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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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逍遥- 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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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常委你客气了。”陆鸿涛知道潘宝山所谢何意,提了王三奎,也点了鱿鱼,“那些都是小事嘛。”

    “事情小,意义大!”潘宝山做了请的姿势,“来,陆局,坐。”

    “潘常委你坐,你坐!”陆鸿涛微微弓腰上请潘宝山。

    潘宝山见状也不客气,毕竟有身份摆着,陆鸿涛自然要恭谦。两人坐定,其他几人也相继落座。人不多,就六个,都是贴身的。

    此时喝酒看情绪,平常开场都是小杯来往,应酬嘛。但这会潘宝山想拉近和陆鸿涛的感情,显得极为豪爽。

    “喝酒是喝个心情,我看今天咱们两口干个大杯。”潘宝山端起杯子,“我不是想灌酒,只是想喝个气氛,大家看怎样?”

    潘宝山这么说,其实是陆鸿涛求之不得的,领导喝酒主动敞开胸怀,那还有什么不可以?

    “潘常委!”陆鸿涛酒还没喝,情绪就有点高涨了起来,“本来我也想这么做,但怕为难了你,没想到一个犹豫还被动了,这样,我一口干!”

    “陆局,两口,两口。”潘宝山很亲近地拍拍陆鸿涛,“咱们喝酒要喝出情绪,但也不能太猛,一口菜还没吃就一大整杯,我还真享不住。”

    “好,两口就两口。”陆鸿涛当然要听话,微笑着对潘宝山点点头,“潘常委怎么指示就怎么来。”

    “嗳,谈什么指示,这场合说不得。”潘宝山道,“随意,更要随和。”说完,潘宝山先干了半杯。

    陆鸿涛为了表示尊敬,喝了大半杯。

    酒这东西还真就是不一样,到了一定的量便能助兴放豪言。潘宝山想着办法,快速同大家喝了两大杯。

    猛酒催人。

    陆鸿涛很快就有了感觉,潘宝山及时跟进,主动和他谈心,“陆局,一开始跟你说事情繁多,其实原本不需要那么折腾的,但严景标那人你也知道,他能看着别人有半点消遣?”

    “严景标?”陆鸿涛听了鼻孔一声哼笑,“潘常委,在你面前也不说虚的,严景标回松阳掌舵,错了!他严景标除了打压异己中饱私囊之外还能干什么?折腾,把松阳老百姓都折腾穷了,把松阳折腾成了烂摊子,结果他自己得足了一切,那分明就是个蛀虫嘛!”

    “陆局,咱小声说,小声说。”潘宝山对曹建兴使了个眼色。

    曹建兴心领神会,招呼着陆鸿涛带来的档案局办公室主任出去透透气。两人一离开房间,剩下的两人一对眼神,也出去了。

    房间里就剩下潘宝山和陆鸿涛。

    “潘常委,今天在你面前我也没什么遮拦了。”陆鸿涛道,“我也不怕什么隔墙有耳,说的是事实嘛。看看他严景标提拔使用的人,哪一个不是他的狗腿子?当然那,狗腿子也行,毕竟领导人在施政的时候需要底实的人,但起码得有个前提,狗腿子得能撑起腿来吧。可你看看,像石白海那样的货色,他能撑起来?”

    “关系,关系社会嘛。”潘宝山摇头一笑,“陆局,得看清形势,公共场合可要选择性发言的。”

    “唉,关系,是啊,近水楼台先得月,自古以来就是这样。”陆鸿涛道,“就说那姚钢,以前在古河县的时候他是县委书记,一把手,但好歹我也是个二把手,他凭什么对我吹胡子瞪眼?弄得我人前脸不是脸腚不是腚。那还不是因为他有关系,省里有人,有底气,所以能靠打压踩低别人来垫高自己,突出自己的高大形象。”

    “难怪,他竟然去了省劳动人事厅当副厅长。”潘宝山道,“上面有人提携。”

    “潘常委,据我所了解,姚钢的系子跟严景标还比较近。”陆鸿涛道,“严景标去省里,但凡有招待,姚钢一般都参加,蛇鼠一窝啊。”

