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与联邦航空管理局的通话已接通。”
中将拿起话机,金属般地音质划破了沉闷的空气:“我命令,立刻关闭全国所有机场,不允许任何飞机起飞。”
“明白,关闭机场,禁止飞机起飞。”
“各队注意,驱逐所有在国内的航班及商用飞机,封锁空中通道,所有航班改飞加拿大。如有拒飞者,立即击落。”中将改换频率,向空中待命的各战机编队命令。
“明白!”
“注意!你们是在保卫祖国!我们已经处在战争状态!战争状态!”输红眼般地咆哮!
“明白!”
一封封报告重新查看一遍,中将不禁惊叹:M国这个拥有超级国力、十五艘航空母舰、核武器甚至可以把地球毁灭十几次的国家,竟被几把水果刀改装的匕首打败了……作为军人他又十分清楚,组织来自世界各地的人,接受各自的训练,从世界各地汇集到M国,分别潜伏,然后在同一时刻,劫持不同的飞机,撞向不同的目标,达到同一种目的,这种难度是可想而知的!从结果看,它的策划、保密、统筹、布置、联络、实施都是天衣无缝,他不得不佩服策划者的精明,这是一场极其高明的、出色的、漂亮的军事打击行动!
突然,有人报告:“第五大队,在宾夕法尼亚发现第四架被劫持的客机,该机正向华盛顿方向飞行,第五大队请求指示。”
“第四架?他们到底劫了多少架飞机?!”中将惊呀地自问,俯瞰空域图,作战参谋标出该机的位置。中将用手指顺着飞机的方向划去,一侧是戴维营,另一侧是国会大厦,一直往前,是华盛顿的白宫。哪个是他们的目标呢?
没等他理出个头绪,便从专用频道中传来急促的声音:“我是中央情报局,总统的专机‘空军一号’已经起飞,返回华盛顿。你们必须保障总统的安全,你们必须保障总统的安全!”
助手在空域图标出了“空军一号”航线,中将忽然发现,被劫持的飞机与“空军一号”的航线,在华盛顿上空相交了。难道他们的目标是“空军一号”?天啊,太可怕了……
“第五大队,我命令立刻击落在你区域的飞机。”
“可是,那是波音747,那是一架客机?”飞行员似乎认为命令有误,有意大声提醒。
“那是一架被劫持的客机,他们的目标是‘空军一号’,为了总统的安全,你们必须将它击落。”
“明白。”两架战机的飞行员相互对视,这并不是一个容易执行的命令。
此时,两架战机包抄到747的尾部,启动武控系统,平显出现“空战跟踪画面”。就在这时,无线电传来来自747的声音:“恐怖分子已经被我们控制住,请求导航、请求导航。”
飞行员立即将这个情况上报,然而得到却更加坚定地回答:“不要理会,那是恐怖分子的计谋,立刻击落!立刻击落!”
747又一次传来激动的声音:“恐怖分子已被我们控制住,请求导航,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
两种声音,该如何是好?飞行员相互对视,是执行上级的命令,还是给747导航?执行命令就要击落747,若恐怖分子真被制服了,这和滥杀无辜又有什么区别?不执行命令,万一是恐怖分子的缓兵之计,让总统遇难,岂不成了国家罪人?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他们再次建议道:“我们是否可以给他们导航,让他们改变航向,这样也可判断……”
话还未说完,就被粗暴的打断了,耳机里一个近似发狂地声音在吼:“混蛋!是总统重要,还是那帮该死的乘客重要?这是战争!执行我的命令!击落它!击落747!”
747再一次传来激动的声音:“XXX号航班呼叫,请求导航!我们需要帮助!”
“击落它!击落747!”
“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
“击落它!击落747!”
“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
“击落它!击落747!”
“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
飞行员耳畔反复回响着两种声音,就像天使与恶魔的争斗把大脑搅混搅乱,善与恶在此刻只有一步之遥,未曾泯灭的人性还在挣扎……做一个违背良心的选择,会痛苦,而比这更痛苦的就是你必须去做,无从选择。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们?!”不理解地大叫。
“这是战争!为了国家的利益,你必须这么做!”回答不容置疑!
747再一次传来激动的声音:“恐怖分子被我们制住了。请求导航!我们需要帮助……”
然而,回答他们的却是2枚“响尾蛇”导弹……“轰!”不知这是第几声巨响,导弹击中了747……又有许多无辜的生命莫名地离开了。747到底上发生了什么,现在已经没有人知道。
此刻,飞行员的心在翻滚,在他们眼中,损落的只是残骸吗?
747从雷达上消失了,“空军一号”却始终未出现在华盛顿上空,它改变了航向,已经安全着陆。
在此之后,小布娃娃先后多次发表公开讲话:“今天,对于我们M国是悲剧性的一天。这是一场显而易见的针对M国的恐怖主义事件。我已命令联邦政府动员所有的力量去帮助遇难者和他们的家人,并对事件进行全面调查,寻找罪行的策划者。绝对不允许这种针对M国的恐怖主义行径继续下去,我们正义的行动必将战胜恐怖主义……”
此刻,回到家中的科尔正抱着五岁的女儿,坐在电视机前目不转睛地看着CNN有关“911”报道。女儿对着画面中的事情与人物表现出不解,眨着大眼睛,噘着小嘴问:“爸爸,电视里那些人为什么要跑呀?”
