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的味道透过黄月英的牙缝淌进她的口腔在她的唇齿见化开,将她带出慌乱,意识到目前的状况黄月英用尽全身力气猛力一推,反手间,只听‘啪’地一声,陆逊的半边脸立时肿了起来。
清脆地一个耳光,打醒了激动的两人,黄月英呆呆地盯着微烫的掌心,在陆逊懊悔出声之前,飞快转身跑进了院子。
“小英——”身后是陆逊的疾呼,黄月英的泪水却顷刻间模糊了视线,她再也不要见到他了,他怎么能这样对她?!!
本来见他伤心走近他也只是想安慰他,可是他呢?他都对她做了什么?!他的心情,她能理解,但这样的行为她不能原谅!起码在她心境平和之前她无法做到原谅他,她需要一个假期,远离这些情感的纷争,过一段只属于自己的日子。
第一卷风华正茂情初萌 第一零二章 诸葛不省油
第一零二章 诸葛不省油
晨光初乍的清晨。黄老爹辞别黄夫人踏上马车带了五名护卫骑马随行,赶赴终南山赴英杰会。
黄老爹的这辆马车十分宽敞,最底层置有一张可供歇息的床榻,床榻不宽占了整个车身的四分之一,两侧分别设了一张案几和一排供人坐歇的矮榻。案几上放了几卷竹简。黄老爹将手中包袱放到床榻一角,拉过矮榻至案前,翻开竹简看了起来。
一路颠簸,马车驶出了襄阳城,一路向西北而行。终南山在原汉都城长安朱雀门南三十里。为秦岭靡路,现属曹魏版图,其太守钟繇则是名闻后世的千世楷法之祖。此去路途遥远,没有月余恐难抵达。
黄月英此时躲在马车的矮床榻下,透过时而飘起的床帷偷眼看着老爹。老爹专注于书卷,显然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要是这时被老爹发现她躲在床榻底下黄月英必定大囧,其实她大可以明白要求黄老爹带她同行,之所以这么偷偷摸摸还不是因为她太了解陆逊了,眼下她们之间发生了这事,他若知道她去终南山定会跟来,那这一路上别说是平复心绪了,不再被他惹毛就是难得。
不过一直这么躲着也终不是事,黄月英打算着到了晚间爹爹入住客栈时便现身说明缘由。毕竟自己出来只留了封便条说是上街去了没有告知家人自己去的是终南山,还得请老爹修书一封通知娘亲的好。
马车颠来簸去,黄月英躺在硬硬的木板上随车起伏,没过一会儿便浑身酸痛难以忍耐。就盼着老爹赶快下榻,吃个饭什么的也是好的啊。不然她那有机会钻出马车重见天日啊。
下午时分,黄家的马车抵达山都城。车一进城老爹直奔清雅阁,这是山都城内最大的一家酒楼。马车停在门口,小二急忙迎了出来。黄家护卫三个随黄老爹进了酒楼,两个随车夫将车马安置稳当。黄月英这时还是没敢出来。待众人都走了后,她才横着自床榻下蹭出来,身体一放松浑身的骨头酸疼得跟散了架似地。
黄月英皱眉揉了揉肩头膝盖,舒展身体歇了好一会儿才钻出马车。她今日一副男子打扮,一身淡青色的长袍,乌发以玉冠固定在头顶,没有乔装扮丑,只以本来容貌配上这身男子装扮,自远一看活脱脱一个翩翩佳公子混世少年郎。只不过,她猫在床底下时间太长后身下摆压出了几个摺,给她这个形象打了个不小的折扣。
黄月英跳下马车,午后日头正足,她眯起眼扫视了下周围,此时自己身处的貌似是酒楼后院,这里聚在墙根已停了不少辆马车,旁边的马棚里马匹亦不少。酒楼是纯木结构的二层楼,生意似乎也很不错,隔老远就都能听见厅里的喧闹声。
一天没吃东西终于熬出头了,黄月英拍了拍空瘪的肚子。迈开英气的步子自后门进了前厅。站在门口四下扫寻黄老爹,本想拦下小二问问,还没等出声,一陈朗笑传来,寻声一看,珠帘之后的雅间里坐得那人不是老爹又是谁。
心下一喜,步履生风,黄月英分帘入室,刚要唤‘爹爹’,余光一扫,怎么老爹周围还坐了四人?!其中三个还是她认得的,竟然是水镜、庞统和那个她避之不及的诸葛亮?!一边眉头不由挑高,一脸惊诧询问地望向老爹。
老爹见到她不由也是一惊,在看她的打扮,顿时一阵头疼,本想认女儿的话也咽了下去。
周围的四人不知发生了何事,其中那位黄月英叫不出名字的中年儒士指着她问黄老爹道:“承彦,此是何人?”
