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里的兄弟- 第4部分

　　"；你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什么啊？"；"；想；想…？"；

　　"；想；想想什么啊？"；

　　"；想想"；我当时就感觉这舌头好象被强力胶粘在了嘴巴里；活灵活现地放在嘴边就一愣头愣脑的小伙儿。

　　"；想让我做你的女友是不是？我像被雷劈了似的猛地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没想到这个平时看上去很淑女的女子竟然比我还猴急；她站在一边手插在后裤兜里；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说："；是。"；然后她就歪着小脑袋瞅着我；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摆出一副很俏皮的表情；像只柔弱的小花猫；让我有种想守护她一辈子的冲动。可我总觉得这礼好象来的太奇怪了；确切的说；我怕失去她。因为她来的是这么地不容易；又是这么地容易。

　　后来我和她一起去看电影；看<；泰坦尼克>；；看到杰克沉入冰冷的海水的时候她哭着问我；你会像他那样用生命爱我吗？我说我可以为你付出一切。然后她的头就躺在我的肩膀上；我觉得特幸福。我和她在一个晴朗的夜空下坐在学校里的长椅子上看星星，我骑着单车载着她呼吸着感受着和煦清爽的春风和花香，我牵着她的手安静地躺在绿草坪上看着湛蓝的蓝天沐浴着温暖的阳光．在不久后的一个清晨；我睁开眼睛的瞬间；猛然发觉没有她在我身边我是多么地痛苦；我已离不开她的呼吸了；仿佛她呼出的空气就是我呼吸的空气；事关生死；性命攸关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十一）
一个决定往往会产生许多出人意料的事情；或悲；或喜。我在老地方遇到了和我有同样打算的你；这出人意料；让我或悲或喜。你又变了；脱胎换骨地变了；你剔了卡齿；我差点没认出来你；面容依旧清瘦；只是蜕去了稚气；成熟了很多；黑色的皮夹克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刺眼的光芒；一条后现代主义的牛仔裤被剪了一个又一个窟窿。你看见我很惊讶；随即笑开了花；你说："；你怎么也在这？"；我回答你："；这个世界真他妈撮！"；你把双手向两边一伸；耸耸肩膀说："；抱歉；你家的电话号码我当初被我爸撕了！"；；我说"；但至少这事儿还没完！"；；然后抱住你狠狠地；一字一顿地说："；我他…妈……想死你了！"；然后我们相视而笑；　仿佛又回到了曾经嬉戏的小土坡上。

（十二）
这相比于以往没什么变化，我们东倒西歪地坐在那个曾经我们讨论神龙潭斗士生活在地球上还是宇宙里的小土坡；看着远方那堵墙；只是那堵依然落墨而孤独的墙；里面不再有一片又一片的金色*；而是布满了吐着黑烟的烟囱。它也不在高不可攀；我们可以轻易的翻过去；那是我们曾经的梦想；只是现在；我再也没什么兴趣攀过去了；因为我现是在站在四年厚的台阶上眺望世界。我说你学习那么好；现在应该还是一样吧；你一开口说了个他妈的；然后你说好个屁呀。我爸妈后来不管我了；上初中我就不学了；学习有个毛用！我沉默着；有点心痛；还有点惊喜；这真是我那年收到的最惊喜的礼物了；喜是因为我找到了我失去多年的朋友；惊是因为我怎么也不能相信那样俊秀的脸上会说出那样一些曾经是那么不属于你的脏话啊。你于是开始了你的滔滔不绝；你说你的前程往事；辉煌成就。

　　你说你现在混的贼吊；贼成功；你盛赞你现在可以一次性地喝一瓶白酒外加三瓶啤酒且不上厕所；你说你如何如何喜欢这个又是那个的女孩儿；你说你现在认了八个半妹妹；那半个正在进行中；你还说你抽烟可以吐圈儿；很大很大的圈儿；你曾经睡了三个女孩儿而且是他们心甘情愿的；你还说美特斯邦威那牌子太恶；你只喜欢穿森马的；而我当时穿的是一件美特斯邦威的裤子不知道你看见没；我当时对你所说的实在没什么兴趣；甚至有些抵触的情绪；你越说，我越发觉我们之间的关系越脆弱；但是我还是昧着良心随声附和你几句；我讨厌这种形式上的矫饰；但是为了某种不复存在的感情我还是在这里做最后的挣扎；就好比一块用精美的包装纸包裹的面包；时隔已久；早已溃烂；外在的固然美丽。然内在的早已糜烂；吃了就点中毒；就点死。那我们宁可不把它撕破；而是自欺欺人地欣赏它精美的外皮。很多人都是这样；喜欢表面的华美；内在的东西却总被忽略。