科尔说:“因为大楼着火了,为了逃命呀。”
女儿问:“那大楼为什么会着火?”
“有飞机撞向了大楼,发生了大爆炸,引发了大火。”
“那为什么飞机会撞大楼呢?”
“有一伙份恐怖主义分子,他们劫持了飞机,撞向大楼的。”
“那什么是恐怖主义分子呢?”
“恐怖主义就是一些坏人,他们专门欺负手无寸铁的老百姓。”科尔迟疑了一下,话语听上去有些力不从心。
“他们为什么会变成恐怖主义呢?”女儿求知的眼神透着一股天真。
但这个问题,终于问住了科尔,他在想,是啊?他们为什么会成为恐怖主义?难道他们一生下来就是恐怖主义吗?难道他们不曾热爱生活吗?难道他们没有可挂念的亲朋好友吗?还是被逼得走投无路呢?
没错,无论遭受怎样的不公平,你都没有权利,没有理由伤及无辜。任何伤害无辜的行为,都是对生命本身的挑战,对人类的挑战。但是,为什么911会发生在M国,而不是加拿大、中国,或者其它什么地方?难道只有我们是受害者吗?难首M国就没一点责任吗?难道是恐怖分子不认识路吗?!
“恐怖分子”撞向大楼时,肯定认为自已是正义的。政府要向恐怖主义宣战,也称自已是正义的。大家都称自已是“正义”的,到底谁是真正的“正义”?还是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真正的“正义”,只有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女儿没得到答案,瞪着大眼睛,望着科尔,从父亲眼中,看到了什么,但又好像什么也没有。
就这样,9月11日这个可怕的一天,在爆炸声、骂泣声、惊叫声中即将度过。纽约曼哈顿市区夜幕沉沉,灯光点点。笼罩在头上的是一片黝黑多星的晴空,猎户星座正在西方下沉,金星闪耀在东方。只有风里淡淡的一点烟味,暗示着下面那个大灾难的场面。世贸废墟的大火尚在燃烧,浓烟还未散去,生死只在一线之间……所有M国人都在为遇难者祈祷:上帝啊,我知道,你是保佑M国人民的。
此刻,科尔一家围坐在一起,生日蛋糕上点燃代表生命延续的火烛,火苗飘动那是生命的信号。家中的爱犬对小主人摇头摆尾,亲手亲脚,不时还打几个滚,讨小主人欢心。女儿一边嬉戏着爱犬,一边玩弄着她的生日礼物……八音盒。科尔看见八音盒,一下想起自已带着一身尘土回到家时,妻子激动地抱着他哭了。是女儿的生日,是来自中国的八音盒,挽救了他,挽救了他的家……感谢女儿,感谢中国。
来自中国的八音盒随即奏出了动人的乐曲,大家跟着唱了起来、向女儿祝福着:“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永…远……快……乐……”
婉转的歌声响彻云霄,渐渐地充满了整个曼哈顿、充满了整个纽约、甚至是整个M国。虽然在这个晚上有无数个原本幸福的M国家庭陷入极度的悲痛之中,然而这充满生机、充满活力的歌声,却是对他们最好的安慰,也是对所有善良的人们最有力的支援,更是对那恐怖死神最有力的回击……
回到基地的白云飞也得知了9·11,惊惧的表情带着遗憾:“怎么没有人去炸‘靖国神社’,真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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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9·11,曼哈顿上空的鹰(二)
9月15日,M国公布“9·11”伤亡数字:失踪的人数为4972人,包括300多名消防队员,44名港务局警察,23名警官,1名联邦调查局官员和1名情报人员;目前已确认的死亡者(含被劫持飞机上的人员)人数共为638人。
伤亡数字,超过“珍珠港事件”!
17日,M国财长在股市开盘前激动地呼吁:“我希望投资者能够振奋起来,走出阴影,‘买进M国’!”赋有激情的话赢得了一片掌声,但M国经济乃至全球经济受到了致命打击的事实,却是不可否认的。
道指开盘后跌停!
欧洲股市开盘大跌!
法兰克福股市创造了过去三年来最低水平!
巴黎股市为两年半以来的最低点!
东京股市跌破1万点心理关口!
9·11直接与间接的经济损失超过万亿元!
这个时候,“解放一号”演习进入了第三价段--登陆大战!
“红军”十万登陆大军正在集结,陆海空立体抢滩攻岛如箭在弦。
在此之前,范长城发现“蓝军”在失去电磁保护后,缩小了防御范围,集中兵力。俯瞰沙盘,东山岛东海岸宽阔、平坦,适全登陆,但有重兵防守;西海岸则狭窄、暗礁多,地势险要,几乎没有守军。忽然计上心头,紧急召开作战会议,修改登陆部署。
之后,连续三天“红军”登陆部队悄悄地从东岸准备地向西岸准备地转移,却被“蓝军”特种侦察分队发现。“红军”要打“左钩拳”!所有“蓝军”指挥官都这么认为,连李亚民也坚信不已。当夜从东岸抽调了三个步兵旅、两个机械化师,两个直升机攻击大队,欲与“红军”在西岸决战!
