想到此处。赵医官抹去额头上地汗。居然对苏兰微微地笑了。“苏姑娘说得是。瞧那女人地面相就知道是个无子地命。又怎能生出儿子来。老夫心中有数了!”
苏兰听了赵医官地话。并不掩饰面上地微笑。轻快地说道:“赵医官果真是个明白人。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赵医官和你地如夫人雅兴了。做人还是像赵医官才好。活着就该明白事理!”
赵医官红了脸点着头。低头瞥见了那桌上地元宝。拿起便递给了苏兰。“苏姑娘。老夫承蒙侯府照应。又怎敢要了您地元宝。还望姑娘收回去。”
苏兰转头用眼睛睨着赵医官。并未伸手去接那元宝。只是诡异地笑着。“赵医官。你放心地收下便是。这元宝无需当了我给地。你只要记得王家会感激你地恩情就好!”
赵医官打了个寒颤。然后弱弱地说道:“既然如此。老夫盛情难却。姑娘吩咐地事情。老夫会做得圆满地!”
苏兰笑着离开,赵医官捧着那三锭元宝,呆呆的跌坐在了椅子之上,刚刚被他赶出去的那个妾瞧见苏兰离开了内堂,扭着身子就走了过来,坐在赵医官的腿上骄横的说道:“好你个老色鬼,又在外面勾了个相好的,你可真有能耐,这女人瞧上去也不过十**岁,样貌还很妖嫩,真让妾身伤心,瞧见了人家,妾身便成了那路边的野草,老爷是见不得了,想当初……”
赵医官本就胆寒,现在这女人又坐在自己的腿上絮叨着,赵医官没个心情,一把推开了那妾室,那妾室没想到赵医官竟这样待她,居然嘤嘤的哭了起来,嘴里直念叨着:“好你个没良心的,当初若不是我替了你去服侍了官老爷,你那用错了药的事情早就……”
赵医官见妾室不但没有收敛,反而翻起了他的旧账,怒火顿时上了来,上前就是一巴掌,打得妾室侧过头去,“你这多嘴的婆子,絮烦个什么,我就要大难临头了,还再此翻了陈年的底子,快去收拾细软!”
那女人竟没个声音,捂着脸起身离开了!
………【第六十二章 切脉】………
赵医官在家中惶恐的度过了两日,第三天那诸葛府竟真的派了人来,赵医官的夫人、妾室都抓着他不松开,赵医官反倒生出了壮士扼腕的豪迈来了,推开了那抓着自己哭泣的夫人,寒着声说道:“你们这是作甚,让旁的人笑话了去,我只是去切个脉,又不是上刑场,哭哭啼啼的,找我晦气呢!”
一边来迎接了赵医官的侯府下人有些不明就里的看着赵医官,轻声的询问了,“敢问是赵医官家中是有事,怎么夫人们都这般模样的?”
那一边的正室听了侯府下人的话,赶忙接过话头,“对啊,宅里今天还有些事情,不如小哥先去别家请了郎中,待我家老爷有空再进侯府里去给切脉可好?”
侯府下人听了赵夫人的话,却并未答应,只是摇头说道:“这怎么成,苏姑娘专门指了赵医官进府的,再者,平日府里都是赵医官去给瞧得,换了别人进府去,苏姑娘多半会怪罪小的办事不利的,还有,苏姑娘特别交代了小的给赵医官带句话来,说赵医官若是能好好断了这脉,将来定会生活平顺的!”
赵医官听了诸葛府里下人带来的话,额头上又冒了汗,回头恶狠狠的训斥了赵夫人,“没见识的婆子,家里的事情再大,又能大得过侯府里的事!说那么许多的废话,不让小哥笑话了去,回去把我吩咐好的事情都办完了,待我稍后回来,那时辰便不多了!”
赵夫人听了赵医官的话也不再哭闹,倒是那妾室转过身去,抽抽噎噎的说道:“夫人不去,妾身这便回去按照老爷的吩咐办,老爷放心,妾身知道老爷心痛了妾身,做什么都会想着家中的妾身的!”
赵夫人狠狠的瞪了一眼妾室,然后柔着声音说道:“我等了老爷回来,这就去照了老爷的吩咐忙去,老爷放心的去吧!”
下人并不明了这其中的原委,只当赵家的人脑子里有了病,拉着赵医官便回府了,那边秀蓉还全然不知,老夫人反倒站在大门外候着赵医官,从前赵医官是没这个礼遇的,今日倒有些受宠若惊了,老夫人见赵医官来了,屏退了所有的人,只单独交代了赵医官说让他好生切了脉,且结果不能对旁的人说,不然拿了他去问罪。
赵医官抹去头上的冷汗,低头应下这麻烦的差事,由苏兰引了路去那秀蓉的院子,秀蓉和香儿还在房里忙活着给老夫人绣得衣服。香儿开了门去,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站在门外的苏兰和赵医官,不解的问道:“兰姐姐今天怎有空来此,咱们院子小,容不得大佛的!”
苏兰也不生气,只是轻蔑了口气说道:“你还真当我喜欢来此,若不是老夫人交代了,就是你用八抬的轿子抬了我,我都不会过来的,你闪边去,别那么不识抬举,赵医官你也是识得的,老夫人特地差了赵医官来给你的如夫人断脉!”
香儿更是郁闷,禁不住脱口而出,“上次如夫人病得起不了床,央你们请了郎中,你们都不肯,现在如夫人好生生的,你们竟要请了医官给她,定没安什么好心。”
苏兰愈加觉得香儿恼人。并不与她废话。仗着自己身材上压过了单薄地香儿。直接伸了手推开了香儿。回头笑着对赵医官说道:“让赵医官见笑了。这山里出来地女人不会管束了自己地贱婢。稍后我会差人来教训了她地!”