　　后来你说的几句话让我吃惊；还有些毛骨悚然；你说你表哥叫关天威；职业中学的扛把子；这些年多亏他照着你；让你混的很吊；前几天他被一个叫欢子的杂种给干住院了；打瞎了一只眼睛；现在去外地打工了；你还说都是因为一臭婊子；要不是那臭婊子装纯；也没这事儿；我默然地坐在对面；但是坐立不安；你又说你这几天准备带一帮兄弟去会会欢子；顺便把那婊子收拾收拾。我依然不语。那天夕阳西下的时候；我说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然后我们草草地告别；临走的时候你说了句：兄弟；有什么事儿找我；为兄弟两肋插刀；在所不惜。我强做欢颜；笑容僵硬。

　　后来没过多久；你打电话给请我去吃过桥米线；那一次是多年以后的第二次重逢；但是却被彻底地封存在了起点；也许；有时候；来之不易的起点其实就是早已注定的终点………我们死在了起点。

　　那一次我们彻底的分开了；不是手分开了；是心分开了；更准确地说是我的心和你的心分开了，而不是你的心和我的心分开了。你点上一根红塔山；歪着头叼在嘴里；闭上眼睛抽了两口；吐出了个圈；看起来很享受。你随手递给我一根儿；我没有接受；因为我对那玩应儿真没什么兴趣；而且我妈也告诉我；她可以容忍我在外面乱跑；容许我没出息；但是她绝对不容许我沾染上半点儿吃喝嫖赌抽的恶习；否则她死不瞑目。你一根又一根地吮吸着面条；又开始一个又一个地讲你的光荣史。我不忍心打断你；因为你说地津津有味；就像小时候咀嚼大大泡泡糖一样上瘾。你说了一会；可能意识到了自己有点冷落了我；于是我们寒暄了几句；随便谈了谈小时候的生活。你说你特怀念那段日子；有大大泡泡糖嚼的日子；有在小土坡疯跑的日子；可惜过去的事情不能重来；说着说着你恨恨地说了一句人活着真他妈没意思。然后你的面容突然狰狞起来；；你再次提起你要收拾那个背叛你哥的婊子；并且把你要替你哥报仇的复仇计划向我陈诉了一遍。我始终不明白你为什么用"；背叛"；这两个字；因为那个故事根本就没有过开始；又和来背叛呢？你越说越过火；竟说你要打断欢子的腿什么的。我觉得这个局越来越叫人烦了；让我头疼不已。那些话我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儿；我鼓起勇气很严肃地打断你说："；小宝；你变了！"；你楞了一下；像被电棍敲了一下脑袋；嘴里的面条还没进肚；我继续说：其实你表哥被打成那奶奶样和欢子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这事儿都怪我；欢子是我兄弟；你动他就等于动我，至于你说的什么背叛你哥的"；婊子"；；那什么他妈的婊子？那是我女朋友！"；你就傻呆呆地坐在我对面；反映的特慢；跟头猪似的；其实你就是一只猪；你把筷子一撇；然后把嘴里没嚼烂的菜一口吐在桌子上；然后撂了句"；真他妈没想到"；就拂袖而去。然后是你请客；　我掏钱。后来大约是俩星期以后；你给我打电话说对不起；那天你很失态让我难堪了；而且你说你不想报这乱遭的仇了；这事儿过去了就过去了吧！你顿了顿又问我，问我们还是兄弟吗？我点点头说是；然后你就把电话撂了；我在说"；是"；的时候分明感到这其中有一种缝隙已经悄然而至；那一刻；我真不知道我们是进化了还是蜕化了。

