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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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逍遥- 第4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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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得先让公安系统开个会,警示一下,马上要整顿土石方市场,如果有涉嫌违规的赶紧退出来,也不计前嫌。”邓如美道,“那样会减少很多阻力,你知道丁方才公司里的那些车辆,有一部分并不是他的,肯定有些是有门路的,到时会添堵。”

    “哦,你说的我明白。”潘宝山道,“是不是有一批人利用他的公司做平台,投车挂靠赚钱?”

    “是啊,而且那是普遍现象。据我所知,交巡警部门的人占多数,他们做事隐蔽,用亲戚朋友的名义买车,然后通过种种手段投放到各土石方公司,还优先安排活儿,否则就有针对性地上路严查。”邓如美道,“那一来谁家公司能受得了?各种违章还不罚死过去。”

    “嗯,不过丁方才的公司应该没有这种情况吧。”潘宝山道,“以前他的关系比谁都硬,估计一般人插不进他的公司。”

    “他也不是傻子,打关系的事肯定会做,一些要害部门的人,哪怕是一般的办事员,找他投车挂靠都行。”邓如美道,“小鬼难缠嘛,很隐蔽地使坏捣乱防不胜防,他丁方才上面关系再硬有时也没法子。”

    “也是。”潘宝山道,“那就把准备工作做好,过几天让彭自来开个公安大会,强调一下。”

    然而,事情并没有按照计划的那样发展。

    就在公安大会召开的当天,丁方才的长盛公司突然宣布解散!

    这消息一出来,潘宝山顿时惊住,他立刻找彭自来了解具体情况。

    彭自来也是措手不及,对丁方才解散公司转移现有资产的招数也摸不着头脑。

    也难怪,丁方才的这一招确实有出奇制胜之效,因为有胡克进在。

    胡克进有的是时间和精力,丁方才给了他不少好处,自然会力所能及地帮忙出谋划策。在陆大千一案上他就十分关注,毕竟丁方才牵涉太多,得保护一下,所以,当他打听到陆大千的案由跟丁方才无关时,就知道丁方才的苦难真的到来了。

    于是,胡克进就找丁方才给他分析形势,说明明他是陆大千案子的主要关系人,然而毛事都没有,为什么?很明显,有人把他看成了肥肉,想先保全后吞食他。因此,必须马上把手中有风险的项目转移掉,否则就会被掠走,像土石方市场的业务,一查准一个死。

    丁方才听了也觉得是那么回事,接受了胡克进的建议,当即就决定把公司注销,转移资产。

    另外,胡克进还告诉丁方才,像酒店、游戏城、夜总会还有洗浴中心等,也要马上整顿,一点都不能涉黄、涉毒、涉赌、涉黑,否则后患无穷。原因很简单,因为现在没有了保护伞。

    这一点,丁方才也接纳,并且都非常快地进行了安排。

    不过胡克进没有想到,丁方才做出如此犀利的应对之策,显然不是出于他自己的手笔。

    这也是潘宝山和彭自来所关注的地方,他们看法一致,觉得对丁方才身边的军师不能再留了,必须清除,刻不容缓。

第六百七十二章 犯了难为

    对丁方才全方位的监控即刻展开,同时,还深度梳理他身边的关系人。

    几天时间过去,密切的监控一无所获,但是通过梳理,胡克进进入了视线。

    “怎么把这个阴狠狡诈的家伙给疏忽了?”彭自来恍然一叹,“他退缩到局工会不冒头,一时还真忽略了他。”

    “这就叫以退为进,胡克进还真是个有头脑的人,可惜遇人不淑,因为管康,他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潘宝山道,“没法子啊,也只有把他送走了。”

    “他的案子,因为按摩女没出现,到现在还僵着。”彭自来,“如今看来还得紧追一番,我再让项自成把专案小组召集起来,跨省去按摩女老家,请求地方公安部门加紧协查。”

