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小洛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女人们的羡慕嫉妒恨（8）
“陛下，陛下！这件事与臣妾无关，臣妾完全不知情！陛下一定要明察啊！是，是庞美人一个人的主意，和臣妾无关！”陶妃突然冲上前，跪倒在了火宵面前，哭得撕心裂肺，脸上也是狼狈一片。
接着便是邓妃，也是哭着喊着与此事无关。
火宵笑了：“庞美人，此事，究竟是你一人所为，还是。。。。。。”
庞美人深吸了一口气：“此事，是臣妾一人所为，皆因臣妾嫉妒舒采女的受宠，想吓她一吓。与任何人无关，臣妾只是听说陶妃和邓妃要去拜访舒采女，想着正好借此机会。。。。。。”
一旁的陶妃和邓妃不住看着庞美人，还不住点头，说，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那，你可否告诉朕，你是如何在戒备森严的宫中，弄到这种稀奇的粉末的？”火宵问道。
“这。。。。。。”庞美人咬住了下唇，似乎没想到火宵会追问这个问题，“臣妾已经认罪，也愿意为此付出代价，至于这粉末的来源，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不重要？我堂堂火知国，宫里竟然可以随意流传这种害人的东西，这还不重要？”火宵怒极反笑。
庞美人垂下头，不再说话。其他人大气也不敢出。
“邓妃，朕记得，你舅舅，前些日子，才替朕，出行了一趟耀国。朕还来不及问他，此番前去，是否有什么收获呢！”火宵又开始说着似乎毫无关联的话。
邓妃头上开始淌汗，就连脸颊，都开始沁出了一层小汗珠：“回陛下，臣妾舅舅他，确实……”
火宵没有给邓妃说话的机会：“久闻耀国，颇多奇幻异术，国人都崇尚研究各种稀奇古怪的蛊和术之类的。不知道你舅舅这趟远行，有没有找些感兴趣的东西回来？”
邓妃几乎要被吓破胆，脸上也是讪讪的笑：“陛下见笑了。舅舅是替陛下做事，怎么可能顾着寻找这些东西呢？再说大多是民间流传，是否是真的，也未可知……”
“是吗？依朕看，你舅舅这次带回的这粉末，就挺有效的。你看，舒采女被你吓得，可是接连几日，都休息不安生了。”火宵话锋一转，声音严厉无比起来，“邓妃，你还不认罪？”
女人们的羡慕嫉妒恨（9）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真的不关臣妾的事！什么蜘蛛，什么粉末，臣妾什么都不知道！”邓妃疯狂地给火宵磕头，即使额头已经流血，却还浑然不知，还是像发疯了一样磕头求饶。
“朕的话，已经说到此处，究竟有没有罪，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与其在这做无谓的挣扎，倒不如想想，你的下半生，该如何度过了。”
火宵说话时，声音从来都不会太大，总是像在和人正常交谈一样的音量。可是说出的话，却是威严无比，不怒自威，让人打从心里，感到一阵压迫。
邓妃停止了磕头，而是放软了身子，趴在地上哭了起来。
原来，竟是这邓妃的舅舅，带回了那可以招来蜘蛛的药粉。庞美人，还是为她担了罪的。那么想必，陶妃，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舒小洛只觉得很是难受，自己与她们无冤无仇，可是她们却要这般去害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就只为了争那虚有的宠爱。
“陛下！”陶妃见势，大概是猜到自己也撇不开关系了，急忙爬到了火宵的跟前，抱着他的腿，嚎哭起来，
“陛下！是邓妃和庞美人策划的这件事，我本不答应，是她们硬逼着我的。陛下！就饶了臣妾这一回吧！臣妾以后再也不敢了！”
“朕还未审到你，你就打算自己认罪了么？”火宵并不为之所动。