（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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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初四上学期我爸被调到离我们所在的S城200多里地的H城工作；于是我们举家西迁；临走那天我只告诉欢子。瑶还有你；你当时在电话里声音憔悴；像受了什么打击似的毫无精神；我觉得你不太情愿　；但是我还是希望你来；虽然我们不再像以前那样无所不谈；但是我们毕竟是拜过把子的兄弟；我希望你来；来认识认识瑶和欢子；其实他们不　　是你想象的那样子的。可是你没来。欢子和瑶站在站台上；昏黄的灯光把他们的面容打的很模糊；但是十分温暖；瑶满眼噙着泪花；走上前来一把搂住我的脖子；在我的耳边喃喃细语；说不准我在那边胡来；不准我见异思迁；要我向她承诺要照顾好自己；她会在这边等我回来；来年寒假一起"；鬼混"；；我捏捏她的小鼻子；然后用手指揩试她脸上的泪珠；她用绣拳狠狠地捅捅我的胸膛；我笑笑；她哭着笑成了个泪人。欢子摇摇晃晃地走到我面前；摆出一副调皮的表情；他伸出手；然后我们的手握成了一个很难看但很坚实的拳头；握的是那么地紧；就像两颗*裸的心；贴在一起感觉那么温暖；然后欢子看着我；长出了一口气说："；兄弟；保重！"；我回他一句："；兄弟；保重。"；其实想想；兄弟间的话没女人的话多；但却比女人的话重；因为兄弟间的一句话；就是一辈子的承诺；一辈子的信仰。火车鸣笛响起；就像是离别的号角；格外的刺耳；欢子把行李帮我搬上车；我指着瑶告诉欢子照顾好她；欢子重重地点点头说；兄弟放心；我几时让你失望了？然后我们来个紧紧的拥抱；欢子差点勒的我喘不上气来；之后我们的手就放开了，我坐在车厢里看着窗外欢子和瑶在向我招手；暗黄色的灯光透过瑶的泪珠闪烁着光芒；他们向我招手；我向他们招手；看着火车把他们渐渐抛离在黑夜的尽头。

　　刚上火车你给我发来短信；告诉我一路走好，到那边好好学习；然后说你不能来送我了；但你永远祝福我；希望我在那边多联系你。说实在的；我看完之后有点生气；觉得你这兄弟做的不够格；就因为你表哥那点破事儿？我没回你的短信；因为我觉得你和我已经不是同路中人了。

　　H城是我们那比较大的城市；我被托关系安排到了那的一个市重点中学；这地方到处都是品学兼优的优秀品种；像我这种*惯的顽主很难适应那样枯燥的氛围；我爸下了死规定；规定我必须考上一个高中；只要是高中就可以；。就这么低的一个要求我就是做不到。我觉得他已经有些绝望了，我整天还是逃课；偷偷地跑去网吧和一群新认识的胡朋狗友打游戏；看片子；余下的时间就给瑶和欢子发短信；却没给你再发过一条短信；而你却给我发了很多的短信；但是我都没回；我记不清你发了多少条了，因为每次收到之后我都会把它删除；你的电话我也没接；因为我真的是对你陌生了；也实在是懒得理你了。

　　我告诉瑶我在这边很闷的慌；而且每天依旧无所适从；她让我好好好地学习；毕竟是进了一个重点中学；这么好的环境不要浪费；我却说我这辈子就这样了；没救了；然后告诉她我多么地想她之类的很麻很酸的话；后来她一打电话就劝我；而我就个臭石头；你烧不化；你打不软；就是不开化！欢子在那边倒是弃恶从善了；打电话告诉我他现在在努力的学习；时间还有半年多；努力努力应该可以上个高中的。我开玩笑地说就你那毛头还想学好；你不如先撒泡尿照下镜子吧？欢子笑笑不语；这不是他的风格；要照他以前那牛脾气；早就跟只得了疯牛病的疯牛似地反驳我了；我说为什么要学习了？他吱呜半天说就是想学了。后来欢子给我打的电话越来越少了；而瑶干脆也不给我来电话了。理由是快要中考了；她要好好地学习了；我给她打电话她也很少回。