黄老爹这才反应过来,哈哈一笑,连连向黄月英招手,对那位儒士道:“德公兄见笑了。这是我的内侄——”
“在下石页拜见德公!”黄月英抢先黄老爹答道,向庞德公行了一记大礼。她可不舍得让黄老爹再为了她撒谎,老爹没当场发作已经够给她面子的了,这坏人还是自己来当吧。
庞德公见她年纪虽小却也算知礼,微笑着点了点头。
黄老爹见女儿如此心中怨气稍散了一些,一一为黄月英引荐,黄月英面不改色心不跳地与众人见礼毕,落坐于黄老爹身侧。不再吭声,她这是准备隐身了。
诸葛亮自听到石页这名字眼中便擒了一抹玩味,‘石页’,呵,最近这名字可是频繁出现在他周围呢,他一边与众人谈笑,一边仔细打量坐在对面的少年。见那少年几次躲避与他的视线相撞,促狭心起,突然端起面前瓷杯,对黄月英道:“石公子,初次相逢我敬公子一杯。”
黄月英眉头抽抽,就知道他不是省油的灯,细想自己刚刚也没露什么马脚,那这家伙突然敬酒又是什么意思?吃饱了撑的?!请示性地望了黄老爹一眼,黄老爹心里本就有气,狠狠瞪了她一眼,现在他也是骑虎难下,无奈还得压着火气和颜悦色地道:“石页,既然孔明相敬,盛情难却你就喝了吧。”
黄月英看明白了老爹的眼神,知道一会儿的那顿训斥是免不了的了,索性放开性子。秉承着装男人一装到底的决心,端起面前酒杯,豪气万丈地道:“难得孔明兄盛情,石页怎敢不从,来,干!”两杯相撞,一昂而尽。
“好!我就喜欢你这样儿的,小兄弟来,我也敬你一杯!”庞胖子不适时地蹦了出来,有热闹怎么可能少得了他。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孔明从来都是以茶代酒,今日竟与一黄口小儿推杯换盏起来,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看他那架势大有不把对方灌醉誓不罢休之意,那自己何不配合一下,看之后还有什么好戏。
黄月英连着两杯白酒下肚,加上空腹一天这会儿还没顾上吃多少东西,古代的酒又醇香酒劲儿一上窜,脑子便有些发懵。
黄老爹在一边看着,这心里真是干着急。一边还得顾着和水镜与庞德公高谈阔论,一边还得为女儿操心,这饭吃得那叫一个煎熬。
只听,庞德公感慨道:“如今天下儒生多以功名为先,倒是忽略了读书本来的意义。不知这次终南山之行是否能够结交一二高洁之士,老夫也就不枉此行了。”
“伯父莫忧,如今世道纷乱,群雄割据,高雅之士多隐于山林,与青山绿水常伴,如伯父这般寻觅知音者并不在少数,终南山之会号召天下英杰,向往之人比比皆是,伯父何愁觅不得知音。”庞统安慰着为庞德公斟满酒杯。
几人纷纷相劝,好言相慰。
黄月英听了这话。微勾唇角,却不答言,只埋头吃饭,刚刚那两杯酒辣得她实在够呛。
诸葛亮一直关注着她,自然没有放过她这些微的表情变化,边给自己斟酒,边问道:“石公子为何轻笑不语,莫非公子有什么高见吗?”