赵医官哪里有心思理会这些。满脑子都是惶恐。心中期盼着秀蓉肚子里万万不好是男胎。两边都是得罪不得地人物。一个弄不好。自己连带着整个赵家就完蛋了!
秀蓉听了这边地争执声。放下手中地针线。离开绣架来到门边。见香儿被苏兰推到。心下一惊。竟砰砰地乱跳了一阵。好像即将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一般。喃喃地说道:“这是怎么了。苏姑娘缘何又要欺负了香儿!”
苏兰这下也不客气了。抓着秀蓉地手便往内室里走去。“你那不长眼地丫头。挡了赵医官地路。妨碍了老夫人地心意。少不得她地苦头吃。你跟我进来。老夫人恩典。带了医官来给你瞧瞧近来身体可还好!”
秀蓉频紧了眉头。还是不舍得香儿。眼角地余光瞧见了香儿已经站了起来。才放下了心。然后轻轻说道:“多谢老夫人惦念。但我身子最近感觉尚好。何必要劳烦了人家医官呢!”
苏兰听完秀蓉地话。竟对着秀蓉拔高了声。“都说查查了。竟这么多废话。是想惹了老夫人生气么。真是乡野村姑。好不识抬举!”
香儿又靠了过来,秀蓉眼疾手快,拉着香儿站到了一边,秀蓉也是个聪慧的人,这苏兰今天的表情和行为好像张狂了很多,以前多多少少还会有些忌惮了自己的如夫人身份,可是今天竟这般的说话了,心神不宁的,难道是诸葛裕出了什么事情,才会让苏兰这样的表现!
没个结果,心中愈加的烦乱了,被苏兰强行拖到了桌子边,掀了她的袖子,扯了她的手放于桌上,对着身后的赵医官说道:“那就劳烦赵医官好好给秀蓉诊诊了!”
赵医官点头坐在一边,抖着手掐上了秀蓉的脉搏,第一次竟没找准地方,又转了过来重新摸了第二次,香儿见赵医官的动作,总感觉异常的怪异,却说不出是为了什么,那赵医官静静的切了一会儿,然后脸上神色迥异,居然在秀蓉阴凉的屋子里流出汗来,苏兰心中一惊,明白个大概,转了个眼神,倒觉得自己有了先见来,禁不住窃喜了起来!
赵医官用自己的袖子擦去额头上的汗滴,尴尬的笑着,“最近身子火气盛,这汗总是一直向外淌着,对了,请如夫人换过手来,老夫再给断断!”
秀蓉依言换了手,赵医官这次摸得不是很在意,待到差不多时间,只轻声对秀蓉说道:“如夫人身子一切安好,老夫这就出去了!”
秀蓉放下了袖子,吩咐了香儿送客,心中跳得有些更烦躁了,总觉得那医官的表情好像隐瞒了什么!
………【第六十三章 凑巧】………
苏兰带了赵医官离开了秀蓉的院子,出了门径自走在赵医官前面,也不多话,赵医官抖着身子,这苏兰并不多话,反而让他更加的惶恐,一直用衣袖擦拭着头上的汗珠,心下合计着,本以为当初勾上了诸葛侯府里的差是让人妒红了眼睛的美事,却不想那死对头冯郎中的讥讽倒成了真——瞧他今日得意,那官老爷家的钱财是那么好挣得,有他闷心的时候!
老夫人在自己的房间里来回的踱着步子,见了赵医官,赶忙让了他进门,却对苏兰笑着说道:“兰儿,去备些上等的茶,再弄上几样果子,我要和赵医官好生说说话!”
苏兰低头看着老夫人桌上翠萍才拿上来的茶和果子,微微的笑了,明白老夫人这是想避开了她,可是她若不知道了这事,要怎么给老夫人了‘忠告’,自然,时间是要弄得准确点,心下应该有个计算的,点了头,在转身的那刻,把一双丹凤眼直直的对上了赵医官,微微眯缝着,让赵医官不禁打了个哆嗦,苏兰却笑,“赵医官,您和老夫人‘慢慢’的谈,我马上就回!”
赵医官抹去额头上的汗,吱吱呜呜的说道:“劳烦苏姑娘了,苏姑娘不用急,老夫不急着吃喝,先忙了府上的正事要紧!”
苏兰瞧见赵医官闪躲的眼神,还是翘高了嘴角,向门外走去,还未出门,老夫人的话便自她身后传来,“兰儿,再去前堂差了账房,今日赵医官的诊费多给些。”
苏兰盘算了下,若老夫人交代的事情都一一去做了,待回来的时候,恐赵医官该说的也都说完了,这不行,或许应该先去备下茶水,那账房的事情可以交给别人去做,这么想着,微眯着眼睛,笑着应下了,“兰儿知道了,这便去办了!”
老夫人点头目送了苏兰出门,直到不见了苏兰的影子,才轻声问向赵医官:“赵医官,那女人的肚子里是……”
赵医官咬了咬牙,感觉自己的心口扑通扑通的跳着,老半天还未回答,一边的老夫人急着催促道,“赵医官,你到是给我个明白啊,难道以赵医官的能耐还未切出那胎儿的性别来?”
苏兰出了门,迎面竟遇上了翠萍,翠萍是个十分伶俐的丫鬟,也正因如此才会分外得了老夫人的宠爱,刚刚她瞧见了苏兰接了赵医官来,便出门去拿了上好的茶,本想争个乖巧的名声,却在老夫人院子门外遇上了苏兰。
那苏兰看见了翠萍手上端着茶和果子,心中一阵高兴,这茶品送得极是时候,原来觉得翠萍碍事,今日到觉得这翠萍可爱的紧了,伸手便拦下了翠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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