　　这情况大约持续了一个月；瑶后来给我邮了一封信；信里说她和欢子好上了；因为欢子在这些日子里对她十分的体贴；而且允诺她要改过自新；重新做人；每天为了学习起早贪黑之类的；还说她为此十分感动；她也相信那样的男人会让她幸福一辈子地；最后还感叹道如果我能像欢子那样积极努力就好了。我把信给撕了；一把撒在秋天的狂风里。然后我拨了欢子和瑶的电话；结果打不通；我知道；散了。他妈的散了。我怎么也想不明白；曾经看起来那么牢固的东西竟然是那么易碎；很长一段时间我觉得这其中应该是隐匿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内情；我怎么也不能相信我最好的哥们个我最爱的女孩儿好上了；但是他们彻底和我断了；我后来还是相信了；时间就是这样；可以让人相信很多东西。我责怪自己太笨蛋；连欢子的真嘴脸都看不清楚；我真恨我当初没听老师的话；其实小时侯的爱情算什么啊？美丽的玻璃杯罢了。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就像一场没有预测的彗星猛然撞击了地球；还是在我熟睡的时候。等真到我感到了痛苦的时候；我还以为我是在做梦。后来的几个月我很幼稚的做了许多幼稚的事情；现在回忆起来；觉得真的是很可笑。

（十四）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去小酒吧喝酒；我不会喝酒；但是听说酒可以让人忘记一切；我就喝了。夜深了，我就一个人像发了疯似的在街上奔；遇到什么垃圾桶像遇到了世代仇人似的；　二话不说；一脚踹飞。然后张着大嘴嘶吼着；骂陈嘉瑶是个婊子；骂欢子是个王八蛋。我在奔跑中感觉泪顺着脸庞向后飞离；直到我累地筋疲力尽；才无精打采地回家蒙头睡觉，却总在深夜醒来；无所适从地坐一晚上。后来每天早上到学校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用刀把胳膊划出血，然后睡一上午觉，下午再写一下午东西，有时候晚上半夜跑出门去，在空无一人的街头狂奔，声嘶力竭的叫喊着。发泄着对一切的一满。期间；我收到了欢子和瑶的信；我没看；因为我知道那一定是他们心里过意不去写点狗屁安慰安慰我；我告诉那管信的大叔以后再收到这种信都给我扔了；那一年简直过的不是人过的日子；没过多久；我还是落榜了。我爸也很痛苦；他儿子就这么没救了；真就应了你妈当年说的；这都是报应报应啊；你相信命吗？那年寒假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暖；我独自一个人坐着火车只身回到故里。

　　自从那事儿以后我把手机丢进了垃圾桶；后来换的号我就告诉你一个人了。这半年我倒是和你联系了两次；但也不多；因为我实在没什么心情去说什么；有一次；那应该是我离开后第一次主动给你发的短信；我告诉你你说的对；瑶那娘们确实就是个骚货；一无耻的婊子；欢子确实是个狗孙子。我说我被他们俩耍了；当初要是听你的就好了；然后我问问你表哥怎么样了；你说他前几天回来看你了，昨天刚走；去广州打工了；你说他眼睛瞎了一只在那边总被人嘲讽；混的不好；你又说了很多安慰我的话；说他们确实做的过分；这一切的一切肯定是那婊子从中作梗。然后我们的交谈就此结束。第二次跟你谈话我感觉你的声音很微弱很苍白；相比于以往语调很缓慢。等我回来之后我给你打电话问你在哪；你说你在S城市中心医院；我问了你的房号和病床号说去看你，你说不必要；但是我依然坚持；还告诉你"；好久不见；挺想你的。"；我穿上厚重的衣服隐约有种不详之感；见到你之后我觉得情况比我想象的严重多了；你一个人仰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着厚厚的洁白色的纱布；右胳膊和左腿打着厚厚的石膏；我问你怎么了；你说："；出了点车祸；也没什么大碍；正好把筋骨给撞散了点儿；舒服多了。"；我说你现在学的幽默了，你笑了笑；然后我们唠唠这；唠唠那；扯东扯西的；你的语气不再张扬；不再嚣张；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沉着的多；像是有种说不出来的苦闷。我们实在找不到像小时侯那样共同关注的。可以让我们开怀大笑的话题了；聊了没一会我就告辞了；你寒暄着说；路滑；走好啊；我寒暄着说；好好养病；一切都会好的。关上门的一刹那；我有种心碎了的感觉。

　　后来听小四儿说你并非仅仅只是出了什么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