    “眼下去一趟也的确需要,毕竟那是跨省协作,虽然你们以前去过,但现在也不短时间了,有些事会冷下来。”潘宝山道,“而且我总觉得,这次过去应该会有所收获。”

    潘宝山的预感很正确,专案小组赶到按摩女老家,在与当地公安部门接洽、融合后,果真摸到了线索,按摩女一个月前曾给家里打过一次电话。

    就是根据这个电话,专案小组一路辗转,一个星期后,最终在另外一个省将其控制。

    专案小组当即就向项自成汇报,项自成立刻又把这一喜讯告诉了彭自来。彭自来很是高兴,在吩咐刑侦支队的人做好对胡克进的监控后,马上去找潘宝山。

    此时的潘宝山,正在琢磨如何对付高桂达。原来,鱿鱼在对丁方才解散的长盛工程公司余尾进行掐拿时,发现了一个情况,高桂达前段时间曾出资投入了一批工程车在长盛公司。再一调查,知道是高桂达在古河县的投资被查导致生意失利后,转向了丁方才,在他的工程公司入了股,添加了几十台工程车。潘宝山听说这事后当即说,高桂达在古河县的违规行为被查办,便怂恿策划百姓进京**,那笔帐还没算,现在他又冒了出来,纯粹是找打。

    现在,彭自来恰又来了,说了胡克进的事。

    “很好,两个人一起解决!”潘宝山道,“胡克进是不用说的,取证后就走程序,让法律说话。至于高桂达,我看也得给他来个钝刀子割肉,让他慢慢瘦下去,最后只剩个骨架算了。”

    “潘书记打算怎么个割法?”彭自来问。

    “还没想好。”潘宝山道,“他的房地产项目都停了,钱都在手里攥着,想抠出来不是那么容易。”

    “他还有个项目啊。”彭自来道,“自来水公司下属的纯净水公司一直是他经营的,作为地方纯净水主流企业,占据了松阳纯净水市场的很大份额。”

    “哦,这么说那就非同寻常了。”潘宝山道,“一桶水的利润看上去不大,但是数量却很庞大,只算松阳三区三县,一天的销售量是多少?”

    “根据用水的家庭数和各机关企事业单位的数量,按保守数字算,一年的利润至少有一个亿。”彭自来道,“说来确实也是很可观的。”

    “让他吐出来。”潘宝山道,“马上让质监、卫生还有工商等部门针对高桂达经营的纯净水公司进行联合检查,发现问题应该不难,然后扩大影响处理,争取立案,然后罚没非法所得,晾他个底朝天。”

    “要是罚没的话,那可是笔不小的数目啊。”彭自来笑道,“不过,罚没行为是公开化的。”

    “呵呵,我知道你的意思,公开化没关系,因为那笔钱要投入到东部城区的基建项目。”潘宝山道,“东部建设是现阶段工作的重中之重,要集全市之力顶上去。”

    “说到工作,潘书记,我真为你感到累心,全市的摊子前任没抓好,留下太多的尾巴。”彭自来道,“烂摊子啊。”

    “烂摊子有烂摊子的好处,刚好可以大破大立。”潘宝山道,“如果本来的发展就井井有条,想插手变动还难呢,万一**了盘子,不是要留下骂名?”

    “也对啊。”彭自来笑了。

    “不过说真的,有时候我也很懈怠,但实在又不敢放松,所以就只能抓几个重点。”潘宝山道,“什么是重点?说白了就是能体现政绩、能往脸上擦脂抹粉的,唉,所以现在我很理解为什么有的官员就做面子工程、捞政绩。”

    “潘书记,不是我恭维你,在我眼中你绝对是个好官。”彭自来道,“我想这也是我们一帮人死心塌地跟着你的原因吧。”

    “但愿,但愿吧。”潘宝山表情严肃了起来,“但愿我不会让你们失望,说到底是不让松阳老百姓失望,这也是我的一个精神动力和支撑。”