“陛下！念在我伺候你那么久的份上，饶了臣妾这一回吧！臣妾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舒采女，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陶妃见火宵没有任何反应，竟向舒小洛爬了过去，扯住舒小洛的胳膊不放，
“您原谅我吧！替我求求情！求求你了！”
舒小洛本就心情郁卒，人也昏昏沉沉，被她这么用力摇晃，反胃的几乎要吐了出来，“你放开，放开……”
舒小洛只是怕自己突然吐出来，倒不是责怪陶妃的举动。
但是火宵却以为陶妃伤了舒小洛，立刻将陶妃从舒小洛身边拽离：“放肆！”随即便看向舒小洛，“有没有伤着哪里？”
女人们的羡慕嫉妒恨（10）
舒小洛被他的温柔和关心给弄得有些招架不住，摇摇头，便又低下头去。
“陶妃，你跟这事，真得没有关系？”火宵抬起身，看向哭得花容失色的陶妃。
“我是被逼的，被逼的！陛下……”
“明明是你提出的这个主意！我才会让我舅舅趁着去耀国的机会带回这药粉，如今你竟想推得一干二净？”一旁的邓妃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从地上一跃而起，扑倒了陶妃的面前。
“是你让庞美人装病，也是你的奴婢去放的粉。现在你竟都不承认了？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邓妃似乎更看不过去陶妃的所作所为，声嘶力竭得吼道。
“你……你胡说！”陶妃往后退了两步，“你胡说！你冤枉我！”
“我冤枉你？好啊！让你那奴婢出来对峙啊！”
“够了！”火宵发怒了。
一瞬间，玉宁宫，安静了下来。原本还在对吵争执的陶妃和邓妃，也都安分了下来。
“在朕面前，你们还敢如此放肆？真当这没有规矩了吗？也难怪，你们几个，敢做出这等事来！来人！将这三人通通送入冷宫！”
六名侍卫闻声进来，将三位妃子给带了出去。
临出门前，只有庞美人，对着火宵，磕了个响头：“请陛下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以后，臣妾就不能服侍陛下了……”
舒小洛突然很想问问她，为什么要跟着陶妃做这种事。大概是太过压抑，舒小洛竟真得冲到了庞美人面前，问了这句话。
虽然她也是主谋之一，可是舒小洛就是觉得，她和陶妃、邓妃，是不同的。
庞美人看着面前这个小姑娘，一时之间颇有感触。自己也算是害过她的，可是她看着自己的眼神里，没有怨恨，没有怒意，相反，平静得让人不敢相信。
她就那么看着自己，等着自己的答案。
“若是你爱上了这个男人，你也会疯的。”庞美人想了想，看了眼火宵，还是说了这句话。她知道，火宵宠这个小丫头，一定是因为她的简单和单纯，有种安定的力量。
笨蛋和狐狸的静谧时光（1）
一瞬间，庞美人觉得，一切的恨也好，爱也好，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舒小洛眨巴眨巴眼睛：“疯？”她似乎不能理解庞美人的答案。
“等你爱上一个人，尤其是一个不该爱的人，你便会懂了。”说罢，庞美人转身，跟着侍卫离开。
“即使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至少，我也要做我自己。否则，别人又怎么会来喜欢我呢？”舒小洛似乎还不能将爱这个字，脱口而出。
她的话，让庞美人的背影一僵。可也只是顿了顿，便接着往前走了。
舒小洛更觉得失落了。
跟在火宵身后回到明和宫，一路上，舒小洛都没有说一句话。
“怎么？还在想刚才的事？”才走进明和宫，火宵见她不说话，便停下脚步，转了身，正面对着舒小洛。
舒小洛不妨，一下子撞进他怀中。
“你看你，走路都不看路？”火宵好笑得将她拉起，看看她有没有撞到头。可是就是这样，舒小洛也是一言不发，任由火宵摆弄。脸上，也是呆呆的，没有什么表情。
火宵有些生气，还从来没有哪个女人，敢在他面前这样走神。可是想了想，还是忍下自己的脾气：“怎么了？心事重重的？”
舒小洛还是不说话。