黄月英一口菜卡在嗓子眼差点没噎死,赶紧摸杯也顾不得是酒还是水了,咕嘟咕嘟猛灌一气。大眼圆睁瞪着诸葛亮,这个讨厌的家伙,他不说话也没人把他当哑巴,看这架势他是打算跟她死扛到底了。
辛辣的酒液划过咽喉,黄月英又是一阵猛咳,眼前已有些恍惚,心中尚记着诸葛亮没事找茬,指着他鼻子口气不善地道:“世道乱也好,和平也罢,本就不是几个儒生可以改变的,大丈夫生于天地,投身报国自然无错,但,功名?!哼——”
黄月英昂头嗤笑一声,“功名于我何干?人生时孑然一身,死后骨归尘埃,著书立学尚可流传千载造福子孙,功名不过一虚荣尔,且不知读书最大的乐趣便在于翱翔知识的海洋,从中捕获自己需要的鱼,增加自己的智慧才能更加明白做人的道理,这是上天赋予书卷神圣的意义,书卷本是先人智慧的结晶,岂容那些急功近利的小人用来攀附权贵?真是丑态百出,可耻,可恨!呃——”
打了一个酒嗝,黄月英扭头看了眼黄老爹,老爹此时是铁黑着一张脸在她眼前晃啊晃的。黄月英挥手往空中拍了拍,突然又见庞德公瞪圆了眼睛吃惊地望着她,不由又是一笑,卖乖般问道:“庞先生怎么如此吃惊,难道晚辈说错了?”
庞德公如梦初醒,再看黄月英眼中已迸出晶亮,亲切地端起酒杯道:“石公子,老夫与你真是相见恨晚啊,知音,知音,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石公子的高见让老夫佩服,来,老夫也敬你一杯。”说罢,率先举杯一昂而尽,随即便是一阵朗笑。
黄月英此时完全一副男儿的皮态,咧嘴一笑,端起酒杯就喝。
黄老爹在旁边看得就差掩面遮羞了,实在是惨不忍睹,惨不忍睹啊。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省心的女儿呢。
黄月英这杯酒下去整个人是真醉了,她晃荡了一下身子,毫无预兆地便向后倒去。黄老爹忙将她拖住,歉疚地起身要送她回车上。
诸葛亮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很积极地站起身,道:“黄先生难得今日雅兴,让学生送石兄弟去客房休息吧,小兄弟今日喝了不少,学生照顾起来更方便些。”他特别加重了‘兄弟’和‘学生’二词的语气。
黄老爹一怔,仔细看了诸葛亮一眼,见他笑得一脸无害,加上他平日口碑甚好,一时还真不好多想,但诸葛亮此话一出,黄老爹已经不便亲自送女儿了,一来他是长辈,二来这里还有庞德公和水镜先生在,他这一走余下两人,这顿饭估计也要撤了。
心里纵是千般不耐,眼下也只得就势而趋,见诸葛亮架起黄月英的胳膊,黄老爹忍不住又扣了顶高帽过去,“孔明啊,你平日为人最是稳妥,由你照顾我自是放心,你也赶了一天路了,这小子扔下就好,他皮得很,别平白的耽误了午饭。”
“学生谨记,士元啊,你好生陪伴先生们,我去去就来。”一句话打消了庞统欲起身跟随的念头。眼见好戏看不成,庞统心里哪个憋屈。
第一卷风华正茂情初萌 第一零三章 气得孔明直冒烟
第一零三章 气得孔明直冒烟
黄老爹目送诸葛亮驾着黄月英出了雅阁。走向通往二楼的楼梯。纵使心里老大不情愿眼下也真是没辙,对黄月英的气呀就更是不打一处来,满腹都是一会儿怎么好好教训一下那丫头才解气。
黄月英迷迷瞪瞪飘飘然地挂在诸葛亮身上,本来她是个妙龄少女身子就软,喝醉了酒那更跟抽走了骨头一样软得像团棉花。
诸葛亮唇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斜眼看着她嫩红欲滴的脸,若不是她紧贴在他身侧的胸部是平平的,诸葛亮几乎认定这个整个挂在他身上,窝在他怀里的人是个女子了。
‘石页’……呵,还真是个跟‘诸葛’有缘的名字。诸葛亮心中暗笑,勾着黄月英的腰已到了楼梯前。
黄月英一路飘啊飘,呼吸间除了酒气还有围绕在她周围的兰花般清雅的香气,使她有种漫步花海的错觉。耳畔突然袭来一阵清雅的温风,带来一句魅惑般的低语,“要上楼了,小心脚下……”
他一直注视着她迷离的双眸,那眸子里仿佛有一团炫彩的风景不断地招唤着他去探究,不自觉地他的唇几乎贴上了她的耳廓,带出的温湿气息瞬间染红了她的耳朵。
黄月英不安地挣扎一下,昂起头甩了甩,举着迷离的双眸十分努力想要看清说话之人的样子。她转了半圈。手臂一甩便按到了他的左侧胸堂上,小手渐渐抓紧了他的衣襟。她眼睛眨啊眨,眼前晃动着好几个人影,飞来飞去的怎么也聚不到一起。
她本就比诸葛亮矮小,这一甩头间鬓发擦着他的薄唇掠过,诸葛亮猛然一惊忙向后昂去,眸间闪过一丝错愕,自己刚刚似乎太过专注,看着她仿佛陷进了一个谜团,明明眼前的是个男子,为何自己竟会沉迷得有些忘乎所以?