    “别的我就不多说了,潘书记,有些事你点一下就行,然后交给我们办,你不用操那些心。”彭自来道,“像胡克进和高桂达的事,我领着他们几个解决就是,有情况就及时汇报,你还是腾出时间抓抓经济发展,那才是你的立足之本。当然,我说这些话并不合适,不过作为你的朋友、你的身边人,说说也无妨吧”

    “没有不合适,我也需要提醒,更需要批评。”潘宝山道,“人难免会自我迷失,而且大多时候还意识不到,如果没有善意、中肯的提醒、建议和批评,那是很可怕的。现在姚钢应该就是这种状态,他认不清自己了,可他身边的人不敢谏言。”

    “既然这样,潘书记,那我再说一句,还有丁方才的事,你也别过问了。”彭自来道,“也交给我吧,马上就开始对他抽丝剥茧,让他两手空空。”

    “好吧。”潘宝山点着头,向彭自来投去信任的目光。

    彭自来郑重地点头回应,走出了潘宝山的办公室。一出门,他就打电话给刑侦支队发出指示,干脆把胡克进控制起来,以免节外生枝。

    这个决定非常及时,因为已经察觉到不对头的胡克进正要潜逃。

    胡克进从来都没有放松警惕,他始终高度关注着项自成那边专案小组的动向,还有刑侦支队,也在他观察的范围之内。昨天他得到了点信息,说专案小组好像又有了动作,他隐隐感到大事不妙,所以当机立断打算一走了之。不过一时犹豫,他又安排点后事,耽误了半天时间,这让他错失了机会。

    就在胡克进进入车站的时候,两双有力的大手扭住了他的胳膊。

    刹那间,胡克进就像抽了架子的瓜秧,彻底瘫软,他明白自己即将面对的一切。

    和胡克进一样差点瘫软的是丁方才。

    丁方才之所以一直奉胡克进为上宾,并请他做智囊,一方面是因为他确实精明,想事缜密,能帮不少忙;另一方面,是对他的惧怕,因为他暗示过,在掌握有关陆皓死亡案的证据上,他比管康要厉害得多。

    这个暗示丁方才懂,就是说,胡克进手里还藏有他策划杀害陆皓的证据。恐慌之余,丁方才也想过补救的办法,他同样暗示了胡克进,说两个人同时落水溺亡,两不得,如果有一个人活下来,还能照顾另一个人的一家老小。当时胡克进没说什么,笑着点了点头,似乎是认可了。但是,他真实的想法谁知道?尤其是现在,胡克进已经落水陷入绝境,求生心切,会不会一把抓住岸边的另一个人,以获得一丝生还的机会?

    丁方才非常担心,胡克进在绝境中会想着要有立功表现而把他给供出来。

    的确,丁方才的担心变成了事实,胡克进求生的**压倒了一切,他甚至都没有被问起,就主动说要交待重大案件线索。

    这一点,彭自来早有所料,他交待办案人员,先不要让胡克进乱讲,一切等进入审讯程序再开口。

    彭自来还有交待,让李大炮主审。

    第二天,按摩女被带回了松阳。

    很快,审讯室里,李大炮便坐到了胡克进的对面。

    “彭局,我坦白交代一切!”胡克进有些迫不及待。

    “别叫我彭局,我一身鸡皮疙瘩,你知道你现在是个罪人嘛。”李大炮大咧咧地往椅子上一靠,“我是个大老粗,说话不讲究,告诉你,我现在看着你——昔日人模狗样的同事,是个什么感受?简直惨不忍睹!”

    说完,李大炮挠了挠头,看了看左右的刑警,笑了,“哦,惨不忍睹是不能用来形容感受的啊。”

    刑警捂着嘴也笑了。

    “好了,不能乱程序。”李大炮陡然脸色一转,“胡克进,你对手上犯的命案认不认?”

    “认,认!”胡克进点着头,“刚才我就说了,坦白交代!”

    “嗯,认罪的态度是不错。”李大炮道,“那下一步就是伏法了。”

    “我还要揭发重大刑事案件!”胡克进急道,“争取立功!”