“你若是再不说话，我可要亲你了！”火宵这话说得顺畅而自然，脱口而出。身后跟着的一群侍从，却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过也只能装聋装哑，还要装瞎子。
“亲”这个字，总算是将舒小洛的魂给招了过来。她隐隐觉得，好像有人在跟她说些什么，于是抬头，茫然得看着火宵：“你说什么？”
她无辜的模样让火宵的怒气彻底跑没了，只剩下无可奈何。火宵挥挥手，让身后的侍从都退下，然后拉过舒小洛的手，轻轻说道：“你是不是还在想刚才的事？是不是觉得不能接受？”
舒小洛看了看自己被火宵牵住的双手，好半天，才幽幽得说：“我没害过她们……”
火宵这才知道小丫头是在苦恼纠结什么。他笑了，在一边的石凳上，顺势坐了下来，并拉过舒小洛，让她坐在了自己腿上。
笨蛋和狐狸的静谧时光（2）
呆愣的舒小洛没有什么反应。
“有些时候，不是你对别人怎么样，别人就会对你怎么样。很多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会去害很多不相关的人。”火宵像是在教一个孩子道理一般，认真地同她说。
“可是……”舒小洛想了想，接着说，“如果你想达到一个目的，你也会这么做么？”
这个问题，算是问倒了火宵。按着他的风格，他自然是应该回答“是”的，可是看着舒小洛纯真的脸庞，和干净透彻的眼神，火宵竟觉得，有些犹豫了。
舒小洛见他没有回答自己，知道他是在为难了：“其实我也知道，可是，就是不能接受。大概是因为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吧！”
“她明明那么喜欢你，可是还做了你不喜欢的事，结果被打入冷宫。她为什么要那么傻？”舒小洛说的是庞美人。
“我也不知道。”火宵轻轻抚了抚舒小洛的头发。她的头发很短，只过肩一点，每次只是梳了简单的发髻便完事。女子自古就看重自己的发丝，却不知，她为何会如此。
“我不明白，如果我喜欢一个人，我也不会变成这样。”又像是在说给火宵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舒小洛也分不清楚，自己心底的那份担忧，究竟是从何而来。
舒小洛很怕有一天，自己也变成这样。如果真是如此，多恐怖。
抬头看了看，头顶上，是一个棚架，上面爬满了舒小洛没有见过的植物，一片片大大的绿叶，遮挡了许多阳光。偶尔有阳光从叶子的隙缝中透过，照在脸上，会有温暖的感觉。舒小洛想起了小时在乡下住过的时光，院子里，也是有这样的棚架的。当然，不如这个好看。
火宵顺着她的视线，也看了看，却不知这叶子有什么好看。相反，舒小洛因为仰着头，而露出的白皙的长颈，牵住了火宵的所有视线。
“我想回家。”
突然说话的舒小洛，打断了火宵的遐想。他收回自己的视线，看向舒小洛，“回家？那，你家在哪？”这是舒小洛第一次主动在火宵面前谈及这个话题。之前不管如何逼问，她都不肯吐露分毫。
笨蛋和狐狸的静谧时光（3）
“在很远的地方，而且，我可能回不去了。”舒小洛低下头，露出茫然无措的委屈表情。
看的火宵心头一阵疼。真是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火宵收紧了搂在舒小洛身上的胳膊：“我是皇帝，本事可大着了，我将你送回去。”
虽然知道他只是在安慰自己，可是心头还是划过一丝暖流，舒小洛乖巧地回答了一个“好”，然后就再也不说话，只是静静靠在火宵身上，也不知在看些什么。
火宵突然觉得，这样的时间，若是走的慢些便好了。他的内心，许久都没有这么平静，什么事也不做，不想，只是安静地坐着了。
怀中坐着的小人，没有多少分量，很轻，可是搂在怀里，居然也会觉得踏实。
火宵将头靠在舒小洛肩上，学着她的样子，静静的，就这么坐着。
两个人，一直坐到了傍晚。
那天，所有在明和宫当班的太监和宫女，看到这一幕的，都觉得，这个场景，就像一幅画。让人没来由的觉得舒心。