这楼梯口的一幕落在不少客官的眼里自然别有一番风情。大厅里相续响起了一阵碗筷落地打碎的声音,就连赶着下楼的客人和跑过来准备帮扶的小二都愣住了,他们仿佛被施了定身咒,傻眼地瞪着这过于惊艳的二人,浮想联翩。
诸葛亮脸上的黑线越落越多,突然用力一夹黄月英的腰,沉声僵道:“上楼!”
黄月英腰间一疼,本能地挣扎,拼命拍打箍在她腰间的手,眼前晃动的人影有一瞬间的叠合,她看到那张印在记忆深处,她随时都在躲避之人的脸,愣了一下,只这一瞬间人已被他夹着提上了三层台阶,反应过来之后便是更加猛烈的挣扎,手脚并用,又捶又踢。“放我下来,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儿?!救命,救命啊,救——唔,唔……”
诸葛亮黑着一张脸,一手捂着她的嘴,一手更紧地箍住了她的腰,对她连踢带抓的行为视而不见,回头对傻愣着的小二吼道:“前面带路,准备一间客房!!”
小二被这一吼,一个激灵急忙冲上楼梯,挤过人群一溜小跑着准备客房去了。
诸葛亮脖子上挨了黄月英一抓子,气得脸直抽抽,瞪了眼怀里如泥鳅般翻腾的黄月英实在忍无可忍,手臂一翻将黄月英整个人扛到了肩上。
黄月英直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肚子被诸葛亮的肩膀一搁,顿时翻江倒海,再加上她此时挣扎地猛烈,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六觉五感,‘呃哇’地一下。将刚刚吃下的酒菜如数**而出,不偏不倚全数兜在了诸葛亮的白袍子上。
诸葛亮倒吸一口冷气,咬着牙很想揍人,满脸黑线外加半边脸抽抽,不明所以的人乍一看肯定以为他得了面瘫。
拳头举起,握紧松开,松开再握紧,酝酿了好一会儿,终是咬牙压下了怒气,将她扛进了客房,扔到了床上。
若不是看在她是黄先生内侄的份上,她今日死定了。其实诸葛亮心里多少也有点内疚,她醉成这样子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有心而为灌了她几次酒。本来他也存了将她灌醉借送她的机会验明她的真身,看看这个石页是男还是女。
诸葛亮越想越郁闷,如今自己这状况是不是该叫自食其果?一屁股坐到床边,这会儿他还顾及什么形象啊,抬手三下两下扯开外袍,动作幅度还不敢放得太大,袍子上的一堆秽物正沿着襟底往下滴,诸葛亮嫌恶地将脱下的外袍团住往墙边一扔,返身再看床上的黄月英,呵,她到好,这会儿竟然睡得挺香呢。
诸葛亮气得七窍生烟,自己忙了半天弄得一身狼狈,她到好,完全一副没事人的死样儿,“起来!!”拽住黄月英的胳膊,拉着她连摇带晃地生生弄了起来。
“干嘛……”黄月英抬起沉重的眼皮。晃了晃脑袋,吞出东西后神智比刚刚又清醒了一分,看到诸葛亮恶狠狠地坐在床边盯着她,大有要把她生吞活剥吞下肚的架势,一声尖叫,抬脚便踹,大吼:“你这****!!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