    “呵呵。”潘宝山仰头笑了起来,他知道陆鸿涛对姚钢的看法,当初受够了陆鸿涛的脸色,原本到百源区当一把手是个很好的扬眉吐气机会,没想到姚钢一下又提上了省劳动人事厅副厅长,而且自己又被严景标打入了冷宫,又形成了一个强烈的反差。“陆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嘛。”潘宝山伸手拿烟,递给陆鸿涛一支,“不管怎么说,得沉住气。”

    “再沉住气就没机会了,一年老一年,再过几年就跨不过那门槛了。”陆鸿涛给潘宝山点上火,摇头叹息。

    “几年?”潘宝山吸了口烟,悠悠地吐出来,“几年时间说起来不长,但机会却很多,因为政界的事没法讲,说变天就变天。”

    “他们一时半会还变不了,都有省里的关系。”陆鸿涛道,“在一起勾结着,形成一张网,东拉西拽都能使上力帮扶。”

    潘宝山听到这里,一咂摸也是,觉得能借机真正拉拢个人过来还真是需要,于是道:“陆局,刚才你说姚钢跟严景标的系子比较靠近,而且两人又有来往,那这次你被弄到档案局里来,是不是姚钢也在严景标面前说过什么?人都有个心理,总希望对手跟自己的差距越来越大。”

    陆鸿涛闻言猛地一点头看,“潘常委你说得没错,那事我早就想到了。本来姚钢对我指手画脚,后来我到百源任区委书记跟他平起平坐,有时市里开会我见着他也是鼻孔朝天,故意做样子给他看。再后来他去了省劳动人事厅做副厅长,虽然差距又拉开了,可他那毕竟是行业系统性的,所以我依旧有姿态摆着。也许他察觉到了我的傲气,不舒畅了,因此便让严景标来把我边缘化。”

    “要是那样的话,真就有点过了。”潘宝山道,“挟公权泄私愤。”

    “百分百的,我了解姚钢的为人是什么样。”陆鸿涛道,“很跋扈的小人。”

    “小人得志不长久。”潘宝山道,“陆局,万物都是春风吹又生,只要心不死一切就都有希望。就说你提拔的王三奎吧,我估计过不了多长时间,他的副区长就不保了,不过那没关系,有起必有落,有落必有起。”

    “石白海还真能毫不顾忌地把王三奎的副区长给拿下来?”陆鸿涛道,“那也太不上规矩了吧。”

    “怎么不可能?”潘宝山道,“王三奎说,还没怎么地,他就被石白海拎到跟前熊了一通,批评工作不得力之类。好在王三奎现在的脾性改了不少,否则肯定当场窜上去,把石白海打个满地找牙。”

    “打死他更好!”陆鸿涛道,“就是会脏了手。”

    “没错!”潘宝山点头道,“所以我建议王三奎,要把斗争转到地下去,不屈不挠地斗争也是不可或缺的。现在石白海不是狠抓拆迁嘛,好,那就暗地里搞点事,让他的拆迁工作难上加难。”

    “哦,说到这事,我倒是也早有想法。”陆鸿涛道,“现在百源区大大小小的干部,还是有那么几个跟我是没二话的,我曾想找他们商议下看如何给石白海下个绊子,但一直在犹豫。今天听潘常委这么一说,还真得当个事来办。”

    潘宝山笑了笑,其实暗地里对石白海动手脚的事,他不应该主动说出来,不妥当。但是,为了让陆鸿涛感到他的实诚,还是主动讲一下,以引起共鸣,现在看来是有效果。

第三百三十章 找老本行

    借力陆鸿涛有效果,但潘宝山还想来点深层的加固,自己人内部还需要有照应,或者说充分掌控主动权。

    潘宝山找鱿鱼商量,问他在与何大龙的接触中相处得如何。鱿鱼很肯定地说,何大龙对他,就像当初对钟新义。

    “那就好。”潘宝山道,“你找他好好聊聊,安排一下现在百源区汇通路的拆迁拓宽问题,尽可能大地制造事端,给石白海来个闷棍。”