    “好,这是我们欢迎的。”李大炮点头道,“你说吧。”

    “我揭发丁方才策划组织杀害了陆皓,还嫁祸何大龙!”胡克进一字一字地说道。

    “空口无凭,可不能胡说啊,你有证据嘛?”李大炮问。

    “有!”

    “哎哟,你说说,这事搞得难为人了啊。”李大炮又挠起了头。

第六百七十三章 咬舌

    李大炮咂吧着嘴巴挠完头,抬眼狠狠地看着胡克进,问他还有没有其他要揭发的案件。此时,处在生死边缘的胡克进已进入极度恐惧状态,想事不全虑事不周,完全疏忽了丁方才目前是被“保护”的肥肉。

    “没,没了,只有丁方才的杀人案,他罪大恶极!”胡克进伸着脖子,眼巴巴地看着李大炮,目光死祈。

    “唉,你说你。”李大炮咬着牙一下跳起来,几步跨到胡克进面前,抬手就是一耳光,“怎么就没个耳力呢,说,到底还有没有其他要揭发的。”

    “没有,就只有丁方才的……”

    “啪”一耳光。

    “没有?”李大炮一巴掌打算了胡克进的话,“我让你还没有,好歹你也是刑警队里混过的,怎么就没点脑子?我都那么问了,你没有就没有呗,还他妈咬着丁方才。”李大炮说完,好像很失望的样子,两手抱臂,又道:“现在知道了吧,该交代的要好好交代,不该交代的就暂时忘记。”

    “丁方才杀人了!这都不能交待?!”脑袋懵懵的胡克进几乎失去了理智,他一抬屁股从审讯椅上半站了起来,对着李大炮吼起来。

    “啪,啪……”连串几个耳光又抽到了胡克进的脸上。

    “都跟你说了,不该交代的就不要交代,还他妈的跟蒙眼驴一样!”李大炮甩着膀子把胡克进打下去后,抬手戳着他的脑门子道:“还有,我告诉你不要以为所有的交代都是立功!”

    “怎么了,陆皓死亡案件还悬着呢,我揭发真凶帮助破案难道不算立功?”胡克进并不服气。

    “狗屁!我跟你说,那只能让你是罪加一等!”李大炮毫不犹豫地怒斥道:“你以前知道丁方才杀了人,还掌握了证据,为什么不说?触犯了哪条法律你该知道吧?哦,现在走投无路了才讲出来,还想要立功?我要你自己想想,是不是很可笑?”

    胡克进听李大炮这么一说,顿时张大了嘴巴,“这,这不公平,你,你们根本就不懂法,我检举揭发丁方才杀人犯罪行为,就叫立功!”

    “听听,他说我们不懂法。”李大炮又看了看旁边的刑警,笑道:“一个杀人犯还说我们不懂法,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我是杀了人,但我懂法,一点都不矛盾!”胡克进的状态有点躁狂。

    “那你不是知法犯法嘛?”李大炮肩膀一耸,“又是罪加一等啊,得让你死两次!”

    “我是一时冲动杀人,死刑缓期,死不了。”胡克进一点都隐瞒自己的想法,似乎有点失常了。

    “妄想!”李大炮一声暴喝,“你是处心积虑的谋杀,必死无疑!”

    “可,可我坦白从宽、揭发有功,怎么就没作用了?”胡克进两腿开始发抖。

    “啪,啪……”彭自来挥起手臂,耳光依旧。

    “胡克进你听好了,从现在开始,你要再唧唧歪歪说揭发,小心你咬舌自尽!”李大炮俯着身子咬着牙根,“咬舌自尽,你该懂吧?软钳子拽出你的舌头,底下猛推你下巴颏,就叫咬舌!”

    胡克进的神情开始恍惚,抖了抖嘴唇,忽地垂下了头来,“呜呜”地哭了。

    “这个可以,哭吧,好好发泄一下,使劲忏悔。”李大炮一歪嘴,走了。

    离开审讯室的李大炮到彭自来那里汇报情况,说对胡克进的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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