陶妃、邓妃、庞美人被打入冷宫一事，在宫中传得沸沸扬扬。可是幸灾乐祸之后，大部分后宫的妃子，都意识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那就是火宵对舒小洛的宠溺，大大超过了所有人的预料。
火宵虽是个多情人，可也薄情。因为他对谁都留情，却不对谁专情。唯一一个，也已经没有了可能。
可是突然不知打哪冒出来的舒小洛，却让所有人都不敢相信。仅仅是一个采女，却日日留在了明和宫。
这叫舒小洛如何不处在风口浪尖处。
“你不是说，要让她学会自己适应宫廷生活，不插手其中么？怎么这会就按捺不住了？小侄子什么时候变得言不由衷起来了？”一逮到机会，浅裳就会跟火宵抬杠，趁一时嘴皮子快乐。
“看来姑姑已经摆平了何飞何大将军，才有这般闲情逸致，来管这些事了？”火宵也不恼，气定神闲得拉出浅裳的弱处，看她急得跳脚。
不过浅裳也不是简单的主，就见她冷笑一声：“这有何摆不平？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寻些新鲜罢了。家里未过门的媳妇，都已经摆在那了……”
笨蛋和狐狸的静谧时光（4）
“哪里来的酸味，真是怪事了。”火宵假意嗅嗅鼻子，暗示道。
“臭小子！你不要以为你现在是皇帝，我就不敢揍你！”浅裳终于不淡定了，刷得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看架势，几乎要扑向火宵。
“姑姑，我只是不想你受伤。”火宵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浅裳一怔，随即又退回座位：“你以为我不知自保么？只是有些事，若能被自己完全控制在鼓掌之中，这世上，又何来的烦恼？所谓一物降一物，你遇上舒小洛那丫头，不还是栽了？”浅裳脸上带着几分自嘲，几分落寞，倒愈发得显得动人了。
当真是“质傲清霜色，香含秋露华”了！
“姑姑何必又将话题转移到我身上？”火宵不置可否，只好拿起手边的茶杯，品了一口茶。
“如今这宫里，谁不知道你将舒采女宠上了天？几乎都快赶上慕容秋了！”
“啪”！火宵手中的茶杯，应声落地。就见他双手握拳，紧靠在身体两侧，显然正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浅裳自知失言，连大气都不敢出。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
许久，才听火宵幽幽得说了一句：“姑姑真是爱开玩笑。”说罢，便起身离开，连头也没回。与其说是生气，倒不如说是仓皇而逃。
“哎！”浅裳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长叹了一口气。都已经两年了，可是他还没有走出来，原本以为，舒小洛的出现，或许会改变这一切，可现在看来。。。。。。
“若是可能，残缺了也能补成天衣无缝，看不出曾经的缝隙，大概，也就没什么伤心事了。”浅裳看着地上的碎片，喃喃自语道。
小侄子，你究竟何时，才能走出那个女人的阴影呢？
火宵箭步如飞得往明和宫赶去，一路上，所有人看到他都退避三舍。火宵明白，自己的脸，恐怕已经黑成像地狱来的罗刹了。又有谁会靠近自己呢？
一回到寝宫，火宵就往龙床上躺去。看着头顶的床幔，也不知该想些什么。
刚才，姑姑也是无意，却触到了自己心底最禁忌的一个秘密。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坦然，可是没想到，居然下一秒，就开始愤怒起来。
笨蛋和狐狸的静谧时光（5）
呵呵，两年啊！居然没有一刻松懈过。一旦被挖出，鲜血淋漓的现实就会提醒自己，让自己变成愤怒的工具，没有了自我。
火宵厌恶得扯过一边的杯子，蒙住了自己的脸。
“你在干什么？”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火宵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掀开被子，摆了一个擒拿的姿势，可是一看