    “那绝对没问题!”鱿鱼道,“汇通路那段我熟悉,沿街店铺有几家跟我关系不错,因为拆迁的事还找过我,想多弄点补偿。”

    “补偿可以给。”潘宝山道,“我们可以私下里补给他,但关键是要把配合工作做好。”

    “我们不用花费。”鱿鱼道,“他们都是明眼人,我找他们配合点事情,即使最后没捞到好处也不会出问题,毕竟是我承他们的情了,以后能照顾帮忙的地方还多呢。”

    “哦,那你看着办。”潘宝山道,“总之是给石白海制造麻烦,我们这边要撇得清。”

    “我有数!”鱿鱼道,“那是首要的!”

    “哦,另外还有件事。”潘宝山犹豫了一下,道:“跟冯德锦有勾当的丁泗杭在富祥也算是个角色,你问何大龙对他有没有了解,如果有可能的话深挖一下,看他在冯德锦那里是怎么跳腾的,到底勾结在何处。”

    “那应该也没问题。”鱿鱼道,“何大龙与丁泗杭应该差不多是一个平台的,两人分别靠着钟新义和冯德锦,多少也要有点交结,即使没有,也会有所了解。”

    “嗯,那样最好,不过也不要太声张,别打草惊蛇。”潘宝山道,“另外再看看他跟谁还有密切来往,能不能牵出点事情来。”

    “潘常委放心。”鱿鱼道,“那个我也有数。”

    谈话结束,鱿鱼火速赶往富祥。

    先说阻挠拆迁的事。何大龙听明白了鱿鱼意思,当即就一拍胸脯,说别的事他可能不在行,搞这些个东西还是游刃有余的。

    “不能大意啊。”鱿鱼道,“我知道你以前从事这个行业好几年,有的是经验。不过那都是站在拆迁的立场,现在是要你站在被拆迁立场做事,角色能转移得过来?”

    “尤局。”何大龙不好意思地笑笑,“角色转换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想想我两方面的套路都熟悉,还能不做得完美又完美?”

    “你还跟我拽上文了啊。”鱿鱼呵呵地笑了起来,“别说什么知己知彼了,我只要求你把自己认识清楚就行,事情要拿捏有度,惹祸但不添乱。”

    “保证!”何大龙大嘴一咧,“那是必须的!”

    “好,我相信你。”鱿鱼道,“你马上准备一下,弄个方案出来,咱们好好议一议。”

    “不用准备。”何大龙道,“尤局,我大体说说思路你看怎样。”

    “嗯。”鱿鱼点点头。

    “先期踩点,找几个拆迁户协商合作,然后我安插人员进去,现场强烈对抗拆迁组。”何大龙道,“这期间有两个问题需要注意,一是与拆迁户的协商,可能需要支付一笔费用;二是要看拆迁组的人员构成,是公务人员还是社会闲杂人,或者是混合型的。如果清一色是公务人员,那好办,我们只要强硬到底他们就没辙。如果清一色是闲杂人,那也好办,直接使狠手,能放倒几个就几个,另外活捉几个,拷问领头的是谁,住哪儿。然后直抄领头的老窝,打得他挺个笔直,就能让他们缩手退出。怕就怕是混合型的,到时情况一乱,分不清哪些是公务人员哪些是闲杂人,万一伤到公务人员会很麻烦。政府是不能惹的,要惹也得讲究方式,直接去戳弄肯定不行。”

    “何大龙,说别的事你磕磕巴巴,一说这种事倒头头是道。”鱿鱼听后笑道,“到底是老本行啊。”

    何大龙一摸脑袋,有点不好意思,“尤局,我也就是随便说说。”

    “随便可不行。”鱿鱼道,“就你刚才说的,我提几个注意点。第一,与拆迁户的协商不成问题,由我来负责;第二,听你的意思,如果碰到社会闲杂人,还想弄死几个?那不行,事情闹大了兜不住会出问题的,打伤可以,但不能打死;第三,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执行拆迁任务的肯定是混合型,而且混杂的人员是高桂达一方的势力;第四,对于公务人员也不是不可以动手,只伤不亡就行。”

    “这么一说就更好办了!”何大龙咬了咬牙,道:“高桂达?我让他高不了,也折不了桂,更发达不了!”