看到“蓝军”调动,范长场笑了。原来,穿着“红军”军服夜间调往西岸准备地的部队全是当地老百姓,白天脱掉军装再回到东岸准备地,就这样来来往往,好象是“红军”在转移部队,实际上是瞒天过海、调虎离山、声东击西的连环计。
范长城一声令下,强击机、轰炸机、攻击机随即展开第一波密集轰炸,一颗颗炸弹倾泻在东岸阵地;海面上万船齐发,数十艘两栖登陆舰一同放下前舱门,一辆辆新型装甲作战平台、两栖装甲车纷纷出击;不计其数的冲锋舟、登陆艇冲向滩头,士兵的喊杀声震耳欲聋;空降兵随即支援跟进,武装直升机向敌纵深推进……
为了挽回败局,李亚民下达了“不许后退一步”的死命令。“蓝军”官兵均拼死抵抗,“红军”推进速度锐减。
演习后方基地,飞行员宿舍。
高鹏和陈成被击落后,便退出演习,没有了作战任务,偶尔执行一、二次空中警戒,等待演习结束。###在成功攻破“蓝军”指挥系统后,完成了范长城交给任务,带着红肿的眼睛找到他俩,在房间里搭了张床,住在一起。###在一线部队认识的人不多,不找他俩没地可去,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飞行员宿舍比较舒适,而野战军的帐篷,他实在睡不习惯。
天刚刚亮,高鹏和陈成安静地起床,没有叫醒###,悄悄地出来,开始了晨练。与往日不同,他们加大了力度,比平常更为认真。演习中的失败,让他们找到了差距。尽管心中有一万个不服气,虽然在别人面前仍口口声称:若要歼十在,必定横扫天空。但他俩人也知道,要想梦想成真,那就没有任何理由,只有知耻而后勇!
清晨,街上没有人,潺潺的河水在阳光下泛着金光,沿河的柳树低垂着枝叶,随着微风吹动时而蘸着水面,泛出圈圈涟漪轻轻荡漾。整个镇都在沉睡,只有他们在奔跑,矫健的身影穿过街道,穿过清晨,穿过宁静……
晨练回来后,陈成顺便买了作料,要给###献上拿手好戏,做蛋塔吃。
“叮”地一声,烤箱的指针指向零。陈成戴上防热手套,把其中洋溢着甜美芬芳的高温物体取出。
“嗯,看样子很不错。”###夸赞很保留。
“###,你不知道,陈成做的蛋塔、米酒,还有面条,那可是一绝啊!要是这辈子都没尝过,那绝对是终生遗憾!”高鹏迫不急待地抓起一个,烫得他几乎哇哇大叫,微捧在手心里乱吹。
“是嘛!那我可要尝一尝。”###小心翼翼拿起了一个,仔细观瞧,蛋塔色泽鲜亮,外形可爱,香味扑鼻,掌握的火候很好,几乎可以跟蛋糕店里的相媲美。###咬了一口,果然好吃,外围的酥皮,奶油油润而不腻,酥烂入味,甜中带咸,细嚼留香,回味无穷,很合胃口。
“好吃,好吃。”###细细品尝。
高鹏嘴里的还没咽下,就又抓起一个,嘟嘟囔囔着:“能从我嘴里说出‘好吃’两个字的,肯定好吃……”
“陈成手艺是真棒,我是不成了,高鹏你呢?”###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他就会吃!”陈成打开电视,毫不留情地揭了高鹏的短。
谁知,高鹏脸上并无尴尬,反而神采飞扬,一副我是无赖我怕谁的嘴脸:“会吃怎么了?那也是一种艺术修为!”
电视里,《早间新闻》的话题依然离不开“9·11”。飞机撞向大楼的画面,不知放了多少遍,但每次看仍有强烈的震撼力。
“M国这回是看好了大门,却忘了关窗户!最先进、最先进的NMD成了一堆废物!”提起911,高鹏眉飞色舞,似乎已把“被击落”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忽然又装作一本正经地说:“对了,你们说,这会不会是M国人的阴谋,是波音公司的广告宣传:波音恒久远,一撞永流传!哈……”
“9·11,亵渎了飞行之梦!玷污了蓝天的圣洁!扭曲了人世间最美好的渴望!你还乐成这样子,一点同情心也没有!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你的心态,是文明的冲突?还是人性的阴暗?”陈成带着异样的眼光瞪着他。
高鹏不服争辩:“什么叫人性的阴暗?M国就是罪有应得!这叫‘多行不义必自弊’!你也别说我这是义愤,我告诉这恰恰出于理智。我问你,什么是恐怖主义?难道只有背地里搞暗杀、搞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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