    “我知道你对高桂达恨得不行,但千万不能气愤行事。”鱿鱼道,“阻止拆迁的事,目标不是高桂达,不能偏了方向。”

    “嗯。”何大龙抿着嘴,稳稳地点了点头,“我听从你的安排,不会乱来。”

    “那就好。”鱿鱼道,“哦对了,后事怎么办?万一有人被抓进去,你想过怎么处理没有?”

    “想过。”何大龙认真点点头,“从一开始就想好了。”

    “哦,说说看。”鱿鱼还真是有点意外。

    “也没什么说的,无非就是前赴后继呗。”何大龙强迫自己放松,使劲笑了笑。

    “前赴后继?”鱿鱼一摸下巴,“也就说,前面的人出事就出了?”

    “对。”何大龙道,“找的人都是抱定决心的,出事进去就进去,等熬出来之后也不亏待他们,行规嘛。”

    “我操,这行规。”鱿鱼慨然一笑,“也好,也好啊。不过放心,你的人进去后没多大事,能捞出来。”其实说这话鱿鱼没有多大底气,现在公安方面管康很强势,如果他直接插手进来,或许会有事情。不过鱿鱼相信,有再大的事也能解决,所以他敢对何大龙说此话,并不是糊弄他。

    “捞不出来也没事,我安排的人都守规矩。”何大龙道,“什么时候动手?”

    “还没定,但总的来说越快越好,你先准备着,等我消息。”鱿鱼道,“对了,丁泗杭那人你熟不熟悉?”

    “丁泗杭?走狗屎运的丁泗杭?”何大龙一愣,随即笑道:“跟他有过几次照面,不算熟悉,但能说上话。”

    “能不能挖他点东西?”鱿鱼道,“你刚才说他走狗屎运,是不是借冯德锦发家的事?”

    “是。”何大龙道,“丁泗杭差不多一直都是小打小闹做点事,不知道哪辈子烧了柱好香,一下子跟冯德锦贴上了,把富祥的步行街商业广场建设经营给拢了下来,一下就发达了,之后又搞了好几单肥得冒油的项目。”

    “这么说来,冯德锦从他那里应该得不少啊。”鱿鱼道,“说穿了,丁泗杭也有可能是冯德锦的挣钱工具。”

    “丁泗杭可不是一般的工具,估计现在应该是冯德锦的左膀右臂了。”何大龙道,“最近他好像又在工业园区弄了个项目,简直就是白拿钱,简单搞搞至少也得有几百万的赚头。”

    “丁泗杭的事,你有时间就打听打听。”鱿鱼道,“把他摸透,除了和冯德锦勾结,还有和谁来往密切。”

    “好的。”何大龙一点头,随即又问:“丁泗杭惹着你了,尤局?”

    “没惹着我,和我一个朋友有点瓜葛。”鱿鱼道,“具体什么事你就别问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把该做的做好就成。”

    “好。”何大龙道,“事情交给我就放心,保证件件办好。阻碍拆迁的事随时可以上手,摸丁泗杭的底子,那要等一段时间,一时半会还真没把握。”

    “不急,那不急。”鱿鱼道,“再说了,摸丁泗杭的底也不是太重要,稳着来,不要莽撞,否则容易出乱子。”

    “现在我能稳得住了。”何大龙笑笑,“在里面待了几年,收获还是蛮大的。”

    “行,你能说出这话来,说明你行。”鱿鱼道,“一步一步要走好啊。”

    鱿鱼交待完事情就回松阳,向潘宝山汇报。路上,他琢磨了番事情,觉得潘宝山到底是有高度的人,定夺事情就是拿得准。就拿让何大龙阻挠拆迁的事来说,针对性是很强的,什么人做什么事,何大龙去搞那些事,经验十足,做起来会很顺当。另外,石白海推进拆迁目前靠的是高桂达,而何大龙和高桂达之间的仇恨可想而知,引导好了,何大龙肯定会百分之一万地出力。

    这一点鱿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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